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紫萱嘲笑犯傻的皇北天此時正黏黏糊糊的扒在鳳凰身上。
“我說這大熱天,你黏黏蟲一樣,熱不熱啊?”鳳凰撕了幾下沒將他給撕下來,頗有些無語道。
皇北天搖了搖頭,輕咬着鳳凰的耳垂哼哼卿卿道,“凰兒,你真的就一點都不想要麼?”
鳳凰臉一紅,敏感的耳朵被叼着身子又是一陣酥軟,卻仍強自鎮定的呵斥道,“要你個頭要!你能不能別整日裡跟頭餓狼似的?”
“我本來就餓!”皇北天理直氣壯道,說罷見鳳凰又要瞪眼,便又軟了語氣委委屈屈道,“凰兒,你瞧瞧這都多少天了,差不多也該解禁了吧?”
鳳凰涼颼颼笑了一聲,“多少日?不就才六日,這可連你解禁食素的一半日子還沒過呢。”
皇北天哽了一下,到底還是不甘心,賠笑着打商量道,“那我吃一個月的素,先將房事的禁給解了好不好?”
鳳凰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可能麼?”
皇北天不吱聲了。
只是跟着鳳凰卻是忽地一僵,卻到底顧着外頭有人,沒有大聲叫嚷,只壓着嗓音磨牙道,“皇北天,你瘋了麼?”
皇北天面上裝死,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不過眨眼功夫便已將鳳凰的羅裙給解了開來,手更是直接拽住了鳳凰的褻褲。
這下鳳凰可徹底炸毛了,“皇北天!”
皇北天置若罔聞的於鳳凰白膩的頸項落下一串綿綿密密的吻,啞聲誘哄道,“我們動作小點,不會給人聽見的,就一次,好不好?”
說罷不待鳳凰反對就驀地扳過鳳凰的身子密密實實的堵住那要出口的拒絕。
巫山雲雨自是好一番旖旎。
半個時辰後。
“砰——”
吃飽喝足滿臉滿足的皇北天在猝不及防下被一腳踹出了馬車。
以着鳳凰現在惱火的程度自然是要將他給一腳踹下馬車這才解氣的,只是她剛剛被皇北天那好一番折騰,哪裡有力氣?要不是皇北天爲了讓她能解氣,故意順着她的力道,只怕即便她是氣死,也踢不出一寸的地兒。
而之前那個說耳朵卸不下來的影衛正默默從地面爬起,看着揚長而去的馬車,臉上滿滿都是怨念。至於這麼小氣麼?不就多說了一句話,居然一點提示都不給的就將人給踹下了馬車!王爺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的皇北天將駕車的位置讓個旁邊另外一個倖免於難的影衛,自己則覥着臉揭開車門簾朝裡望去,“凰兒~”
“嗖——”卻不過剛叫出一個名字,迎面便閃電般襲來一道黑影。
皇北天伸手一抓,立時淌了一頭冷汗,“凰兒,你這硯臺是從哪裡來的?會砸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虧得他剛剛沒有爲了讓鳳凰消氣硬抗下這一記。
回答他的是一個美人瓷枕頭。
不過這般打打鬧鬧的倒是消磨了不少時間。
“爺,咱們快到臨安了,要進城麼?”影衛壓着嗓音低聲道了一句。
他們這一路行來路上也有遇到大城鎮的,但有時候皇北天會下令進去逛逛,有時候卻吩咐繞道而行,因而每到一處,影衛都會特別的多問一句。
好不容易纔死皮賴臉擠進馬車的皇北天伸手小心的覆住鳳凰的耳朵,低聲應了一句,“進吧。”
影衛得到命令一甩馬鞭朝臨安城行駛而去。
臨安乃一座有着厚重文化底蘊和豐富歷史遺存的古城,地處景慕西南,全城山水城林融爲一體,江河湖泉相得益彰,因四季溫差大,自古以來就有,“春遊牛首煙嵐”、“夏賞鍾阜晴雲”、“秋登棲霞勝景”、“冬觀石城霽雪”的美名。
“我在書上瞧見過臨安不是曾遭受過兵禍之災的麼?怎的還如此繁華?”雖然皇北天已經很小心的掩着鳳凰的耳朵,但馬車一入了城,潮水般的聲響便將鳳凰給小憩中擾醒,她聽說皇北天說到了臨安後,便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
皇北天將她粘在額際的亂髮撥到耳後,柔聲笑着解釋道,“臨安不是遭受過兵禍之災,是多次遭受過,不過後來卻亦是屢次從瓦礫荒煙中重整繁華,皆因此地的地理環境十分的特別,曾經還有好幾個朝代將國都定在這裡呢,這其中包括藍月。”
鳳凰就着皇北天的手喝了一口花茶,微醒了醒神,有些不解道,“藍月的國都不就是現在景慕的京都麼?”
“現如今的京都不過是藍月原來的別都,”皇北天隨手將鳳凰喝過的茶盅置於一側的小几,笑道,“藍月立國百年中也曾遭遇過一次被強盛外族入侵差地滅國的大難,當時爲了保存生息便遷徙到了如今的京都,後來藍月以京都爲據點一點點將丟失的城池收回,臨安便也是其中一座,只是彼時的臨安已是千瘡百孔,根本無法入住。不過無論是藍月的皇族還是重臣對臨安的感情都十分的深厚,此後曾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重新修整,只是後來因爲景慕帝的緣故,再沒有了搬回來的機會。”
鳳凰雖未曾經過哪些動盪,此時聽皇北天娓娓道來卻也是心有慼慼然。
不過未曾等她說什麼,影衛便在外頭再次開口道,“爺,萬福客棧到了。”
皇北天應了一聲,伸手替鳳凰理了理衣衫,這才柔聲道,“走,我們下車吧。”
鳳凰本要點頭,隨後想起什麼,起身於一側的暗格中摸出一片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於皇北天面前晃了晃,“這個還沒帶。”
皇北天嘴角抽了抽,“莫紫萱就不能替你做個好看些的麼?”
因皇北天十分厭惡整天面上帶個人-皮-面具,因而莫紫萱便就手做了幾張可以隨時貼上拿下的,這種人-皮-面具比之之前她們爲了躲避皇北天追捕時候用的自然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但若不是懂門道的人來看,卻也是不容易瞧出來端倪的。
只是爲了抗議皇北天的不合作,莫紫萱給她們幾個女子做的人-皮-面具俱是奇醜無比,而皇北天的那張卻只是稍稍修整了他的容貌,可想而知一路上這容貌天差地別的夫妻曾遭受過多少人的矚目。
鳳凰小心的替皇北天將人-皮-面具帶上,又比照着鏡子替自己帶好,挑了挑眉頭,懶懶笑道,“怎麼,我變醜了你就不愛我了麼?”
皇北天看着鳳凰那帶了人-皮-面具後本就醜陋無比,卻因爲她的表情更顯做作的臉,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了,但還是瞪了鳳凰一眼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鳳凰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誰知道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的還有完沒完?”正待這時,莫紫萱不耐煩的聲音在車窗外響起。
鳳凰因爲被莫紫萱三天兩頭的調侃,如今的臉皮厚度早已今非昔比,她先在皇北天小心翼翼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隨後才翻白眼瞧着莫紫萱,不緊不慢道,“知道我們在打情罵俏,你就不能識相點?”
莫紫萱一噎,正要說話,一旁忽地插入一道譏誚的嗓音,“不知廉恥。”
如今這萬福客棧門前除了鳳凰一行人,便那開口之人,想也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鳳凰偏頭朝那開口之人瞧去,便見一個着鵝黃衣衫,容貌俏麗的年輕女子正斜眼瞧着她們幾人。
“喂,你說誰呢?”青玉當先耐不住性子,大聲朝那女子呵斥道。
雖然鳳凰一行人多,那女子卻是絲毫不怵,雙臂環胸,老神在在道,“誰承認就說誰咯。”
青玉氣得小臉通紅,正要反擊,皇北天這個行動派卻已然不耐煩的一揮手,冷冷道,“嘰嘰歪歪。”
他本就武功卓越,這帶了內力的一掌,連個成年男人的都未必挺得住,更別說一個嬌嬌柔柔的女子了,當下那女子便被皇北天那一掌帶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跟着便重心不穩的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哇~~”那女子想是從來沒受過這種恥辱,當下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立時從裡頭旋風般的卷出來幾個人,有男有女,粗眼看去大概有十來人,除了幾個穿着奴僕裝的小廝侍女,其餘幾個男的器宇軒昂,錦衣華服,女子姿容妍麗,綾羅滿布,當真是好不養眼。
“你沒事吧,容妹妹!”跑在最前頭的男子半跪在那嚎啕大哭的女子跟前,一臉擔心的問道。
鳳凰聞言卻差點沒笑出聲,蓉妹妹?難不成還是郭靖黃蓉不成?
卻沒想接下來一句直接便讓她那好不容易忍住的笑聲直接噴出,“勁哥哥,他們欺負我!”
因實在太過意外,鳳凰笑了一聲便被嗆住,直嗆得她連連咳嗽了好幾下都沒緩過勁來。
皇北天見鳳凰被嗆住,趕忙伸手輕撫着她的後背,邊幫她順氣邊焦急道,“娘子,你沒事吧?”
鳳凰被皇北天那一聲娘子給喊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是如今咳得十分厲害,卻是連甩個眼刀的功夫都沒有。
“夫人,喝點水吧,”一旁的青玉反應迅速的從馬車內撈出一隻還剩有半杯茶的茶盅遞給鳳凰。
皇北天接過茶盅小心的餵了鳳凰幾口,這纔將鳳凰那陣急咳給勉強壓了下去。
這邊鳳凰剛止住咳,那邊嚎啕大哭的容妹妹也已經添油加醋的將皇北天等人欺負她的事情給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
“不知諸位何故無端欺負家妹?”之前走在最後的一名着月牙白色錦衣的男子當先朝鳳凰等人發難道。只是雖是發難,語氣倒還算客氣。
只是皇北天卻並不理睬他,只顧自從香兒手中接過錦帕動作輕柔的替鳳凰將嘴角邊的茶漬擦拭了,半是寵溺半是責怪道,“這個大個人了也不知道當心一點。”
鳳凰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那着月牙白色錦衣的男子見皇北天如此不給面子面上雖是未動,但眸光卻是略沉了沉,倒也沒有再開口。
只是他不吱聲卻不代表別人不吱聲,一個着淺粉衣裙的女子便指着皇北天,柳眉倒豎的呵斥道,“喂,軒哥哥和你說話,你怎的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