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及至兩家談婚論嫁,她知道的也只是表面,知道他是齊氏的總裁罷了。
當然了,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齊天聘的真實身份,對他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
知道他轉到地方軍區工作,公務繁忙經常幾個月幾個月的不歸家,爲了國家繁榮社會穩定付出了一切。
從此之後,她會偷偷的關注齊天聘的一切,知道他做了特種兵刻苦訓練,接受了生與死的考驗,出色地完成了幾個大的任務,然後得以晉級;
不認識他,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高空中的明星一般的景仰,回到A市之後,從藍家人的口中,她曾聽說過這麼一個人,很厲害的存在在小藍羽欣的心裡,自然而然的就衍生出了一種仰慕的思念。
很小的時候,其實她就見過他,在她心目中,齊天聘等於王子一般的人物,雖然不認識,其實對他是充滿了景仰。
在後來的後來,藍羽欣終於明白了感情,也終於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輕易的愛上了齊天聘。
好吧,也許最初是有好感的,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很快就可以消失很快就會忘記,這樣的感情能叫愛情嗎?
其實要說吧,她和溫世遠纔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小遠長得很好看,又一直對她很好,可是爲什麼她沒有喜歡上他?
藍羽欣毫不遲疑的點頭,這不是敷衍應付,實實在在的,是她的真心話。
“對,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仰慕你。”
前面的話倒是沒怎麼樣,藍羽欣的話尾,齊天聘是立刻就聽進心坎裡去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在你心中,我曾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可是她卻依然只是笑着,衝對面的人說:“別,你別答應他,答應了他,在我心中就不再是那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了,別讓我瞧不起你。”
當下,就讓藍羽欣半邊臉頰紅腫,嘴角溢出血絲了。
眼見着齊天聘臉上表情已然鬆動,卻因爲藍羽欣的一句話,重新又凝重起來,何無爲急了,居然啪的一下,又給了那個該死的女人一記凌厲的耳光。
“女人,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突生的勇氣,讓藍羽欣暫時忘卻頸項處傷口火燒火燎般的疼痛感,大聲疾呼:“別,齊天聘,你別答應他。”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是齊天聘一向的原則和驕傲,讓他爲了自己向一個歹人下跪磕頭?不,不能這樣。
多少次他出生入死,爲國家爲社會立下了汗馬功勞,才能一路至此位居高官。
是,目前爲止她是沒有原諒齊天聘,也沒打算重新喜歡他,可是在藍羽欣的心目中,情事以外的地方,齊天聘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此言一出,別說是齊天聘和他身後的那些人了,就是此刻的人質,也感覺到極爲驚恐。
滿意的看到齊天聘臉色大變,何無爲這才收起玩笑的心態,認真的說:“我的要求很簡單,你跪在地上向我磕三個響頭,當着所有人的面大喊三聲:是我錯了,是我齊天聘對不起何無爲,我就大發慈悲,放過這個女人。”
“好,要她活命也不是不可能,讓我想想啊,要怎麼做才能發泄我心頭的怒火。”何無爲貌似認真思考的樣子,一手還托起了藍羽欣的下巴,“真美的女子啊,不知道嚐起來的滋味如何。”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齊天聘也發怒了,他的耐心一向只對藍羽欣發揮。
“放了她?哈哈,你以爲我是傻子?”何無爲狂笑起來,“要是真的放了她,你還能這麼聽話嗎?”
“好,那我給你做人質,你放了藍羽欣。”
豈料,這樣的話語並沒有打動何無爲,他笑着搖頭,“離開又如何?我得罪了毒梟和意大利的黑手黨,離開這裡也只是死路一條。今天,我就只是想完成未了的心願,發泄心中多年的怒火罷了。”
齊石的另外一個身份,在國外很流行的,叫做賞金獵人,這就是齊天聘玩的小花招,他怎麼可能真的放過那個壞蛋?
至於齊石會如何做,就不是他能保證的了。
一個小動作,卻又成功的點燃了齊天聘的怒火,“我只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放了她,我以人格擔保,會放你離開的。而且,軍方和公安局的人今天都不會爲難你。”
何無爲的爪子往外挪了一點,卻是用力的抓了一把,“細皮嫩肉的,很帶勁吧?”
乾脆直接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那個女人?”
可是齊天聘知道,何無爲根本就是瘋癲了,跟他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其實在他的成長背景中,爺爺起到的作用很小,他辦事一向是秉公處理的。
緊跟着,卻又話鋒一轉,“可是齊天聘,你我一樣的特種兵出身,憑什麼你就一路順風平步青雲走到今天的地位,而我卻落得個被迫退伍的淒涼下場?我不服氣,哼,不就是因爲你的出身背景嗎?要不是有你爺爺的支撐,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何無爲愣了一下,好像似乎也覺得齊天聘沒說錯,咧嘴傻笑,“嘿嘿,是哦,好像我那次是被記了大過。”
爲此,齊天聘決定賭上一把,先跟何無爲扯淡拖延時間,哪怕暫時答應他的無理要求也行。
如果是這樣,隱藏在暗處的他將是他們最有力的幫手。
除非是有一種可能,齊石預料到了目前的局面,所以首先就故意躲了起來。
齊石在哪裡呢?齊天聘不着痕跡的四處打量着,他相信以齊石的小心謹慎以及他們和何無爲共同的仇怨,今天這種場面齊石不可能不出現的。
不過也要繼續說下去啊,“如果你真的犯的只是小錯,又怎麼會嚴重到被開除的地步?”
齊天聘也覺得難過,何無爲根本就是陷入他自我中心的魔障之中,跟他說理是對牛彈琴。
藍羽欣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天,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誰說的,當時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卻不顧我的苦苦哀求執意上報。只要你不報告上峰,我的那點小錯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何無爲大聲叫嚷起來,情緒有點激動,刀尖又繼續往藍羽欣脖子上刺入了幾分。
看來是最近沉迷私事疏於防範,反而把自己的最本職給耽誤了。
本來一切都佈置妥當了,齊天聘有八成的把握在名典咖啡裡面就能把他抓起來,該死的,那個男人居然使用了花招輕易逃出來了。
要是真用上了槍戰,還是會不小心傷到無辜老百姓的。
除了投鼠忌器擔心會傷到藍羽欣,齊天聘不敢輕舉妄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這鬧市區,雖然剛纔已經有警察在隔離疏散人羣了。
反正他也是爛命一條不知道能活多久了,就像他自己說的,死之前也要拉個墊背的,這次回來存心就是要找齊天聘晦氣的。
像他那種亡命之徒根本就是置生死於不顧,而且就手下線人所收到的最新消息,何無爲本就是在外面惹了仇家混不下去了,纔會想着回來找齊天聘報仇的。
齊天聘現在所知的情況,何無爲不僅手上拿着一把槍,胸前鼓鼓的,綁着的不會是炸藥包吧?
也因此,這麼多人只能當擺設了,要想救出藍羽欣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而且他有重要的人質,目前是佔據了上風。
可是在何無爲的刻意不配合、齊天聘的脅迫之下,只能退後,何無爲今天的目標很明顯,就是齊天聘!
警察中走出來一人,看樣子是官員吧,本來還單槍匹馬上前,對着何無爲喊話,意思是放下武器投降,可以寬大處理。
在這種情況之下,除了他能出面跟歹徒談判周旋,其他人都只能在一邊守候着,要不然,又會出現第二個王剛了。
齊天聘的血脈賁張,全身肌肉緊繃,他知道就算他們這邊真槍實彈的有許多人也沒用,對方有人質在手,又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早已有人報了警,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有條不紊的將他們包圍着,四處可見陰森的槍口和烏亮的防彈頭盔。
其實不然,他還在分神打量周遭的環境,這裡處於商業貿易中心,四周都是高樓大廈,是屬於人流擁擠的熱鬧地帶。
“那是你自己犯錯在先,我也只是秉公處理。”齊天聘一邊說話,看似眼睛一直都死死地盯着對方。
看着齊天聘的緊張,何無爲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了,“齊天聘啊齊天聘,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想當初你當衆責罵我,將我趕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你放鬆一點,你這樣她都無法喘氣,會很難受的。”
拖着時間的拖延,他也越發的開始擔心起來,藍羽欣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對勁,呼吸急促臉上卻是不正常的潮紅,而脖子上的血痕是那麼的明顯。
齊天聘用力的將手心都掐出血來了,才能制止住自己暴怒的情緒。
同樣是男人,齊天聘怎麼會不明白那個畜生現在臉上表情所代表的含義?特別是他望着藍羽欣的目光,包含了情慾。
何無爲開始想嘗新,特別是,這朵被齊天聘嬌養的小花。瞧瞧那高聳的山峰,不知道捏在手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藍芷欣那個女人已經被他征服了,現在太過於柔順聽話就沒意思了。
要不是今天出事湊巧偶遇,原本他也是計劃着過幾天去找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也要先樂上一樂了。
那個藍芷欣還不帶勁,這個小女人細皮嫩肉的,聽說很受那個人的喜愛。就不知道,她牀上的功夫怎麼樣了。
懷裡摟着這麼一個香嫩的女人,何無爲開始有點心猿意馬了,他一般最喜歡的是別人的女人了,特別是齊天聘。
何無爲卻沒有再說話了,看他那個樣子,似乎是,在出神?
解決了後顧之憂,齊天聘又重新面對着敵人,開始跟何無爲談判,“好了,你說說你的條件,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明白齊天聘的意思,王剛愣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不顧那鑽心刺骨的疼痛咬牙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BOSS,你放心,我命硬着呢,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王剛,你怎麼樣,還能撐多久?”
王剛的臉色極其慘淡,整個人似乎都快要陷入昏迷狀態了,可是目前的情況,沒人敢離開送他去醫院。
果然,齊天聘一聲命令,其他人都不敢再有小動作了。
“別再想耍小動作,要不然,下一個遭殃的就會是你的女人了。”魔鬼般的聲音,迴盪在人們的耳朵裡。
原本想要幫王剛包紮的戰友,拿了那布條之後,根本就不管不顧槍口的威脅,直接上前跪下半步,忙碌了幾下,幫王剛緊緊地扎住那大腿根部,傷口的血流才稍微止住了一些。
驚呼聲一片,膽小的,甚至開始有了啜泣聲。
原本從咖啡廳裡衝出來的客人中,還來不及走或者圍觀看熱鬧的人羣,倒是站了一堆。
身邊馬上有人就近扶住了他,手忙腳亂的想要幫他堵住傷口處不斷往外冒的鮮血,其中一人從身上直接撕了衣服下襬,可是卻又有一生氣槍響了。
王剛應聲坐在地上,大腿上的鮮血直流。
所謂的關心則亂,齊天聘根本就不敢動分毫,而何無爲開完槍之後馬上又掉轉方向槍口對準藍羽欣的腦袋,動作很快,完成了也沒超過一秒鐘。
要說這個何無爲還真有點本事呢,他舉手開槍的瞬間,另外一隻手長長的指甲都掐進了藍羽欣的皮肉裡,傷口很明顯,都已經出現血跡了。
馬上,鮮血就往外四濺了。
還在說着話呢,何無爲突然對準前方開了一槍,原本是想要趁匪徒不注意對他下手的王剛的大腿卻是先中了一槍。
“不想幹什麼,只要你讓我高興,我自然會放過你的女人。別說這個女人對你不重要,我既然能把她抓住了,你們之間的那點破爛事我早就調查清楚了。想要她活命,你和你那些人都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
何無爲輕笑,雙手繼續擒住人質,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還伸出一隻手將齊天聘的槍勾到自己面前用腳踩住。
眼看着,那隻畜生的髒嘴又要碰到藍羽欣白嫩的肌膚了,不敢放鬆,用腳尖將手槍踢到了他面前。
何無爲的這個舉動成功的激怒了齊天聘,他的理智盡失,雙眼發紅的大吼着:“姓何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藍羽欣馬上覺得毛骨悚然,很噁心的感覺,可是緊掐住她咽喉的那隻大手力道加大了許多,她開始喘不過氣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何無爲當然也不敢低估齊天聘的實力,不僅這樣說,還故意的伸出舌頭在藍羽欣耳垂邊緣輕舔了一下。
“還不行,姓齊的,你把槍踢過來,記住哦,不要玩花招,黃泉路上有這個小美人同行感覺應該挺不錯的。”
只可惜,浪漫旖旎的氛圍馬上就被破壞了。
藍羽欣讀懂了齊天聘眼神裡的意思:別怕,我會救你的,心裡突然有一陣的感動了,還別說,有一個男人緊張在意自己真不錯。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了十幾秒鐘,突然就感覺周圍安靜了下來,好似,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看來他們是在辦案,是要爲國家社會做貢獻的,她不能讓自己拖後腿。
看見他眼眸裡深切的關懷之後,奇蹟般的,藍羽欣的心跳平復了許多,也開始可以冷靜對待目前的局面了。
視線緊緊地盯着前方,齊天聘緊張的問:“欣欣,你怎麼樣,不要緊吧?別擔心,我沒事的。”
刀尖依然是對着她的大動脈,砰地一聲,何無爲拿槍的那隻手給了藍羽欣重重的一肘子,她悶哼一聲,看得齊天聘心中又是一緊。
藍羽欣已經適應了眼前的情況,看見齊天聘居然有屈服的意思了,趕緊說道:“別,別管我。”
並且在對方眼神的逼迫之下,放在了地上。
“何無爲,我們之間的恩怨何必扯上一個女人?快點把她放了吧,我跟你單打獨鬥。”話是這麼說,齊天聘還是將手裡的槍支放了下來。
等這件事完結之後,一定要跟上面的人說清楚,以後他不會再管這些了,老老實實的做他的生意人就好。
這就是他的無奈,除了齊氏的總裁、齊家未來的接班人,他還擔任着特殊的使命,有許多特殊的任務。早在五年前,就曾經因爲公事讓藍羽欣誤會、傷心不已,事到如今,居然還讓她受傷了,真是——真是叔可忍嫂不可忍啊。
齊天聘看得好生心疼,再也無法顧忌其它,大聲呵斥着,“都給我退下。”
王剛的話音剛落,卻只見何無爲抵住藍羽欣脖子的手掌加了幾分的力道,點點血絲已經滲透出來,蘇挺悶哼一聲。
“BOSS,不能就這麼的放過他,這個人是重要的罪犯,如果放他跑了,只會繼續危害人間。”
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齊天聘暗暗下決心的同時,揮手斥退身後的人,新來的小夥王剛還很不服氣。
藍羽欣的面容疲倦,臉色倉皇,已經是全無血色了,而脖子上隱隱的浮現了暗紅色,該死的,她要受傷了?
這一生還沒有被人這樣威脅過呢,齊天聘是十分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又能如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藍羽欣送命啊。
“齊天聘,放下槍,叫你的手下都退開,要不然——”話沒說話,不過他臉上邪惡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何無爲拿着小刀的那隻手緊緊地抵住藍羽欣的,鋒利的刀尖已經刺開了一點藍羽欣頸項上的皮膚,她忍痛不敢叫出聲,那個人另外一隻手上的傢伙可是半刻都沒離開她的腦袋呢。
那個色老頭又怎麼會喜歡男人,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娶回了藍芷欣那樣年輕貌美的大姑娘。
至於他所說的關於吳老頭對齊天聘……呵呵,當然是假的啦,也只有那個笨女人會相信,吳老頭年紀大了身體又受過傷纔會不舉。
也早就弄清楚了藍家的那些事,知道那對姐妹花的恩怨是非。
當然了,能夠看準目標先是故意以巧遇的身份認識了藍芷欣,勾引她上牀,後來又挑唆她和藍羽欣姐妹關係還有挑起她對齊天聘的怨恨,何無爲事先做足了功課,不僅知道藍芷欣所嫁非人,在性生活上根本就沒有得到滿足。
而看何無爲那自信的樣子,只怕是,早就知道了藍羽欣是誰,也查清楚了她和齊天聘的關係。
弄成這樣,現在的場面只怕是無法收拾了。
那洛洛呢,齊天聘眉頭緊皺,顧忌着這對母子的安全,內心再也不能像皮相上所表露的波瀾不驚。
該死的,藍羽欣今天不是在家裡帶小孩,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因此,這兩天他都沒有出現,只是想專心的把這件事忙完再說。
要是藍芷欣真的能幫他們抓到這個人,齊天聘還準備頒面錦旗感謝她呢,之後再向藍羽欣解釋,也就方便許多了。
他的罪名罄竹難書,早已是公安部的重點通緝對象了。
何無爲離開之後這幾年的生活並不是那麼如意,他沒有其他的本領但偏偏野心又極大,最後乾脆鋌而走險,做起了非法的勾當。
按照他們所估計的,今天何無爲也會出現,抓了他送去給公安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對,這個人就是何無爲,按照齊天聘所設計好的,今天他假裝妥協的模樣,帶着藍芷欣指定的物件與她在這裡匯合。
“反正怎麼樣都是死,拉一個墊背的也不錯。”何無爲也不是被嚇唬大的,馬上就猜透了齊天聘的心思,“你說這些,就是爲了讓我放過這個女人吧?看來,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
齊天聘是什麼人,即使現在心裡已經非常緊張了,面上卻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漫不經心。
“何無爲,愛信不信隨你,反正命是你的,你嫌活得長了我也沒辦法。”
如果他沒有猜錯,除了咖啡廳裡的那幾個人,這街角四周也佈滿了密探呢。
“你之所以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抓我,只怕不止是爲了這件事。”
聽見歹人的話,齊天聘心中一凜,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笑着:“你不會這麼傻的,現在被我們抓了最多關幾年,鬧出人命了,罪名就大多了。”
他們衝到齊天聘身後,一字排開,並肩站立着。
咖啡廳中的那股子白煙已經消散了許多,一大羣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們,狼狽的從裡面逃竄出來,衝在最前頭的,是那幾個粗壯的漢子。
奇蹟般的,眨眼之間,男人變魔術似的手裡多出了一把刀,直直的抵在藍羽欣的脖子上。
抓住藍羽欣的男人厲聲說着,還扣動了扳機以示自己所言非虛。
伴隨着槍聲,一個粗野的男聲在藍羽欣耳邊響起:“別過來,你要是敢再過來一步,操他媽的,我就一槍打死這個女人。”
早知道,就不順道過來替爺爺買咖啡,更不該爲了那該死的好奇心和不甘注視那對賤人了,藍羽欣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是她無法不爲目前的局面生齊天聘的氣。
冰冷的觸感讓藍羽欣馬上明白了那是什麼東西,不斷的在心裡哀叫,最近真的是倒黴到家了,只是看個戲而已,居然也就不小心的,成爲了別人的劇中人?
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脖子相脅迫,另外一隻手,拿着什麼東西抵住了她的額頭。
話音剛落,藍羽欣已經強烈的感覺到不對勁了,原本一心往前衝想要逃跑的男人在看見她之後,卻一個急剎車,直接抓了她做人質。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之後,一個人影衝了出來,齊天聘追着那個人衝出了咖啡廳,卻突然的,瞪大了眼睛,大喝一聲:“藍羽欣,小心!”
藍芷欣的一口咖啡全部碰了出來,迅速的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下,卻又是一個踉蹌跌回到座位上,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全無血色了。
然後咖啡廳中,先是優雅的鋼琴聲戛然而止,緊接着,響起了一陣陣尖利的叫喊聲。
砰地一聲巨響,從名典咖啡裡面傳出來。
卻突然的,瞪大了眼睛,大喝一聲:“藍羽欣,小心!”
緊跟着,齊天聘也衝了出來,是追着那個人的。
這樣戲劇化的場景發生的很突然迅速,藍羽欣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站在一邊。
然後,一個人影從咖啡廳裡面衝出來,手裡同樣是拿着傢伙的。
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升起一陣煙霧,只見那些人都不停的用手作勢扇風,眼前的畫面根本變得模糊起來。
從東西南北四個不同的角落站起四條大漢,手裡都拿着傢伙的,不約而同的對着齊天聘手指指着的角落。
裡面不知道是出了什麼狀況,就只見齊天聘突然站起來,手指着角落裡的方向大喝一聲,藍芷欣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當下,藍羽欣就沒有了進去買咖啡的心思,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
幸好,當時她沒有心軟答應留下,要不然,還真成了笑柄。
前兩天還信誓旦旦不要她離開,說什麼原諒會一直等待的話,一轉眼,又跟這個女人混在一起了。
該說她藍羽欣太沒魅力了,還是總裁大人演戲功力太強了呢?
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捂嘴輕笑,那嫵媚的樣子,讓同樣身爲女人的藍羽欣看了,也心動不已。
卻原來——名典咖啡裡面,靠窗而坐的俊男美女組合藍羽欣很熟悉,正是那對一直讓她心頭帶刺的男女,此刻男女對坐着,兩個人手裡都端着一杯咖啡。
藍羽欣冷笑着,難怪,自她離開之後這兩天都沒看見這個人在她周圍打轉,騷擾電話也沒一個,還以爲是他終於放棄了或是老太爺的警告起了作用。
慢慢的散步走至名典咖啡,還沒到大門口,透過明亮的玻璃窗,裡面卻有一對俊男美女的身影先攫住了藍羽欣的視線。
也不遠,就步行過去,準備打包一杯咖啡帶回去給老太爺嚐嚐鮮。
今天31號,離一號也沒多遠,提前給老太爺喝一點不算違規吧?藍羽欣偷偷的吐舌頭,她實在是感激老人家的開明正義,想要投其所好呢。
甚至垂涎的,捧着一個空咖啡杯舔舐杯沿,饒是這樣,齊夫人還是嚴厲制止,冷酷的讓他祈禱一號快點到來。
齊夫人所說的每個月是從1號開始的,而現在卻剛好到了月底,也就是說從入院之後,老爺子久久沒有嚐到那香甜咖啡的滋味了。
因此被齊夫人控制着,一個月也只能喝一小杯。
死裡逃生之後,醫生在日常生活、飲食習慣上叮囑了許多,菸酒不能沾,咖啡也不要多喝。
可是他現在年紀越發大了,是不能喝太多的咖啡了,喝濃咖啡會使得老人家心跳加快,引起早搏、心律不齊以及過度興奮、失眠等等症狀,從而影響休息。
以前在齊家做媳婦的時候,老爺子帶着她去喝過幾次呢。
她想起來了,那裡有一家名典咖啡,裡面現磨的藍山很正宗,味道香濃醇厚,老太爺很是喜歡。
離開公司之後,藍羽欣本來是準備直接打車回去的,卻看見了路邊文景路的招牌。
藍羽欣感嘆着,如今她重新回來上班,還可以適應嗎?無論如何,卻不能退縮,一個女人失去了自我纔是最可怕的。
時間果然可以很大程度上改變一個人,當年那個唯唯諾諾什麼事都要問過她一聲的小助理,如今也成了獨當一面的市場部經理,居然身上也隱隱的有了一些霸氣。
看小林,掏皮夾拿名片然後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着遞過來,那動作非常的流暢熟練。
藍羽欣雙手接過名片,這是她的習慣,表示對人的一種尊重。
中間肯定有曲折離奇的故事,別人的私事她不方便打聽太多。
說着,把自己的名片遞一張給藍羽欣了,畢竟當年她是無故突然離開的,好像聽說鬧什麼離婚吧,現在又回來了,
小林也看出了藍羽欣有難言之隱,“這樣吧,你先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高總的意思,隨時歡迎你來上班,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雖然齊夫人是那樣說的,她卻不好意思跟人家開那個口,可沒忘記是她一定要搬出來的。
她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工作,洛洛的問題還沒有安排好呢,如果她來上班了,白天誰幫着帶洛洛?
但笑不語,只是在接下來小林問到她什麼時候能來上班的時候,有點猶豫了。
藍羽欣又不是傻子,也是在職場摸爬滾打許多年過來的,還聽不懂小林的話中之意?
藍羽欣作勢對着小林半鞠躬的彎下身子,小林趕緊將她扶起,“藍羽欣,瞧你說的,這麼客氣幹什麼,以後有什麼事我們商量着辦。”
“公司裡也有了很大的人事變遷吧?你就把我當做新人,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要請林經理多關照了。”
跟這種人,自然是要虛心學習的。
可是藍羽欣知道,真正公司運營上的許多事情,都還是要靠高明強的。後來溫世煒離開了,公司還被溫家從各個方面打壓,依然能經營到如今國內行業十強的地位,足以見得高明強的能力了。
藍羽欣相信,她一直都知道,高明強的能力卓絕,這家公司當初是溫世煒和他一起白手起家創辦起來的,雖然說,溫家出錢出力了,溫世煒功勞很大,所以做了老總。
藍羽欣和小林聊了一會兒,知道公司和五年前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經營範圍規模都不是當年可以同日而語的了。
“那好,你們先好好談談,我還有點事,回見。”高明強起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又回頭說:“藍羽欣,好好幹,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直接來找我就行了。”
小林嚇得連連擺手,“高總,我可不是這個意思,藍姐回來了,我高興着呢。”
高明強也半開玩笑的說:“藍羽欣先給你做兩個月的助理,到時候我還會有其他事情要她去做,放心吧,不會動搖你市場部經理的位置。”
藍羽欣只是笑,“別這樣,林經理,以後我就跟着你了,請多關照哦。”
怎麼能讓藍姐做她的助手?應該是反過來她輔助藍姐纔對啊。
現在看到藍羽欣回來,當下表示自己願意退位讓賢。
小林本來就是從畢業之後進入公司就跟着藍羽欣,算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對藍羽欣很是崇拜。
藍羽欣笑,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高明強約了她今天下午去和現在的市場部經理碰頭,及至到了公司才發現,市場部經理居然是小林,以前她最爲得力的助手。
如果一開始就做回以前經理的位置,還怕自己會幹砸呢。
其實藍羽欣半點都不覺得委屈,能當助理就不錯了,她五年沒回A市,很多情況都不瞭解了,H鎮的小超市又如何能與這裡的跨國大公司相比?
不過,原來的位置已經有人做了,現在也沒有經理級別的空缺,只能委屈她,幹一陣子助理了。
以前高總還是副總的時候,的確,兩個人合作很多,也合作的非常好,十分的有默契。
於是,藍羽欣就給現在的總經理高明強打電話,高總居然說,他一直惦記着她,她是他最爲得力的下屬,兩個人配合默契,公司的大門永遠對她敞開着。
原來,是爲了工作,溫世煒不是已經回到溫氏集團工作,做他的大企業老總去了?以前的他的公司,被合夥人一個人買去了,現在也還是在風風火火的運營着。
然後,藍羽欣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好嘞。”老太爺爽朗答應一聲,巴不得呢,他正好可以和寶貝兒多呆一會兒,之後再讓家裡的司機來接。
這爺倆說着悄悄話,藍羽欣也插不進去,正好也真是有急事,於是對老太爺說:“爺爺,您幫我照看洛洛一下,我有點事出去,最多兩個鐘頭,一定會回來的。”
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她是大大的比不過了。
這也說明老爺子以退爲進這一招高明啊,當時她還以爲真的是他想開了,答應讓她離開,卻原來,是有這麼後招在等着的。
這下子,藍羽欣更是啞口無言了,估計總裁大人要恨死她了,居然因爲她們母子,家裡人把他當賊一樣防備了。
老太爺簡直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又接着說:“放心吧,天聘回他自己的房子那裡去住了,他也答應,要回來會事先打電話,如果你和洛洛在,他不會出面打擾的。”
原本也打算帶洛洛去看他們,知道他們一定會像孩子的,可是又怕碰到了齊天聘,左右爲難。
藍羽欣是滿心的愧疚,其實她只是覺得,讓老人家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
看到藍羽欣一臉的驚訝,居然蹦出一句:“放心吧,我一個人來的,不會讓那個臭小子來打擾你的。”
第二天下午,老爺子就覺得寂寞了,居然一個人跑來看洛洛了。
藍羽欣在家裡忙忙碌碌的,幸好,孩子很乖,自己一個人玩也能自得其樂,兩個人第一天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未來的事情,以後再說,首先要做好第一步,現在呢,起碼,要適應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