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自己父親的那羣小妾,還真是諷刺!那人的親生哥哥一生都只娶了皇后一人,而他卻有太多的女人,所以母親纔會離開那裡,一生都沒回去,他也一生都未曾見過。
“喂,你想什麼呢?”蘇哲奇怪道。
蘇煜道:“沒什麼,不過你真的只打算娶一人嗎?要知道你可是未來的儲君。”
蘇哲不解道:“儲君又如何,難道儲君就一定要娶很多女子嗎?你看我父皇不就是一個例外嗎?”
蘇煜道:“是啊,皇上是一個例外,只鍾情於皇后娘娘一人。可你說,爲何歷史上皇帝的後宮卻都是佳麗衆多呢?”
“歷史上的皇帝,我不清楚他們是如何想的。或許是未曾碰到所愛或者得不到所愛,所以後宮多一個抑或是少一個都無所謂。也有可能是他們荒淫無度,不過是爲了滿足自己。”
蘇哲的一番話,讓蘇煜好似明白了什麼。
蘇哲突然道:“怎麼,你除了娶黎兒,還想過納妾嗎?”
蘇煜釋然一笑,道:“不,我只要黎兒。其他人再多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我世子府可養不起。”
蘇哲笑罵,“你哪怕有這個心思也別妄想了,有我在,你一輩子也別想納妾。你要是敢對黎兒有一絲一毫地不好,本太子就請你去地牢坐坐,如何?”
蘇煜被他逗樂了,道:“向來公正廉明的太子殿下難道要濫用職權嗎?”
“你還真想欺負我家黎兒啊?”蘇哲一撩衣袖,準備和蘇煜打架。
蘇煜作了一揖,道:“謹遵大舅子之命,定會好好照顧黎兒的,您老且放心。”
蘇哲輕笑,表示很滿意。
……
此刻,丞相府中卻又是另外一番風景。
秀桃得了京城之中的流言之後,趕忙跑回去向自家小姐報告去了。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秀桃人還沒出現,韓湘墨便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
她此刻正趴在牀上,一邊看着書,一邊吃着零嘴,日子過得好不快哉。
如果沒有臀部的傷的話,她恐怕會更快樂一些。
秀桃匆匆跑進來,一臉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的樣子,她道:“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韓湘墨也早就習慣了秀桃咋咋呼呼地性格了,調侃道:“怎麼,天塌下來了?”視線卻並未離開書本。
秀桃看自家小姐一副很清閒的樣子,急道:“小姐,你怎麼還有心思吃東西啊,外面都要翻了天了。”
韓湘墨繼續看書,時不時地拿一塊零嘴吃,道:“怕什麼,這天翻過來了,也還是會再翻回去的。”
秀桃一臉心累的表情,她一把拿掉韓湘墨手上的書,道:“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調戲了太子殿下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吃東西。”
韓湘墨一臉震驚道:“你說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秀桃見她終於把這當回事了,便淡定了下來,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調戲了太子殿下!”
“啪嗒”,她手裡的一塊糕點掉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這件事除了我和你,就只有太子知道了,怎麼可能會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呢?”她“噌”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結果牽扯到了傷口,倒抽一口冷氣。
秀桃擔心道:“小姐,你沒事吧?”
韓湘墨疼得臉都快扭曲了,憋出幾個字來,道:“你說呢?”
“不會是傷口裂開了吧,小姐,奴婢馬上去叫醫女過來,你先忍一忍。”
韓湘墨攔住了她,道:“沒什麼,我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怎麼可以?女孩子家最忌身上留下傷疤了,如果不好好處理,以後留下傷疤了可怎麼辦?”秀桃擔心着,明顯不贊同韓湘墨的想法,擡腳就要離開去請醫女了。
韓湘墨快被這丫頭氣死了,咬牙道:“你先回來,聽本小姐把話說完。”
秀桃這才安靜下來,又回來了,道:“小姐,你要同奴婢說什麼?”
韓湘墨深吸一口氣道:“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我調戲了太子殿下這件事了,那便說明我爹爹也很快便會知道此事,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他知道了以後定然會來找我算賬,我若此刻找醫女去了,不正好顯得我是因爲聽聞此事作賊心虛了?那到時候他不問我便確定我確實幹了那檔子有辱門風的事情,你家小姐到時候就得傷上加傷了。”
而且,就算沒人敢告訴自家爹爹此事,她那個混蛋哥哥韓鈺煊卻是一定會去告訴他的。而且,還很有可能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一把,到時候聽到自己加重傷情了,便只會覺得自己作賊心虛了。
秀桃聽着,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不過也疑惑道:“可是小姐,老爺聽到你因爲此事而加重傷情了,不會覺得你是因爲受了委屈才加重的嗎?好像這個才比較正常吧?”
韓湘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覺得你家小姐我像是會因這些事情而自我委屈的樣子嗎?”
秀桃看着她,沉默了會兒,道:“還真不像!”
韓湘墨瞬間感覺中了一箭,這丫頭也不知道誇誇她,這麼實誠幹什麼?
“這不就結了?以我爹爹對我的瞭解,他也是不相信我會因爲此等小事自我委屈的,更別提什麼加重傷情了。他現在沒準已經知道了此事,正在斟酌着如何來確定此事是否是真的。那你小姐我或許還能矇混過去,可你若現在去找醫女,那不等於擺明了告訴他此事確實是真的嗎?那可不只是家法那麼簡單了,知道了嗎?”
韓湘墨解釋了一連串,她纔不管秀桃接不接受這些呢,總之,能阻止她便行。
秀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在那兒慢慢思索着。
韓湘墨估計她是在想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倒也沒打擾她。將臉趴在枕頭上理了理一些事情的前因後果。
以她對自家丞相老爹的瞭解,說不準便要將她削髮爲尼送去尼姑庵呢。而且,爹爹似乎並不想要韓家的子女同朝廷乃至皇室有任何的關係。他曾說過韓家的官運終結在他這裡便好了,以免樹大招風,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這是爹爹同一位友人所說的話,她小的時候聽到的,當時雖然不甚明白,很是懵懂。但如今她卻已然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爲君者最忌功高蓋主者。韓家祖上便已出了好幾代宰相,從南唐開國以來,南唐的宰相都出在了韓家。
韓家的基業也由一開始發展到瞭如今的壯大,光是財寶積累便已是不計其數,更何況當初韓家爲了防止沒落,光是暗地裡的勢力便有不少。這些勢力一旦被人發現,那麼必定少不了謀反的罪名。不過,韓家雖然在官運上運氣不錯,但在子嗣問題上卻一直都是幾代單傳。到了爹爹這一代,也只生了哥哥一個兒子,自己屬於較爲特殊的,也是韓家幾代下來生過的唯一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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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正是因爲自己女子的身份,反倒讓本就惶恐的爹爹更加的不安。朝中有太多的官員爲了自己的前途,以自己兒女的婚姻來做交易,一步步往上爬,那些兒女也就此成了犧牲品。有些甚至會算計到別家的兒女,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多的是,也因此,爹爹很少讓她參加那些宴會。
昨日那場宮宴,爹爹本也不想讓自己去,但好像是皇后娘娘特招,爹爹這才讓准許自己去的。
爹爹雖然未曾明說,但皇后娘娘的暗示以及京城之中的那些消息,她自然猜得到昨日那場宮宴不僅僅是爲了公主蘇黎接風洗塵,事實上也有皇后娘娘在相看未來太子妃的意思。而她便是這其中首要的一個,而更令她無言的是皇后娘娘似乎對自己印象不錯。
可那次表演,自己並沒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她只是根據之前幾個表演的世家小姐做出了差不多水平的表演罷了。若說出彩,戶部尚書家的女兒纔是那個最爲出彩的人吧?雖然她並沒有看那場表演,但根據旁人的反應來推測的這點能力她還是有的。
昨日皇后娘娘和皇上還特意將爹爹留了片刻,爹爹那會兒讓自己先行回家,不知是在商議着什麼。但她多半猜得到一些,皇后娘娘沒準看中了她,不過看昨日爹爹的這個反應,她便也猜到爹爹應該婉拒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方法,但韓湘墨對於婚事上還是很信任自家爹爹的。
韓湘墨正想着,外頭便有人通報自家爹爹來了。
她微微一愣,內心習慣性地緊張了下。爹爹估計已經知道了那事,她思索了下待會要如何應對。
秀桃一聽老爺來了,嚇得魂兒都沒了,道:“小姐,怎麼辦?老爺來了,他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不會是來責問小姐的吧?”
韓湘墨很無語地看着她在那邊急得團團轉,道:“你冷靜點,這不還沒發生什麼嘛?而且爹爹不一定是爲了那件事過來的,你別給我自露馬腳啊!”
聽自家小姐這麼一說,秀桃倒也稍稍冷靜了些,不過還是問道:“小姐,待會老爺來了,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