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震雄不可思議的看着程菲兒,這個孩子一小就住在他們家,可憐她從小失去父母,他和老婆當她是自己女兒一樣寵着、慣着。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慣出這麼個狠心腸,買兇殺人,她也做的出來!
“你,馬上回房,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說完怒不可遏一頓柺杖:“你也夠可以的,爲了個女人打女人,他媽的,傳出去丟盡老子的臉!”
柏少陽舔了舔嘴角,無所謂的聳聳肩:“誰讓她們惹我的,不知道曼曼是我心頭肉麼,怪只怪她們蠢,以爲拿點錢就能辦事,切!”柏少陽翻了翻眼睛,望天:“老子出的更多!”
柏震雄一柺杖砸過去:“你老子在這兒呢,你算哪根蔥!”
沒能保護好嚴曼曼,這讓路之恆覺得特別丟臉,蹲在醫院的牆角里唉聲嘆氣的自言自語:“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人兒居然栽在幾個嘍囉身上!慚愧、恥辱、丟人!”捂着臉,路少自覺無言再見江東父老,悶悶的發了一天呆,跑回了酒店。
路少的思維有別於常人,這廝的腦筋一向逆行,用酒店的牀單包了幾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妖孽路顛顛的跑回醫院。
冷眼看着路之恆背上的包裹,柏少陽說:“這裡不是收留所,逃荒請繞道,出門左轉,3路公交,坐八站下車,敲敲對面的鐵大門,裡面漂亮的哥哥和姐姐會收留你。”
路少爺一甩頭,悲憤地指着柏少陽:“那地方是精神病院!你你你,欺負外國友人!”
柏少陽懶得和這無賴廢話,揪着他後衣領往外拖:“滾!不許打擾曼曼休息!”
路少爺伸着兩隻胳膊掙扎,“呼天搶地”:“曼曼,我們來生再聚!”
嚴曼曼躺的都快長毛了,有人陪她玩立馬來精神了,伸長了胳膊痛哭流涕狀:“恆恆,哦親愛的,前世今生,望夫崖下見!”
這倆白癡!柏少陽哭笑不得,手一鬆,路之恆連滾帶爬的摔到病牀前,拉着嚴曼曼的手“喜極而泣”:“曼曼,你相公終於同意咱們在一起了!“
嚴曼曼羞澀的一點頭,反握住路少的手:“恆恆……”飽含深情的。
“曼曼……”含情脈脈。
“恆恆……”泫然欲泣。
“曼曼……”纏綿悱惻。
柏少陽痛苦的撓門框,特麼的我不活了!
路之恆說,出來這麼久一直都在酒店吃,好想吃頓家常飯,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嚴曼曼的飯盒。
嚴曼曼吧嗒吧嗒嘴兒,摟着飯盒躲一邊一頓狂吃。
隔日柏家傭人來送飯,嚴曼曼看了眼可憐巴巴的某路,跟人家說,能不能、能不能送兩個飯桶,一個不夠吃。
驚悚的看着嚴曼曼的小身板,傭人勉力點了下頭,再來時,果然帶了兩個飯桶。
“不要總吃我的排骨啦,都要被你吃光了!”路少爺緊張兮兮的護着自己的飯食。
“那你吃我的牛肉好啦,牛肉我不愛吃。”嚴曼曼把牛肉推到他面前,隨即飛快的叉了快排骨。
路少爺捶胸頓足:“人家也不愛吃牛肉,不管啦,你還我排骨還我排骨。”
嚴曼曼嗤之以鼻,拿叉子戳他腦門:“要飯還嫌反餿,沒我你連牛肉都吃不上,還吃排骨,呸!”
愣頭愣眼的看着被嚴曼曼噴進口水的飯盒,路少爺不幹了,坐地上捶胸口,模樣跟大猩猩有一拼:“這日子沒法過啦,我要和你離婚……”
“你們何時結的婚?”柏少陽悄無聲息的飄進了,踢了踢地上的傻子:“一邊去。”
某路瞬間變臉,抱着柏少陽大腿悲慼地摩挲:“陽,難道你忘了那年大明湖畔的路之恆了嗎?忘了我們曾花前月下訴衷情,桃花庵裡滾牀單……”
柏少陽嘔的痛苦不堪:“你個美國佬,再胡言亂語我斃了你!”
鑑於路少爺連日來天天留守在嚴曼曼病房混吃混喝,柏少陽獎勵他一張面額二十塊的大票,語重心長地說:“恆啊,身上都有味了,乖,拿這個去隔壁的澡堂子搓個澡。”
路之恆好開心,跳竄着蹦噠出去,沒兩分鐘回來了,垮着臉:“二十八一張澡票。”
嚴曼曼左翻右翻,翻出五個鋼鏰:“差三塊不打緊,你親一口看門的老爺爺,他會放你進去的。”
路少爺攥着一張紙幣外加五個銅板垂頭喪氣的走了。
嚴曼曼咬手指,擔憂地問:“他不會真的犧牲色相吧。”
柏少陽一挑眉,淡然的摸出手機:“馬上會有個灰頭髮藍眼睛的流浪漢去賭錢,通知各部門打起精神攔截。”
柏少陽說:“寶兒啊,以後別和內傻子在一起玩了,他傻的邪乎,會傳染給你的。”
認認真真的思考片刻,嚴曼曼回:“我還是想試試,他到底傻成什麼樣兒。”
嘿!柏少陽剎那間妒火中燒,摟着嚴曼曼這頓親,邊親邊含含糊糊地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他啦,是不是是不是……”路之恆你個討厭鬼,我要打死你。
在醫院住到第八天時,脖子上的傷徹底好了,醫生摘下紗布後拿起個鏡子給她看。
嚴曼曼虎着一張臉看鏡子裡的疤痕,哇呼一聲撲到柏少陽懷裡:“毀容啦,嗚嗚嗚,你讓他們賠我青春。”
柏少陽抱着小媳婦連聲哄:“不怕不怕,乖哦,買個大金鍊子帶上就看不見了。”
幻想了下嚴曼曼脖子上戴着個手指那麼粗的金鍊子……安悅只覺頭重腳輕,顫巍巍的送走大夫回身拍拍摟抱在一起的倆人:“老闆,出院手續辦好了,現在走還是等會走。”
“現在。”
“等會!”
柏少陽好奇:“還等什麼?”
“恆恆啦,他說今天回來。”嚴曼曼搖頭晃腦:“我想知道他這幾天幹嘛去了。”
安悅憐憫的看了看自家老闆,悄悄退出病房。
病房裡吵得的震天響。
一個說,等他幹嘛,又不是你男人!
另個吼,他是我朋友,身無分文我要知道他的下落。
柏少陽:“他身無分文?他特麼比老子都有錢!”
嚴曼曼:“恆恆說他的錢被他媽媽凍結,他沒錢了!”
柏少陽:“他說什麼你都信!”
嚴曼曼:“爲什麼
不信,他辣麼單純不會騙我的!”
正吵得歡,路之恆回來了,灰白頭髮染回黑色,一身黑色修身小西裝,裡面一件白色立領襯衫,手拿密碼箱。有那麼點城市精英的味道。
撇下柏少陽,嚴曼曼樂顛顛的跑到路之恆跟前,抓着他兩隻手這頓晃:“恆恆你去哪啦,我都擔心了,怕你餓着。”
柏少陽扶着牀頭哀哀的坐下,嫉妒的直冒酸水。路之恆,我要和你決鬥!
瀟灑的甩了的頭,路之恆打開密碼箱顯擺:“贏錢去了,哼,破娛樂城吧,找人擋着我,老子都不稀得去!”
箱子裡整齊的擺着一沓沓粉色鈔票,嚴曼曼兩眼冒綠光,驚得直砸吧嘴:“乖乖,好厲害,贏這麼多!”
路之恆得意的冒泡泡:“必須的!不看看我是誰?贏遍天下無對手!”
柏少陽揪着他衣領:“死小子,來來來,咱倆去外面切磋切磋。”
“切磋什麼?”
“牌技啊。”
路之恆不上當,死死抓着門框不撒手:“屁呀,你要揍我。”
柏少陽說:“還行,沒傻到家,知道我要削你,趕緊的吧,別客氣了。”
路之恆扭頭衝嚴曼曼哭訴:“你老公要打我,你倒是攔着點兒呀。”
嚴曼曼一扭一扭的走到倆人面前,手指一戳柏少陽臉蛋兒:“我們家,他做主。”意思我說了不算,他愛揍誰就揍誰吧。
柏少陽吩咐安悅:“病房留給這傻子住幾天,好好治治他的精神病。”
路之恆上躥下跳的吼:“柏少陽你會後悔的!早晚有一天你會求我的!等你求我的,我死都不幫你!”
沒想到,路之恆隨便吼的一句話,沒過多久便一語成讖。
蹲在大洋彼岸,望着碧水晴天,路之恆默默收起電話。兄弟,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曼曼。
終於出院啦,終於回家啦!嚴曼曼興奮的左搖右擺:“寶貝,我想吃水煮魚。”
寶貝沒搭理她,寒着一張臉目視前方。
“寶貝,”嚴曼曼不自知的繼續興奮:“還想吃大閘蟹。”
寶貝白了她一眼。
嚴曼曼持續興奮中,扭腰晃屁股的打拍子:“吼吼,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You know you love me,I know you care……Baby, baby, baby nooo……”
柏少陽不爲所動,
紅燈適時地亮起來。
嚴曼曼衝柏少陽勾勾手指:“寶貝,過來。”
柏少陽板着臉:“哼!”
啵!嚴曼曼照着寶貝嘴脣親了口。擡眼,某人依舊板着臉,只是嘴角已隱隱含笑。
再接再厲,吧唧,又親一口……嘿,不樂是吧,我親、我親親親。
撲哧,柏少陽終於憋不住了,寵溺地揉了揉嚴曼曼的腦袋,嗔怪道:“你就氣我吧,氣死我看誰疼你。”
綠燈亮,柏少陽一手打方向盤一手摟着嚴曼曼時不時的親上一口,這吵吵鬧鬧蜜裡調油的小日子,真幸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