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一共三朵是在同一個花枝上剪下來的,意濃和落珍一人一朵,最後一朵戴在了花顏的發上,這真花比不得王府和和宮裡的絨花和絹花貴重精緻,只是這尋常人家的婦人都愛它,雖然普通但是卻自有一番的明快和生機,這是多有資歷的老師傅做的絨花都沒有的。
船是提前備好的了,大紅色的雙層畫舫,華貴又舒適,大家都在船上說話,船老大就過來請示可否開船了。
得了齊王的令,船老大就招呼人幹活去了,瑞瑞和落珍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着船伕把登船的梯板撤走滿是驚奇。
從前都是隻踩着那梯板走過,倒是從不知是怎麼放上去和撤走的。
意濃也趴在窗口吹風,河邊的風比街上要清爽許多,剛剛逛街的疲累也都是一掃而空,意濃微笑着看着岸邊閃耀的燈火。
眼光一掃,卻看到一個嬤嬤模樣的人跑了過來,着急的和那個船伕說了幾句話,然後船伕就跑了進來,意濃疑惑的走到了船板上,剛好看到那個船伕在和齊王和楚徹白還有程慕之說話,於是也就走了過去。
“啓稟各位主子,剛剛有個婦人來說,她們家小姐的船壞了,想和主子們同行。”船伕恭敬的說着。
“可說了是哪家的小姐了?”楚徹白問道。
“沒有,只說是和各位主子是相識的。”船伕回答道。
楚徹白和齊王對視了一眼,而後笑着說道:“既然都是相識那就把小姐請上來吧。”
衆人都站在那裡等着那位所謂相識的小姐是那位神聖,意濃也是好奇的很,於是拉着花顏一起過來,平常人家的小姐若是提前預備下的船壞了只回府就好了,像是這樣的貿然的打擾別人的倒是少見。
片刻之後,船伕就帶着一個少女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個嬤嬤,正是放在那個和船伕說話的嬤嬤。
“月瑾有禮了。”那少女落落大方的朝着衆人行了禮,一笑雙頰就有一對兒酒窩,很是甜美。
意濃微微的驚訝了,竟然是前幾天才被皇后提了和太子婚事的蘇月瑾。
“竟是蘇小姐,當真是舊識了。”花顏走上前去話味深遠的說道,意濃也跟着過去了。
“見過齊王妃。”蘇月瑾笑着行禮,又看向了意濃也行了禮。
意濃側身讓過了半禮,又還了禮,蘇月瑾上前突然的拉着了意濃,倒是似乎甚爲熟稔的樣子,意濃有些受寵若驚。
“月瑾經常聽姑媽和曦嬪娘娘說起世子妃,在日在浮法寺見到世子妃也覺得親近,但是卻沒有機會說話,今天又能見到真好。”蘇月瑾笑着說道,聲音甜美。
意濃微微的縮了胳膊,心中暗暗的想着皇后即便和蘇月瑾說自己也不會說的好是好話的。
“蘇小姐客氣了。”意濃客套的應付着。
蘇月瑾卻是和意濃愈發的親近,又接着說道:“月瑾自小身子弱一直被養在老宅,身邊也沒有親近的姐姐,但是見着世子妃就覺得如同自己的姐姐一般,月瑾以後可能叫世子妃姐姐?”
意濃把自己胳膊從蘇月瑾的手裡抽了出來,又往後退了半步,說道“蘇小姐沒姐姐,意濃卻是有妹妹。”
說道妹妹,落珍就也走了出來,遠遠的喊意濃,“嫂子!”
意濃招手把她叫了過來,落珍過來好奇的打量着蘇月瑾,而蘇月瑾卻一直帶着甜美的笑只當沒有聽出來剛剛意濃話裡的意思。
“這是蘇家小姐。”意濃介紹道,朝着落珍介紹道,蘇月瑾笑着行了個禮。
“這是我妹妹,落珍。”意濃又介紹道。
蘇月瑾面色變了變,朝着落珍行了禮:“見過小郡主。”
落珍性格活潑立馬就親近的扶起了蘇月瑾,說道:“不用客氣,你笑起來真好看,我也有個梨渦卻不及你的好看。”
落珍一邊的臉頰也有一個梨渦,淺淺的,笑起來就會露出來,看起來俏麗可愛,而蘇月瑾的酒窩則是一直都在,無論笑不笑看起來都在笑,可是意濃卻覺得看的久了甜膩的慌。
“小郡主客氣了,月瑾怎麼能和小郡主比。”
落珍和蘇月瑾說着話,倒是開心的模樣,索性的意濃就說道:“落珍你帶着蘇小姐去看燈去吧。”
“好啊。”落珍一口就應了下來,然後拉着蘇月瑾就走了,蘇月瑾也只能跟上去了。
意濃牽着瑞瑞朝着楚徹白走了過去,楚徹白正立在船板上看着岸邊晃過的各色的燈。
在街上看燈固然能把每一盞燈的模樣都看清楚,可是如看不到這樣一片燈火燦爛的模樣,大抵是隻原身在其中的原因吧。
“那蘇小姐可真是纏人。”意濃站在楚徹白的身邊嘟囔着說道。
“我看着她可是喜歡你呢。”楚徹白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她爲什麼要喜歡我。”意濃瞥了撇不贊同楚徹白的話。
“你可是太子唯一側妃的姐姐,她想嫁給太子自然要討好你。”楚徹白還是開玩笑的語氣。
“討好我做什麼,她也該去討好奚婉瑤,人家兩個纔是親近的姐妹。”意濃說道。
楚徹白彈了一下意濃的腦袋,說道:“難道她和奚婉瑤親近了,奚嫵然就喜歡會喜歡她了?”
被楚徹白這麼一說,意濃也不由得笑了。
是啊,只要她是想要嫁給太子的,無論是什麼時候奚嫵然都是不會喜歡她的,與其去討好奚嫵然和親妹奚婉瑤的,倒是不如來親近意濃這個和奚嫵然宿敵已久的人,蘇月瑾聰明着呢。
而在浮法寺王妃說讓意濃多和蘇月瑾往來只怕也是這個意思,奚婉瑤之所以如此的囂張,有一重依仗便是自己那個太子側妃的姐姐,而最能和奚嫵然對抗的自然就是這個未來的太子正妃了。
落珍拉着蘇月瑾上上下下的跑着,而意濃和楚徹白一齊笑着,只有程慕之一人站在了一片的陰暗裡,手裡握着一個香囊,上面繡着一對兒的鴛鴦,正是上次在落珍房裡被意濃髮現的那個。
楚徹白和意濃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楚徹白攬着意濃的肩頭站在船上看燈,而瑞瑞也在兩人的身前站着,眼前是慢慢閃過的燈火,耳邊熱鬧的人聲已經遠去,反而是那清涼的水聲愈發的清楚了。
程慕之看了看眼前極爲般配的一家三口,把手裡的香囊收了起來,轉身欲進船卻聽到了背後有動靜,轉頭看過去,只見有一隻船不斷的靠近再靠近,幾乎都要撞上了,有幾個人從船裡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太子和奚嫵然!
察覺到了那隻船的靠近,大家都過來了,楚徹白也已經叫停了船,然後一塊橫板就搭在了兩隻船之間。
太子笑着走了過來,盡是狂佞,身後則是跟着奚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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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走了過來,其人也跟着走了過來,竟然是楚宇皓和奚婉瑤還有許久不見的奚子辰。
意濃不由得要感嘆當真是熱鬧啊。
“皇叔真是巧啊!”太子把玩着手裡的摺扇倨傲的說着。
“是巧。”齊王也笑着迴應。
意濃目光在衆人流轉了一圈,奚子辰緊跟在太子的身後,而楚宇皓則是對上了意濃的眼光似乎是有些尷尬,拱了拱手就往一旁走去,而見到楚宇皓走開,奚婉瑤就氣勢洶洶的過去了,至於奚嫵然,意濃看過去,卻見她是遠遠的看着船裡面的。
意濃也看了看船裡面,有程慕之,有落珍還有蘇月瑾。
奚嫵然眼光沉沉而冰寒,卻不知道她看的是正在笑着和程慕之說話的落珍還是未來準太子妃的蘇月瑾。
只要有皇后和蘇丞相在,蘇月瑾這個太子妃就算是現在皇上不同意,以後也要同意的。
意濃進去叫出來落珍和程慕之,蘇月瑾也只好出來了。
只不過蘇月瑾和太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面色都是微微的變了,而奚嫵然和奚婉瑤這是一起在太子的身後看戲似的看着蘇月瑾。
太子的未來準太子妃竟然出現在了齊王的船上,奚嫵然樂的看熱鬧,船裡的三個人也走了出來了。
“沒有想到蘇小姐和齊王也是相識的。”太子眼光陰鷙的看着蘇月瑾。
蘇月瑾面色一白,急忙的解釋道:“本來民女也是來遊船看燈,卻不想家奴大意了,船出了問題,但是幸虧遇到了意濃姐姐。”說着話,蘇月瑾就笑着看向了意濃。
蘇月瑾的一番話輕輕鬆鬆的摘清楚了自己了齊王的關係,並且成功的把意濃給拉了進來。
意濃只能站了出來,朝着太子行了禮說了聲是。
頓時,奚嫵然和奚婉瑤姐妹兩個看向意濃的眼神立馬像是刀子一般,太子看着意濃的眼神則是多了幾分的玩味,對着意濃說道:“許久不見了。”
她先是不願嫁給自己而故意隱藏自己,又是和程慕之走的親近,最後竟然嫁給了殘廢的楚徹白,他可都還沒有忘記,而且自從嫁給了我楚徹白她整個人的光芒就乍現了出來,像是突然洗淨表面沙土的了明珠一般。
可若是說意濃一直沒有變得,這怕就是和奚嫵然的關係了,太子看了看奚嫵然又看了眼意濃,然後笑着轉過去和齊王還有楚徹白說話了。
蘇月瑾也立馬的如釋重負了一般,又走到船邊給奚嫵然見禮。
而意濃則是牽着瑞瑞要往船裡面走,這些人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只不過意濃還沒有走進船裡面,就聽到了蘇月瑾的一聲尖叫,接着就是落珍一聲尖叫。
奚嫵然推人的手還在半空,而蘇月瑾則是正尖叫着半邊身子跌出了船,手慌忙的掙扎着求助,一旁的落珍已經有些嚇傻了,就這樣的朝着她伸出了手,落珍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拉的住拼命掙扎的蘇月瑾。
接着就是兩聲的水聲,蘇月瑾和落珍都掉了下去,衆人都一下子圍了過去,整晚都是沉默少言的程慕之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突然的跳了下去,奚嫵然伸手,只抓住了程慕之飛起來的衣襬。
太子看了看在水裡不斷掙扎的蘇月瑾,又面色陰沉的看向了奚嫵然,而奚嫵然則是隻是坦然含笑的看着太子,太子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揮手讓侍衛下去救人。
奚嫵然的臉上的笑多了一絲的得意,無論蘇月瑾或者誰過來做這個正妃,只有她抓的住太子,這太子府裡她還是主子!
“你又發什麼瘋?”意濃看到落珍落水,頓時滿是憤怒的朝着奚嫵然過去了。
“我只是想知道若是你的兩個好妹妹都落水了,你心疼哪一個?”奚嫵然嬌笑這看着意濃。
意濃咬着牙說道:“反正不是你!”然後擡手直接把也站在牀邊的奚嫵然推進了湖裡。
奚嫵然突然的尖叫聲和落水的變故,把衆人都驚了一跳。
楚徹白無奈的笑了笑,捂着瑞瑞的眼睛不讓他看,瑞瑞可是一直以爲自己的孃親是最溫柔的人呢,花顏則是在一旁大笑着拍掌,齊王和衆人一種都呆若木雞了。
“都愣着幹什麼!還不下去救人!”太子怒吼了那些呆愣的侍衛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