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一哽,隨後氣急敗壞道,“那你當時怎麼不喊我!”
皇北天卻是一臉好整以暇表情的含笑看着她,“爲什麼要喊?你主動在我面前寬衣解帶,我求還求不來,又如何會傻乎乎的去喊醒你。”
“你!”鳳凰氣結,卻也無話可說,尤其在想到自己剛剛竟然主動脫光光了給他看,更是覺得無法直接面對皇北天,一雙眼睛便一直東遊西蕩的。
這眼珠子一亂轉便看到皇北天露出水面的光-裸-身軀,他肩膀很寬,周身不見一絲贅肉,蜜色的肌膚包裹着緊繃的肌肉,卻並非是那種肌肉凸出的肌肉男,而是一種線條流暢而有力的蓄勢待發的含蓄美感。他雖爲男子,皮膚還非常好,倒並非若女子一般的柔滑綿軟,而是堅韌而緊繃的,有水珠在上面慢慢滾動,竟好似會發光一般。
鳳凰感覺自己鼻血都要流出來。
皇北天將她的反應看進眼裡,眸光暗沉,啞聲謔笑道,“鼻血要流出來了。”
鳳凰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抹,卻是什麼也沒有摸到,她呆了一下,皇北天卻已然沉沉笑出了聲。
“混蛋!又騙我!”鳳凰惱羞成怒的狠狠捶他。
“爲夫已經很忍耐了,你就別在這種時候挑逗我了,”皇北天啞着嗓音警告道,說罷他又俯身貼着鳳凰的耳朵低低笑道,“凰兒對爲夫的身材還滿意麼?”
鳳凰裝傻,“滿意什麼?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見。”
“小壞蛋!”皇北天將她的耳珠含在嘴裡輕咬了一口,隨後又悠悠笑道,“不過爲夫對凰兒的身材倒是很滿意,最近看來是長好了,身上有肉了的不說,小肚子都微微凸出來了。”他手臂長,雖是環着鳳凰的腰背,手掌卻仍可以覆住鳳凰的小肚子。他在鳳凰的微凸的小肚子上摸了一把,又捏了捏鳳凰軟軟的腰肉,咕嚕道,“肉肉的。”
鳳凰聞言卻是一瞬間炸毛,伸手死死掐住皇北天的後背,咬牙切齒道,“你敢說我胖?”雖然她最近因爲在養胎的確是長好了一些,但是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長胖了的。而且什麼長小肚子啊,她那明明就是因爲懷孕顯懷了好不好!
到底是沒穿衣服,皇北天被她掐的有的疼,但他並沒有說,只是無辜的對鳳凰解釋道,“我哪有說你胖?不過是誇你長好了。”
鳳凰卻是掐着皇北天后背的一點皮肉狠狠一擰,惡狠狠道,“還敢狡辯,你剛剛說我長得肉肉的!”想她鳳凰前世可是特工,那身材絕對的是槓槓的,如今穿越到這裡,雖然換了一具身體,但卻一直有注意保持身材,這混蛋竟敢說她肉肉的!
她這暴跳如雷的模樣讓皇北天差點沒繃住笑出聲,這種時候是計較自己是不是胖了的時候麼?她難道就不知道如此光溜溜的和另外一個光溜溜的男人抱在一起很危險?皇北天覺得自己的忍耐力真的越來越好了,簡直就堪比聖人。
“好,好,我說錯了,行不行,不是你長得肉肉的,是我長得肉肉的,”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回嘴的。炸毛的貓咪要順着毛摸纔是。
果然,鳳凰聞言這才氣咻咻的哼了一聲,卻是不再跳腳了。
皇北天看她這模樣真是哭笑不得,“凰兒,你真的確定還要再這樣和我繼續下去麼?我可要忍不住了。”
鳳凰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如今自己的境況,按在皇北天身上的手又感受到他緊繃的仿若硬石一般的身子,頓時羞得頭頂冒煙,結巴低吼道,“那,那你還不放開!”
皇北天嘆了口氣,“我倒是能放開,但是你先站好了啊,要不然我一抽手,你可就要沉到水底去了。”
鳳凰趕忙手忙腳亂的站好,卻發現隨着自己的身子站直,自己光-裸的上半身也跟着漸漸浮出了水面,她臉紅的簡直要滴水血來,一手環着自己的胸,一手去推皇北天,“轉過去,你趕緊給我轉過去!”
皇北天惋惜的最後看了一眼,這才順從的轉過身去。雖然他很想就這樣將鳳凰吃掉,但他看得出來鳳凰很累,根本就無法承受住。而且他也不想他們的第一次是在浴池這種隨便的地方,那對鳳凰也太不尊重了,他捨不得她受這樣的委屈。
“我出門的時候不是叮囑你在家裡好好休息麼?怎麼瞧上去比我還要累?”爲免鳳凰尷尬,他隨便找了個話題道。
鳳凰在皇北天轉過身去後就趕忙爬上了岸,胡亂拿毛巾擦了一下便趕緊套上衣服,聞言她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道,“我去盯着手下打探消息了。”
皇北天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明明讓她好好養身子的,卻還是這麼愛逞強。但這話他也不能就這麼直接說出來,要不然鳳凰肯定要翻臉,於是皇北天便於心中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盯着她,口中卻是將剛剛想起來的事情說出來,“說到打探消息,我倒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鳳凰見他明顯未曾發現自己消失了三天,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什麼事?你上來吧,我穿好了。”她說着背過了身去。
轉過身來的皇北天見她如此,爲她的害羞搖了搖頭,明明平日裡是那麼張狂的一個人,可每每碰到這種事情都羞澀的各種暴跳如雷,真是讓他又是想笑又是忍不住的想要戲弄她。
皇北天走上岸,拿了搭在一旁的自己的袍子披上,“我們安插在宮中的暗線出了變故,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將你的人頂上去。”
既然是合作,鳳凰自然不會不同意。她點了點頭,問道,“你那條暗線正在打探什麼消息?”
皇北天也不隱瞞,直接道,“景慕帝是不是不打算將皇位傳給太子。”
“什麼?”鳳凰驚訝的猛地回過頭。
皇北天神情淡淡的聳了聳肩,解釋道,“以如今景慕帝的年紀,當着手放權培養太子了纔是,要不然等到他一駕崩,太子臨時登基,豈不因爲不熟悉政務而各種的手忙腳亂?可你也知道,太子自主動請纓南下後,始終被拖在了邊疆。邊疆之亂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按說太子在暫時取得小勝後就該被召回朝纔是。畢竟景慕也不是完全沒有大將軍,太子過去也不過是鼓勵士氣,順便震懾敵軍罷了,根本沒必要一直滯留在那裡。”
鳳凰聽他這般一說,腦中回憶着以往收集的消息,補充道,“而且景慕帝以前就一直對太子不冷不淡的,就是當初立儲也是被羣臣上表所迫。這麼說來,景慕帝難道真的不打算讓太子上位?可是不對啊,景慕帝只太子一個兒子,還是皇后的嫡子,除了他,還有誰能繼承大統?”
皇北天淡淡笑了一聲,“那就要問景慕帝了。”
御書房。
“砰——”
巨大的響聲震得整個御書房似乎都顫了顫。守在外頭的小太監聽聞龍顏震怒,嚇得俱是撲通撲通跪倒在地,內裡伺候的太監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召回太子,召回太子,又是召回太子!”景慕帝狠狠的將手中的一份奏摺摔到地上,氣的滿臉通紅的喘着粗氣厲聲喝道,“這一個個的是當朕死了麼!”
伺候的老太監不敢說話,只低眉垂眼的走過去將那奏摺撿起來,小心翼翼的重新幫景慕帝放在了案頭。
“撿了幹什麼!這種奏摺都能堆成一座山了,難道還多這一本!”景慕帝卻是扭曲着一張臉斥道,他說着拍着那奏摺,鐵青着臉道,“看看他說的是什麼鬼東西!竟然膽敢說朕貪戀皇權,不爲江山社稷考慮!真是大膽至極!可惡至極!他也不想想這江山是誰打下來的江山?恩?朕當年打江山的時候太子那個毛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可現在這羣老東西眼裡卻已然沒有了朕,只有那毛頭小子了!可惡!常甾這個老東西,朕總有一天要砍掉他的腦袋!”
景慕帝此時的表情猙獰的可怕,老太監哆嗦了一下,但還是低聲勸道,“陛下息怒,太醫說您身子不好,當好好保養纔是。”
“保養什麼!他們只怕巴不得朕早死呢!”景慕帝卻是再次一捶御案恨聲道,“以爲朕不知道他們那點子小心思麼?不過是想着搶那從龍之功罷了,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真是可笑至極!”
那老太監聞言低眉垂眼道,“既如此陛下更該保重身體纔是。這景慕說到底還指望着陛下您,如若陛下都不仔細着自己的身體,那豈不是正趁了那些人的心?”
景慕帝聞言這才略緩了口氣,卻仍餘怒未消道,“這羣該死的東西,朕總有一天要尋個由頭將他們的腦袋都砍了!朕如今還是壯年,他們就這般急着找下家了,若真的等到朕老的爬不起來,這羣人豈不是再不將朕放在眼裡?”
老太監這次沒敢再說話,他伺候景慕帝多年,能一路爬至這太監總管的位置,心中早已摸透什麼話能應,什麼話只能假裝沒聽見。
景慕仍舊不解氣的狠狠咒罵了幾聲,這才惡聲惡氣道,“他們希望朕將太子召回來是不是?朕還就偏就不如他們的意!朕倒要看看那羣老東西是不是真的骨頭那麼硬,能拿血濺金殿來威脅朕!”
他說着喘了口氣,擺手讓那伺候的老太監退出去,揚聲喚了一聲,“影衛何在?”
一道黑影閃了一下,跪倒在御案前。
景慕帝看着那影衛沉聲問道,“安插在太子身邊的人最近可有消息傳回來?太子可有什麼異動?”
影衛恭敬回道,“探子隔一段時間都有消息傳來,太子一直在邊疆平亂,並未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景慕帝聞言這才略緩了顏色,但仍舊冷聲吩咐道,“繼續牢牢監視住太子,一有異動立即來報。若遇緊急情況,可拿着朕的密旨先將人軟禁起來。”說着將一卷金黃的密旨扔了下去。
那影衛雖然知道景慕帝一直在監視太子,但不料他竟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冷酷,不由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口中益發恭敬道,“喏。”
景慕帝這才揮手讓他退下。
而那個從御書房走出來的老太監此時正佝僂着身子在長長的廊殿上慢慢走着,他直走到一個拐角處,這纔好似累了一般,停住腳步歇了一下。嘴裡卻是在無人看見的角度低聲朝黑暗中說了幾句什麼,隨後便若無其事的擡腳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如水月光落在他的背後,印下一個模糊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