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你是她大哥我就不敢報官了,是她自願登臺獻藝的,老孃可沒有逼她。”老鴇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很快便回過神來,惡狠狠地道,“老孃這就派人報官!”
“千萬不要報官!”
“如果報官,那這倚紅樓一定會被封鎖。”
“這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青樓了,如果真被封了,那我們往後就少了一個玩樂的場所了。”
“是啊是啊,不能報官!這對兄妹的來頭太大了,京兆尹哪裡敢惹他們?一旦報官,這裡必封無疑。”
臺下有好幾個人站出來反對,這些都是倚紅樓的常客了,老鴇自然認識他們,都是有權有勢有財力的主,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怕成這樣,可見這件事情不簡單。
“爲何不能報官?”老鴇大聲問道。
臺下一箇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急匆匆地跑到老鴇的身邊,壓低聲音對着她的耳朵道:“這跪在地上的年輕人,身份極高,是丞相府的公子,能夠令丞相府公子守護下跪之人,普天之下沒有幾個。”
聞言,老鴇的雙腿一軟,整個嚇癱在了地上,她急忙爬到東方旭的面前,又是懺悔又是解釋:“這位爺,這件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求求你千萬不要報官,要多少賠償,我們都願意出,我們是瞎了狗眼了,如果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就算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敢讓她登臺表演呀。”
“看在你誠懇認錯的份上,就以一千兩黃金作爲補償吧,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東方旭一臉大方地道。
上官吹雪的脣角抽了抽,這個東方旭,怎麼比她還貪財?身爲帝王,居然還無時無刻不忘搜刮民脂民膏,簡直比她還要無恥嘛。
“一千兩黃金,好,好,我這就給你,這就給你..”老鴇顫抖着雙手,將一張銀票遞到了東方旭的手中。
東方旭仔細研究了一下銀票,然後放入自己的儲物戒指中,低頭望向跪在地上的王月鵬,低聲道:“起來吧,回去了。”
“是。”王月鵬一臉恭敬地站起身來,道,“屬下知錯了,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
“算了,你也是奉命行事,這事怪不得你。”東方旭一把奪過美人兒的琵琶,狠狠地砸在舞臺上。
琵琶應聲摔破,濺起塵土無數。
美人兒哭喪着臉,可憐兮兮地望着自己的琵琶,想屈身去撿,可是眼中卻充滿了恐懼,那表情,真是我見猶憐,令人不忍。
上官吹雪急忙跑上舞臺,低聲勸說道:“別難過,你大哥現在在氣頭上,所以出手重了點,這琵琶做工一般,改天我親手做一把琵琶送給你,保證比這個好。”
“真的嗎?你會做琵琶?”美人兒聞言,一臉期待地望向上官吹雪。
“小楊,你別搗亂。”東方旭沉聲警告。
“我哪裡搗亂了?”上官吹雪一臉無辜地道,“我覺得你妹妹很了不起呀,可以邊彈琵琶邊跳舞,這難度很大的你知道嗎?而且她不但歌喉柔美,舞姿也非常優美,兩者之中,但凡有一件能夠做到,就已經稱得上是高手了,更何況她兩者兼具,還能同時表演出來,你應該爲她的才藝而感到驕傲,而不是亂摔她的琵琶。”
“你懂什麼?”東方旭磨牙道,“回去再說。”
見東方旭如此不通情理,上官吹雪橫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廢話,轉身望向那美人兒,柔聲道:“你別怕,我和你們一起回去,你哥哥要是欺負你,我一定幫你。”
在上官吹雪的眼裡,眼前的美人兒,那是一個超級人才啊,怎麼可以因爲大哥的不喜歡,就砍斷了她的特長呢?
“你要幫我?”美人兒忽閃着一雙迷人的大眼睛,輕咬着下脣道,“我大哥很兇的,沒人敢違揹他的意願,我看還是算了吧。”
聞言,上官吹雪望了一眼東方旭,揚眸道:“其實你大哥人挺好的,他剛纔那麼兇,也是因爲太過擔心你,青樓畢竟魚龍混雜,萬一被人佔了便宜可怎麼辦?”
“好了,走了。”東方旭深沉地望了一眼上官吹雪,背轉過身,大踏步地離開了舞臺。
其餘衆人急忙跟上。
“小楊,你不用再跟着我們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等有空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聚一聚。”見上官吹雪始終跟着自己,東方旭轉身下起了逐客令來。
“所謂的要事,該不會是訓斥你的妹妹吧?”上官吹雪擔心地望了一眼身旁的美人兒,抿脣問道。
“你錯了,他不是妹妹,他是弟弟。”東方旭神情淡然地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將上官吹雪炸得雲裡霧裡。
“不是妹妹,是弟弟?”上官吹雪一臉震驚地望向眼前的美人兒,道,“你哥說的,可都是真的?”
美人兒點了點頭,貝齒緊緊咬着下脣,道:“大哥,你幹嘛揭穿我?是男是女很重要嗎?我不就是喜歡歌舞,想要讓大夥見識一下我的本事麼?怎麼就那麼難呢?誰規定花魁一定要是女的呀?誰規定男子就不可以喜歡歌舞?我穿成這樣,已經是向世俗低頭了,我不過是喜歡歌舞罷了,我何錯之有?”
“啪——”響亮的巴掌聲再次響起,東方旭差點氣瘋了,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吼道,“女子學習歌舞,那是爲了取悅男人,你堂堂男子漢,學什麼歌舞?也不怕丟了祖宗的臉!”
美人兒漂亮的臉上紅腫一片,他強忍着眼中的淚水,低聲抗議道:“可我就是喜歡怎麼辦?不讓我唱歌跳舞,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生平就這麼一點點愛好,爲何大哥你就是不體諒呢?我唱我的歌,跳我的舞,到底礙着誰了?你爲何一定要阻止我呢?”
“小旭你幹什麼?”上官吹雪來不及阻止,只好取出淤血散,輕柔地塗抹到美人兒紅腫的臉上。
“謝謝你,我自己來吧。”美人兒俏臉一紅,低聲道。
“沒關係,塗個藥膏而已,大家都是男人,用不着婆婆媽媽的。”上官吹雪一邊認真地塗抹着藥膏,一邊輕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