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腐破敗的地下倉庫內,老六將夏雪和葉芙綁在了椅子上,隨即摘下她們頭上的麻袋。
兩個女人看了一眼這四周的環境,昏暗又潮溼,夏雪頓時感到恐懼,“這是哪裡?你是誰?把我們抓來想幹什麼?”
試圖掙脫綁着她手的繩子,夏雪的手腕處磨得脫皮了,泛着淺淡的紅色。
比起夏雪,葉芙倒是安分許多,她的臉上沒有太大的波瀾,定定地看着老六,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邪肆冷笑,老六緩步走過去,旋即毫不留情地往夏雪白嫩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五指印赫然顯示出來,夏雪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老六卻一臉兇狠的看着夏雪,厲聲喝道:“臭娘們廢話真多!”
夏雪傻眼,急忙噤聲。
見夏雪變得老實,老六適才掏出手機,給唐少楓打去電話。
語氣沒有剛纔對待夏雪那樣兇狠,他畢恭畢敬的彙報道:“老大,人我已經弄來了!您現在就可以過來。”
見狀,夏雪與葉芙面面相覷,眼中均是迷霧,她們不知道老六口中的老大是誰。
半小時後,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唐少楓氣場攝人的走了過來,面色陰森得讓人不敢直視。
雖說他並不肯定謀害夏婉的人就是夏雪和葉芙,可要說夏婉失蹤的事情與這兩個女人毫無關係,那絕對鬼話。
因爲,除了夏雪、葉芙,他再也想不出第三個和他結怨頗深,想狠狠報復他的人。
看見唐少楓,夏雪和葉芙這才知道,原來是唐少楓要對付她們。
神色殷勤的搬來一張椅子,老六一臉敬畏的請唐少楓坐下,自己則像個木樁一樣守在旁邊。
“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們應該明白吧?”唐少楓眯着如鷹眼般的眸子,聲線略微嘶啞的詢問。
聞言,葉芙出奇的鎮定從容,她深深凝了眼唐少楓,目光復雜,而後冷冷狡辯道:“不知道!”
被唐少楓設計陷害,跟艾滋病人發生關係,她人生已毀,是生是死都不在意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至於夏雪,早就被這陣勢給嚇到,額頭和手心都冒出細汗,心懷鬼胎的她已經顯示出膽怯,不敢直視唐少楓,更不敢顯出存在感。
“嘴硬是吧?真當我傻嗎?說!夏婉被你們藏到哪裡去了?”唐少楓目光暴戾,語氣更加陰狠。
迎上唐少楓凌厲的目光,葉芙淡淡的問:“夏婉不見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找人這種事你應該諮詢警察啊。”
在察覺到唐少楓目光慍怒的瞬間,老六的手中多了一條粗粗的鞭子,他凶神惡煞的靠近葉芙,似是想嚇唬嚇唬對方。
注意到那條鞭子,夏雪的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大,嘴脣不停哆嗦的她,臉色慘白如紙。
冷哼一聲,唐少楓目光陰寒的審視着兩個女人,眸底浮起一絲不耐煩,“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們乖乖交代實情,我或許會考慮放你們一馬,但假使你們選擇魚死網破,那我不介意手上多兩條人命!”
言畢,他的脣角勾起一抹殘酷而凌虐的笑,使人脊背發涼。
撇過頭,葉芙沒有說話,仍是一臉的不以爲意。
夏雪同樣保持沉默,被唬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瞧着兩人無動於衷,唐少楓面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很好,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那我倒想看看——你們的骨頭能有多硬!”
瞅着唐少楓大手一揮,老六的鞭子應聲落地,恰好打在了夏雪的腳踝邊。
那清脆厚重的聲響,順帶塵土飛揚,把夏雪嚇得驚叫連連,花容失色。
“我們……我們沒有把夏婉怎麼樣,也不知道她失蹤這件事!唐少楓,你冷靜點,我怎麼敢得罪你?”貪生怕死乃是人之本性,緊要關頭,夏雪舌頭打結,好不容易編出一段說辭。
眼神戲謔的盯着夏雪端詳了一會兒,唐少楓明顯不相信對方,可卻什麼都沒說,只又將視線移至葉芙身上。
見兩人都沒有要坦白的跡象,他看出僅僅是恐嚇,對夏雪和葉芙這種狡猾之徒沒用,必須得動真格的了。
不再心慈手軟,唐少楓陰冷開口:“行!既然你們這麼有血性,那我樂意奉陪!”
轉過頭,他目光精明的吩咐老六說:“把她們兩個帶到不同的倉庫隔間,分開審問。要是撬不開她們的嘴,辦法隨你挑,我只要結果,不含水分的結果!人如果玩兒死了,有我擔着!”
察覺到葉芙和夏雪的心態有出入,唐少楓便轉換了方式。
未免兩個女人共處一室,誰都不好出賣誰,他就想出了這種法子。
“是,老大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們乖乖服軟的!”
給自己的手下遞去眼神,老六監督着小弟給兩人鬆綁,接着便將葉芙和夏雪分別帶入了不同的小黑屋。
唐少楓留在了原地,並未跟過去,兀自抽起香菸的他,不時吐出幾個菸圈,望着眼前煙霧繚繞,他滿腦子都是夏婉離開前的一顰一笑……
老六身爲莽夫,爲人粗魯,做事利落,素來不懂憐香惜玉。
而夏雪運氣太差,由他親自“招待”,後果便可想而知了。
關上隔間的門,夏雪再次被捆縛住手腳,身體無法動彈。
老六毫無鋪墊,揚起手掌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夏雪的臉上,聲音十分響亮。
這還不算完,嘴裡叼着煙的他,一身流氓習氣,不等夏雪喊痛,他又揪住了對方的頭髮,“臭娘們,說不說實話?我可不像唐總那麼紳士!惹急了,老子什麼都能給你往上招呼!”
感覺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了,夏雪連連搖頭,臉蛋紅腫,嘴角也被老六的指甲給刮破。
口中蔓延着血腥的味道,她的淚水滾滾流下,而後嗚咽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一般人見了這種梨花帶雨的場面,也許會心軟,會生出惻隱之心。
可老六心腸剛硬,面對尚有幾分姿色的夏雪,他完全沒有動搖。
知道夏雪想矇混過關,老六聽慣了這種敷衍的臺詞,便又賞給對方兩巴掌。
惡狠狠的睨視着夏雪,他掐滅菸蒂,揚起鞭子,“不知道是吧?要麼讓鞭子幫你想一想?”
頭髮凌亂的夏雪,在老六的摧殘下顯得極爲狼狽。沒有立即迴應,眼珠滴溜亂轉的她,彷彿在掂量該不該坦白。
許是感覺自己還沒被揪住把柄,就已經受到如此待遇,那要是當真實話實說了,下場不更慘?她便咬死了不認賬,“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知情,夏婉不是我推的!”
在過度的緊張與慌亂之中,夏雪不小心說漏了嘴,老六敏銳的捕抓到那幾個字眼,眸裡便閃過一絲狡黠。
“不是你推的,那是誰推的?”眉梢一挑,老六口氣玩味。
“不不不!沒有誰推誰,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反正跟我沒關係!”語無倫次的夏雪,蒼白的辯解着,可卻越抹越黑,連最起碼的邏輯都理不順了。
夏雪否認的話音剛落,老六手裡的鞭子便“啪”的一下打在她身上。
隨着鞭子抽離,她的衣服已經裂開,傷痕猩紅刺目,並且一點點往外滲血。
夏雪痛呼出聲,眼淚更加洶涌,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痛從肩膀蔓延到全身。
“臭娘們,說漏了嘴還不肯招出來?真是夠硬氣的!看你細皮嫩肉的,這樣對你好像太便宜了,這樣吧,我手底下有幾個兄弟,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呢,不如你幫他們開開葷?”
惡趣味的老六,忽然想逗逗夏雪,便不合時宜的開起玩笑。
可夏雪卻當了真,比起鞭刑,她確實認爲尊嚴和清白沒什麼了不起,“真的嗎?那樣做,你就不打我了?”
老六目瞪口呆,不由得對夏雪豎起大拇指,面上還一臉嫌惡的諷刺道:“你還真是豁得出去,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下作的女人!真特麼噁心!老子剛剛就是隨口一說,你想得美!哪那麼輕鬆讓你混過去!”
更加鄙視夏雪的老六,出手越發不留情。
在他的教訓下,夏雪發出陣陣慘絕人寰的嚎叫,也終於承受不住了,“我說我說!別打了!我什麼都說!”
收起鞭子,老六停止施暴,語氣卻依舊惡劣,“真是個賤種!非要受了折磨才肯招,害得老子累出一身汗!”
咬咬牙,夏雪一邊眼神忌憚的盯着老六,一邊吞吞吐吐道:“是我和葉芙聯合將夏婉騙去了斷崖邊,然後把她推下去的,那下面是海,估計夏婉已經死了。”
“沒了?”
聞聲,夏雪使勁搖頭,保證自己再無隱瞞,這才被老六放過。
跟唐少楓稟告了夏雪所交代的事情後,老六又去查探葉芙那邊的情況,看看還能不能收穫新的訊息。
但令他失望的是,他的小弟沒有手軟,葉芙卻像是活膩了似的,什麼都不肯招。
不僅如此,葉芙所吃的苦頭不比夏雪少,可她從始至終都忍着,面上一片木然和決絕。
“六爺,這娘們自打進來就沒說過話,什麼招數都不好使!”
擺擺手,老六表示無所謂,反正夏雪已經招了。
儘管,在經過嚴刑拷打後,唐少楓能確認夏婉失蹤確實是葉芙與夏雪乾的。
可這對於找到夏婉來說,沒有一點用處。
於是,他便吩咐老六將兩人幽禁,一天找不到夏婉,葉芙和夏雪就永遠得不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