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居然還要張天偉出去幫他們買東西,而且買的是那個啥,她的貼身生理用品,藍羽欣那個尷尬啊,渾身上下都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透了。
幸好,那個小夥子也算聰明,張天偉自然是不敢吵醒孫慧茹,居然知道去叫李嫂,陪他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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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一個大男人的,哪裡知道買什麼好,還什麼棉質的乾爽網面綿柔的絲薄的日用的夜用的,天啊,聽着都頭大。
齊天聘就是如此想的,秉持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原則,所以纔會想着讓另外一個男人也去做做這種事的。
哼,丟臉就大家一起丟臉吧!
買好了那些東西,李嫂幫着拿上樓的,是齊天聘應門的。
期間,藍羽欣一直都躲在洗手間裡沒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不止是今天晚上,明天她都不想出去,見那些人呢。
就這麼一連串的動靜,洛洛居然也還在他的小房間裡,睡得香甜。
今天跟閻叔叔家的大哥哥玩得太痛快了,此刻小傢伙太疲倦了,睡意正濃。
藍羽欣急匆匆的再洗了一個澡,將換下來的帶血的內衣褲清洗乾淨,又磨蹭了老半天才從浴室出來。
都已經快十二點了,本來是很累也是極度睏倦的,可是她的下腹疼痛的厲害,弄得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說到這個,藍羽欣真覺得是苦不堪言啊,本來她每個月的那幾天就很不舒服,生了洛洛之後,在那種小地方,計劃生育抓得嚴厲不說,你說她當時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一個人帶着孩子,她對外宣稱的是孩子父親死了。
就是在這種狀態之下,社區的婦女主任,還天天找上門,上趕着非要她去上環,或者,結紮。
說什麼是國家政策,必須遵守服從。
當時她一個人在那裡帶着孩子,當然是寧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得罪那些地方上的龍頭老大,省得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於是就乖乖地,在孩子半歲多的時候,去計生辦上了環。
上環的時候,人家說的是好聽,給她用的最好最貴的那種啥啥型號的環,最貴是真的最好倒未必,只是麻煩就從此開始了。
以後的每個月,都會腹痛如絞,而且要難受整整一個星期。
每次都會量很大,到了晚上的時候,非得墊上小傢伙的尿不溼纔不會弄髒牀。
洛洛到了三歲之後,會說很多話了。
有一天晚上,居然指着藍羽欣墊上的那玩意問:“媽媽,你也尿牀嗎?”
那個窘迫不安啊,總而言之,想死的心都有了。
既然現在她迴歸齊家兒媳婦的身份了,這點小權力還是有的吧?藍羽欣暗想,改天一定找醫院幫她把環取下來,煩死了。
至於說以後,會不會再生一個的問題,其實多一個女兒也挺好的就像吳麗娟說的,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兒子以後只會跟爸爸親。
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好像都比較喜歡槍桿子,自然是比較喜歡爸爸。
一開始洛洛對齊天聘感情也是一般,自從總裁大人拿槍賄賂他們家的小朋友之後,洛洛改弦易轍,現在最喜歡的是爸爸了,讓藍羽欣惱恨的,巴不得再生一個貼心的寶貝女兒呢。
回到臥室之後,就發現了,齊天聘居然不在房裡,藍羽欣也沒多理會,她實在是痛得受不了了,想找點藥吃,在包裡翻來翻去的,又在抽屜裡櫃子裡都找過了。
這纔想起來,就跟衛生棉一樣,藥上個月她剛好也吃完了,沒有備用的呢。
想到這裡,藍羽欣只覺得肚子疼得更厲害了。她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去,卻恰好看到齊天聘從小傢伙的房間出來,原來他是去看兒子了。
誰說總裁大人不寵愛孩子的?只是他沒有跟兒子太多的相處經驗,往往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前幾天一直都躺在牀上就沒什麼,這兩天能下地了,哪怕是瘸着腿呢,每天晚上也都會在洛洛睡着之後去看看兒子。
摸摸他的小臉,給他重新蓋好被子什麼的。
只是這些,都不會在兒子清醒的時候,當着他的面做罷了。
“洛洛沒有醒吧?”
齊天聘“嗯”了一聲,眼神微斂,一下子便看見了藍羽欣捂着小腹的雙手,他伸出手來,扶了扶她的胳膊,“怎麼了,不舒服?”
藍羽欣微微點頭,“有點兒疼,我去煮點薑糖茶吧。”
齊天聘抿了一下脣,“你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煮吧。”
詫異的一揚眉,便看見了他臉上那帶着寵溺的笑容,藍羽欣覺得開心,似乎,腹痛也減輕了許多,“你去煮?你會煮嗎?”
而且,她擔心的是他的腿,剛纔便看見了,他輕輕揉了一下大腿,是不是走路多了,泛疼?
“沒看見豬走路,還沒吃過豬肉嗎?”被人瞧不起了的總裁大人覺得自己的人格尊嚴是嚴重的被污衊了。
無論如何,今晚還非煮出一碗好喝的薑糖水不可,他將老婆扶到沙發邊坐好,隨即走進一邊的小廚房,打開燈便開始煮了。
二樓其實一應設施俱全,除了主臥室的大套房,還附設了小廚房,誰要是晚了想吃宵夜又不願意驚動廚房裡的人,自己動手便可豐衣足食。
好在,李嫂很細心,這小廚房裡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的,將生薑什麼的都準備好之後,放在爐子上煮就很快了。
在煮茶的空當,齊天聘又裝了一個暖水袋遞過去,這也是之前李嫂送東西上來時,小聲囑咐的。
李嫂告訴他,女人家每個月的那幾天都會很難受,情緒會不太好,叫他要多體貼的忍讓,還告訴他,特別要注意保暖什麼的。
細細的囑咐了很多,小時候就因爲父母工作都忙,李嫂跟他自己的媽媽差不多呢。
對於齊天聘的生活,她一直都極爲關照,他對她也是很尊敬的。
看着提着暖水袋的總裁大人,藍羽欣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他的家世那麼好,長得又好看,工作能力更是沒話說,那也是槓槓的。
這樣一個男人,根本就是人中龍鳳,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以前是覺得那麼的高不可攀,可是他們居然就結婚了,而且他還愛上了她。
這,是真實的嗎?
將暖水袋遞給藍羽欣之後,齊天聘進廚房忙活去了,雖然腿腳比不上以前利索了,走路卻是沒有問題的。
特別是今晚爲了她,已經是忙活了好一陣子。
望着總裁大人沉穩的背影,藍羽欣竟然覺得鼻子發酸,自從十多歲以後,她還從來沒被人這麼照顧過呢。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本就不喜歡說話不那麼活潑外向的小姑娘,更加像是變了一個人,事事都只想着要靠自己,不去求別人。
連外婆都說她,好強的要命。
“這女孩子啊,要強是好事,可是你啊,強過了頭,終究,還是自己會吃虧的。”
不知道爲什麼,在今天這樣的時刻,居然會想起那個場景。
藍羽欣微微一笑,視線忽然就變得模糊了,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搭着,直到手背一涼,才驚覺,居然是自己掉了眼淚。
還真是的,女人在這幾天,情緒不好,人都變得脆弱了呢。
強過頭,就算是強過了頭又如何,有什麼不好的?那種天地雖大卻是虛無的,什麼都不剩下,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什麼是她可以依靠的,這種感覺,可不想再去嘗第二次了。
有一次,那種刻骨銘心的經歷,就已經足夠,不要強的活着,根本就活不下去。
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好強,在藍家,她能順利的存活到現在嗎?
“好了。”等齊天聘端着滿滿的一大碗薑糖茶從小廚房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妻子如同小白兔一般發紅的雙眼,不由地頓了一下腳步。
“欣欣,怎麼了,疼得厲害?”
“不……”搖頭又點頭的,藍羽欣有一種被抓包的狼狽感,“我只是,只是……只是有點兒疼。”
不知道爲什麼,在齊天聘面前說謊話,她總有一種狼狽不堪,彷彿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覺。
而她,很不喜歡那個樣子。
齊天聘將大碗放在茶几上,沉吟了一下,很快的做了決定:“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瞧這孩子,疼得,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藍羽欣被他嚇了一大跳,這,因爲這種事兒去醫院?不,她連忙搖頭,堅定地拒絕:“不用了,都這麼晚了。”
她可不想去,再被那個刻薄的醫生嘲笑一回。
“家裡有車,張天偉也還沒睡,很方便的。”齊天聘很堅持。
可是他的鎮定,卻讓她變得手足無措又有些慌張起來,“真的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藍羽欣。”齊天聘低聲念出她的名字,還是連名帶姓的喊出來那種。
“我說了,我不去。”藍羽欣也跟着提高嗓門,有點發火的跡象。
只是馬上,就後悔起來了,因爲她看見,齊天聘因爲她的態度,也跟着沉默了起來,臉色僵直了許多。
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這樣的沉默忽然讓她覺得難堪,好像她是多麼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般。
於是,只好盡力補救着,藍羽欣忙笑着說:“我是說,真的沒事,過一晚上就好了。大半夜的,何必再去折騰人呢,我經常這樣的,每個月都會如此,都已經習慣了。”
終於,齊天聘擡眸看她了,將她情急之中掉落在地上的暖水袋撿了起來,看着她說:“我知道了,熱水袋已經有點涼了,我去給你重新換一下,你先喝茶吧。”
看着他的背影,藍羽欣忽然就變得很是沮喪了,人家是打是親罵是愛,總裁大人這個樣子,看似包容體貼,卻讓她有一種淡淡的距離疏離感。
本是她照顧他的,今晚上,到讓他忙碌了。
於是,最終,藍羽欣還是將自己身體的真實狀況告訴齊天聘了,總裁大人聽了之後,馬上做出決定:“去醫院,將環取出來。”
對於齊家人而言,這只是小菜一碟,說完,他還涎着笑臉的將老婆大人抱在懷裡,“以後,再給我生一個女兒,好不?”
這人,藍羽欣是哭笑不得,剛纔看他消寂的背影,還以爲總裁大人不高興了,這才一轉身,態度倒是馬上就變了。
許是那碗薑糖茶起了作用,這一晚,藍羽欣在齊天聘懷裡是睡得格外香甜,連肚子,都好像不疼了。
第二天才可以起個大早啊,將洛洛送去了幼兒園,馬上就讓司機送她去了公司。
這不,打算銷假重新回去上班了,反正齊天聘的腿腳也好得差不多了,也準備回公司上班呢。
而她,也只打算再做一個月,就會辭職去幫老公大人了,人家說夫唱婦隨,她只是一個傳統的小女人,也應該遵循這個好習慣的。
“太太,那下午的時候,我來接你?”齊家的司機問着。
想了一下,藍羽欣還是告訴他:“算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好長時間沒來上班了,今天指不定有多忙,說不定要到很晚,何必麻煩司機在這裡空等?
只是去了公司之後,感覺又很奇怪,大家看她的眼神,跟上回差不了多少,小林,不,林經理更是直接說:
“藍羽欣,你還有臉到公司來?”
無奈之下,藍羽欣只好再去問前臺小妹,“發生什麼事了?”
對方看她的眼神也是驚異的,說了一句:“高總吩咐了,這件事我們不能私下裡在公司議論,你去問高總吧。”
很不湊巧的,高馳今天到市裡開會去了,有關於市政府的一項重要工程,過幾天就舉行公開的招標會了。
他今天是去找一位相熟的秘書,想要了解情況。
可能人家正在談公事,也不方便打電話,不想在公司裡這樣奇怪的氛圍之下呆着,感覺像是被人圍觀的猴子。藍羽欣自己一個人,先打車回去了。
回到家裡,一直都很忙碌的孫慧茹居然在,只是卻沒有看見齊天聘的身影。
“媽,天聘去哪裡了?”
“爺爺說是在你走了之後沒多久,一大早就出去了,具體去幹什麼,卻沒人知道,喏,這是他留下來的。”
接過孫慧茹遞過來的紙條一看,藍羽欣也愣住了,紙條上只是寫着:上面有事急召,我去看一下,會盡快回家的。
這,他已經轉業了,工作上的事情也已經跟閻世鐸安排的差不多了,還能有什麼事?藍羽欣覺得奇怪,孫慧茹也不解,卻是囑咐兒媳婦,回房好好躺着。
“女人啊,要對自己好一點,特別是每個月的這幾天,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昨天晚上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就算當時沒有吵醒三位老人家,這第二天的,他們也都絕對聽說了。
轟地一下,藍羽欣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又都集中到臉上了。藉口要去休息,其實,是躲回房間裡了。
剛拉開被窩,還覺得有點涼呢,李嫂卻送了一個熱水袋進來,說是早上少爺離開時交代過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要是少奶奶回來了,就讓她先臥牀休息,並且幫她灌好熱水袋。
“呵呵,我可從沒見過少爺對誰這麼上心,就算是對夫人也沒有這麼好,少奶奶,你真幸福。”李嫂笑眯眯的說着,不遺餘力的想要推薦自己家的少爺。
她眼睜睜的看着少爺難過了好幾年,而少奶奶不在家的這幾年,老太爺和老爺夫人笑容也減少了許多,現在少奶奶好不容易回來了,她當然要多幫幫少爺了。
本來今天在公司被那些人氣得身體不適,被齊天聘溫暖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減輕的腹痛感,又增加了許多。
可是回到家之後,繼續被人溫暖着,又覺得,不疼了。
李嫂的話,藍羽欣只是覺得溫暖,她知道這是一個一心一意爲他們好的老人家,就好像以前的容媽一樣。
不過正好,有一件事她就順便問一下咯,於是好奇的問着:“李嫂,問你件事啊,聽說以前少爺還有一個孩子,孩子被她小姨帶走了。怎麼,先生太太老爺子他們也都肯同意?他們不都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光是看齊家那三隻大頭對於洛洛的態度,就知道,他們應該是很喜歡孩子的。
尤其是老太爺,那簡直就是,看見小傢伙才起死回生的呢。
之後的每一天,都把那孩子當成寶,還有洛洛的爺爺奶奶,要不是之後公司出了大事,每天都捨不得挪開腳步讓孩子離開他們的視線呢。
可是那個袁念雨,明明也是齊天聘的孩子,就算媽媽死了,是他們老齊家的骨血啊,爲什麼他們會允許袁家人帶走呢?
一開始藍羽欣想着,會不會是齊家人重男輕女,所以纔會對那個女孩子不在乎?
轉念一思索,不對啊,老太爺和齊世強孫慧茹那開通的樣子,不像是那麼古板的人。
他們的孫子,應該不論男女都會喜歡的。
正好李嫂跟她聊天,藍羽欣就順便將這個問題問出口了,李嫂在這個家呆了許多年,有些事情她一定是知道的。
說實話,自從齊天聘說出來之後,藍羽欣心裡其實還一直有一個小疙瘩的。
她嫁給他之前,他有過不止一次的感情生活,有孩子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也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女人,因爲自己也有孩子,就會迫害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那個女人是在她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不應該也沒有權利去記恨的。
藍羽欣是超級不喜歡白雪公主灰姑娘那種無聊的童話故事,也不會讓自己墮落到去當一個心胸狹小喜歡妒忌的狠毒後媽的地步。
只是,會覺得突然,她嫁給齊天聘都有快七年了,居然才知道,他以前還有一個女兒,齊家的保密工作做的還真好。
最主要的是,猛然才知道,那個孩子居然已經差不多有十歲了,比她兒子還要大上四歲呢。
孩子沒有記憶,但是大人會用不同的信息去教導孩子。
有一天,孩子會長大,她會懂事,到時候如果她回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回到他們身邊,藍羽欣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呢。
聽到藍羽欣這麼一問,李嫂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怪異,不過看少奶奶態度堅決,而且她既然知道這件事,肯定也是家裡人告訴她的,於是就放下心來了,將自己所知的全部告知。
“老太爺和老爺夫人都很喜歡小姐的,只是,只是當時,正好趕上我家裡有事回去了,請了別的阿姨來照顧小姐。那個阿姨很不盡心,小姐差點就出事了,她的小姨,也就是少爺以前的那個朋友的妹妹十分生氣,說齊家人害死了她的姐姐,不能讓齊家人連她姐姐的孩子都害死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少爺應該告訴少奶奶了吧?他的那個朋友死了,老太爺和少爺都覺得十分可惜,也覺得很愧疚的,在這種情況之下,也就不好反對袁小姐的要求了。袁小姐將若雨小姐馬上就帶出國了,這一走,好幾年都沒回來過。其實老太爺和老爺夫人也都很想念小姐的,卻沒有辦法啊,於是只好催促着少爺趕緊再生一個孫子給他們抱抱。”
一直到回到他們的屋裡,藍羽欣的心裡還是無法平靜下來的,那位袁若嫣小姐還真是厲害啊,居然大喇喇的就從齊家人手中搶走了他們的寶貝孫女。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反而是睡不着,索性,藍羽欣就下樓走走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躺在牀上還要防側漏,麻煩得要死。
孫慧茹知道兒媳婦的狀態之後,也是反覆叮囑着,多喝熱水,注意保暖,不要接觸冰涼的東西。李嫂又給她煮了一碗薑糖茶,老太爺更是直接,讓她去醫院裡把環取下來算了。
一般要在月經期做那個檢查比較好,孫慧茹也是這個意思,說風就是雨的,馬上就給市立醫院的婦科醫生打電話,約好了明天讓藍羽欣去做檢查,順便,動一個小手術,將身體裡面無故多出來的那個東西摘除掉。
“明天?”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想到目前的情況,藍羽欣覺得自己明天還是應該去公司看一下的。
“怎麼了,你明天沒時間去?”孫慧茹問着。
藍羽欣乖巧的回答:“我原本是打算着,今天就回公司上班的。”
“就算只是個小手術,也要在家休息幾天比較好,正好,天聘可以陪着你。讓他也多休息幾天,下週再去齊氏集團公司上班吧。”
想了一下,藍羽欣還是問了:“媽,你覺得我們公司出了什麼事嗎?我去了之後覺得公司裡面的氣氛十分的奇怪,可是問同事,他們也不肯說,剛好今天高總不在公司。”
藍羽欣本來也只是突然想起來了,就有這麼一問,結果看孫慧茹看臉色,她知道了,是真的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小事。
“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承受得起。”藍羽欣走到沙發對面,握着孫慧茹的手,認真的說。
孫慧茹的眉頭皺得死緊,根本就舒展不開,“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們公司的高總,到齊氏來過幾次。”
啊,怎麼牽扯到齊氏了,難不成跟最近一段時間公婆大人的忙碌有關?這下子,藍羽欣更加是坐不住了,心中有無數熱螞蟻在走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媽,您就快點告訴我,好嗎?”
相較於藍羽欣的急躁,孫慧茹看起來就要穩重許多了,她僅僅只是微微擡起臉頰,“羽欣,告訴我,你真的是毫不知情?”
敢情,這件事還是跟她有關的?藍羽欣就更覺得奇怪了,“我發誓,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呆在家裡照顧天聘。也就上次回公司看了一下,當時他們的態度我就覺得奇怪,只是因爲急着趕回家,也沒多想。”
想了一下,終於,孫慧茹還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對着藍羽欣全部說出來了。
最近市政府不是有一個工程要招標,要是論公司的規模實力,在A市能與齊氏相比的沒有幾家,也就溫氏和高明強的公司稍微能與之對抗。
孫慧茹讓張亞迪專心的去準備這次招標的文書,要是能中標,無疑,對於最近老是被各種紛雜小道消息困擾的齊氏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本來一切都準備的很好,老太爺都親自出面,請市裡的幾個主要領導吃飯。
這種東西,大家心照不宣的,真本事是一回事,也要關係過硬。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出一個消息,高家那位從國外留學歸來的高材生,跟管這件事的副市長是好朋友,有意照顧老同學,準備將這個過程給高家人來做,對外招標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形勢。
還沒過一天呢,緊跟着,卻又鬧出了另外一件事:高氏做好的招標文書不見了。
高馳請老同學吃了幾次飯,關於這個工程的一些內部資料還有招標底價什麼的都搞清楚了,本來做好了完全對策,拿出來的方案絕對可以說服市裡其他領導,將這個項目給他們公司做。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意外,招標文書不見了,最重要的是,居然出現在了齊氏副總的電腦裡。
要知道,裡面可是有招標的一些內幕資料的,卻讓最大的對手知道了,這不是找死嗎?
更加關鍵的是,出現在齊氏副總電腦裡的那份文書,是高氏的總經理特助用電子郵件發送過去的。
“聽說你和高馳是好朋友?這件事現在是鬧得沸沸揚揚,都說我們齊氏用不正當的手段想要擠垮對手,可是你卻絲毫不知道,看來,是高馳幫你壓下去了。”
孫慧茹感嘆着,她當然相信了,這件事不是藍羽欣做的。
相處了這麼久,這個兒媳婦的人品她還是知道的。
藍羽欣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孫慧茹,這——今天才知道,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按照婆婆所說的,現在應該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了,要不然,她和公公不會每天緊張的一早就往公司裡而去。
要是這個傳聞屬實,就是齊氏的副總買通了高氏的特助,發生了這件賣國通敵事件。
張亞迪跟藍羽欣雖然沒有直接的關係,可畢竟藍羽欣是齊家的兒媳婦,而許多人也都知道,張亞迪跟她是認識的。這樣下來,其中的關係,大家腦海裡都會生出各種各樣的猜測的。
加在一起,不難想象,藍羽欣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和爸爸,面對的壓力一定會很大吧?”
孫慧茹不由自主的嘆氣,這些天,公司門口總是守着一堆記者,吵吵嚷嚷的,要詢問的無非也就是,齊氏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外界傳聞的齊氏公司面臨困境屬實,急於擺脫這種局面纔會非要接下這次的工程不可?
畢竟誰都知道,與政府合作,對於提升公司的正面形象是有很大好處的。
“你說這些人也真笨,憑我們齊家的手段,就憑你爺爺的人脈,還需要去偷競爭對手公司裡的資料嗎?別說他高馳和副市長是同學了,哼,就是市委書記,他當年也曾受過你爺爺的恩惠,欠了老太爺一筆天大的人情呢。只要你爺爺開口了,什麼事辦不成,還需要搞那種勾當嗎?”孫慧茹冷哼一聲,爲爲了委屈的兒媳婦打抱不平着。
只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這件事對於高氏和齊氏集團不一定有多大的損失,可以發生這樣的事,是商場上的大忌,絕對可以置藍羽欣於死地。
如果藍羽欣公司現在的總經理不是高馳,只怕當時藍羽欣就被炒了魷魚,而既然是有人存心陷害,肯定會到處宣揚的。
屆時,只怕再無公司願意聘用她藍羽欣了。
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而她卻是安安穩穩的呆在齊家毫不知情,還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面對着已經恢復了一臉優雅笑容的孫慧茹,藍羽欣只是說了一句:“媽,謝謝你。”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問都沒問一下,就肯定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很明顯的,這件事應該高氏的內部人員所爲,要不然,資料不可以外泄的。卻是用藍羽欣的郵箱發到張亞迪那裡去的,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呢?
寧願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真難以想象,此人是和她結下了多麼大的仇怨。
藍羽欣跟着孫慧茹一起嘆氣,她自認一直老老實實地夾着尾巴做人,爲什麼也會發生這樣的禍事?
難怪她去公司的時候,大家都用那樣的眼神瞅着她,今天高馳又去市裡拜訪,只怕是和這件事有關,肯定是對公司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卻對她什麼都沒說,還不準公司裡的同事私下裡議論,一力承擔着,這,又是何必呢?
本來想給他打一個電話詢問一下的,想了一下,藍羽欣還是決定,明天再親自去公司一趟,找高馳說個清楚。
“你只用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對齊氏的影響,你不需要擔心,我和你爸爸能應付的。”拍着藍羽欣的小手,孫慧茹安慰着。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已經到了四點,要去接孩子了。
孫慧茹只是要求藍羽欣,謹記着爺爺的話,公事上的情緒不要帶到家裡,藍羽欣笑着點頭,還答應了,如果上午處理好公司的事情,下午會準時去醫院的。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齊天聘纔回來,張天偉將車子停在了大門口,齊天聘下車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往屋裡走去。
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接到了閻世鐸的電話,說是師裡有個人在特種部隊選拔賽上出了一點小事故,就近送到了A市的市立醫院,使出緊急,師長正在軍區開會,而老閻剛好今天請假去了H鎮,想到剛好齊天聘在A市,他還不算完全脫離了部隊。
於是,就給齊天聘打電話,讓他代表師裡去醫院走一遭。結果這一走,居然就是整整的一天,這回來的時候,天色都晚了。
只怕,回去之後,沒好果子吃。
果然,進門之後,爺爺是沒說什麼,哼了一聲,一心陪着寶貝曾孫組裝他的玩具槍。
而孫慧茹就不依了,上前唸叨着:“你這是幹嘛啊,身體還沒康復呢,而且不是已經轉業了,幹嘛還要急召你?”
齊天聘沒說什麼,只是抿脣淡淡一笑,只怕他轉業,最開心的就是母親了。
轉頭去看藍羽欣,現在已經到了深秋,就算A市偏南方天氣不涼,也比不得那個盛夏了。
藍羽欣已經穿上了一件薄薄的線衫,是紅色的,映襯着她緋紅的臉頰。看着看着,總裁大人又笑了,他的老婆,就是穿什麼都好看。
“怎麼樣了,你的肚子還疼嗎?”雖然口氣淡淡的,濃濃的關心卻是掩飾不了的。
藍羽欣裂開嘴笑了,“沒事了,早就不疼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孫慧茹與老太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的笑了,真好,看他們夫妻倆感情好,比什麼事都高興啊。
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今天孫慧茹高興,親自下廚幫忙的。自從齊天聘夫妻倆回來之後,齊家晚飯的水準是越來越高了,總是整了一大桌子的菜,琳琅滿目,堪比飯店的豪華大餐。
藍羽欣幫忙一起擺碗筷,最後一道菜還沒端出來呢,藍洛塵小朋友已經爬上了自己的餐椅,抓起最愛的鳳爪就開始啃了。
在他看來,每天吃飽喝足,偶爾還有最愛的鳳爪,有玩具槍,這樣的日子就已經很開心了。
呃,最近小朋友的興趣升級了,奧特曼算什麼,他家的總裁說了,要將槍法練好,以後去打日本鬼子。
大人們卻沒有小朋友的沒心沒肺,老太爺飲食清淡,怕晚上睡不着覺,本就吃得不多。
齊世強孫慧茹儘量保持優雅的吃相慢慢進食,其實也是因爲沒有什麼食慾。
不知道是不是人爲因素,外面的流言越演越烈了,而且,好像都是衝着藍羽欣一人而來的。
看兒媳婦的樣子,卻不甚瞭解,二老十分擔心,藍羽欣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
而藍羽欣因爲孫慧茹告訴她的那些,想着明天去公司之後,該怎麼跟高馳說,也是索然無味的。
齊天聘更是滿懷心事,今天去了這麼一趟,他發現,說是轉業,真正的完全離開部隊,還是十分捨不得的。
於是在這麼各懷心事的情況之下,一頓飯吃的很安靜,每個人都吃得不多。
李嫂收拾碗筷的時候,還覺得真是可惜了,今晚可是夫人親自下廚的,做得都是她的拿手好菜。
吃完之後,各人都回到各人的活動天地,那一家三口當然是都上了二樓。
其實老太爺說的也不盡然,在這裡,他們也可以一家三口單獨的快樂,當然得感謝開明的老人家,一方面對他們照顧有加,卻又是給予絕對的自由和隱私空間。
齊天聘先去書房打了一個電話給閻世鐸說明今天的情況,然後纔回房的,看見的卻是藍羽欣正在整理衣物,而寶貝兒子呢,居然是趴在牀上看相冊。
相冊?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很少照相的,而且這個屋子根本就沒有存放相冊,只怕看得是,藍羽欣的相冊?
藍洛塵小朋友此刻正拿着一張娃娃照看得很認真,歪着腦袋瓜子研究了半天,小朋友得出了結論:“媽媽,你小時候和我一樣的可愛呢。”
說着,還露出大門牙擺出了一個可愛的POSE。
藍羽欣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繼續整理衣服,而齊天聘卻是從兒子手中奪走了相冊,看洛洛對他橫眉怒目的,趕緊遞過去一把玩具槍,總算是擺平了小朋友。
齊天聘低頭去看那張照片,是黑白站片,上面的小娃娃笑得很開心,連帶着逗笑了抱着她的那個男人。
男人也是一個軍人,一身淺綠色的軍裝,不過他的肩膀上,肩章是一個星外加一條槓,一名士官而已。
藍羽欣從衣服中擡起頭,看見的,卻是齊天聘凝神皺眉苦思的樣子,“那一張,是我的百日照。”
“這個男人,不是你的爸爸?”齊天聘是很艱難的才能見那句話問出口的。
側頭湊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藍羽欣確信,其實自己也沒有了多少印象的,“哦,外婆跟我說過,那是我媽媽的好朋友,剛好那一天去看我們。”
放下照片,齊天聘又撿起另外一張細看,數張看下去,幾乎都是藍羽欣兒時的照片。
但是有一個特點,幾乎,都是她一個人的。
“怎麼就沒有長大以後的照片呢?”總裁大人問着。
藍羽欣支吾了一聲,才說道:“長大以後不上相,就很少照了。”
齊天聘聞言擡頭,細細的打量着藍羽欣的側臉,柔和清秀的一張側臉,卻是標準的美人胚子,這樣的一個人,會不上相?
只怕是長大以後,就沒有了照相的心情吧?齊天聘知道,那以後,疼愛藍羽欣的媽媽和外婆相繼去世了。
凝視良久,他又低下去,繼續看照片,忽然,視線就定格在某一處,久久的,無法移動了。
那是一張大概藍羽欣在八九歲時拍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個扎着一對羊角辮,對着鏡頭在笑,非常可愛的一個小姑娘。
身後投射過來的是陽光,照得小姑娘的整張小臉,都顯得無比的燦爛。
齊天聘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藍羽欣小的時候,還曾有過這樣輕鬆愉悅的笑容。
而真正讓他吃驚的,卻是在照片一角,模糊拍攝到的那個男人。
可能只是鏡頭無意中掃略到的,那個人,之前在她的百日照上也見到過。
齊天聘這一次可以確定了,是同一個人,而且,看樣子,這個人跟藍羽欣母女關係匪淺。而這個人,他,也是認識的。
可是,一向做事果斷的總裁大人這一次卻呆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啓齒,難不成直接問道:“這個男人是誰,跟你媽媽什麼關係?”
也就明白了閻世鐸的顧慮,老閻一直都猶豫不決的,不敢也不肯去做DNA的鑑定,寧願大費周章的去查探往事。
就是不敢用一件他們本來都不確定的事情,去傷害閻伯母,在她老人家看來,自己的丈夫愛家閻家,是一個好男人。
如果知道其實閻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外面有這麼一筆風流帳,而且一直到現在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該會有怎樣的感受啊?
同樣的,對於藍羽欣來說,她的母親是藍開源的情婦,這個事實本就令人難堪,如果再告訴她,她可能不是她母親與藍開源的孩子,也就是說,她母親在外面還有另外的男人,私生活混亂,又該是一種怎樣的打擊和侮辱?
可以看得出來,藍羽欣對於家人的回憶,也只有對母親和外婆的依戀了,他不想,也不忍打破她眼中的希冀。
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也都只是猜測,害怕的是,萬一搞錯了,對閻世鐸的父母、藍羽欣的母親,還有她自己,都是一種深深的傷害。
也因此,一句話哽在喉嚨裡,卻是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等齊天聘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藍羽欣已經把櫃子裡的衣服都收拾好了,現在天氣逐漸轉涼,她把夏天的許多衣服都收了起來,秋季的衣服重新拿了出來。
齊天聘皺眉,“欣欣,上次不是給你們全部買了新衣服,還費勁折騰幹什麼?”
他的視力極好,就這麼的幾下子,已經看見了。藍羽欣收進去拿出來的許多衣服,十分的破舊,有的,甚至已經打了補丁。
剛好手上拿着的是一件小傢伙去年穿過的秋褲,的確十分的陳舊,有些年代了,褲襠處破了一些,她自己縫補好了的。
卻因爲找不到同樣顏色的線,當時只好用顏色相近的線代替,幫忙的阿姨說挺好的,還稱讚藍羽欣的手藝。
洛洛穿了一年多,到了現在,估計會小一號,卻也捨不得扔。
藍羽欣習慣性的拿出來想給洛洛試試,卻在接受到齊天聘審視的目光時,心裡不自在極了。
“當時我每個月薪水只有那麼多,不敢亂花錢,養小孩子很麻煩的,有些都是別人給的舊衣物,就——”欲詳細解釋的話,突然就這麼硬生生的頓住了。
藍羽欣緊咬着下脣,十分的用力,都要聞到血腥味了。
因爲,想起那些過往,心裡還是不愉快的;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又有什麼好抱怨,好埋怨的?
她,沒有必要向他解釋。
“是啊,你們齊家有錢,衣服穿舊了就扔,人也一樣,不喜歡就換一個唄。”嘩啦一下,將櫃門用力的關上,藍羽欣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一邊走,嘴裡還嘀咕着:“哼,新五年舊五年縫縫補補又五年,人民解放軍不是講究的勤儉節約?你這算什麼,假軍人。”
合着,是他的錯了?齊天聘是哭笑不得,“欣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想給你們提供更好的生活。”
不過這句話,已經走進洗手間的老婆大人估計是聽不見了。
齊天聘搖搖頭,卻放下了手中的相冊,走到了衣櫃邊。
要說生活習慣,他,還有爺爺,爸爸媽媽,他們整個齊家人都算是勤儉節約的了。
雖然現在日子是好過了,可爺爺是從解放前走過來的人,知道什麼叫做生活的艱苦。
從小教導爸爸,還有他,都是很嚴格的。
除了要出席重要的場合,家裡人一般都不會添置新衣,還真就像藍羽欣剛纔所說,一件衣服要穿好幾年,除了幫傭的那些人,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齊家所過的日子,可能,比普通老百姓家還要勤儉節約吧。
他只是,只是——只是心疼那對母子,想爲她們提供好一點的,生活。
將衣櫃門重新拉開,齊天聘的目光在那些舊衣服上面一一掃過,感覺有許多小刺在扎着他的心臟部位。
是他的錯,沒有盡好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她是很少提起的,不過想也知道,那五年,其實她們吃了不少的苦吧?一個女人帶着孩子,還要賺錢養家,在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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