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藍夢潔想了想,擡起頭看着夏雪說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他有別的理由?如果有,我會選擇原諒他。”
“原諒你個大頭鬼啊!”夏雪恨不得一杯咖啡全潑到藍夢潔的頭上,這什麼邏輯,這些事情,怎麼會被原諒,這都可以原諒,那還有什麼不可以原諒的!
“我們明天就領證了,算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吧,如果明天他來了,我可以原諒他,如果他不來,就當這七年喂狗了行麼?”藍夢潔可憐兮兮的看着夏雪,看得她心一軟,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行吧行吧,反正你要記得,千萬不要給那個渣男太多東西,你一定要記得!”夏雪的再三叮囑也不是沒道理,趙明傑的家裡很普通,騙錢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我知道。”現在的房子什麼的,都是父母的,包括房產證上也是,工作是他自己找的,跟我們家也沒什麼關係,只是他藉着我的關係跟父母要了不少投資,算起來也有賺,所以沒什麼關係。
只有一輛小破車,是我上學時候開的,畢業之後父母送了我一輛寶馬當畢業禮物,那輛車就給他平日裡上下班代步了。
勸不動,夏雪索性就不勸了,只是把保存的錄音導出來傳給了藍夢潔,叮囑她一定要保存好。藍夢潔點點頭,放到手機上之後,給趙明傑打了個電話。
“我今天先不回去了,夏雪們給我辦了單身之夜。”
“剛好,我朋友也是,你小心點,完了之後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藍夢潔不想見到趙明傑,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如此,表面上維護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姿態,內心裡,卻早已同牀異夢。
苦笑了一下,藍夢潔看着夏雪說道,“主人,今晚求收留。”
哭笑不得的看着藍夢潔,夏雪毫不客氣的一個靠墊撲在藍夢潔的頭上,“收留個卵啊,走,我陪你喝酒!”
兩人去了酒吧,夏雪指着酒吧裡的各色男人依舊不肯放棄,“你說說,這麼多帥哥你不要,非得要那麼一個八爪章魚,圖啥!”
“他劈腿,我很難過,但是,我還是相信,也許我們是七年之癢,我媽說,判死刑還有個上訴的允許呢,讓他出局,總得讓他死的明白不是?不然後患無窮!”
一場大醉之後醒來,藍夢潔在夏雪家裡洗漱停當,拿好東西,驅車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門口,藍夢潔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默默的等待着。
趙明傑,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趙明傑沒來,手機也一片寂靜。藍夢潔就那麼坐在車裡,就那麼等着,不急不躁,不吵不鬧。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藍夢潔從早上八點等到了下午兩點,可她就像狩獵的貓一樣,一動不動的盯着獵物出洞的地方,只等它探出頭的時候飛撲而上。
下午四點鐘,趙明傑一直沒來,藍夢潔沒有等到趙明傑的電話,卻等來了“砰”的一聲。
車子晃動了一下,藍夢潔不悅的開門下車,看着在自己車尾站着的黑色制服的男子,她頓時火氣更大。
“後車全責。”瞥了一眼那輛明顯經過改裝的汽車,藍夢潔的口氣不善。
“小姐放心,我們會付您維修的費用的,您開個價吧。”那個制服男子好像已經很習慣應對這樣的問題,狡辯一聲都沒有就讓藍夢潔開價。
看了一眼凹進去的車尾,藍夢潔瞥了一眼車裡正在打電話的男人直接獅子大開口,“十萬。”
“小姐,這……”制服男子果然遲疑了,看了一下車子,又看了一眼藍夢潔不敢做決定。
“怎麼回事。”車窗搖了下來,卻只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了出來。
“少爺,這位小姐要十萬。”制服男子走過去,低聲請示。
“給她。”
藍夢潔挑眉,說真的,這樣的小磕碰,就算是她的車也不至於到十萬的地步,這個人還真敢給。
不過,她的聽力不錯,在車窗升上去之前,聽見那人說,“我已經到了民政局民口,你要是再不把密碼交出來,我保證讓溫家完蛋。”
溫家?藍夢潔疑惑,哪個溫家?
制服男子拿過來的是一張支票,看着龍飛鳳舞的溫建白三個字,藍夢潔忽然明白爲何那人如此闊氣了。
溫建白,咳嗽一聲本市就得震三震的人物。
拿了支票,藍夢潔回到車上,看着那三個字發呆。
“you are my destiny……”是趙明傑專屬的鈴聲,藍夢潔瞥了一眼屏幕接了起來,不說話,等着他開口。
“小潔,對不起,今天公司出事了,我們領證的事情改天可以麼?”
現在已經四點鐘,說不可以,等他過來民政局也下班了。
“出了什麼事?”藍夢潔還是想問一句,是不是關乎蘇凌菲。
“唉,電話裡說不清,你先回去等我,我今天晚上過去找你。”趙明傑已經連解釋都不像給一個,藍夢潔苦笑一聲,掛了電話。
手機上總有各種APP的推送,今天推送的格外火熱的是一條新聞——小提琴新星蘇凌菲抑鬱症自殺。
自殺?
抑鬱症什麼時候可以成爲任何事情的保護傘了?
隨手撥弄了一下新聞內容,藍夢潔把手機丟到一邊,驅車回去。夏雪早早的就等在她家門口,見她回來,連忙跑了過來。
“他沒來?”看到車裡空空如也,夏雪楞了一下,也鬆了口氣,“也好,渣男不配跟你在一起。”
“那小姐姐不如我們在一起呀。”藍夢潔無所謂的笑了笑,挑起夏雪的下巴調戲她。
“呸,快點停車給我開門,我快被曬死了!”見她這麼沒正行,夏雪啐了她一口讓開位置在門口等她。
停好車,開了門,藍夢潔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刷新聞。
“大姐,你好歹告訴我,趙明傑用了什麼藉口吧?難道,他連一個藉口都沒給你?”夏雪着急的要死,她擔心藍夢潔想不開,又擔心她想的太開。
“我說大姐,你要是想做什麼,別憋着行麼,你這麼不說話我真的好怕。”夏雪跟藍夢潔在一起很多年,對她再瞭解不過了,一般這個時候藍夢潔是在思考要如何收拾渣男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