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看出你竟然還是個情癡,鍾晴早已經是南宮墨的女人了,你還躲在角落裡默默的愛着她。既然愛幹嘛不想辦法把她搶過來,沒用的男人才躲在角落裡黯然神傷,怪不得鍾晴看不上你。”
刻薄的話語從上官錦的後面傳了過來,他猛的回頭就看到猶如女鬼一樣的上官絮兒,她嘴角噙着一抹輕蔑的嘲笑,像刺蝟一樣朝着上官錦的心尖上扎針。
“本王的事情不用你管。”上官錦將流露出來的情意徹底的隱藏了回去,淡漠的說道,邁開腳步朝着遠處走去。
“想知道鍾晴爲什麼沒有愛上你嗎?”
上官絮兒尖銳的聲音不可抑制的傳到他的腦海裡,“想知道怎樣讓她回心轉意,讓她投入你的懷抱嗎?”
“你既然看得那麼清楚,怎麼沒有想方設法讓自己嫁給一個家世顯赫又愛你愛得死心塌地的男人,擺脫在皇宮裡艱難的困境。這宮裡的妃嬪和父皇有誰將你看在眼裡,有誰把你當成真正的公主看待的?上官絮兒,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鍾晴沒有愛上我,可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聽你的話,我又不是腦子被撞壞了,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了。”
上官錦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下來,卻沒有回頭,厭惡的聲音絲毫不掩飾的從他的脣邊溢了出來,氣得上官絮兒快要吐血了。
“你這種沒有擔當的窩囊男人,鍾晴瞎了眼纔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你就守着你卑微的愛孤獨的過完一生,活該你得不到鍾晴,就算她曾經是你的未婚妻也沒用,她可以選擇東方鴻,可以選擇南宮墨,卻永遠不會選擇你,哈哈。”
上官絮兒整個人陰鷙瘋狂得可怕,口不擇言的刺激上官錦。
上官錦臉色鐵青,眼睛裡迸射出熊熊的怒火,他勾起脣冷笑道,“你不就是想着攛掇我搶走鍾晴,害得她和南宮墨分離,想要報復她嗎?只可惜本王沒有那麼愚蠢,願意聽從你的擺佈。上官絮兒,就算我想要鍾晴,也會用我的方式,而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及笄將近兩年,還沒有定人家,西涼,南淵,海國的使臣快要來給父皇祝壽了,若是和親,你絕對會是最好的人選,你好自爲之。”
如願看到上官絮兒像調色盤一樣精彩的臉色,上官錦冷笑一聲離開了,等到沒人的時候,他落寞的坐在牆頭上,眼睛血紅,心疼得像是在滴血一樣,不可否認,看到鍾晴含笑幸福的樣子,他對於南宮墨真的嫉妒得要死。那樣的笑容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他纔是鍾晴的未婚夫,是應該和她攜手一生的男人,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讓他心痛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以爲看到她嫁人自己會死心,可是胸腔裡那顆狂亂跳動的心究竟是怎麼回事,再次相逢,看到她溫婉美麗的樣子,沉澱在心底的愛意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讓他再也壓制不住。
怎麼辦,鍾晴,我還是那麼愛你,愛得無法自拔。
上官錦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漲,腦海裡掠過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南宮墨沒有了記憶,不再記得鍾晴,轉而愛上了別的女人,是不是鍾晴就會死心離開他了?
越是想,他的眼睛像是點燃了火焰一樣亮得驚人,血液像是沸騰了一樣,這一刻他腦海裡不停的想着究竟怎樣才能把鍾晴帶到他的身邊來,至於鍾晴會不會傷心失望,會不會痛苦,他沒有想過。
想要得到鍾晴的想法越來越強烈,讓他的心口熱熱的,眼底迸射出志在必得的光芒。晴兒,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最初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只是把原本屬於我的一切搶奪回來而已,我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不要恨我。
上官錦下定了決心,整個人慢慢的朝着宮外走去,心裡還在不停的盤算着。不過南宮墨手上擁有強大的機關情報網,擁有頂尖武功的高手,想要算計他絕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必須想辦法好好的計劃,一定不能讓南宮墨的人察覺出半分,他只是將他的未婚妻搶回來,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他不必在良心上覺得有任何的不安。
另一邊,鍾晴忍不住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脊背處陰風陣陣,像是被人盯上了一樣,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誰在背後打我的壞主意?”
她小臉皺成一團,低低的嘟嚷道。
“是不是昨天夜裡沒有蓋好被子着涼了?”南宮墨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裡,眼底有些愧疚,暗自揣摩着是不是昨天剝光了她的衣服,讓她凍着了。
“不是,昨天你抱着我睡得很溫暖,也很安心。也不知道誰在背後念着我,一定是這樣的。”
鍾晴一臉肯定的說道,心裡想着也許是上官絮兒在背後怨毒的詛咒她,不過她冷然一笑,並不放在心上。如果別人咒她一句不得好死,就應驗了,那她真的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南宮墨寵溺的一笑,帶着她坐上了馬車,將她抱在懷裡,下顎抵着她的發頂,用溫柔得可以掐出水的語調說道,“晴兒,想去哪裡玩?還是現在就回府?”
鍾晴想了一下,仰着頭輕聲說道,“我想去看碧瑤,自從去了北國之後就把她仍在雲國處理那麼多的事情,她一定很辛苦,我也會心疼她的。”
“也好,我帶你在集市上逛逛。”
南宮墨想了一下說道,繼續讓她窩在自己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抱着她,馬車從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過,來到了一間胭脂水粉鋪前面。
“我們進去吧,也不知道碧瑤看到我會不會覺得很開心。”
南宮墨握着她的手跳下了馬車,走進了胭脂水粉鋪子裡,對着淺笑盈盈的賣胭脂水粉的姑娘招了招手,“去將你們掌櫃的喊出來。”
“這位客官,你?”
姑娘遲疑了一下,有些拿不定這些人究竟是來做什麼的,鍾晴從衣袖裡掏出一塊令牌,放在她的面前,那姑娘的眼神都變了,恭敬的說道,“請您稍等,掌櫃的立刻就來。”
說完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後院去了,不一會兒,碧瑤飛快的跑過來,在看到站在鋪子裡的鐘晴和南宮墨時,激動得眼眶都紅了,直接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臂,高興的淚水直接掉落了下來,“小姐,你終於回來了,碧瑤這些天真的很想你。”
她之前也很想追隨小姐去北國的,可是她不懂武功,北國又是危險重重,沒有辦法,只能留在雲國爲小姐打點生意了。
“我們到後院去說。”
鍾晴拿着帕子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聲的說道。
碧瑤不好意思的縮了縮鼻子,帶着南宮墨和鍾晴來到了後院,親自煮了香氣四溢的茶水奉上,然後站在自家小姐的身邊。
“小姐,你去北國是不是遇到了很多危險,北國那些人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和王爺有沒有受傷?”
碧瑤光是想想,就能知道其中的艱難和危險,也忍不住爲她擔心了起來。
“是遇到一些危險,不過王爺將我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傷,你不用擔心。你呢,店裡的生意怎麼樣,有沒有人來找你們的麻煩?”鍾晴擔心沒有南宮墨和她在後面撐腰,會有一些看不慣他們的人來找茬,碧瑤那麼單純善良的性子又怎麼能製得住。
“太子殿下和皇上身邊的趙公公一直對奴婢照拂有加,並沒有人敢不長眼睛的來找茬。只是,前段時間開始,總是有一位戴着斗笠的公子來到這裡將所有種類的胭脂水粉買了回去,然後旁敲側擊小姐你的消息。”
鍾晴還沒有反應,南宮墨整個人眼神一凜,語氣陡的染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那個男人打聽晴兒的什麼消息?”
“就是小姐多大了,嫁人了沒有,年紀輕輕醫術就出神入化了,這些胭脂水粉做得獨具匠心。又問她以前經歷了什麼。”
碧瑤被南宮墨凜冽的眼神一掃,整個人一個哆嗦,一點都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說道。
“以後你們小姐的消息,不要再告訴其他的人。”
“是,王爺,奴婢知道了。”碧瑤不明白爲什麼王爺反應那麼大,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下來。
“墨,你怎麼了?”鍾晴奇怪的看了南宮墨一眼,輕聲的問道。
南宮墨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眼底涌動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卻什麼話都沒說。
兩人坐了一會兒,南宮墨拉着她要離開,碧瑤祈求的看着鍾晴輕聲說道,“小姐,奴婢想回到小姐的身邊伺候可以嗎?”
鍾晴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她,“爲什麼,你在胭脂水粉鋪子裡不是做得很好嗎?我以前就說過了,等到你有了意中人想要嫁人了,這間胭脂水粉鋪子就給你做陪嫁,另外我還多選幾間收益良好的鋪子給你用。”
“奴婢想在小姐的身邊,奴婢放心不下小姐。”
碧瑤真誠的看着鍾晴,帶着祈求,在她的心裡,小姐就是她的親人,沒有誰比小姐更重要了。
鍾晴還沒有說話,南宮墨已經搶着開口說道,“晴兒,既然這樣,就讓碧瑤在你的身邊伺候,這樣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也能放心一些。”
說完他又看着碧瑤,以鄭重其事的口吻說道,“你必須要向本王保證,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護你家小姐,哪怕拼盡全力也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明白嗎?”
“是,奴婢願意用生命保護小姐的安全,請王爺放心。”
碧瑤沒有任何遲疑的保證道,那麼多年她和小姐相依爲命,她早就把小姐的性命看得比她自己還要重要。
“既然這樣,傍晚收拾東西以後就過來吧。”
南宮墨說完,帶着鍾晴離開了,周身籠罩着一種寒冷壓抑的氣息。
“墨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那麼不開心?”鍾晴有些擔憂的問道。
南宮墨幽深的眼眸看着她,像是要將她嵌到靈魂的最深處,又有些害怕失去她的惶恐,看得她有些心驚膽戰的。
“到悠然居,在那裡吃了午飯我們再回去。”
低沉的話語傳來,南宮墨直接帶着她來到了隸屬於太子名下的產業,悠然居酒樓,來到了天字號房間裡,等到房門關上之後,他深深的看着她,直直的說道,“鍾晴,那個男人來找你了,一定是他,他現在就在我們的身邊。”
“哪個男人?”鍾晴一時之間腦子有些糊塗,跟不上南宮墨的思維。
“前世你愛的那個男人。”
鍾晴呼吸像是凝滯住了一樣,想到那個男人,眼睛裡有着痛恨有着委屈,久遠到像是前世的名字再一次涌上了她的腦海,婁颯,她以前愛得死心塌地,幾乎要和他攜手踏進婚姻殿堂的男人,卻在最後的時刻給了她致命一擊,他會來找她?
短暫的驚愕過後,她嘴角浮起了寒冷嘲諷的微笑,他恨不得讓她去死,又怎麼會來找她,又有什麼臉面來找她?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寧願我從來沒認識過他,別再爲他的事情糾結。早在他設計將我害死的那一刻,我和他就徹底的結束了。”
淡漠沒有感情的聲音從她的脣邊溢了出來,配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讓南宮墨覺得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然而一想到竟然有別的男人覬覦他的女人,心裡就像哽了一根刺一樣難受,難受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是如果他後悔了呢,想要再次把你找回去,不擇手段的想要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呢?”南宮墨的聲音有些悵然若失,“晴兒,誰也別想從我的身邊將你搶走,誰敢打你的主意,我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害死他。我們好不容易纔走到現在,我一輩子都不想和你分開。”
“不會的,自從決定和你在一起,我就沒想過要和你分開。墨,並不是所有的傷害造成之後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鍾晴想到死亡盡頭的那種徹骨的寒冷,毫不猶豫的割捨掉當初的一切,她不欠那個男人什麼,也沒有必要回頭,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很愛南宮墨。
南宮墨不再說話,計算心底有什麼不安,也沒有再表露出來半分,“晴兒,再過二十幾天就是舅舅的壽辰了,然後我們就到封地去,不管你想要過怎樣的日子,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陪着你。”
鍾晴微笑頷首,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其他的她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南宮墨揉了揉她的頭髮,不再說話,等香氣四溢的飯菜端上來之後,他們吃了飯,在喧鬧的集市上閒逛,絲毫沒有注意到之前住在他們雅間旁邊的男人在他們從樓下經過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複雜的光芒。
“主子,需不需要跟着他們?”
“不需要,別打草驚蛇,本王自有主張。”
說話的男人長着一雙銳利的鷹眸,鼻樑高挺,嘴脣很薄透着一股森冷無情的味道,一身紫色的海水紋錦袍,顯得修長玉立,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種優雅尊貴的味道。
此時的他用畫筆在白紙上描摹着一個女人,那女人有着絕世的姿容,長髮飄飄的站在花園裡,美得驚心動魄,然而當屬下看清楚那個女人的容貌時,心裡忍不住咯噔一跳,臉色微變。
只因爲畫卷上的女人赫然是南宮墨的王妃,他們驚才絕豔,心智謀略手段堪稱爲百年難得一見奇才的西涼二皇子竟然看上了睿親王的女人,這怎麼可以。
北堂逸清宛若沒有看到屬下見鬼般的臉色,繼續盯着畫像上的女人,眼睛裡流露出難以言狀的溫柔,鍾晴,難道在你的心裡再也沒有我的位置了?難道當年你對我的愛已經消耗殆盡了嗎?我只是一念之差,早已經痛入骨髓,失去了最重要的你,讓我悔恨了兩年,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所以晴兒,哪怕再艱難,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主子,我們現在出現在雲國,不適宜打草驚蛇,還請主子不要因爲兒女私情耽誤了我們的大事。”
鳳一在退下去之前,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對着主子勸道,他不希望主子引起皇上的不滿,好不容易得到的太子之位再被別人奪了去。
“本王做什麼事情自有打算,你用不着提醒。”曾經名動天下的天才神醫婁颯,搖身一變變成了西涼皇室裡生母身份最爲卑微的二皇子,在太子北堂逸軒在天下盛會徹底殘廢之後,忽然異軍突起,硬是以過人的謀略和手段讓皇上越來越重用他,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定了西涼的幾場內亂,並以高超的醫術讓心悸發作差點喪命的皇上再次健康起來之後,迅速上位成爲了西涼新的太子殿下。
鳳一退下之後,北堂逸清摩挲上畫上美麗的容顏,笑容裡透着志在必得的堅定,“鍾晴,總有一天你會再次回到我的身邊,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再算計你傷害你,而是用一顆真心去愛你。”
鍾晴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時,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後注視着她,讓她毛骨悚然。
“墨,我不想逛了,我們回家吧。”
南宮墨帶着她坐着馬車回到了睿親王府裡,南楓已經等了很久了,看到他們過來,立刻大踏步的走上前來恭敬的說道,“王爺,皇上身邊的趙公公來了,說皇上有一封信給你。”說完將信遞到了他的手裡。
信被拆開了,南宮墨的目光落在蒼遒有力的大字上,臉上有着感動蔓延着。
“晴兒,埋葬母妃的地方和時日已經選好了,就在十二天之後。”南宮墨捧着那封信,想到舅舅要以最隆重的儀式將孃親安葬,心裡感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孃親也應該入土爲安了,不過日子定下來之後,你一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墨,你自己注意身體。”鍾晴也爲他感到高興,他期盼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注意的。上官絮兒那邊,我也會派人看着她,絕不會讓她有任何傷害你的機會,晴兒,這段時日你就暫時在家裡好好養身體。”
鍾晴一一點頭應允,她現在只需要等到安葬了熙瑤,等到皇上的壽辰過去之後,就和南宮墨一起去江南,過她想要的生活。
接下來好幾天的時間,南宮墨都早出晚歸,忙着處理孃親下葬的事宜,時間過得很快,熙瑤長公主安葬的日子轉眼就到了。
南宮墨和鍾晴作爲兒子和兒媳婦,自然要親自看着裝着熙瑤遺骸的棺材被放進陵墓之中,最後將陵墓封閉上。
爲首的皇上控制不住的痛哭出聲,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皇后也跟着跪下來,其他的皇子公主和王公大臣見狀也跟着跪下來,聽着高僧虔誠的念着經文,爲她超度,讓她安息。
儀式完成之後,時間已經是午後,南宮墨因爲一些事情被皇上叫去了,鍾晴被碧瑤攙扶着,朝着馬車走去,率先朝着京城的方向趕去。
沿途的時候天上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睿親王府的侍衛和丫鬟們爲了女主人的健康着想,只好將馬車停在了郊外的一間客棧裡,將整個客棧包了下來。
鍾晴雖然坐在馬車裡,然而雨勢太大,她身上還是被淋溼了,到了客棧裡,碧瑤立刻讓人燒了熱水送到了客棧的房間裡,伺候她沐浴,洗去她身上的寒冷。
整個客棧只有他們一行人,所以在鍾晴讓她去問掌櫃的拿乾淨的衣裳時,她想着反正門外有侍衛守着,很是安全,也就放心的去了,然而等她跟掌櫃的拿到乾淨的衣裳回來,原本應該在沐浴的鐘晴已經不見了人影,她頓時傻眼了,驚恐的哭出聲音,“南楓,南楓!”
守在外面的南楓急忙走進來,碧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姐怎麼不見了,快去告訴王爺,小姐失蹤了。”
南楓臉色也變了,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劫走王妃,王爺若是知道了豈不是要剝了他們的皮。
“快帶人去找!現在就去!”
南楓將侍衛們召集過來,沉聲命令道,在他們離開之前,事無鉅細的將房間裡檢查了一遍,依然是透心涼,屋子裡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就在暗衛們策馬狂奔開始尋找鍾晴的時候,提心吊膽的南楓硬着頭皮朝着皇宮趕去,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南宮墨。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抱着鍾晴一直躲在外面窗沿下的男人憐惜又小心翼翼的帶着她翻身進了房間,順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鍾晴,好久不見了,我真的很想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卻讓鍾晴感到透心涼,流光溢彩的眸子裡卻迸射出洶涌的怒火來,“婁颯,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個男人害得她出了車禍,失去了年輕的生命,流落到這個世界來。
她想要將藏在髮簪裡的毒藥拿出來對付眼前的男人,婁颯分明比她動作更快,將她的髮簪一把拔下來塞在口袋裡,笑容寵溺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鍾晴,你還是那麼愛憎分明,和以前一樣,眼睛裡容不下沙子。”
鍾晴還想要動作,男人清冷卻透着威脅的聲音繼續響起,“別白費心思了,你會用的毒藥我都會用,既然敢將你擄走,我就有把握製得住你。晴晴,不要逼迫我對付你。”
她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臉上卻帶着嘲弄的微笑,“怎麼,當初害死我還不夠,看到我現在過得很好,還想要再來害我一回?婁颯,我可以愚蠢一次,卻不能再愚蠢第二次了。請你離我遠點,不要髒了我的眼睛。”
她不是不委屈,當初她恨得連殺了婁颯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淡忘了那些仇恨,他又恬不知恥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難道真的認爲她那麼好拿捏。
婁颯的眼睛裡有些微的黯淡,很快又笑起來,“你還在怨恨當初我在你的車上動手腳害得你出車禍喪命的事情嗎?如果是,你想要怎樣打罵我隨便你來,等出完了氣,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相愛不好嗎?”
“你覺得可能嗎?那些傷害你覺得不算什麼,卻讓我送了命。我以前怎麼看不出來你竟然厚顏無恥到這樣的程度。”鍾晴嗤笑一聲,竟然連看都不願意再看這個男人一眼,寒徹骨的聲音襲來,“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交集,放我離開。”
短暫的沉默之後,婁颯溫柔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早就後悔了,不然也不會想辦法來尋找你,以前我們那麼相愛,鍾晴,我不相信那麼短的時間你對我的愛意已經沒有了。晴晴,我對你是真心的,真的想要帶你回去,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直到你離開之後,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失去你我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心疼得都沒有辦法呼吸。晴晴,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鍾晴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眼底的嘲弄更加明顯了,“是啊,你多麼愛我啊,愛得恨不得讓我去死。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或許這一刻我明白了,因爲你得到了財富,地位,名聲,什麼都不缺了,所以想到了曾經一心一意追尋你的傻傻的我。只是婁颯,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在原地等你?早在你對我伸出罪惡之手的時候,我對你所有的愛情都已經灰飛煙滅了。別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請你滾得遠遠的!”
那些委屈,那些憤怒,最終還是讓她紅了眼眶,“別讓我丈夫出手對付你,把我惹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受到了刻骨銘心的傷害,對我心裡有着很強的戒備,沒關係,我會慢慢的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
婁颯溫柔的看着她,“南宮墨能給你的一切,我也能給你。更何況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一樣的學醫,有一樣的觀念,有共同的經歷,這些回憶足夠我們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這些不比南宮墨好?”
鍾晴對這個男人的厚顏無恥徹底的不想再說話了,她咬着指尖,讓鮮血滑落下來。
“晴晴,跟我走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害你出車禍喪命是我做過的做錯誤的決定。”婁颯眼底寫滿了真誠和期待,就那麼看着她,笑容還透着一絲蠱惑的味道。
鍾晴走近他的身邊,沾着鮮血的手指撫上他棱角分明的脣,眼底涼颼颼的,沒有任何溫度,“你覺得可能嗎?婁颯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更加不會回到你的身邊。南宮墨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也很愛他,或許現在我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也不一定。”
她微微低下頭去,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是最尖銳的利箭刺痛了婁颯的心,他猛的抱住她,對着她的脣劈頭蓋臉的落下來。
“晴晴,別再刺激我,把我惹急了,我現在就把你變成我的女人!”
“啪——”
響亮的耳光落在婁颯的臉頰嗎,那張臉上浮起了清晰的指印,“渣男!”
婁颯真的怒了,不管不顧的抱着她直接扔在牀上,直直的壓了下來,手指伸向了她腰間的帶子,心裡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一定要把她變成他的女人,晴晴是他的,他們曾經很相愛,幾乎要一起步入婚姻了,他怎麼能讓她嫁給別的男人!
鍾晴的嘴脣咬得都流血了,狼狽的避開他,“婁颯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婁颯眼睛通紅,那裡顧得了這麼多,只想吻着她,讓她臣服在他的身下,然而身體卻不受他的控制,一陣眩暈感襲來,他身體一軟,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鍾晴嫌惡的一把推開他,猶自覺得不解氣,狠狠的在他的身上踩了好幾腳,整理好凌亂的衣衫飛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