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賜給我。”話音尤響,兩名男子卻在無形的氣勢中把劍而起,一者爲她,一者…則爲她。“如何?策零可汗可是捨得?”薄脣吐語,他似在挑釁。
“既然都捨得押送挪塔納,又如何捨不得其他?”眸沉三分,嘴角卻是帶着冷笑,“榮郡王…當真可是要冒着被人恥笑辱罵的風險,留下這個女人?”策零淡問,卻是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是,又如何?”鷹眸半斂,低聲回答,卻是讓所有在場的衆人都能聽見的鏗鏘有力。對於這個女人,他滿是不屑,但對於所有一切可能的情報,他都必須掌握!
“王爺…”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兩人的阿吉朗聽見睿卿竟然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如此回答,不竟都抽了一口冷氣,這王爺到底爲何會這樣?這裡可是準格爾啊,他竟然敢公然在人家的地盤上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是在自尋死路嗎?
相較於後方如熱鍋上螞蟻的貼身侍衛,這邊的睿卿卻是猶然一派悠然自若,他自然相信,這個女人他會得到。
“如果我答你‘不’,如何?”得到睿卿肯定的回答,策零笑意卻更是加重,他要的,不正是這樣的答案,這樣的結果?“烏蘭娜,從此以後,你,便是榮郡王的人了。”
出乎意料,他對於這對在衆人眼中爲“狗男女”竟是沒有半分苛刻刁難,卻是如釋重負的將女子輕易拋出,他居然答應了那個男人的要求,將自己的寵妾轉送他人!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卻也是無任何一人敢多言半句,這個可汗,是他們永遠無法看穿與招惹的!
男子如此的回答讓地上女人更是一震,她無法相信,身前這個自己伺候了三年的主子,竟就這般把自己送出,並且是在最後還給自己贈送上這般名聲,她“真的偷人了”!而那個虛無的“對方”竟還是敵對大清朝廷派來的大臣。不,她
不要這般,她寧願自己被押往挪塔納也不願收這般侮辱啊!“可汗,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不是您想的這般,烏蘭娜可以解釋…”顫抖着,她開口欲說清一切,三年來,她心中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這準格爾最大的英雄——葛爾丹策零啊!
“那我睿卿還要多謝策零可汗的賞賜了!阿吉朗,還不過來將人扶回帳包內。”而另一方站立的睿卿卻是不讓女子將話說完,他眸子睇着那個紫瞳男子,口裡卻是吩咐侍衛前來,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只要他伸手要,便能要到,不出所料,果然得手。
策零同樣沉眸看着男人,勾笑的嘴脣帶着噬血的冷笑,卻是沒有答出半句言語,就是這樣,豈不是很好?
不語,水聲漸響,斡兒朵內熱氣瀰漫,男子一貫束起的黑髮此刻披散在寬廣的胸膛之上,未完全閉合的眸子顯露出那瞳中的幽藍冰光,煙霧繚繞,他看着眼前安靜而坐的女子。那宛若一尊雪白玉石築成的瓷人兒,端莊卻不可一世的孤傲,讓人無法接近。
是夜,他們的僵持自晚間開始,不曾言語的房間裡被熱氣籠罩,連坐在遠處的女子也被這熱氣蒸騰的嬌俏臉蛋有些微紅。
她側身而坐雪白的綢衣由腿間拖墜而下,輕淺的掃着地面,垂墜的質感越發顯得她骨骼纖瘦嬌弱,丹脣緊閉的她竟是猶如一個嚴肅而謹慎的仙女。
“你…真的要這樣耗下去?”耐不住策零發問,半躺在浴桶中的身子未動,竟是一派瀟灑。對於這個女人,對於下午發生的一切,他無言以對,他也不需要解釋什麼亦或是求得什麼。這個女人自己應該明白,自那夜她開口求饒之時起,她就不再有任何自由可言。
女子未答,側坐的身體竟也不動,下午之事,讓她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殘暴,如今的她對於眼前人,對於腹中孩子,對於世間一切,都不再抱有任何期許,
孩子,孩子,這個沒有真實身份的孩子,她有又什麼資格讓它降臨。
見她始終未動,冷眸驟的緊閉,策零心中暗自有些惱怒。隨之便是水聲響起,他跨站而起,帶着一身的溼淋向牀邊踱去。
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他從未看見過這個女人的一次微笑,三個月的時光,難道還無法讓自己進入她的內心嗎?對於她的冷漠與排斥,他永遠無法接受與認同。
裸身站立在女子面前,火光照耀在男子身上,被水浸溼的身體讓本就是古銅色的皮膚更加泛着光亮,俯看着側身端坐在柔軟大牀上的女子,他冷聲開口“轉過頭來,我有話對你說。”是的,他有話對她說,是她想知曉的事。
未動,連眸子也未眨,蘇子神態依舊自若,她,似乎在此刻成了一個無心之人。“我不想再說第三遍,轉過頭來。”略冷一度,策零壓低了嗓子的開口,他不想發怒,不想再對眼前這個女子做出任何傷害之事,但她的冷淡,她不知好歹的決絕,無時無刻不在燃燒着他的耐心與脾氣。
“我叫你轉過頭,看着我!”再一次出聲,竟是帶着手頭無法控制的粗暴動作,策零一步上前扼住了蘇子雪白的下巴,狠狠一個扭轉,將她整個身子壓在了身下,如此,便是由不得蘇子不在看他。
“怎麼,也想把我送去挪納塔是嗎?”被迫直視住策零的紫藍深眸,蘇子冷笑詢問,下午一場紛爭,她無比看着眼中,記在心上,“若能如此,便也最好不過了。”對於“挪納塔”,蘇子是沒有任何印象的,但那個在自己面前一向高傲的女子能聞此名而落淚,想必,也非是何等好去處吧。
“你!”被蘇子一語抵住不知如何言語,策零心中怒火自不消說,“你休想用任何理由,任何方式逃離我的控制,你是我的。”狠狠壓制着她嬌弱的身體,策零帶着暴怒的宣佈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