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聘做好早飯進去喊她的時候,正好看到藍羽欣坐在電腦前發呆的樣子,臉色極其難看甚至到了悲哀恐懼的程度。
他覺得奇怪,她是看了什麼東西,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出於一種關心的目的,齊天聘走到藍羽欣身後,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一下子,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了。
“你——這是你在泰國時的照片?”他不是懷疑,只是想要搞清楚事實真相。
藍羽欣猛烈地搖頭,恨不得要將她美麗的小脖子搖斷一般,她轉過身來,看見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齊天聘的衣袖,“天聘,你要相信我,在國外的那一個月,我都是靠着勞動生活,真的……真的沒有……”
“我相信,我一定會相信你的。”可是,只有我相信有什麼用?這句話,他當然不敢真的說出口了,“那這些照片就是別人PS出來的?哼,好大的膽子,我會替你付諸法律的,讓背後造謠生事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藍羽欣悶聲點頭,出了這樣的事,居然,居然又被他看到這種照片,她只覺得羞恥,根本就無法活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可是又覺得慶幸,幸好有他一起,要不然她一個人面對這種可怕的局面,一定會崩潰的。
“看來,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幕後的人,肯定是另有所圖。”說着,齊天聘走到牀邊坐下,“來,趴着,我給你按摩一下,你現在肯定身心緊張了吧?”
藍羽欣順從的趴在了牀上,實際上,她現在已經是木頭人一般,不知道該如何去自控了,“天聘,你真的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了,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齊天聘臉色很凝重,但是儘量語氣輕快地說着:“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交給我,我一定會揪出幕後黑手,還你一個清白的。”
“清白?我還有清白嗎?也許,你們大家心目中,我就是這麼一個女人。”藍羽欣癟了癟嘴,將腦袋埋在枕頭底下,就像鴕鳥那樣,藉以抵抗全世界。
剛纔她的心情一瞬間簡直是糟糕到了極致,現在,聽得齊天聘這麼說,她心情是好了一點。可是明天,後天,還有以後,她該怎麼辦?
就算,他能夠找出那幕後黑手還她清白,畢竟,曾有這種噁心的照片流傳在網上也是不爭的事實。
婆婆現在本就不喜歡她了,如果穿出這種照片,哪怕是假的,對她的名聲也是有極大破壞力的,只怕會更加的討厭她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以爲這件事是她做的,片刻之後,卻是自己給否決了,雖然現在婆婆已經不喜歡她了,但還不至於爲了她一個小女人自降身價的做出這種抹黑人的事情。
而且,齊夫人也不會那麼傻的,只要齊天聘去查,很容易就查出來幕後黑手是誰,屆時,他們的母子關係會更加的糟糕的。
不是她又會是誰呢?藍羽欣想起上次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調查清楚找那個人算賬呢,哼,居然又搞出這一手,可以肯定的是,是同一個人乾的!
看見這個樣子的小女人,齊天聘心中充滿了憐惜,又覺得此時的她其實也很可愛,雙手認真地給她按摩着,知道她累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暗暗地決定,明天一定要派人去調查清楚這件事。
當然了,這個人不能是張天偉,讓他去等於是馬上告知齊夫人,齊天聘不想再生風波。
本來昨晚也沒怎麼睡,經歷了劇烈運動的藍羽欣在心情大起大落之後,身體放鬆居然很快地就睡着了。
齊天聘拉上窗簾,想了想還是躺在她身邊,他都沒有伸手去抱她,小女人卻自己主動滾了過來,依偎在他的懷裡。
齊天聘的脣角不禁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無論如何,也許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完全就是壞事,至少讓她的身心全然的向他靠攏了。
…………
不想回去再和母親吵架,晚上下班以後,溫世煒並沒有回去吃飯,隨便的找個小館子填飽肚子,看看時間還早,又不想回去跟溫夫人面對面,因爲最近他們交流的最終結局,一定是以吵架收場。
隨意地走在街頭的時候,看見酒吧醒目的霓虹招牌,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進去。現在他的心情十分糟糕也很複雜,除了喝酒,他現在還真不知道能幹什麼了。
仰頭又幹了一杯酒之後,還沒來得及跟侍者說續杯,卻看到有一位七八歲的小男孩朝着他走過來,張嘴就問道:
“叔叔,請問,你是姓溫嗎?”
打量了一下這個相貌普通的男孩子,溫世煒仔細想了一下,確信自己沒有見過他,不禁眉頭緊皺了起來,“我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男孩露齒燦爛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溫世煒說道:“有一個姐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溫世煒覺得很奇怪,伸手接過來之後,帶着滿腔的疑惑將紙條給打開了,卻只見,上面是兩行打印出來的正楷字。
A4紙,宋體五號字,很是正規的樣子,不露一點私人的痕跡。
“溫世煒,你太過分了,你爲何要這麼做,你想逼死我嗎?好的,如果非要如此的話,我先殺死你,今晚十點到蛇口碼頭,你敢來嗎?——鄙視你的藍羽欣。”
轟地一下,溫世煒的腦子好像爆炸了一般,逼死、仇恨、鄙視,這樣的字眼充斥着他的整個腦海,怎麼回事,怎麼了,
是的,溫世煒悽然一笑,其實他現在也沒指望她對他有什麼其他感情,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情之後in爲什麼要對他說這些?
不過,他還是有些期待的擡頭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問道:“小弟弟,那個姐姐呢,她現在在哪裡?”
“她把這個給我,讓我交給你之後就走了。”認真地回答了男人的提問之後,小男孩轉身就跑掉了。
他纔不喜歡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呢,要不是那個大姐姐給他買了最喜歡的奧特曼玩具,纔不會進來跑這一趟。
溫世煒眼神裡充滿了疑惑,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從這裡趕到蛇口碼頭,起碼也要四十分鐘的分鐘,她約他十點鐘在那裡見面,到底什麼意思?
他知道,他母親又去找過藍羽欣,具體說過什麼他不知道,總歸不是什麼好話了,這會兒,看見紙條上所寫,藍羽欣恨他、約他見面,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慮,
她約他十點鐘在碼頭見面,是爲了什麼事?要說恨他,也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啊,打一個電話或者發一條短信不就行了?爲什麼要讓一個小男孩送來這麼一張紙條?
還有這紙條本身,就透着古怪,不是手寫的而是打印機打出來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心中有着無數的疑惑,溫世煒還是決定要去赴約,他要搞清楚這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說不定由此可以揪出幕後黑手,幫一把藍羽欣。
關於網上流傳的沸沸揚揚的照片事件,他也知道了,可是卻沒有辦法幫她,於是這才十分的苦惱,跑到這種地方來借酒消愁的。
…………
吃過晚飯之後,藍羽欣覺得心情煩悶,一個人出門散心了。
晚飯是她一個人吃的,原本那個人是說好了要陪她的,結果臨時接到一個電話,就走了。
看他的臉色,電話是齊夫人打過來的。
應該是那位高貴優雅的貴夫人也看到了網上流傳着的照片,終於找到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可以羞辱她了吧?
這種時刻,齊天聘自然是不會帶着藍羽欣回去了,她也不想去面對那個女人的醜惡嘴臉,乾脆一個人悄悄地走開。
越是這樣越是要對自己好,藍羽欣反倒是親自下廚做了三菜一湯犒勞自己的腸胃,吃完飯之後打算到外面散步消化一下。
隨意的走動着,她卻接到了一個電話,雖然兩個人從來沒正式見面說話,但是一通電話她聽見聲音居然也馬上認出了對方。
是藍芷欣,她那個可親可愛的姐姐,她說有關網絡照片,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藍羽欣談,約她晚上十點,在蛇口碼頭見面。
藍羽欣覺得很奇怪,藍芷欣怎麼會知道那個照片的?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只怕這件事,跟藍芷欣有關,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而且,那次被人抓去泰國的事情,現在想來,藍羽欣也開始懷疑了,是不是,就連那件事一起,也其實是藍芷欣搞得鬼?那些歹人不就提過,是有人要害她的?
逃避不是她藍羽欣的作風,既然藍芷欣害了她還有膽子約她見面,就要承擔做這種事情的後果!
本來藍羽欣準備給齊天聘打個電話說一下的,可是又想到他這會兒是在齊家,實在是不想打擾他和家人“團聚”的好興致,想想還是作罷。
藍芷欣也就一個女人,一個不入流的寡婦罷了,她算什麼她的大姐,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說了,齊天聘說他晚上十點之前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如果他發現自己不在家,肯定會打電話詢問的。想到這些,藍羽欣的底氣足了許多。
於是,藍羽欣就打車到了蛇口碼頭,下車之後,她卻發現碼頭旁邊還停了一輛小車。
看到那輛車,藍羽欣不由得一愣,因爲她一眼就發現了,那是溫世煒的車子。
溫世煒?不由地,她想起了溫夫人,心底一沉。
藍羽欣又轉頭望了望溫世煒的車子,好像車上面並沒有人,再看看前面的碼頭,也是空無一人,她大着膽子往前方走了幾步,好像除了海水的潮起潮落,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過了十點半了,她剛纔故意拖拖拉拉的磨蹭了好久,怎麼到了現在藍芷欣也沒出現?就是溫世煒,也沒看到他的身影啊!
又等了一下,碼頭上還是沒見到那兩個人的影子,藍羽欣便回撥了剛纔藍芷欣給她打過來的那個手機號碼。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鈴聲歡快的唱了很多遍,卻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藍羽欣覺得很奇怪,第一個直覺就是她耍了。
可是以那個女人的陰狠程度,沒必要跟她開這種玩笑的,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目的不成?而且,如果要害人的話,溫世煒也沒必要把自己的車子停在這裡啊。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那個女人,她又想出了什麼樣的花招來對付自己?藍羽欣越想越覺得可怕,同樣是姓藍,她們兩個人怎麼就相差這麼多?
不,藍開源怎麼就生出了這種女兒?她真是以自己有這種姐妹爲恥!
下一秒鐘,藍羽欣便感覺到不能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了,她撒腿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然後又重新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她現在住處的地址之後,讓司機快點開過去!
…………
溫世煒開車來到碼頭之後,將車子停在一邊,然後就走到海邊等候着。
他本來是在欄杆前倚望,過了十點,藍羽欣卻還沒有出現,他覺得有些無聊,就隨意的在碼頭走動,走到了岸邊。
這個時候,一陣刺眼的燈光照射過來,溫世煒只來得及擡頭擋住眼睛,卻只聽見“噔”的一聲巨響,他的身子一下子就飛出去好遠,落入到大海中去了!
過了一會兒,從那輛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她卻戴着寬大的墨鏡,遮擋住了眼睛和大半個臉頰,再加上高翻的衣領和脖子上的絲巾,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奇怪。
女人走到欄杆前,試探性的伸長了脖子往前面看了一下,在汽車大燈的照射之下,她只看到一片起伏的海水,才這麼一會兒功夫,連人的影子都沒有了。
這一片海水雖然靠近碼頭,卻是很深,白天都不敢有人在這裡游泳,更別提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了。
如果人被撞傷了還犯賤的下去“游泳”,還能活得了嗎?
藍芷欣先是面露微笑,繼而,卻又傷感起來,嘴裡低聲喃喃自語道:“溫世煒,別怪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我絕對不會讓藍羽欣那個賤女人好過的!”
如果這種計策拿來對付齊天聘只怕有點難度,所以,沒辦法,藍芷欣只能是把主意打到溫世煒身上了,哼,當年如果不是他悔婚,她早就是溫家少奶奶了,用得着妒忌藍羽欣嗎?
而且,溫世煒死了以後,溫家的一切都會是溫世遠的,而她現在對溫世遠很感興趣,得到了他,她照樣可以成爲溫家最有權勢的女人!
這個計策可謂是一箭三雕,藍芷欣很開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以後她的榮華富貴就是跑不掉的了。
從包裡拿出一樣東西,卻是一隻胸針,這是以前藍羽欣出席宴會的時候最喜歡戴的,名流社會認識她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這樣東西。
藍芷欣彎腰把胸針丟到欄杆下邊,然後走回車子邊上,開車迅速的離開這個地方了。
紅色的跑車迅速的消失在海邊行駛進市區,不知道是開車的人技術有問題,還是心情太緊張了,她差點發生追尾事件,還連創了三個紅燈,最後纔在一棟幽靜的公寓樓前停了下來。
…………
藍羽欣回去的時候,齊天聘還沒回來,她猜想,肯定是齊夫人把他給留住了。
雖然他嘴裡說得好聽,心裡面只有她一個人,爲了她,放棄全天下也無所謂。可是藍羽欣知道,他是放不下齊家二老,還有老太爺。
齊天聘是一個重情義的男人,親情在他心底是十分重要,是他不能忘懷的。
有時候,藍羽欣不禁懷疑,如果她和齊夫人一起掉入水中了,而且她們倆都不會游泳,齊天聘會先救誰?這是一個十分庸俗十分無聊的問題,可是自古以來,女人對此都很念念不忘的。
胡思亂想着,一個人在屋子裡四處踱步,心情很是複雜。就在這個時候,卻有兩個警察找上門,說涉及到一宗命案,請她回警察局協助調查。
當然了,到目前爲止,警察們的態度還很客氣,只是說,要請她回去“喝茶”。
“你說什麼,溫世煒出事了,你們懷疑是我乾的?”藍羽欣驚問。
不止是驚訝,在她心裡更多的是疑惑,那個男人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一高一瘦兩個警察卻不肯再多說什麼,只說請她回去,接受他們隊長的問詢。
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裡,一名警官坐在藍羽欣的對面,很直接的問道:“藍小姐,今天晚上你去了哪裡又幹了些什麼,請你一五一十的老實講出來。”
“今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裡吃飯,然後——”
“講重點,我不要聽這些廢話,晚上十點鐘左右,你去了哪裡?”警官的態度不算友好,不客氣的說着。
到底出了什麼事,請她回來協助調查,態度卻是這麼差?不過藍羽欣還是乖乖地實話實說:“我去了蛇口碼頭。”
“去哪裡幹什麼?一個人去的?”警官似乎已經找到了自己想問的,眉眼之間開始露出興味。
“是一個朋友約我,說有有事相談,我坐出租車過去的。”藍羽欣說着,並沒有答出藍芷欣的名字。
直覺的,既然是溫世煒出事,她覺得這兩者之間應該是有關係的,並不是很想和警官說得太多。
這個時候,一開始請藍羽欣過來的那位高個子警察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附在那名警官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他挑眉,回首望了藍羽欣一眼。
她只覺得心驚肉跳,怎麼感覺那名警官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壞女人?
“約你的人是誰,你見到了他嗎?你去哪裡到底是要幹什麼的?”警官十分不客氣的追問着。
藍羽欣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藍芷欣的名字說出來,沒想到,這一下,看在對方的眼裡。卻變成了她在想着如何脫罪。
“你在那裡有沒有見到溫世煒?”
“沒有,我是看到他的車子停在碼頭邊上,但是當我到達那裡的時候,車子裡面並沒有人。”藍羽欣急忙說着。
可是她剛纔的遲疑搭配上現在的急切態度,看到別人的眼裡,卻是做錯事之後心虛,急於脫罪的表現了。
那名警官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後很認真的說:“藍小姐,據我們所知,最近網上流傳了一些關於你的不好的照片而,這一切都是溫世煒弄出來的,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對他心存怨恨,有着絕對的動機。現在他出了事,而我們有證據在他出事之前,最後接觸的人是你,如果真的是你一時氣憤或者衝動什麼的而對雷先生採取了過激的舉動。
藍小姐,如果你現在自己說出來的話,我們會替你向法官求情。但是如果你現在拒不認罪,到最後由我們查出一切,到時候法院再給你定罪,那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瞧這警官說的,好像他做什麼都是爲了藍羽欣考慮的,其實,這只是他的心理戰術,用來誘供的。
這個招數極爲有效,憑藉此,他已經成功破獲好幾起大案了,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做了市公安局的刑偵隊長。
藍羽欣很不滿,這人說這話什麼意思?
“這位警官,請你說話小心一點,我可以告你誹謗,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你對我說這樣的話算什麼?現在,你們只是請我回來協助調查,並不是把我當成犯人來審訊的。”
這還真多虧了穆蔚西,她喜歡看偵探片研究過很多電視劇破案的電影之類的,對於相關法律,藍羽欣也算有所瞭解。
警官面色一僵,這女人果然不容小覷!
“最後,容我再說一句,其實到現在我還沒搞明白,溫世煒出了什麼事?”
“有人指證你開車把溫世煒撞到海里去了,而且酒吧裡的服務生也證明了,是你約溫世煒十點鐘在蛇口碼頭見面的。”
“你說什麼,你們懷疑是我開車將溫世煒撞到海里面去了?拜託,我今晚根本就沒有開車。”藍羽欣驚叫,聲音不自覺地也提高了許多。
慢着,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今晚十點,有人以她的名義約了溫世煒在蛇口碼頭見面,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溫世煒被人開車撞進了海里?
而這麼巧的,今天晚上,藍芷欣也是約她十點鐘在蛇口碼頭見面?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所聯繫?
溫世煒和藍芷欣,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曾經,藍芷欣不是喜歡溫世煒想要嫁給他?雖然,最終是沒有成功,可是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這麼大的仇怨啊,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局?藍羽欣實在是想不明白。
“警官,今晚是有人約了我去蛇口碼頭,可是那個人並不是溫世煒,而且也不是你們所說的,我約了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去的晚一點,坐出租車到蛇口碼頭附近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半了,並沒有見到約我的那個人。不過確實是看到了溫世煒的車子停在那裡,但是憑着這一點,你們就覺得是我殺了他,這樣不是太可笑了嗎?”
“藍小姐,你有沒有罪並不是由我們說了算的,我們警察辦案,一切都是由證據說話,現在我們有人親眼看見你昨晚開車把溫世煒撞進海里的。你現在不承認也沒用,到時候法官定案了,你的罪名就大了。”警官兇巴巴的對藍羽欣說着。
“你說什麼,有人看到我開車把他撞進海里的?這怎麼可能呢,我沒做過的事情怎麼能亂承認?那你告訴我,是誰看見的,我要跟那個人當面對質。”
藍羽欣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頭兩個大,這都叫什麼跟什麼啊,本來她就很吃驚。
溫世煒出事了,被人開車撞到海里面去了?
現在聽得,更是亂七八糟的,說是她開車撞的,還是有人親眼看見的?沒搞錯吧,誰跟她這麼大仇怨,這樣的胡說八道陷害她。
警官與先前那名警察對看了一眼,卻是對藍羽欣說:“對不起,暫時的,我們要保護相關證人的安全,還不能告訴你他是誰。不過藍小姐,只要你能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件事不是你做的,我們的控訴自然也就是不成立的。
不過事情確實有點難辦的,因爲確實的,我們手上的各種證據都證明了是你把溫世煒先生撞進海里的,藍小姐,你爲什麼要殺害溫世煒先生?”
“是啊,你倒是說說看,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一個念頭在藍羽欣心裡劃過,她又覺得不可能。
很是不可思議,不會吧,爲了陷害她,不惜殺死一個不相關的人,那個瘋女人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
“你是出於對溫世煒先生的怨恨,想要報復他,所以纔會這麼做的,對吧?我們技術科的人已經查證了,網上的那些照片,是經過別人PS合成的,而照片的出處卻是源自溫世煒先生的相機,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有殺害溫世煒先生的動機:夾私怨以報復。”警官拿出一份文件資料,對着藍羽欣說道。
沒想到他們這裡厲害,連這些東西都掌握了,就連警察都查出來了,照片是假的,那是不是可以證明她根本就沒做過那種女人,網上的謠言不攻自破了?
同樣的,藍羽欣不相信現在的警察先生有這麼厲害,能將這件事查的這麼清楚明白,要真是如此,現在還會有那麼多的冤案、無頭公案嗎?
只是有一點,她還真沒想到,連齊天聘都沒有查到這麼細緻的地步呢,是溫世煒拍的她的私人照片,被人PS之後,發到了網上,然後害得她身敗名裂?
看來,這幕後之人還真設計的十分細緻,一步一步的,都考慮周全了。
“你們說的倒是真有那麼一回事,不過警官先生,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是如何將這件事查得如此清楚的,就爲了找到我所謂的殺人動機嗎?”藍羽欣冷笑着,這明顯是有人在栽贓陷害,而且這個人還故意的給這些警察提供了線索。
偏偏這些自以爲是的蠢貨,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呢。
警官撇嘴,卻是突然問道:“溫世煒和你什麼關係?藍小姐?據說,他很愛你,很愛很愛,可是你卻拒絕了他,甚至多次利用他是嗎?”
藍羽欣沉默着,也許,這些警察說的不算事實,倒是也沒有相差太大啊。
“就因爲如此,所以他對你心存怨恨,而且溫夫人也找過你,和你鬧得很不愉快,溫世煒知道以後肯定很生氣。特別是看到你和齊天聘感情好,他心理上極度的扭曲,於是就把你的照片找人PS給發到網上,給你散步那些謠言,讓你身敗名裂,於是,你對溫世煒先生極度的怨恨,我沒說錯吧?”
“對,我和他是存在着很大的不愉快,最近相處的不是很好。”藍羽欣點頭,卻是又馬上跟着說道:“可是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我殺人的理由嗎?這位警官先生,你應該知道,說話要負責任的,小心我反過來告你誹謗。”
她纔不上當呢,要是真的順着他們的話去說,她就傻得承認自己殺人了。
“好吧,我也只是合力推測罷了,你不肯承認也沒事,到時候證據確鑿看你怎麼說。”
警官沒有再說話,該問的他差不多都已經問完了,而按照這位女士目前的態度,也不可能問出更多有價值的東西,所以他只是沉默着先做完筆錄。
然後,拿給藍羽欣看說:“藍小姐,這是今天我們對你進行問話的筆錄,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麻煩你在這裡籤個字。”
藍羽欣接過之後,認真地看了一遍,她說的都是實話,警察也是按照他們之前的對話真實記錄的,沒有什麼問題,於是拿起筆來認真的簽了名。
簽完字之後,將筆隨手一扔放在桌上,藍羽欣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對不起,藍小姐,按照規定,你是涉及到命案,是不能被保釋的。無論生死,在找到溫世煒先生之前,你都不能離開警局。”警官收好筆錄,一板一眼認真的回答着。
“什麼?不能離開警察局?”藍羽欣沒好氣的驚叫着。
“是的,在這段時間內,你會被關押候審。”說話的時候,那名警官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
藍羽欣呆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在這段時間內,她都會被關警察局裡?
叫什麼關押候審,那不就跟坐牢沒什麼區別的嗎?
而且,誰知道,他們說的所謂的候審要審多久呢?
這一次,藍羽欣是更加的煩惱,比得之自己的照片在網上流傳開了還要更甚。
一種深深地無力感籠罩在她的心頭,從泰國逃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走黴運。
而且,深刻的感受到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加害於她。
這一切,真的都是藍芷欣做的嗎?可就她一個弱女子,就算現在手上有點錢了,但是藍家也不可能幫到她,她有能力做這麼多嗎?
“這邊請。”一個瘦子警察走進來,帶藍羽欣走出審訊室,態度還算是客氣。
纔剛走出來,迎面便走過來一個男人,藍羽欣擡頭一看,居然是閻世鐸,他身後還跟着一名手提公文包穿西裝打領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
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是律師,沒想到,她出事之後,第一個到警察局來看她給她請來律師的人居然是他,還有上次也是,在藍羽欣的心中,這位閻家少爺的印象是越來越好了。
“警官,現在藍羽欣的律師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和她單獨談談了?”閻世鐸溫和有禮的問着剛纔審問藍羽欣的那名警官。
望着美豔依舊神色卻略顯憔悴的小女人,閻世鐸的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一接到齊天聘的電話他就趕到警局來了,可是那些混賬,卻說什麼藍羽欣是殺人嫌疑犯,正在對她進行審訊,不能單獨跟他見面。
跟他玩花招?還真別說,閻世鐸從小就在閻家接受各種訓練,閻家那是什麼地方啊,什麼三教九流的,沒人不怕他的。
偏偏,就是沒有跟警察打過交道,以前他也都只是私下和部隊合作。
這一次,他倒要跟他們好好玩玩,他可是特意請來了本市人稱第一嘴的名律,自打他出道至今,還沒有輸過官司呢。
那名警官看了看閻世鐸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律師,知道這兩位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無奈的說道:“好,可以給你們二十分鐘時間,正好藍小姐你不方便對我們說的話,盡情地告訴你的律師吧。”
說完,警官便和先前一道審訊的那名警察離開了,藍羽欣望着他的背影氣呼呼的,這人說的叫什麼話啊,什麼叫做她不方便說的話?
她就是堂堂正正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正好,又是回到了剛纔的那間審訊室,不過這次,藍羽欣對面坐着的人換成了閻世鐸和他特意請來的金牌大律師。
“羽欣,這位林律師,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律師了,你放心吧,他研究過了,你的案子肯定沒有問題的。”
“謝謝你,閻大哥。”感激的望着閻世鐸,藍羽欣沒想到,在這樣的深夜,第一個到警察局來看她的人竟然是他!
“這麼客氣幹什麼,再說了,我這也是受人之託,天聘特意拜託我來看你的,爲此,他還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呢。”閻世鐸故意的這樣說笑着,想要減輕藍羽欣心裡的不安。
“那齊天聘呢,他人在哪裡,他爲什麼不來看我?”
藍羽欣冷笑,心中一片瞭然,如今這三更半夜的,還有什麼可忙的?忙,這種話,只能用來騙騙少不經事的小女生罷了。
“他是工作忙還是有私人感情上的事情忙?是不是連他都覺得,是我犯了事,不想要管我了?”
“別這麼說,天聘是真的忙,所以纔會給我打電話,叫我來的,你也知道的,齊夫人那邊——”苦笑了一下,閻世鐸有點說不下去了。
不過當他看到藍羽欣臉上悽苦的神情時,實在是不忍心,繼而又安慰道:“而在我們的心中,你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雖然還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她就跟他的小妹妹一樣,他們閻家本就是男多女少,女孩子一向都很精貴的。
閻世鐸伸手爲藍羽欣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已然伸出了手。
他的動作很溫柔,眼睛裡充滿了深深地憂慮,在他關切的注視之下,藍羽欣的鼻子有些發酸!
爲什麼,在這樣的時刻,齊天聘不出現,而對她好、相信她的,卻只有這個跟她沒有打過多少交道的閻世鐸?
心中有各種情緒在翻滾,藍羽欣的心情很複雜、很想哭,但是她卻只是強忍着,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因爲她知道,如果她傷心落淚了,關心她的人只會焦急難過;而無所謂的人,根本就置之不理,說不定還會幸災樂禍,她又何必要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她已經學會了,要堅強,獨立地面對生活中的一切困苦。
同時,她心中對生死未卜的溫世煒也是有一絲擔憂的,她相信他也不是故意把她的照片流傳出去被人利用了的,他們兩個同時受害人,雖然她拒絕了他不喜歡他媽,可是畢竟他們是朋友,以前他真的對她很好,現在他出了事,當然的,她也會擔心。
到底是什麼人對他有這樣大的仇恨,要下此狠手?而那個男人,真的這麼容易就會死嗎?或者是說,人的生命有這麼的脆弱嗎?無緣無故的,就要死去。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的沒了?藍羽欣不相信,也不敢讓自己相信。
“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溫世煒真的出事了?”她還是說不出那個死字,改而用了其它的字眼代替。
藍羽欣相信,閻世鐸能夠明白,也應該會體諒她現在的心情的。
聽到她這麼問,閻世鐸的臉色凝重起來,認真的回答道:“是的,據說是有目擊證人,看到他是被人開車撞進海里的,現在警方和溫家的人正在全力打撈溫世煒的屍體,蛇口碼頭的水流很大,誰又深,就算是白天也不見得能獲救,現在生還的機率很小了。”
聽到閻世鐸的話,藍羽欣是真的呆住了,嘴巴一張一合卻是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她是真的不敢相信,那個男人真就這麼的死去了。
看到她難過的樣子,閻世鐸也是緊蹙着眉頭,趕緊跟着說道:“不過你放心,溫家的人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的死去,正在盡全力找人。”
尤其是溫夫人,她現在簡直就是處於瘋狂的狀態,提起藍羽欣的名字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藍羽欣在警察局之所以會受到刁難,也是這個原因,溫夫人跟裡面的人提前打了招呼的。
雖然齊天聘和閻世鐸都一起努力了,可是齊閻兩家都不願意正面與溫家爲敵,而他們兩個人又不是家族的主事者,除了在公司,說話根本就沒多重的分量,所以也很是爲難。
閻世鐸突然想到,趕緊問藍羽欣:“羽欣,吃過晚飯之後,你是不是出去了?”
“嗯,我一個人呆在屋子裡覺得悶,就出去散心了,但是我沒有開車。”藍羽欣也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趕緊解釋着。
然後又想起了那件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沒有對警官先生說全部的實話,閻大哥,我現在告訴你,你幫我分析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組織了一下語言結構,很快的,藍羽欣將整件事和盤托出:“我本來只是想在附近散散步的,突然接到藍芷欣的電話,約我十點鐘在蛇口碼頭見面,所以我纔會過去的。還特意的,晚去了一點。”
“你說什麼?”果然,閻世鐸聽了也很驚訝,“你說是藍芷欣給你打的電話?可是她以前不是喜歡溫世煒想要嫁入溫家的嗎?她怎麼可能會加害於他?”
“就是這樣啊,所以,我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警察,我怕他們覺得我是在撒謊。”
看到藍羽欣苦惱的樣子,閻世鐸心裡一陣陣的不忍,便對她說道:“你放心吧,衝着那聲閻大哥,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
“你說那天晚上是藍芷欣約了你?可是警察已經找過她問話了,藍芷欣並不承認,而且她的手機上並沒有與你的通話記錄,你的手機上也沒有,這樣對你是極爲不利的。”林律師望着藍羽欣,一臉凝重的說着。
“我——”藍羽欣目瞪口呆的望着坐在對面的律師,真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看來,是她掉入了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對方人證物證俱全,而她這邊根本就沒有有力的證據。
再加上照片事件,她對溫世煒心存怨恨,殺人動機也就有了。
這下子,她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讓藍羽欣想不到的是,她和藍芷欣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深仇大恨,那個女人居然用這麼極端的方式陷害她,難道在她的心目中,真的就沒有一點血脈親情?
她沒有一點人性嗎?溫世煒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殺了他,對她也沒有好處啊。
正因爲如此,所以藍羽欣的供詞警察也不怎麼相信,因爲這件事聽起來就太荒謬了。
就算你要陷害別人,也要有殺人動機啊,就爲了陷害旁人特意去殺一個人,這也太不划算了吧?
“藍小姐,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晚上,你還有沒有不在場的證人?”林律師冷靜的詢問着。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這個問題,她都都不知道思考過多少次了,天啊,簡直就快要讓她崩潰了。
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天晚上她一定多拉幾個路人聊天,只可惜她的性格喜靜,在路上閒逛的時候,基本上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呆着。
就算是林律師生性冷靜,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禁有些煩惱了。
他是出於跟閻世鐸私人的交情纔會接下這個案子的,可是現在,很明顯的,所有的證據對他的當事人都很不利。
要是藍羽欣再也不能提出新的人證物證的話,只怕就算不是謀殺,法庭也會判她一個誤殺罪的。
他的不敗神話被打破了倒是其次,畢竟林律師是真心想要幫助好朋友,而且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對藍羽欣的印象也很好,一點都不相信她會是一個衝動到因爲怨恨就去殺人的女人。
但現在的現實是——
“藍小姐,你別急,再耐心的好好想一下。這樣吧,今天就到這裡來,我先回去,你要是想起什麼有用的東西,隨時可以通知我。”
離上庭只有一天的時間了,外面還有三個男人在等待着,看來要想翻案,必須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必要的時候,非得要麻煩沈迪浩了。
第一次開庭的時候,事情進行的很不順利,藍芷欣根本就不承認她給藍羽欣打過電話,而且也確確實實的查不到那則通話記錄。
相反的,警察這邊卻有人證——那個小男孩、酒吧裡的服務生、還有一個在海邊散步的路人,物證——就是那張紙條,證明了確確實實是藍羽欣約溫世煒到蛇口碼頭,而且開車將他給撞進大海里去了。
林律師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藍羽欣的被告席前面,先是對着法官和陪審團鞠了一個躬,然後才說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的大人們,這樁案件我認爲還是有許多的疑點,雖然我的當事人和目前失蹤的溫世煒先生是曾有過感情上的糾紛,而且因爲照片事件她對他也確實心存怨恨,但她絕對沒有殺害對方的理由。”
爲了替藍羽欣說話,他當然不可能說溫世煒是被害人,而且目前溫世煒的屍體也還沒找到,這纔是最關鍵的,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拖延時間,可以幫藍羽欣找到更爲有利的證據。
“我的當事人早就和溫先生說清楚了,她有丈夫孩子,還有父母家人,又何必不冷靜的爲了一個過去的男人做出這種錯事?她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當然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她絕對沒有理由因爲一時的怨恨衝動殺害了對方進而賠上自己的生命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律師的手指指了指坐在觀衆席上的藍開源先生,自從藍羽欣出事之後,藍家人都遠離甚至是裝作不認識藍羽欣、而藍開源還會卑鄙無恥的想要登報跟藍羽欣脫離父女關係。
藍夫人還假意阻止做出賢惠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裡可樂了,小賤人,這一次,有你受的!
這件事明明透露着太多的疑點,偏偏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一個方向——殺人兇手是藍羽欣。
這一次真的是藍羽欣有貴人,齊天聘和閻世鐸都幫着多方奔走出錢出力的,就是想要洗清她的嫌疑。可是那個幕後黑手實在是太精明瞭,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對藍羽欣有利的證據。
“請辯方律師不要試圖博取法官和陪審團的同情,法律是沒有情理可講的,你說得再好,也掩飾不了你當事人犯罪的事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做錯了事,都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這個時候,控方律師也站起來振振有詞的說道。
能跟赫赫有名的林律師打交道他十分的興奮,如果贏得了這場官司,是不是他的事業,就可以登上新的一層樓了? 聽到辯方律師的話,法官大人點點頭,同時,警告似的對林律師說道:“辯方律師,你還有什麼證據可以呈上來的?沒有的話,不要多說與本案無關的內容。”
就連赫赫有名的林律師,除了對法官點頭稱是之外,也別無他法。
這件事真的很棘手,到目前爲止,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通話記錄,閻世鐸其實說過,可以去移動大廳想辦法,藍芷欣能刪除手機上的通話記錄,難道她也能買通黑客改變移動官網上的記錄不成?
可是林律師搖頭否決了,在法庭上,一個通話記錄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除非是當時藍羽欣進行了電話錄音。
看到案件朝着對藍羽欣明顯不利的方向發展着,坐在觀衆席上的齊天聘和閻世鐸都蹙緊了眉頭。
尤其是齊天聘,他好悔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
藍羽欣一進警局,齊夫人馬上就找到他,甚至強行使用人力物力控制了他的人身自由,而他一直以爲自己很厲害,堂堂齊氏的總裁,威風八面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手底下一堆人聽他的話。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幼稚,總裁又如何?齊氏真正當家做主的人還是他的父母親,他們給他的只是表面上的風光。
平日裡只需要他爲他們賣命,爲齊家的那些老傢伙賺取錢財,讓他們的生活可以高枕無憂。
真正到他心愛的女人出了事,他甚至無法動用齊家的力量去救她。
通過這件事齊天聘也明白了,如果他想利用齊家的勢力達成自己的目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以後想要真正順心如意的生活,必須要培養出自己的勢力!
所以,他一定要想辦法讓自己變強,唯有如此,才能夠真正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辯方律師,你還有什麼可申辯的?”坐在主位上的法官問着林律師。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溫世煒先生現在還並未沒找到,不能確認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所以如果現在就判定我的當事人犯了謀殺罪爲時尚早,所以我懇請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團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找出新的對我的當事人有利的證據。”林律師衝着法官深深地一鞠躬,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他知道這樣說也沒什麼大作用,可是也沒辦法,現在他只能拖延時間了。
林律師一說完之後,不僅是陪審團的成員在交頭接耳的議論着,底下觀衆席的人們也紛紛小聲議論着……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真的是這個女人殺了人嗎?”
“要我說,肯定是的,看她那狐媚樣子,聽說早就和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了,現在肯定是因愛生恨惱羞成怒了!”
各種各樣的話語都有,大部分都是對藍羽欣不利的,不止是林律師,閻世鐸和齊天聘都非常的擔心,時間緊促,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她呢?
“肅靜!”法官大人用木錘頭用力的敲打着桌面,“請肅靜,各位,今天就到此爲止,明日再審!”
然後,陪審團的成員和觀衆席上的人紛紛起立,在法官和陪審團的成分退場之後,早就接到消息趕了過來的穆蔚西迅速地走到被告席前面,拍着藍羽欣的肩膀說道:“羽欣,你放心,洛洛這幾天不在A市,他不會面對風雨,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她說得很是斬釘截鐵,眼裡毫不掩飾的,是對朋友的擔心,也是要救她於水火勢在必得的決心。
“小西——”在見到自己最在乎的朋友之後,藍羽欣所有僞裝的堅強終於消失,也忍不住抱着穆蔚西的肩頭哭泣起來了。
結果,穆蔚西反倒是振作起來了,卻是拍着藍羽欣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羽欣,你會沒事的,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我親自下廚,煲你最喜歡的玉米排骨湯在家裡等着你。”
漸漸地,藍羽欣止住了哭聲,卻是對着一旁的閻世鐸說道:“謝謝你了,閻大哥,謝謝你這幾天爲我奔走,還有林律師,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羽欣,我們都相信你是無辜的,你一定要勇敢堅強!”閻世鐸握緊雙拳爲藍羽欣加油鼓氣。
這個時候,一旁的警察走了過來,“好了,藍羽欣,跟我們進去吧,你現在還是候審期間,不能跟外界諸多聯繫。”
藍羽欣有些傷感,案子在朝着對她很不利的方向進行着,那麼以後呢,她該怎麼辦?她親愛的寶貝,以後該如何自處?避不見面能解決問題嗎?
她呆呆的站在那裡,一旁站立的警察卻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推了她一下,連聲催促着:“快走!”
“喂,你幹什麼,動手動腳的,你找死啊?”閻世鐸當即怒了,對着那兩名警察怒吼起來。
“閻大哥,算了,別惹事。”藍羽欣趕緊勸阻着,乖乖地跟着那兩個警察離開了。
在看押期間雖然有着閻世鐸和齊天聘的關照,警察們不會明着欺負她,態度卻也不算是很好,藍羽欣知道,是溫家人搞得鬼。
自然地,現在包括溫夫人在內的溫家人都是非常恨她的,溫夫人也到過看守所,卻是來痛罵她的,並且惡狠狠地詛咒着:
“藍羽欣,你走着瞧,哼,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也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奇怪的倒是溫家男主人的態度,他也來看過藍羽欣,卻是默默地坐在她對面,整整十分鐘一句話都沒說,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就是因爲這樣,溫夫人才會更加的憎恨藍羽欣,現在根本就覺得她是一隻狐狸精了,搞得他們父子都不得安生。
藍羽欣就這麼的被帶走了,而從頭至尾,她都沒有看齊天聘一眼,齊天聘在一旁看了,心裡非常難過。
只怕,她現在是對自己十分的失望吧?連對溫世煒都那樣客氣的微笑,而連一個眼角都吝嗇分給他。
齊天聘很難過,心中更多的卻是對自己的生氣自責!
他該如何才能幫到她呢?心愛的女人出事了,他卻只能旁觀,齊天聘十分惱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不靠着齊家,靠着他自己的實力,是不是——這個時候,齊天聘看到觀衆席上居然還有一個人沒走,她對着他們詭異的一笑,然後才走開的。
是藍芷欣,如果藍羽欣沒有說謊的話,那就是藍芷欣搞得鬼了,從她那裡是否能找到突破口?
他認識不少道上的朋友,其中最厲害的就是達哥,雖然他已經欠了達哥的許多人情,真要算起來,只怕是把命賠給他都償還不清了,可是這一次爲了救羽欣,沒辦法,少不得又要去找達哥幫忙了。
藍芷欣那個女人,基本上可以說是軟硬不吃的,而且現在看來,幕後還有人在幫她。
齊天聘卻不一樣,一開始的時候他既然能和她合作,自然也是掌握了對方的情況,他手上有着許多的資料和證據,必要的時候可以給那個女人致命的一擊!
那個女人,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其實有着最醜陋的內在。
藍芷欣懂得和那些道上的人合作,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難道他就不會嗎?
齊天聘微微一笑,賤女人,新仇舊恨一起算,你曾經賣過羽欣不說現在居然還敢陷害她,看我怎麼收拾你!
齊天聘已經想好了計劃,只要達哥出手就可以解決藍芷欣,抓住了那個女人的把柄,於是乎,自然就有辦法救藍羽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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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是否男主身心乾淨是否寵文,在這裡,我再統一解釋一下:
這篇文是我去年就構思了的,老實說,當時對書院的讀者愛好還不是很瞭解,所以一開始的設定可能有些渣,但是我保證,這篇文算是甜寵文,小虐,虐男主居多。
寫作過程中卻是開始改變,於是有些情節設計了伏筆,男主的出軌不是真實的——我只能說這麼多了,任何一篇文不可能從頭寵到尾的,那樣也不好看啊。
以後我知道了,下一次新文,一定寫一個寵死女主大虐美男的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