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話音剛落,趁着衆人驚愕之際,雲井辰卻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只因爲一雙小手正蹂躪着他背部的那塊肉,疼啊,這特麼是真心疼。
他立即討好地衝凌若夕露齒一笑,笑得殷勤,好似這樣就能讓她消火。
“哼。”凌若夕意氣難平,這男人是純心的嗎?想要敗壞她的名聲?在兒子面前說什麼第一春第二春,簡直是上樑不正。
“別教壞了我的兒子。”她咬牙切齒地低喝道。
雲井辰睨了眼正捂着嘴偷笑的某黑芝麻包徹底沒轍了,教壞?這兒子還需要他來教嗎?這團小奶包,只怕從外到裡通通黑掉了。
“東方夕朝!”南宮玉面色鐵青,恨不得吃了那紅衣男人的肉,喝了他的血。
“本尊在這兒呢,你可悠着點,年紀輕輕火氣這麼大,小心氣傷了五臟六腑,這南詔可沒多餘的皇子繼位,你好歹爲江山社稷想一想。”雲井辰越說越歪,越說越得意,凌若夕沒有反駁他的話,這讓他心情大好,連帶着,看這天也藍了,草也綠了,人也爽了。
“放肆!”阿大一掌拍地而起,朝他撲來。
雲井辰直接擡腳,一腳踹上了他的胸脯,腳風剛勁十足,沒留半點力。
“噗。”阿大吐血倒地,渾身抽搐着半響也沒爬起來,肝臟疼得彷彿擰成了一團,臉上更是冷汗直流。
“都說了你不是本尊的對手,何苦來着?”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請看雲井辰。
凌若夕默默的鬆開手,嘴角抽動幾下,對這個男人徹底沒轍。
“你不要仗着是天下第一富商,就在朕的皇宮裡肆意妄爲!”南宮玉怒聲說道,大有要和他硬拼到底的跡象。
“本尊還就肆意妄爲了,你待如何?”雲井辰似乎沒把他的怒火放在眼裡,“覬覦本尊的女人,呵,這筆帳你以爲本尊會忘記嗎?”
他對凌若夕的情意,他早就看在了眼裡,先前不過是不願惹她生氣,才一直縱容着,放縱着,而如今,既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破裂,他也再沒有了什麼顧忌,要鬥,他隨時恭候。
“你!”南宮玉氣得險些吐血,這男人究竟靠着什麼,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皇上,請息怒。”眼見事情愈發變得不可收拾,阿二急忙跪地,希望南宮玉能夠冷靜下來,畢竟,雲井辰表現出的實力,以及他的身份,都不是能夠輕易得罪的,他就怕真的惹怒了對方,那把刀會落在皇上的身上啊。
息怒?
南宮玉怒極反笑,他的妻子就快要被人奪走,他的尊嚴被對方踩在腳下,他怎能息怒?
“南宮玉,你我之間的合作到此爲止,”凌若夕冷冷地開口。
“朕不同意!”他捏緊了拳頭,果斷的拒絕。
“這裡可沒有你說不的資格。”雲井辰笑吟吟地伸出手,想要去摟凌若夕的肩膀,卻被她的冷眼瞪得悻悻的放了下來,好吧,看來她還沒有準備在大庭廣衆下給自己名分的想法。
心裡雖然有些失落,但他卻掩飾得極好,並不着急立刻爲自己討要名分。
“走。”凌若夕不願在此處過多糾纏,衣袖輕揮,抱着兒子飛身躍起,身影瞬間掠過高牆,從衆人的頭頂上迅速閃過,朝宮門飛去。
“拜拜咯。”雲井辰火上澆油似的衝南宮玉揮了揮爪子,得意地尾隨而上,主角們都走光了,雲旭這個被遺忘掉的小配角立即成爲了衆人的眼中釘,那一雙雙殺氣十足的眼神,讓他手臂一抖,默默地將佩刀收回腰間,迅速追了上去。
三人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豈是這幫侍衛能夠攔得住的?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身影一眨眼消失在視線中,不見了行蹤。
“這……”侍衛們愕然地對視一眼,他們是追呢,還是不追呢?追,肯定是追不上的,可若是不追,又說不過去啊。
“哼,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封鎖城門,朕要全城搜捕他們的行蹤。”南宮玉咽不下這口惡氣,一字一字咬牙說道。
“是!”侍衛們立即出動,緊鑼密鼓的準備在京城開展地毯式的搜捕工作,將他們逃掉的皇后給抓回來。
阿大被太監緊急送往太醫院進行醫治,阿二則強忍體內的內傷,拖着血跡斑斑的身體跟着南宮玉回了御書房,桌上的物件被他在盛怒下摔得粉碎,地上又增了滿地的殘渣,可即使是這樣,南宮玉仍舊消不了心裡的怒火,只要一閉上眼,他就會回想到凌若夕離開時那太過冷漠的背影,以及她同雲井辰並肩的模樣。
“該死!”他氣惱得低咒一聲,雋秀的面容被怒火佔滿,眉宇間閃爍着讓人心涼的殺意與暴虐。
“朕不是讓你們秘密將他處死嗎?”他猛地轉身,目光陰鷙地瞪着阿二,對他一身的傷痕視而不見。
被帝王的怒火遷怒,阿二噗通一聲跪倒,咬牙請罪:“奴才不是那人的對手,辦事不利,請皇上降罪。”
“降罪?如今皇后被他勾引走,你這條狗命賠得起嗎?”南宮玉冷哧了一聲,嘲諷道。
阿二自知理虧,垂下頭不敢吭聲,只能任由他一通劈頭怒罵,等到他發泄完後,才道:“皇上,奴才懇請戴罪立功。”
“哼,看在你追隨朕多年的份兒上,朕就給你一個恕罪的機會,立即去給朕找,哪怕是將這京城翻過來,也要給朕找到皇后!殺了東方夕朝,提頭來見朕。”他狠聲說道,那個男人不除,他此生難安。
“是!”阿二急忙應下,臨走時,神色有些掙扎,但看着癱軟地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的少年天子,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另一邊,離開皇宮的三人在雲族名下的一間茶室內齊聚,下方的大堂賓客雲集,撫琴的少女正唱着優雅的歌謠,氣氛極其祥和,極其安寧。
凌小白趴在桌上,不停地吃着盤子裡的糕點,黑狼則縮在桌腳,眯成一條縫的雙眼時不時瞅瞅凌若夕,再扭頭看看雲井辰。
“開始戒嚴了。”凌若夕站在窗邊,靜靜地看着下方突然間冒出來挨家挨戶巡邏的士兵,喃喃道。
京城戒嚴在她的預料之內,以南宮玉如今的個性,只怕不會讓他們輕易地離開這裡。
這算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嗎?
她諷刺的勾了勾嘴角,曾經單純、懦弱的帝王,如今竟成長爲了一匹狼。
“就算天下兵馬在前,本尊也能護你周全。”雲井辰走到她身側,淡淡然說道,口氣頗有視天下如草莽的狂傲,若是換做別人來說這番話,只怕會讓人生厭,但這番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愣是讓人無法反駁,甚至有種他本就該如此的錯覺。
凌若夕睨了他一眼,雙手環在胸前,輕靠窗柩,冷哼道:“你現在已經脫身,是不是該滾了?”
“大難臨頭,本尊怎捨得與你分開?”雲井辰衝她暗送秋波,拋了一個媚眼。
只可惜不管用。
“不會用成語麻煩你不要現,大難臨頭?你以爲這難是誰招惹來的?”仔細一想,眼前這人可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若不是因爲他,她同南宮玉之間的裂痕,怎會愈發擴大,以至於最後鬧僵?
雲旭默默地站在角落,對他們倆之間的嘴仗沒有參與,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把自己當作了壁畫。
“就算沒有本尊,你同他也會走到這一步,信嗎?”雲井辰反問道,“南宮玉絕非心慈手軟之輩,以前不過是沒有品嚐到權利的滋味,才讓你錯把他當作了羔羊,他的本質便是如此,霸道、陰冷,甚至不擇手段。”
“事到如今,隨你怎麼說。”這個道理凌若夕何嘗不清楚?她老早就發現了南宮玉的轉變,只不過沒放在心上,但她沒有料到的是,他的變化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趁早擺脫他也好,本尊早就受夠了他成天以夫君的身份接近你的事。”雲井辰繼續說道,毫不掩飾此刻的暢快,能夠讓她及早擺脫這可惡的皇后身份,他怎能不得意?“失去了後位,給本尊做壓寨夫人,怎樣?本尊會對你極好的。”
他趁機表白,鳳目中暗藏幾分真摯,幾分期盼。
黑狼不自覺在桌上抖了抖身體,它真的無法接受以往放浪不羈的主子,突然間變得這麼專情,這種情話,他說得不嫌難受嗎?
凌小白猛地吞下嘴裡的食物,蹬蹬地跑到凌若夕身旁,蹭到兩人之間,一副防狼的模樣,戒備地盯着想要趁火打劫的雲井辰:“哼哼哼,想要娶孃親,小爺可不同意。”
“你一邊去。”雲井辰揮揮手,示意他別給自己添亂。
“孃親,他欺負寶寶。”凌小白咻地鑽進凌若夕的懷中,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肢,一副求掩護,求撫摸的模樣,愣是把雲井辰氣得直接黑了臉。
這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種?爲什麼總是與他對着幹?
“你有沒有搞清楚到底誰纔是你的老子?”他略帶惱怒的斥責道,反正他的身份已經公開,他也沒想過藏着掖着,這兒子,這女人都是他的。
凌小白衝他吐了吐舌頭,“小爺沒老子,沒爹爹,只有孃親。”
雲井辰氣得跳腳,恨不得把他給揪出來,暴揍一頓。
“乖。”凌若夕滿意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對他的話感到很是欣慰,“你也聽見了?寶寶不需要爹。”
“可本尊要兒子。”更要你!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但那副霸道的模樣卻足夠說明一切,熾熱的目光夾雜着強勢的佔有慾,赤裸裸的落在她的身上。
凌若夕心尖一顫,又來了,那讓她無措的悸動……
她緊了緊拳頭,企圖將心底的漣漪壓下,但那束火熱的目光卻始終如影隨形的釘在她的身上,她想忽視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