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席厚孝張了張嘴,頓了頓,又看了安落夜一眼,許久,才低聲問,“你們已經,決定結婚了?”
席龍寒繼續一本正經,“恩,這事很久之前就商量過了。不過那個時候落夜和復叔還沒有相認,如今相認了,落夜的意思是,復叔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必須經過復叔的同意,尊重他的意見才行。”
說罷,轉過身去,很認真的看向復。
安落夜繼續扭過頭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你還能再裝一點嗎?這種事情,難道他不覺得應該‘私’下里商量比較好嗎?
爲什麼現在她有一種,好像她纔是那個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的違和感?
堯堯轉動小腦袋瓜子左右看了看,想了好一會兒纔想明白過來,“落夜姐姐,你要結婚了嗎?”
“呵,呵呵,這個,呵呵。”安落夜淚奔了,這個她要怎麼回答?堯堯,拜託不要火上澆油了。
“落夜姐姐,你是要和龍寒叔叔結婚嗎?”
席龍寒嘴角開始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叔叔?叔叔?死堯堯,到現在居然還不知道改口。
“落夜姐姐,那龍寒叔叔跟你求婚了嗎?”
“噶?”安落夜倏地擡起頭來,眨了眨眼,是啊,她說呢,老是感覺有什麼事情被她給忘記了一樣,原來就是這個。
席龍寒忽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他後悔極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說這種話,尤其是堯堯這個小屁孩。
“落夜姐姐,我爸爸都給媽媽求婚了哦,就在醫院裡,我都看見了,媽媽都感動的哭了。所以我爸爸和媽媽很快就結婚了,所以龍寒叔叔也跟你求婚了嗎?”
安落夜扭曲的臉看向席龍寒,滿臉怨念。是啊,說結婚這話,還是她自己開的口,現在想想,真的是虧大了。
“咳。”席龍寒輕咳了一聲,一把將堯堯給抱了起來,湊近他耳邊狠狠的低低的警告了一句,“不許再說話了。”
堯堯對他,還是有點怕怕的,當即乖乖的閉上嘴,很溫順的坐在鍾緹亞的身邊。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就算堯堯現在閉嘴,也已經沒用了。
然而,這點意外對於席龍寒來說,還算不得什麼。他一隻手摟住安落夜的肩膀,很淡定很無恥的說道,“當然求過了,我不是說了嗎?結婚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了,所以現在,打算徵求復叔的同意。”
安落夜吐血,這禽獸太不要臉了。
席龍寒微微的笑着,手指抓着她的肩膀,在她開口打算反駁的時候,緩緩的湊近她耳朵邊說道,“你總不希望讓別人知道是你對我求的婚吧。”
安落夜瞬間偃旗息鼓,心裡的氣雖然咕嚕咕嚕的往上冒,雖然她壓根就沒跟他求婚過,但是,結婚這兩字,確實是她在衝動之餘率先提出來的。
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席龍寒再次扭頭看向一邊的復,態度很好很恭敬的請求道,“復叔,我想請您將您的‘女’兒嫁給我,我會盡我所有,去照顧她,愛她,保護她。”
復一直以來都是面無表情的。
自打剛剛席龍寒說結婚兩字開始,他心裡忽然就很不是滋味了起來,那種很不捨,很不捨的感覺衝擊着他整個‘胸’腔。即使他現在還想不到七年前的種種,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他應該疼愛這個‘女’兒的,他虧欠她很多,他想一直照顧她。
這種感覺很微妙,很讓他不是滋味。
以前還覺得龍寒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還覺得他人品很好‘性’子也不錯能力也是一流的。要是哪個‘女’孩子被他愛上,並且嫁給他,那絕對是幸福的,無悔的。
可是爲什麼現在越看,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了?
復的眼睛開始毒辣了起來,看着席龍寒的眼神就跟在挑刺似的,那樣的眼神讓席龍寒心裡瞬間閃過一絲十分不妙的感覺。就連一旁的席厚義和席厚孝,都有一種很不安的錯覺。
席厚義一直以來都知道他們兩個過不了多久就要結婚的,畢竟龍寒的年紀到了,再加上對落夜那種佔有‘欲’,絕對是巴不得早早的把她給綁在身邊的。因此聽到他說要結婚時,也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並沒有多大的意外。
可是這會兒看復的表情,他怎麼覺得,有種節外生枝的感覺呢?
就連安落夜也開始不確定了起來。
按照道理來說,她爸爸重新擁有記憶的這七年來,相處最多的年輕人就是席龍寒了,應該,大概,可能,也許,不會反對的吧。
房間內一瞬間很安靜,大家都開始屏氣凝神的等待着復的答覆,就連一旁的堯堯,也瞪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許久,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才聽到復緩緩的開口說道,“龍寒,你的年紀,是不是太大了?”
席龍寒雙手猛地握了握,果然,節外生枝了。
他依舊很友善很友善的笑了起來,“二十七歲,過了年也才二十八歲而已,不算大。”
“落夜才十九歲。”
“我比她大八歲,不是正好可以更加妥帖的照顧她嗎?”
“……”復沉默,這個好像也有道理。
安落夜瞅了瞅他們兩個,默默的低下頭。復卻忽然扭過頭去看她,問,“落夜,除了龍寒,你談過別的男朋友嗎?”
安落夜倏地瞪大了眼,忙用力的搖搖頭,“沒有沒有。”這個可不能讓人誤會。
“唔。”復又低下頭,低低的喃喃說道,“一次戀愛的經驗都沒有,第一次談戀愛就要結婚?會不會太吃虧了點?沒有比較,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
“。。。。。。”
“!!!!!!”
席龍寒有種要發瘋的節奏,‘雞’蛋裡挑骨頭,這絕對是‘雞’蛋裡挑骨頭。
倒是一旁的鐘緹亞忍不住笑了起來,勸道,“復,其實年紀相差多少不重要,談過幾次戀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龍寒對落夜好就可以了。‘女’人一輩子找到對自己好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龍寒的爲人你不是比我們都清楚嗎?他重承諾重情義有擔當又不會沾‘花’惹草對落夜也是一心一意的,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是以落夜爲第一位,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會護着她,這些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就這樣的男人,如果做我的‘女’婿,我絕對是千百萬分的願意的。”
席厚孝低低的笑了,湊近她耳邊小聲的說道,“說得好。”
雖然說,復自從和落夜重逢相認後多了很多的人情味,也變得正常許多,不再整天不說話全身冷冰冰的了。但是,這樣爲難龍寒,他也是恨不得衝上去揍一拳的。
他們席家的男人,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復聞言,抿了抿‘脣’,這些道理,他當然懂。
扭過頭,他默默的看了安落夜一眼,看着她在席龍寒的照顧下臉‘色’紅潤,神情柔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婿,還是很理想的。
但是……
“就這樣讓他把我家落夜娶回去,總覺得太便宜他了。我和落夜纔剛相認,還沒好好的相處過,馬上又要把她給嫁出去,總感覺……嘖,總感覺……”
席龍寒鬆了一口氣,原來,這纔是他主要的心結。
“復叔,我說過的,等你在安家住一段時間以後,就將你接到蘭庭公寓,我和落夜結婚後也會住在那裡,到時候,你們還是有很多的相處時間的。”
席厚義一愣,皺了皺眉,婚後不住在席家?
他張了張嘴,本來想反駁的,但是一見席厚孝悄悄的對着他搖了搖頭,便還是閉上嘴巴,忍了下來。
復又往安落夜看了一眼,這嫁‘女’兒,捨不得,還是捨不得。雖然以後可能會住在一起,但是,嫁出去了就不是他們安家的‘女’兒了,就變成席家的媳‘婦’了,恩,捨不得,還是捨不得。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你們確認關係這纔不到半年的時間,現在結婚還是太快了。結婚和戀愛可不一樣,彼此間的磨合還是要的,還是再相處一段時間試試看合適不合適吧。”
席龍寒牙根子開始用力的咬,格格作響。
復對着席厚孝點了點頭,“就先這樣了,我先回去。”
“誒,留下來吃個飯吧。”
“不了。”
復很淡定很冷漠的離開了。
房間內的幾人都十分同情的看向席龍寒,許久,席厚義才輕咳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那麼沮喪,復不是沒說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嗎?你也理解一下,他畢竟纔剛和落夜團聚,捨不得也是正常的,想多留‘女’兒在身邊一段時間也無可厚非,我們做父母的,想法都差不多。”
席厚孝也輕咳一聲,附和道,“是啊,反正你現在基本上也是天天和落夜在一塊,結不結婚都不差,是吧。”
席龍寒臉‘色’十分的難看,額角的青筋開始暴跳。
一回頭,他拉起一旁的安落夜轉身往外走。
“額,大哥,去哪兒?”安落夜知道他心情很不爽,她也沒想到她爸爸會如此捨不得她出嫁。但是伯父的話也不錯,父母的想法,畢竟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席龍寒一邊往外走,一邊咬牙切齒的回,“回房,造人。等你肚子裡有了寶寶,我看復叔答不答應。”
安落夜臉‘色’爆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房間內的人面面相覷,一個個的被席龍寒的話驚得回不了神。
倒是一旁的堯堯,晃了晃腦袋笑嘻嘻的說道,“寶寶?落夜姐姐肚子裡有小寶寶了嗎?那我是不是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他清脆的聲音一響,幾個人才瞬間回過神來。
鍾緹亞有些擔憂,“那個,龍寒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反而惹惱了復?”
“其實。”席厚孝‘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思慮了一陣,笑道意味深長,“這也不失爲一個好主意,惹惱就惹惱吧,他也不會真的對龍寒怎麼樣。七年的相處,復對龍寒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不過就是捨不得嫁‘女’兒纔會多加爲難。但是有了孩子,他就算再想反對,也只能那樣了。”
席厚義看了看他們,半晌,搖搖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本來以爲,他們之間的婚事已經沒有任何問題的,想不到,還是多生枝節了。
算了,他還是再辛苦幾天,好好的管理好公司的事情吧。
安落夜腦袋都大了,她也沒想到自己父親的一個決斷,會讓他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席龍寒還真的是說到做到,當真拉着她在房間裡造人,折騰了一天一夜。
安落夜很想死,趴在‘牀’上半點都動不了了。
席龍寒一個‘吻’一個‘吻’還落在她的背上,笑聲柔和,“落夜,咱們多生幾個寶寶怎麼樣?”
“大哥,其實,爸爸只是暫時想不通而已,咱們多去說說就行了,不用……不用選擇這樣辛苦的方式的。”
“辛苦?”席龍寒挑了挑眉,“我倒是覺得這種方式既有效又快捷,而且一點都不辛苦。”
靠,他當然不辛苦了,不知道做的多開心,辛苦受折磨的是她好不好?
安落夜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又開始不安分了,忙呵斥了一聲,“不準來了,我需要休息,休息。”
“你剛剛不是小睡過了嗎?”
他也好意思說,小睡啊……能睡得飽嗎?
安落夜惱恨的恨不得回頭去狠狠的咬他一口,驀然,放在一旁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席龍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冷哼一聲,伸手就想去按掉。
安落夜眼明手快忍着痠痛的忙把他的手給打開了,“那是,那是我的手機,你有膽按一下試試。”
“……”席龍寒輕嗤了一聲,卻還是不太敢放肆,只能鬱悶的……繼續啃她的背。
安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默默的嘆氣,“盛天磊啊,什麼事?”
“我說落夜,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你就讓霍天擎過來找我,然後就打算什麼都不管了?”想也知道安落夜這會兒一定跟着席大少你儂我儂的,靠,他也是有老婆的,他也要回家抱老婆。
況且,身爲夜幫的老大,什麼事情都不管,什麼事情都不做,就跟個甩手掌櫃似的將所有的活都推給他們。關於這點無恥的行徑,他們都很不齒的。
安落夜簡直想撲過去親‘吻’盛天磊了,終於做對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輕咳了一聲,她立刻很嚴肅很正經的說道,“哦?是嗎?我知道了,這個事情確實很嚴重,我馬上就過去。”
“……”盛天磊滿腦袋都是問號,安落夜,怎麼這麼不正常?
“嘟嘟嘟”手機很快掛斷,安落夜很艱難的推開身上的男人,很正經的說道,“我有事情,需要回一下夜幫。”
席龍寒從剛纔聽到她的話開始,眼神就是似笑非笑的樣子,這會兒嘲諷的勾了勾‘脣’,“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
“關於霍天擎?”
“……”如果她說是,他絕對會惱羞成怒‘亂’吃飛醋的。“霍天擎那個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盛天磊說蓉歡和可心搞蕾絲,這麼嚴重的事情,我是絕對要回去處理一下的。”蓉歡,可心,對不住了,改天一定給你們介紹個好對象。
搞蕾絲?席龍寒挑了挑眉,對她說的話抱有懷疑態度。
“大哥,要是我爸爸知道我和你廝‘混’在‘牀’上,連夜幫的事情都不去管,那他對你的意見會更加大的。”
席龍寒臉‘色’暗黑了一下,鬆開環抱住她身子的手,冷哼道,“我知道了。”這個倒是比較嚴重,盛天磊可是個大喇叭,偏偏夜幫那些人‘性’格都極其的外向,最近對復叔也不斷的獻殷勤,大有讓他成爲夜幫的武術指導教練的架勢。
安落夜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揉’了‘揉’酸脹的骨頭,慢吞吞的走進了洗手間。
等她收拾好拿着包包腳步緩慢的走出房‘門’後,席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十分的曖昧,曖昧,再曖昧。安嬸更是十分關心的上前來問,“落夜,身體吃不吃得消?我給你噸了點補身子的,你先過來吃點。”
安落夜臉‘色’微微的發紅,心裡對席龍寒簡直唾棄到了極點。她忙擺了擺手,“安嬸,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
“啊,你有事啊,但是你現在的身子……”
安落夜淚奔了,她已經收到歧視了,絕對是。
席龍瑞輕飄飄的幽魂一樣的飄過來,笑米米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陣,“落夜,你這樣出去,能開得了車嗎?嘖嘖,保險起見,我看,還是讓司機老李送你出去吧。”
“二哥,你今天不用忙嗎?”
“哦,今天啊,我特地告了假,過來……看你和大哥的笑話。”席龍瑞很優雅的從他面前走過,慢吞吞的坐下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席龍炎很憤怒的瞪了她一眼,“不要臉,一個‘女’孩子連學也不上,整天在房間裡和男人廝‘混’,自甘墮落。”
“我……”席龍炎,你小子皮又癢了是不是?
“落夜,大少爺吩咐我送你過去。”司機老李適時的走過來,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很溫和的對着安落夜笑。
後者實在沒‘精’力和席龍炎多計較什麼,便冷哼一聲,對着老李點點頭,隨意的拿了點吃的東西在手上,匆匆忙忙離開了。
席龍炎見他這樣說對方也沒半點反應,心裡的氣就更加漲得爆滿了,猛地丟下手裡的東西,推開身後的椅子,轉身回房了。
身後的席龍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半晌纔回過頭來,一回頭,就對上了堯堯好奇的目光。
“龍瑞哥哥,龍炎哥哥的脾氣好恐怖。”
“好了,你別理他,他那脾氣是被我媽給慣的。其實也沒惡意,咱不想聽他說話就把耳朵捂住就行。”席龍瑞笑米米的把他抱到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幫他收拾好餐巾,遞上湯匙。
堯堯乖巧的點點頭,“恩,不理他,罵落夜姐姐的,我們都不能理。”
“……”這個理論,額,好像有點扭曲了。老三真可憐,貌似都被孤立了,連家裡最小的孩子,都沒有要和他友好相處的想法。
不過這堯堯,對安落夜還真是出乎尋常的喜歡呢。
車子一路朝着夜幫所在的大廈開去,安落夜肩膀骨頭實在痠痛的很,一路上都沒停止在拼命的‘揉’。
因此,當車子停下時,她還稍稍的愣了一下,感覺嘖路途怎麼這麼的短。
揮別老李,安落夜有些認命往裡面走去。
夜幫的人早就到齊了,雖然這些人平日裡都每個正經的,但是幫裡有新成員,他們還是十分謹慎的對待的。恩,除了在國外的實在路途遙遠趕不過來的,其他人已經全部坐在了會議室裡,翹着二郎‘腿’開始打量起了坐在盛天磊身邊的男人。
即使,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霍天擎抹了抹汗,面對這些一個個在自己的領域裡叱吒風雲的人物,他還是很緊張的。
就在衆人的視線越來越灼熱,表情越來越猙獰,臉‘色’越來越扭曲時,作爲前臺的小音,終於笑容滿面的將會議室的‘門’打開,很友善的通知他們,“落夜來了。”
話音一落,她便讓開半個身子,讓‘門’外的人緩緩的走了進去。
左纖只一眼,就看出她走入時候的極度不自然以及……身體肌‘肉’的堅硬,眸子微微一眯,附在卡森的耳邊笑言,“我敢肯定,落夜絕對纔剛從‘牀’上下來。”
卡森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挑眉,視線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安落夜狠狠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總算是舒服很多了。
“恩,我想不用我介紹了,霍天擎,大家都見過面了對吧,以後呢,就和平相處相互幫助吧,就這樣。”
就這樣?霍天擎‘抽’了‘抽’嘴角,他還特地一大早起來‘弄’了個頭發換了身新衣服皮鞋也擦得十分的明亮,連自我介紹的稿子都寫了好多遍,現在,全部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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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夜拼命的忍住一股股涌上來的睏意哈欠,瞥了衆人一眼,“反正,大家就是‘混’個眼熟,至於‘性’格什麼的,以後相處起來才能慢慢的瞭解,霍天擎這人,我個人認爲還是不錯的。”
“個人認爲?”藍青陽一邊玩着小刀子一邊笑,“落夜指的是他暗中將你藏起來還能一直守口如瓶所以覺得不錯嗎?”
霍天擎一怔,有種要冒冷汗的不安。
“是啊,說起來,這事還得感謝我們的小天擎呢,害的我們找的那麼久都沒找到人。”言水銘很‘友好’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盛天磊眉心一擰,將她的手給拿了回來。
霍天擎全身一抖,小天擎?
安落夜很淡定的站起身,很淡定的往‘門’口挪去,“總之,你們要好好的相處,我呢,還有事,就先走了。”
“有事?”羅伯斯快速的站起身,一隻手用力的拍在會議室的‘門’上面,擋住她的去路。“落夜,我們可沒忘記關於這件事情,我們的帳還欠着呢。”
“哎呀,欠着就欠着,這事以後再說,我現在是真的有事,我得去找我爸,談談關於讓他加入夜幫的事情。恩,很重要。”安落夜嚴肅的點點頭,趁着羅伯斯愣神的片刻,一把將他的手給扯了下來,迅速的開‘門’,閃人,轉頭離開,那敏捷的動作,彷彿身上的痠痛在那一瞬間全部離她遠去。
直至將會議室的‘門’重新關上,她才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氣,“好險好險。”
怎麼感覺兩邊都不安全?在席家被大哥拉到‘牀’上做運動,到了夜幫又被這些人秋後算賬,好苦‘逼’。
羅伯斯有些懊惱的看着被她扯下來的手,暗暗低咒一聲,“這‘女’人……”
“算了,她的帳早晚要算的。現在的重中之重,可是我們的小天擎呢。”藍青陽笑着,將視線投放到霍天擎的身上。
後者全身的汗‘毛’都已經豎起來了,安落夜,你沒義氣。
他纔剛被品之和龍炎給揍一頓,好不容易消腫了,夜幫又有這麼一大幫子人找他算賬,他真的是……作孽啊。
小音捂着嘴笑,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跑到他的身邊,對着他低低的說道,“沒事的,他們不會對你拳腳相加的。”
霍天擎一愣,感‘激’的看向小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女’神一樣。
然而,小音卻繼續捂着嘴笑,很好心的見下半句也給說完了,“他們頂多,就是把工作全部丟給你做而已,不多的,耽誤你兩三個月就好了。”
“……”霍天擎只覺得,晴天霹靂。
他能不能後悔?能不能?
安落夜掏了掏耳朵,心情愉悅的走出了大廈,攔了一輛出租車,開始在街上晃晃悠悠的晃‘蕩’了一圈。直至她覺得心情終於舒坦了,席龍寒大概也回到公司去上班了,她才眯着眼讓司機將她送到席家。
然而,她纔剛走到‘門’口,就被‘門’內爆發出來的尖叫聲給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那是……楊‘豔’然的聲音?
“爲什麼鍾緹亞要住在席家?”
啊,對了,她倒是忘記,因爲怕鍾家對席家不利,所以楊‘豔’然前些天一直呆在家裡,連逛街會朋友喝下午茶都沒被迫中斷了。昨天好不容易能出‘門’,乾脆和好友去了周邊一日遊,去泡了溫泉享受了美容按摩,今天才回來,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昨天小叔和小嬸住進席家的事情。
她在想,此刻今天,是不是不太適合?
正琢磨着,就見到一邊的小笑探頭探腦的在‘門’口看,她忙一把將人給抓了回來,小聲的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那個,大哥在嗎?”
她覺得,席龍寒在,會稍微穩妥一點。楊‘豔’然不怕席厚義,不怕席龍瑞和席龍炎,倒是對大哥和小叔有點恐懼的樣子。
小笑點點頭,“都在呢,二少爺和三少爺也在。”
安落夜拍了拍‘胸’口,這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靜觀其變吧。
客廳當中的楊‘豔’然,依舊有些難掩的氣憤,尤其是在看到席家的傭人對鍾緹亞恭敬照顧的模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在醫院裡住的好好的,爲什麼要住進席家來?這件事情,爲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啊?還有沒有把我當成席家的‘女’主人了?”
席厚義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在面對席厚孝時,變得更加鐵青,“你別胡鬧了,厚孝本來就是席家的人,他的妻子自然能住進席家來,你有什麼資格反對?”
“我沒資格?哈,我沒資格?”楊‘豔’然怒極反笑,表情顯得十分的猙獰,“我怎麼就沒資格反對了?席厚孝可是被老爺子給趕出席家斷絕關係的,席厚義,當初你爸親口答應過我,整個席家都是我們兩個的,席厚孝什麼都得不到。現在倒好,你讓他住進我們家,讓我們家的傭人去伺候一個還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在我們家來去自如把自個兒當成是‘女’主人一樣,我怎麼就沒自個反對?”
鍾緹亞臉‘色’慘白,手指緊緊的抓着席厚孝的手。她並沒有將自己當成席家的‘女’主人,只不過是剛剛想要下‘牀’多走走,到客廳的時候讓安嬸幫忙扶了一下而已,沒想到,這一幕會被楊‘豔’然看見,並且,大做文章。
“什麼叫做名不正言不順?”席厚孝冷冰冰的瞪着她,“緹亞是我的‘女’人,是堯堯的母親,等她傷好了立刻就會領證結婚,到時候她會正正當當的叫你一聲大嫂,怎麼名不正言不順?”
“哈,大嫂?”楊‘豔’然氣的頭已經開始發昏了,席家是她楊‘豔’然這一脈的,她絕對不允許其他人慢慢的侵入席家,霸佔席家。“我說席厚孝,你是不是犯賤?以前鍾緹亞騙了你,對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現在還上趕着去倒貼她,爲了她拼命,就是因爲她現在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是不是忘了,她以前還親自殺了你們的另一個兒子?現在你們在一起,就不怕那孩子死不瞑目嗎?”
鍾緹亞的臉瞬間慘白慘白,手指緊緊的揪着席厚孝的手,身子開始發抖,情緒‘激’動有些祈求的看着席厚孝,“沒有,我沒有殺了我們的孩子,沒有,沒……”
以前的那件事情似乎是她心裡的一道傷,一說到往事,整個人便顯得十分的‘激’動,‘胸’前的傷口……開始崩裂,血漬漸漸染紅了她的衣服。
席厚孝的眼睛都紅了,急忙讓人打電話叫醫生。兇殘的雙眸狠狠的‘射’向楊‘豔’然,見她還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瞬間所有的情緒爆發,忽然笑了起來,“緹亞沒有殺死我們的孩子,當年的孩子……”他無視席厚義瞪大的雙眸和拼命搖頭的動作,沉聲說道,“當年的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