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量後,柏少陽終於決定去看心理醫生。
醫生聽完後,問:“你有處女情結?”
“沒有。”
“可以接受婚前性行爲?”
“是。”
醫生笑了:“你的問題很好解決,重新追你太太,約會送花,總之,把她當成你心儀的對象而不是太太。”
“能行?”
“試下便知。”
柏少陽半信半疑,卻無它法。再不解除心中這個結,將會極大的影像他和嚴曼曼的夫妻之情。搞不好還會丟了這個媳婦,那可悲催了。
買了些補品給岳父岳母,週六早,柏少陽驅車趕去嚴曼曼孃家,當然了,大門口等到了扭扭捏捏的安悅。
“想通了?”柏少陽問。
“屁,想兒子了。”安悅回,心口不一。
呵的一聲笑開,柏少陽並未拆穿她,打開副駕的門笑道:“上車吧,帶你去接兒子。”
安悅裝着蠻不情願樣子,嘟着嘴一屁股歪進車裡。
瞥了眼安悅手裡的大包,柏少陽問:“帶這麼多東西幹嘛?頂多住兩晚。”
“給你岳母岳母買的禮物,另外,我沒打算住下,看眼寶兒就走。”
“哦,”柏少陽點點頭,憋不住笑。
“笑什麼?”安悅問。
轉頭看了眼安悅,柏少陽笑微微地回:“笑你可愛唄,明明想的是孩子爸偏不承認。”
安悅鼓着腮,一臉鄙視:“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我了?還以爲你的心思只花在曼曼身上呢。”
抿了下脣,柏少陽輕笑:“我對你也很上心的,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說沒感情是假話,很關心你的。”
這話說的真動聽!安悅來勁了,側過身吃吃笑:“誒呦喂,頭一次聽你說這麼好聽的話,女婢受寵若驚呀,快快快,多說幾句!”
掃了眼窗外的風景,柏少陽一手撐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邊,眉目含笑:“還想聽什麼?”
“什麼都行,總之是誇我的話就好。”
“嗯……”柏少陽裝着沉思,片刻後掃了眼笑嘻嘻的安悅:“你很聰明,也很善良,識大體,懂得拿捏分寸,有時會犯點小糊塗,無傷大雅,是個不錯的知己。”
“僅此而已?”
“是。”
安悅沮喪地說:“明白了,很好的紅顏唄。”
柏少陽很奇怪:“不好嗎?”
“湊合吧。”安悅實話實說,而後想起來什麼似的,賊兮兮地湊近些:“你說,之恆在曼曼心裡算什麼?”
看了眼安悅,柏少陽收斂些笑容,淡淡地回:“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和咱們倆的關係差不多。”心下嘆了口氣,哎,差很多。
“不見得。”安悅嘟着臉:“不怕你知道,之恆有時候說夢話都喊着曼曼的名字。”
“是嗎?”柏少陽挑了下嘴角,一絲絲不屑:“這麼癡情!”
“可不是,”安悅很是嫉妒:“什麼曼曼別鬧啦,曼曼我們去玩兒,哼,沒聽見他喊我們娘倆。”
有人日夜惦記自己老婆,那滋味,不太舒服。但柏少陽還是幫路之恆辯解:“他喜歡和曼曼玩兒,沒其它的事,別往心裡去。”
安悅心裡是知道嚴曼曼與路之恆而言不過是很好的玩伴。他在國內沒什麼朋友,唯一的男性好友只有柏少陽,可柏少爺多忙呀,哪有那閒工夫天天陪他四處撒歡兒,於是嚴曼曼便成了他最好的朋友。對了,還有周渺渺,只不過周家小媳婦的兒子不太省心,所以這段時間和曼曼走的相對近了些。玩嗨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所難免,沒什麼大不了的。
安悅懂的這些道理,可她終歸是女人,再豁達也受不了自己男人見天的叨叨別人老婆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可愛,誠心氣人麼!
幽幽地嘆了一聲,安悅說:“你說咱們四個也夠奇葩的了,我老公喜歡你老婆,你老婆呢,想必是連你帶着我老公都稀罕。這關係亂的,說出去能讓人笑掉大牙。”
柏少陽回:“沒什麼可笑的,現今社會就這樣,男人女人呆在一起久了,滋生些模糊的情意而已。放心好啦,他們只不過是在一起瘋玩,不會發展成情兒的。”
“這點我相信,只是……”安悅嘆了聲:“總歸是男女,性別在那擺着呢,怕他們會……”
“一頁情?”柏少陽接口,轉頭看了眼窗外,心頭一鈍,眸光倏地暗了下,隨即恢復如常,笑:“不會的,我相信曼曼和之恆,對他們很有信心。”
說話間車子開進村裡。
嚴曼曼剛刷完牙,一手拿着牙缸一手甩着牙刷上的水,面無表情地看着車上下來的人兒。
“曼曼,”柏少陽微微一笑,從後排抱出一大捧玫瑰:“送你的,喜歡嗎?”說完親了下嚴曼曼的嘴脣。
捂着嘴,嚴曼曼震驚的像是看見了外星人。哎媽呀,多久沒親人家啦。
掀開門簾,路之恆掃了眼驚愣的嚴曼曼,嘻嘻笑:“小陽子來接你媳婦呀。”臉一拉,瞪着站在車邊的安悅:“你怎麼也來了?”
白了眼路之恆,安悅抱着胳膊冷哼:“我來看兒子,別想多。”
“愛看誰看誰!”路少爺倔噠的回了屋,扯着喉嚨喊了一嗓子:“路寶兒你媽來了,出去接駕!”媽的,天天端着女王架子,慣得毛病!
嚴媽媽和嚴爸爸沒想到女婿能來,結婚好幾年,女婿上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嚴爸爸揹着手:“稀客呀。”
嚴媽媽用手肘撞了下老伴兒:“孩子忙,挑什麼理。”
柏少陽怪不好意思的,訕訕的從後備箱拿出禮物:“爸、媽,不知道您二老喜歡什麼……”
“怎麼可能知道呢,”嚴爸爸打斷女婿的話,譏諷道:“你對你這岳父岳母從沒上過心吶。”
嚴媽媽又撞了下老伴兒,接過禮盒,笑道:“來就來,買什麼東西呀,一家人見外了不是”越過女婿肩頭問:“這位是……”嚴媽媽看着安悅。
“伯母伯母好,我是寶兒媽媽。”
“是寶兒媽呀,快快,進屋做,曼曼,帶你男人去洗把臉。”嚴媽媽看出這小兩口鬧彆扭,衝女
兒緊着使眼色。
嚴曼曼撅着嘴看了眼柏少陽,悶聲道:“跟我來吧。”
柏少陽跟着嚴曼曼,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嚴曼曼房間。門關,柏少陽扯着小媳婦摟進懷裡:“曼曼,我們重新開始。”
這是從何說起呢。什麼叫重新開始?
嚴曼曼暈頭轉向的,推了推柏少陽,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我知道我有錯,而且錯的很嚴重,我改,我想重新追你,行嗎?”
精神病!嚴曼曼氣的快冒煙了:“重新追我?不是,柏少陽你吃錯藥了吧,我們還是夫妻,你要怎麼個追法?”
“你別管,總之我要再和你談場戀愛。”柏少陽眉眼溫潤的看着嚴曼曼。
嚴曼曼只覺這目光好驚悚,像假的又攙着那麼點真,一時間摸不準他到底是又在作秀還是真情實意。
柏少陽說:“我知道你覺得這事不靠譜,但我是認真的……眸光忽然凝重起來:“不瞞你說,我看了心裡醫生,醫生讓我這樣做的,我覺得可行……曼曼,我真的很愛你,或許是太愛了吧,所以纔會接受不了你和……幫我,讓我們像以前一樣開心好不好?”
嚴曼曼能說不好麼?不能。雖然這事聽着像奇談,嚴曼曼也想試一試。她最愛的人始終是柏少陽。加上兩人又有了子贏,何其不想有個幸福快樂的家呢。
路之恆躺在土炕上,背對着安悅和路寶兒,豎着耳朵偷聽母子倆說悄悄話。
“麻麻,你是不是和我們一起走?”
“不得,媽媽一會就走。”安悅回,無意義的瞪着路之恆。
“可是,爸爸說明天帶我們去河邊釣魚吃燒烤誒,你不想吃嗎?”
“不想。”安悅賭氣地回答兒子,真想讓去給路之恆兩巴掌。缺德玩意,打完人連聲對不起都沒說,他還來勁兒了,拉着臉給誰看!
路寶兒勸媽媽:“還有烤玉米,新摘的,家裡吃不到的,你就不能留下來嗎?”
“不留,”安悅哼了聲,拉長音諷刺道:“不是媽媽不想留下來,是有人不希望我呆在這裡,嫌礙眼。”
路之恆忽然轉過身,瞪着安悅:“別沒事找事,這是在人家做客,別惹我發火和你吵架!”
“我惹你?”安悅火大的,擡腿踹了腳路之恆:“誰沒事找事?我說的不對嗎?”
又踹我!老子又不是沙包!路之恆氣壞了,蹭的坐起來:“對!我是嫌你礙眼!還不快走!”
“路之恆!”安悅委屈了:“你說的是吧,行,我馬上走!”
路寶兒不幹了。麻麻雖然兇,到底母子連心,見媽咪一臉委屈的抹着眼淚孤零零的離開這麼好玩的地方,急的一下子撲進媽媽懷裡:“媽咪別走……”
路之恆也就是氣頭上那麼一說,那是想安悅真的走。何況兩家人很久沒聚在一起玩了,再說了,曼曼和少陽那也不好交代呀。掃興麼!
安悅看着路之恆,哀怨至極的小眼神。
路之恆梗着脖子瞪着安悅,瞪着瞪着樂了,拉住老婆的手搖晃:“講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