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聞言從椅子裡坐了起來,她瞪大一雙眼睛看着莫揚道:“什麼意思?”
“世子說,這件事情容景遇也摻和了進來。”莫揚答道。
明雲裳頓時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她輕嘆一聲道:“如今的事情,哪一件沒有容景遇摻和其中,只是我不太明白世子想要做什麼。”
莫揚看着明雲裳道:“世子說了,相爺若是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的話,明日一早可到清涼臺去。”
明雲裳瞪了莫揚一眼道:“最後這一句纔是關鍵,好你個莫揚!”
莫揚笑了笑,施了個禮便欲退下,明雲裳卻又問道:“公主那邊最近怎麼樣?”
“情緒比以前穩定了許多,這幾日倒是天天在那裡唸經。”莫揚答道:“只是依我對公主的瞭解,她越是這般冷靜,只怕越是不妙。”
明雲裳的眸子微冷道:“找幾個武功好手看着她,她若是有什麼異常的話直接出手。”
莫揚應了一聲道:“遵命。”
莫揚退下去之後,明雲裳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如今的她也天天在奔忙,已有幾日沒有見到鬱夢離了,她明日一早的確該去一下清涼臺了。
紅依伺候她用完晚膳之後,她正準備睡覺,卻聽得牀底下一聲輕響,她不由和嘴角微揚,已有許久鬱夢離沒有從這裡面鑽出來看她了,她緩緩下了牀,鬱夢離剛從牀底下爬了出來。
明雲裳壞壞一笑,一把拉着鬱夢離如惡狼撲食一般將他狠狠地撲倒在牀,他沒做任何反抗,卻笑道:“娘子這是做什麼?”
紅依早在鬱夢離掀動牀板的時候就奔了出去,她雖然不算頂聰明,卻也知道某人想某人想很久了。
明雲裳伸手抵在他的胸口道:“你說我想要做什麼?”說罷,她的吻便密密麻麻地落在了鬱夢離的身上。
鬱夢離失笑,她的手卻已順着他的領口探了進去,他用腳將牀上的紗帳放下,手指輕彈出幾枚細針,房樑上傳來了一聲輕響,緊接着便聽到某處窗戶傳來一聲輕響。
明雲裳的眼睛眨了眨,鬱夢離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吃吃一笑道:“阿離,原來你也想我了!”
“怎麼不想。”鬱夢離輕附在她的耳畔道:“與你分開之後,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明雲裳以前覺得那些情話聽來很虛,可是今日裡聽到鬱夢離的情話,卻覺得很是溫暖窩心,縱然這句話聽起來無比的肉麻,她卻依舊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因爲她的心裡也是這樣的心情,這句話她也想對他說。
她的手毫不客氣的將他的外裳撕開,他先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來,然後也有些粗野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撕了下來。
她吃吃一笑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手卻已順着滑落的衣服撫過她身上的滑軟的肌膚,那輕柔的觸感讓他原本就泛起波浪的心湖再次捲起大浪,那浪花將他淹沒,往日裡的沉着冷靜在這一刻全部化爲烏有。
明雲裳感受了他的熱情,她的眼裡也難掩狂熱,她不甘這般被他壓在身下,奮力起身欲將他壓下,只是他卻壞壞一笑,輕輕地咬上了她的耳朵,立即引得她身體一陣輕顫。
他低低地道:“讓我好好看看你。”
明雲裳愣了一笑,他卻已在她光潔如玉的肌膚上輕輕吹了一口氣,讓她原本粉嫩潔白的肌膚剎那間便泛起了粉嫩的紅色,他的吻旋即落下。
明雲裳輕咦了一聲,那一聲不大,卻有了一股銷魂蝕骨的味道,讓他的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牀帳輕搖,紅燭的光線幽幽,唱起了一首動人心魂的歌曲。
一個時辰之後,明雲裳輕輕伏在他的身邊,眼睛半眯着,嘴角上揚,半撐着胳膊看着躺在她身邊的鬱夢離。
鬱夢離一手攬着她的腰道:“怎麼呢?”
“沒怎麼。”明雲裳淺笑道:“只是在想我們明明是夫妻,卻整的像偷情一樣。”
鬱夢離失笑,明雲裳卻已擰起他胸前的一塊皮道:“以後有事情我要你當面告訴我,我要親口聽你的安排,而不是由紅依和莫揚等人傳達。”
鬱夢離將她攬進懷裡道:“原本就應該是我親自來告訴你,是他們多嘴了嗎?”
明雲裳白了他一眼,他笑了一聲後道:“好吧,瞞不過你,只是你也知道如今天順帝有多麼的多疑,有些時候見你總得小心一些。再則你剛生完喵喵沒多久,身子沒有完全恢復,我怕傷到你。”
明雲裳擰在他胸口的手重了一些,鬱夢離討饒道:“好了,我承認我也想見到你,也非常的想你,之所以不敢天天來見你,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明雲裳瞪着他道:“你是怕我把持不住吧!”
“不是,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鬱夢離笑道:“我以前覺得我可以坐懷不亂,只是在娶了你之後,我才知道我的那些坐懷不亂也是對人的。”
這句話明雲裳愛聽,她輕笑一聲道:“好吧,我也是把持不住的,誰讓我家的阿離如此的美!男人好色,女子也一樣會好色。”
鬱夢離的嘴角微揚,明雲裳見他這般微微有些慵懶的躺在那裡的樣子實在是風情無散,那雙眼睛微微轉動間對明雲裳而言實有致命的誘惑。以往他們在人前相見時,兩人都強自剋制自己的情感,而今這般在屋子裡,就沒有什麼放不開的了。
明雲裳再次吻上了他的脣,他卻輕笑一聲,將她一把扶起來道:“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明雲裳輕輕一笑,他緩緩替她將衣服穿好,然後拉着她的手推開小窗走了出去,秦解語坐在房頂上看着兩人離開,他嘴角微微,突然他聽到身後有動靜,還未來得及扭頭,便聞到了酒味。
秦解語皺眉,扭頭卻見紅依抱着酒罈子站在他的身後,他一見是她,有些厭惡的扭過頭去。
紅依卻在他的身邊坐下,然後將酒罈子放下,又像變戲法一下從懷裡變出了一包花生米,一包牛肉乾。
秦解語懶得理她,站起身下欲跳下屋檐,紅依卻在一旁近乎自言自語地道:“世子和世子妃約會,難得的悠閒,真跟去看了,只怕某人心裡還得急。”
秦解語聞言想了想,終是又坐了下來,紅依笑道:“一彎明月照九洲,天下與我同!一杯濁酒裝盡天下事,誰與共?”
她說罷遞給秦解語一小壇酒,秦解語沒接卻皺眉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意思是說天下很大,煩惱很多,盡在酒中。”紅依極大氣地道。
“放屁。”秦解語極不給面子的道:“這麼一個小小的酒罈子能裝下什麼事?”
“能裝下很多的事情。”紅依微笑道:“若是醉了,就再也不記得江山是誰的,也不會再記得別人的美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秦解語平時很呆,這一次卻意外地自以爲聽懂了紅依的話,他歪着頭看着紅依道:“你對世子動心呢?”
紅依聞言想一頭從房頂上栽下去,卻也知道他素來就是這副樣子,當下看着他道:“是你對世子妃動心纔是!”
“放屁!”秦解語的語氣重了些道:“她和我有個屁的關係。”
“嗯。”紅依很篤定地道:“就是和你有屁的關係,所以你才天天跟在她的身邊放屁!”
秦解語的眉頭皺了起來,紅依卻遞了一塊牛肉到他的嘴邊道:“有時候心裡不開心,吃幾塊肉下去會開心不少。”
秦解語顯然不信她的鬼話,她難得好耐心地道:“就當做是在吃你恨的那個人的肉。”
秦解語搖頭道:“我若吃了她愛的那個人的肉,她會和我拼命。”
紅依聞言愣了一下,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後道:“只是打個比方!”
“這世上沒有打比方的事情。”秦解語一本正經地道:“若是事情都成了打比方那個樣子,我娘也不會死。”
紅依早知道他是極品,卻沒有料到竟極品至此,她深吸一口氣咧嘴笑道:“人間有許多不開心的事,所以我們常會編織一些美夢來安慰自己,這樣會開心一點。”
“不可能開心。”秦解語不屑地道:“那些打比方的事情自己明明知道是假的,又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紅依語塞,她不過是想騙他吃塊肉罷了,他用得着有那麼多的理由嗎?她又用得着和他講那些人生的道理嗎?她想起他根本就是一個怪物,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那些理由他根本就聽不懂。只是最要命的不是他聽不聽得懂她的話,而是她覺得他的那些不知道有沒有道理的道理聽起來似乎很有理。
秦解語見她不語,卻又道:“真是個蠢貨!整天自欺欺人!”
紅依聞言氣得想跳腳,想問候他家祖宗十八代,只是想起她今日來找他的目的,她便強自將怒氣嚥下,然後強自淺笑道:“是是是,秦大少他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小女子的智慧實在無法和秦大少爺相提並論。”
秦解語聞言眉毛挑了一下道:“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紅依心裡氣得半死,卻朝他靠近一些道:“這麼美的月亮,喝杯酒是最爲痛快的事情。”她說罷喝了一口然後將酒罈子遞給秦解語。
秦解語嫌惡無比地看了一眼她的酒罈子,然後將頭扭到一邊道:“我不和女人喝一壺酒。”
紅依忙將旁邊一個沒有喝過的酒罈子遞了過去,他白了她一眼道:“我不喝酒!”
紅依恨得牙癢癢,險些就要跳腳,卻又強自忍了下去,她微笑道:“我知道一些世子妃的秘密。”
秦解語的眼睛亮了些,他扭過頭問道:“是什麼?”
“你喝一口酒我就告訴你。”紅依晃了晃酒罈子道。
秦解語白了她一眼道:“不喝。”
紅依的好脾氣磨盡,然後扭頭就欲走,他卻一把將她手中的酒罈子拿了過去,小小的喝了一口,他極少喝酒,一口酒下去,他便輕聲咳了起來,他一咳臉便微微有些紅,透着些許的狼狽。
紅依覺得有意思,撐着手在一旁看着他,他卻抹了一下嘴巴道:“可以講了吧?”
紅依微笑道:“世子妃喜歡穿粉色的褻衣。”
秦解主皺眉道:“這算秘密?”
“你以前知道?”紅依眨着眼睛問道。
秦解語想了想後搖了搖頭,紅依微笑道:“你不知道的就是秘密。”
秦解語對這些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便又問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紅依微笑道:“你再喝一口酒我就告訴你。”
秦解語有些不高興了,他白了紅依一眼道:“你喝一口我再喝!”
紅依爽快地喝了一小口酒,秦解語愣了一下,拿起另一個酒罈子也喝了一口,紅依抓起牛肉吃了一口,然後示意秦解語也吃一口,秦解語直接把頭扭過去不理她。她掀了掀眉毛,自顧自地吃起牛肉,心裡暗想,那酒是梨花白,穀子青,杏子黃,天山玉雪,冰石榴五種烈酒勾兌而成,你從來沒喝過酒,又空腹喝,不把你灌醉我就不是紅依。
秦解語見她一直吃牛肉有些不快,當下便道:“喂,別吃了,說話!”
紅依覺得頭微微有些暈,便又道:“世子妃千杯不醉。”
“真的假的?”秦解語有些不信。
紅依問道:“你見世子妃醉酒過嗎?”
秦解語想了要,搖了搖頭,紅依又將酒遞了過去,秦解語微慍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喝酒嗎?我把這壇喝完,你把你那壇喝完,然後把你要講的話一次說完,拖拖拉拉婆婆媽媽的麻煩死了!”
秦解語說完一口氣將他酒罈子裡的酒一口氣喝光,紅依愣了一下道:“喝酒也是有情趣的!”
“情趣是什麼?”秦大少爺不恥下問。
紅依愣了一下,情趣這個東西用在秦大少爺的身上是極度不合適的,再說了,她和他也沒有什麼情趣可言,她只是想看他吃其它的東西,只是想看他喝醉酒後的醜態。
她想了想後道:“明月當空,夜心朦朧,就是極有情趣的。”
秦解語半眯着眼表示他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當下眼睛一斜後道:“有個屁的情趣!”
紅依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他真的不敢償了,她剛欲說話,秦解語卻已將她的酒罈子一把拎了起來,然後伸手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將那一罈子酒盡數灌到了她的嘴裡。
秦大爺從來都不知道何爲憐香惜玉,下手也是沒個輕重的,紅依姑娘雖然不是嬌滴滴的弱質女子,但是其力量也不能和秦大少爺抗衡,她拼盡了力氣也掙脫不了他的手,那烈性的酒便全部下了肚,嗆得她難受的要命。
紅依的頭原本就有幾分暈,此時那些酒被秦解語強行灌了下去,她便覺得更加的暈了,天上的月亮也變成了兩個。她的酒量原本不算差,此時喝完那一罈酒也斷然不會醉,可是眼下的情況卻不太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上來找秦解語喝酒的時候是準備了兩種酒的,一種是平日裡她常喝的十年陳釀,另一種是五種酒混雜在一起的酒。
她記得她上來的時候,將混雜了和酒罈子是做了記號的,就是第一次遞給秦解語的那一罈。一想到這裡,她便覺得有些悲摧了,那壇酒她是遞給了秦解語,可是他沒有喝,後來她再打開酒的時候,就將那壇酒打開了,好像方纔還喝了幾口。
紅依覺得她平日裡還算小心,今日怎麼就犯了這樣的錯?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酒罈子,可不就是做了記號的那一個嗎?
紅依忍不住低罵了一句:“完了。”
秦解語還沒有弄明白她的那句完了是什麼意思,紅依姑娘的眼睛便已合上,他愣了一下道:“喂,別裝了,快說!”
紅依不理他,他心裡有些暴躁,覺得她又在裝模做樣了,他的手一鬆,她便如球一般順着屋檐滾了下去,素來處變不驚的秦大少爺的眼睛頓時瞪得極大,他的眼裡有些難以置信,一時間不太明白紅依怎麼就像球一樣地滾了下去。
秦大少爺輕輕一跳便跳到了屋檐邊,眼睜睜看着紅依往下掉卻沒有動手去拉她,莫揚就站在屋檐下,見紅依滾下來條件反射的一把將她抱住。
莫揚見紅依滿身酒氣,小臉也透着異樣的紅暈,頓時也愣了一下,他擡頭一看,便看到了秦解語倒掛在屋檐邊微微有些吃驚的樣子。
秦解語看到他抱着紅依,眉頭皺了一下,卻又腳下輕勾,自顧自地回到了屋頂,然後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月亮,月華原本正濃,卻在此時不知從哪裡飄來了一塊烏雲半遮了月亮,月華便淡了一半,有些涼薄的從雲層裡透出光來。
秦解語的眼睛睜得大了一下,歪着頭想了一下,卻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鼻子裡聞到了肉的香味,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他隨手抓了一把紅依帶上來的牛肉塞進了嘴裡,肉是上好的醬牛肉,味道極不錯,他吃了一口後又忍不住再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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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前,先溫馨一把,嘿嘿!
繼續更新《悍女妖妃》的小片段,個人覺得這一段很配今天的更新,哈哈!
夜心潔的眉心跳了一下道:“你到底是誰?”記念?他腦子有毛病嗎?兩人昨日才見面,見面的幾次幾乎都是拼死相搏,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值得記念的,相見不如不見。
“等你回京之後你就自然會知道。”空城笑得無比的溫和。
夜心潔眸光微閃道:“只怕要辜負你的一番美意了,也許我永遠也回不了京!”
“我敢斷言,三個月之內,你鐵定會回去。”空城微笑道。
夜心潔的面色微變,她前世是在一個月之後徐氏派張媽媽來接她回京的。
空城彎腰摘下路邊的一朵怒放的野薔薇別在她的頭上道:“木簪是普通了點,貧道沒有珠花,將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