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路之恆果然帶着安悅一同回來。倆人手挽手肩並肩,看似親密,實則不然。
路少爺形象極其慘不忍睹,左眼烏青,脣角淤血,耳朵上還繃着塊紗布,與其說挽着安悅不如說是挾持。
“恆恆,怎麼搞成這樣。”嚴曼曼怪心疼的,扭頭看了眼安秘書很是不悅。
路之恆內熊蛋玩意,已經被小安秘書壓制的氣都不敢大喘。眨了眨熊貓眼,說:“走路不小心,撞門框上了。”嗚嗚,介娘們特麼的有暴力傾向,老子命好苦。
柏少陽憋着笑,偷偷衝安悅豎起大拇指,意思,揍的好,總算給老子出口惡氣了。
安秘書一揚下巴,得意之極。甩開路之恆的手,晃悠悠做到沙發上。
路少爺狗腿的,顛顛跑過去倒了杯水,單膝跪地舉過腦頂:“女王陛下,請喝茶。”
周渺渺默默嘔了下,望天,我滴媽呀,路之恆有啥把柄落安悅手上了怎地。
嚴曼曼有心爲路之恆打抱不平,幹嘛呀這是,太欺負人了吧!談戀愛你情我願的事,要不要把人揍成這樣啊。嚴曼曼擼胳膊挽袖子,打算和安悅好好理論理論。
周渺渺一扯嚴曼曼袖子,輕輕搖了下腦袋,悄聲說:“別管,這事沒你說話的份兒。路之恆能忍,自然有他忍下去的道理。旁人在怎麼看不過眼終究是人倆人的事,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何況路之恆也不是什麼好人,安悅要不厲害點,吃虧的反倒是是她。”
嚴曼曼明白周渺渺的意思,可路之恆內慘樣兒,哎,真是心疼。
安悅和路之恆在一塊,最激動的人要數柏少陽了。打從知道這個消息,三少爺就樂的合不攏嘴。人生最大的勁敵啊,終於被降服了!老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柏少陽心情大好,公司裡,一掃以往的嚴肅,整日樂呵呵的。
尤冉這種小職員,平日裡是很難見到柏少陽的。除非開全員大會,那也得帶上副望遠鏡才能把人臉瞧個仔細。
入職已經半月有餘了,尤冉一面也沒見到柏少陽。他也不再去她家了。像是從沒有過這個人出現似的,忽然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有點措手不及,也有點失落。
辦公室裡的女孩,最愛聊的便是各種八卦,明星的,老闆的,沒幾日,尤冉就從大家的閒聊中偷聽到,柏少陽每日幾點上班,又是幾點下班。
尋了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尤冉早早起來打扮一番。
她在雜誌上見過嚴曼曼的照片。平心而論,長的不算很美,比不過安秘書也比不過公司裡很多的女生,唯一特別的是看上去很可愛。與俊美絕倫的柏少陽站在一起,勉強算的上般配。不知道少陽哥爲什麼那麼喜歡她。
尤冉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美女,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拿嚴曼曼和她做比較。
差的不是很多嘛。她活潑可愛,我青春溫婉。她有她的長處,我有我的優勢。還有,我比她年輕,比她純潔。
尤冉查過嚴曼曼和柏少陽的資料,知道這二人所有的故事。更加知道嚴曼曼曾經婚配過人。嘖嘖,比少陽哥大了兩歲不說,還是隻舊鞋。而她,可還是白璧無瑕的黃花姑娘呢。
尤
冉的家離公司有十站路程,但她從不坐車,走路去。省時又能鍛鍊身體,何樂而不爲呢。
然,她今天沒走小路。小路根本開不進車,所以,途徑公司的只有這條寬敞的馬路。
尤冉掐算好時間,順着馬路上的人行道不急不慢的走着。
柏少陽每日都會先送嚴曼曼去咖啡店,而後在去公司。小媳婦懶牀懶的厲害,每日叫她起牀是最頭疼的事。連哄帶親,不折磨他十分鐘,嚴曼曼是不會爬起來的。
揉了揉額頭,柏少陽按下天窗,舒爽的清風讓他的心沒由來的柔軟起來。自言自語道:“磨人的小東西,我這輩子算栽在你手裡了。”
車子開過去幾十米,嘎吱,停了下來。
透過倒車鏡,柏少陽確定自己不是眼花認錯人,將車倒了回去。
“尤冉!”柏少陽喊了聲,而後打開副駕的門:“上來。”
尤冉彎下腰,看了看車裡的人,微微一笑:“不用了,走路來得及。”
柏少陽這陣子心情好,所以見什麼人辦什麼事都笑眯眯的,歪着腦袋一臉的笑容:“客氣什麼,上來吧,稍你上班。”
尤冉不再客氣,拉開車門小心翼翼的上了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這麼豪華的車子。車裡淡淡的縈繞着一股熟悉的清香,悄悄的深吸一口氣,尤冉越發的貪戀上這股味道。
柏少陽側頭看了眼緊繃着身體的尤冉,笑:“緊張什麼,放鬆,坐好了。”
尤冉有些不好意思,慢慢放鬆緊繃的身心,目光四下裡飄。儀表臺上擺着個哈嘍Kitty,旁邊仍着一串鑰匙。鑰匙鏈上掛着個水晶吊牌,裡面鑲嵌着一張照片。鬼使神差的,尤冉拿了起來。
見尤冉一直看着吊牌,柏少陽呵的一聲笑開:“我太太的鑰匙,小糊塗蛋又落車上了。經常事,不是丟這就丟那。我們家鑰匙配了不知道多少把了。現在好了,家裡有傭人,丟了也能進門,沒結婚時可慘了,有次我出們,她把鑰匙不知道丟哪了,大雨天回不去家,蹲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開鎖匠等來,結果被雨淋的感冒了,害的我生意也沒談,連夜跑回來照顧她。”
尤冉怔怔的看着那個吊牌,照片不大,卻很清晰。兩人甜蜜的擁抱在一起,柏少陽眉眼彎彎,脈脈含情。好比現在,聽着像是埋怨,眼裡卻含着深不見底的柔情。
“原來爲什麼不請傭人?”尤冉問,沒活找活。
目視前方,柏少陽又是一笑,眼睛彎成月牙:“她不喜歡啊,說家裡有外人不自在,就想我們倆個在家。”
放回鑰匙鏈,尤冉慢吞吞地回“哦,挺好的,二人世界。”
“好什麼呀,小壞蛋心眼鬼着呢,家裡沒外人方便她欺負我。”
“哦。”尤冉不知道怎麼接下這個話頭,默默坐在一旁,心口一鈍一鈍的疼。
脣角微微上挑,此時的柏少陽眉梢眼底含着濃濃的寵溺。
靜謐的空間猛然被陣鈴聲打破。
掃了眼手機,柏少陽馬上按了藍牙鍵:“寶兒……”
他親熱的喊了聲,眸光又明又亮,像是許久沒見面的情人,忽然接到對方的電話,開心的不得了,可他們明明才分開不到半小時呀。
“這麼好?不會是又闖什麼禍了吧。”柏少陽問,笑容如五月春風,舒暖而又輕柔。
那邊大概是說沒有之類的話,柏少陽呵呵笑開:“知道啦,你最乖……親一個。”
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尤冉越發的好奇。是又多特別呢,竟能讓他如此深愛。
見尤冉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柏少陽笑着說:“我太太電話,說要陪我吃午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哼哼,一定有事求我!
柏少陽就是嚴曼曼肚子裡的蛔蟲,這妞想什麼做什麼,一點瞞不過他。
獻媚的幫柏少陽整理整理衣領,嚴曼曼嘿嘿傻笑:“寶貝,今天真帥!”
摟着小媳婦的腰,柏少陽湊前狠勁親了口:“只今天帥?”
嚴曼曼瞪大眼睛,很認真地回:“當然是每天都帥啦,只不過今天特別特別的帥。”
柏少陽輕笑,捏了下小媳婦鼻子:“說吧,什麼事?”
拙劣的小把戲被拆穿了,嚴曼曼好沮喪:“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
“因爲你太笨,一眼就能看穿。”
嚴曼曼好得意,搖頭晃腦的:“那麼笨你還娶我!”
柏少陽裝懊惱,皺着眉:“那我現在退貨行不?”
勾着柏少陽脖子,嚴曼曼不停的搖頭:“不行不行,賴上你啦。”
倆人鬧了一會,嚴曼曼轉入正題,大概意思是,周城南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有個項目的投資方忽然變卦不肯投資,問他可不可以注資。
柏少陽聽說了周城南的事。眉頭一緊,問:“這事是渺渺讓你來說的?”
“沒有啦,是我和她閒聊時,她隨口說的,沒讓我來找你……”嚴曼曼沒繼續往下說。柏少陽懂的。
點點頭,柏少陽說:“我明白,曼曼……不是我不幫渺渺,最近這二年,他把公司的業務做的太散,資金週轉不靈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我注資恐怕也難起死回生。”在商言商,柏少陽不會因爲個人感情而意氣用事。周城南就是個例子,如果不是他抹不開面四處幫人,他的公司絕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
嚴曼曼生氣了,蹭的從柏少陽腿上跳下來,叉着腰怒喝:“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你要敢不幫渺渺家渡過這個難關,我就、我就……”
“你要怎樣?”柏少陽問。
“我就、我就不要你了!”嚴曼曼沒敢說離婚,那兩個字豈能輕易說出來,很傷人的。
心頭倏地一鬆。看着氣鼓鼓的嚴曼曼,柏少陽沒生氣反而笑了,拉回小媳婦抱進懷裡,輕輕啄了下她的臉蛋:“剛纔是誰說要賴着我的,這麼會功夫就變掛了?”
“反正你要是不幫渺渺,我就不要你。”嚴曼曼板着臉,一臉的嚴肅。
“真的?”
“哼!”
“嗯?”
“哼!”
柏少陽笑的,摟緊小媳婦,恨不得吞進肚子裡。心說這妞可愛死了,好玩死的,老子寧可傾家蕩產都不沒有她。
“行了,別裝了,笑笑,在板着臉我可真不管啦。”
柏少陽說,周城南的公司問題大多,得給我些時間好好研究研究,我答應你,只要不太嚴重,我一定幫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