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不好欺
我大驚,牀上的人起身了,不是孃親,只見皇帝從隔間裡走了出來,一邊鼓掌一邊笑道:“蘇四小姐與蘇二夫人真是母女情深啦,身爲西楚皇后還念念不忘養育之恩,實在是孝感動天!”
我在腦中努力思索整件事情大致方向,照這樣看來,皇帝一定是早就知道我們會來,可是我們的行動計劃他又如何得知,又布好了這樣的天羅地網。我不由得朝韓寂看了幾眼,卻見他也是一臉的怒色和疑問。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既然已經被抓了,那就面對吧。我笑着對戰馭風道:“皇上知道我要來,特意準備的了這麼多,令我實在是感動。不知皇上這些鐵籠又是爲何?”
戰馭風哈哈大笑道:“這些鐵籠可是朕找人做了許久才做出來的,都是精鐵所制。早聞得西楚皇后武功高強,這些是特意爲你所備,怎麼樣?還喜歡吧!”
喜歡個大頭鬼,你這麼喜歡,怎麼不把自己關進來試試?我心裡怒氣上涌,卻也不便發作,臉上扯過一抹笑容道:“這籠子做的實在是有趣,皇上把我抓起來不是讓我來欣賞這個籠子吧!”
戰馭風眉毛微皺道:“皇后此言差矣,你是我凌國的貴賓,又豈敢抓你,只是請你來朝明殿小住一番而已。待到西楚在帝的兵馬一到,定將你毫髮不傷的送回去。此舉若有得罪,日後再向皇后請罪,還請皇后娘娘大人大量。”
真是可惡,居然拿我來要挾柳徵。話已說破,也無需再跟他客氣,我怒道:“你用這種手法將我抓起來,不覺得很好笑嗎?自己兄弟的叛亂都平不了,還需藉助西楚來幫你平亂,你不覺得很好笑嗎?還有,你把我娘放在哪裡?我要見她。”
戰馭風的臉色微變,眼裡都是怒火,卻還笑微微的對我道:“朕好生找西楚帝借兵,他不借,纔不得已出此下策。朕並未請皇后到朝明殿來,皇后卻不請自來,這也不能怨朕。朕還想請問皇后,深更半夜跑到朕的皇宮又意欲何爲?”
“你。。。。。。”我一時語塞,接着又道:“我娘在哪裡,你若不讓我見到她,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看你如何向我夫君要挾!”說罷,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往脖子上一抵。
韓寂嚇了一大跳,在旁道:“蘇四小姐,你可不要亂來啊!”他的眼裡滿是關切,我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用擔心,他微微一愣,便又離我遠了些。
戰馭風也似嚇了一大跳,拍了拍手道:“皇后性子果然剛烈,來人啦!帶蘇二夫人過來!”不管如何我現在還有些利用價值,他又如何捨得我死。
過得片刻,孃親便被帶了過來,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憔悴,一見到我便痛哭失聲。我大叫道:“孃親,你怎麼樣呢?”看到她的模樣,我心裡萬分擔心,所有的思念全化成了眼淚。
孃親狠狠的瞪了戰馭風一眼後道:“影兒,家被抄了,你爹爹和你哥哥現在都生死未卜。你怎麼也闖進來了,還被關了起來,他又是誰?”說罷,她指了指韓寂。
我還有一堆的問題想問她,當下只得答道:“他是我的朋友,孃親,你先別急,慢慢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強忍着心裡的傷痛,安慰孃親。
戰馭風在旁道:“皇后與蘇二夫人許久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聊,你們慢慢聊,朕先失陪了。”說罷便帶着一衆人走了出去。我關在籠子裡,他自然不擔心我能逃出去。
他一走,孃親便道:“影兒,你這個傻孩子居然真的跑來了,你若是有個什麼事情,都是我的錯!”
一襲話,聽的我雲裡霧裡,忙問道:“孃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孃親止住哭泣道:“大約三個月前,我們聽聞七王爺在南邊謀反的事情,當時朝中有人主和,有人主戰。你大哥當時是主和的,覺得可能七王爺與皇上之間是有些誤會,誤會化解了,也便沒事了。主戰的便認爲你大哥與七王爺有私交,有通敵之嫌。那一日一隊御林軍衝到我們家裡來,說是你大哥通叛黨,要抄家,後來在書房裡真的抄出一封七王爺的親筆信。”
我怒道:“這擺明了就是一個陷阱!”難道一封信就能定罪,這個皇帝只怕是早就對我們蘇家所有懷疑了,這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孃親嘆了口氣道:“本來這些事情我也不懂,可是他們抄完家後又將我們全部抓了起來。你爹爹和你大哥被關天牢裡,你二姐也被打入了冷宮。卻將我一個關在皇宮裡,那日我聽得他們在聊天,原來抓我是想向西楚借兵,可是西楚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有探子報說你不在西楚皇宮裡,他們便猜測你定會來雲都救我。自那日之後,他們便想盡了辦法對付你。我心裡一直對天祈禱,你不要來,可是。。。。。。。可是你還是來了。我的傻女兒啊!”說罷,又哭了起來。
聽孃親的敘述,我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戰馭風還真是卑鄙,原來早就知道我要回來,早就在這裡等着我了。
韓寂沉思了片刻後道:“蘇二夫人,現在事已至此,你就不用太過擔心,我們隨機應變便是。”他嘆了口氣後接着道:“沒料到我風雨樓號稱天下第一情報,居然也被戰馭風給騙了,這次可真是丟人丟大了。我日後見到柳徵,可如何給他交待啊!”
我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原來也不怪你,是我們請你幫的忙,你也不需要往心裡去,我們得想好應對之策才行。”這個時候不是相互埋怨的事時候,還是須想法子早日離開這見鬼的皇宮才行。
韓寂嘆了口氣道:“也只得如此了,這個籠子乃精鐵所鑄,只怕我們不好打開。”原來他早趁我們說話的空兒,將那籠子檢查了一遍。
孃親看着我們哭道:“都是我這個老太婆害的,要是影兒你有點什麼事情,都是我的錯!”她的話語裡滿是自責,我聽着有些難過。
我嘆了一口氣道:“孃親,你不要想太多了。你是我的孃親,我怎麼能不管你?你放心好了,柳徵不會放下我們不管的,他定會想到好的辦法救我們的。”
心裡本就亂,孃親現在一哭,我心情更亂,千頭萬緒弄的我頭暈目炫,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我已躺在了牀上,心裡一驚,騰了爬了起來,身邊的一個丫環叫道:“公主,你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麼?”那個丫環眉清目秀,笑意盈人。
我還沒有回答,便聽到了戰馭風的聲音:“公主可要保證身體,現在你可是兩個人了,若有任何閃失,我如何跟西楚大帝交待。”雖是關切的話語,可是裡面隱隱透着得意,或許現在的我對他來講,更具有利用價值了。
一個男人可以對一個女人置之不理,卻不可能對他的孩子置之不理。以我現在的樣子跟柳徵談他有更大的勝算。
我心裡惱怒異常,問道:“我孃親呢?韓寂呢?”
戰馭風道:“你娘就在朝明殿內,這段時間她會在你身邊照顧你。女人懷孕了,有孃親在身邊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所以這段時間你若想吃什麼,儘管說,皇宮裡應有盡有。至於你那個朋友,他的功勞甚大,也甚是聰明,昨晚在你暈倒的時候,他便已逃跑了。沒料到的是他居然將你的爹和宰相都給救走了,風雨樓的樓真的不是浪得虛名。”
不知道爲何,聽到韓寂逃走的消息,我心裡安定不少。我知道只要他逃跑了,以他的本事,定會想方設法來救我的。可是戰馭風的下一句放就將我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只聽得他道:“這朝明殿外四周均是銅牆鐵壁,朕派了五百將士日夜守護公主的安全,所以公主不用擔心,這裡十分的安全。”
我一聽,直想抽他,但一想孃親與我在一起,便也安心了不少。我只覺得全身有些痠軟,一運內功,功力均在,不由得又安心了些。
我冷冷的道:“如此便有勞皇上費心了。我現在有些乏了,還請皇上行個方便。”一見到他,我就生氣,還是早些趕他走爲妙。
他倒也識趣,聽我講完後,他便道:“皇后好生休息,若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他接着又對丫環們道:“好生照顧,若有任何問題,仔細你們的腦袋。”說到最後,狠厲異常。
我非常討厭這種男人,也討厭別人下的這種命令。果然,那羣丫環們全跪了下去道:“奴婢定當好生照料公主。”
聽到丫環們的回答,我便知道日後我的一舉一動戰馭風都會知道。心裡有幾分不適,卻又無可奈何。正在這時,孃親端了碗雞湯過來道:“影兒,先吃些東西,你可要好生把身子養好了。要不然女婿見着我會說我這個丈母孃沒把我的女兒照顧好。”
我一聽不禁又覺得好笑,想起以前柳徵總說我的娘沒把我教好,以致於我頑劣不堪。這次聽到孃親講這句話,與他的那句話有些相似,不禁又有些想起他來。不禁嘆息一聲,都怪我自己太過於任性,這才着了戰馭風的道。
只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得想辦法逃出這個見鬼的皇宮纔是。也不知道柳徵會不會向戰馭風妥協,想起上次被風雲龍抓去的那段時間,知道柳徵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只是這次的情況與上次大異,不知道他會怎麼做。想起那些可怕的流言來,我不禁有些替柳徵心疼,他爲了我,付出的不可謂不多,承受的不可謂不多。
我對孃親展顏一笑,安慰道:“娘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你都知道的,我的身子骨自小都很強壯,這宮裡雖然不太自由,若說吃的,卻是應有盡有。柳徵他也一直想見你了,說你很會教女兒了。”
孃親笑道:“你這個丫頭片子,又在這裡胡說八道了。你是什麼樣的人,爲孃的難道還不知道?也多虧了女婿能包容你,抱做其它的男人啊,只怕早休了你。”
哪有孃親這樣說自己的的女兒的,我撇了撇嘴道:“孃親又在說我了,要不等見到柳徵,你親自問他嘛!”柳徵到時候要是敢說句不好,我就咬死他。
孃親嘆了口氣道:“女婿我還沒見過了,影兒啊,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對你好不好?”
孃親的這句問句,可算是把我問到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想想,他心繫蒼生,對百姓極好。他外表看起來極其冷漠,卻有全天下最熱的心腸。他對我的寵愛是寵到了極點,只差沒把我寶貝。幫我擋住了外來的所有傷害,爲我承受了所有的流言蜚語。
當我把心裡所想告訴孃親時,孃親眼裡滿是淚光,嘆了口氣道:“影兒,他既然如些寵你,又怎能讓你犯險,這次定會來尋你的吧!”
孃的這句話,一言將我驚醒,柳徵他不會親自跑到雲都來吧。想起上次柳靖峰說如果不是老頭攔着,他便親自去南嶽救我了,那這次遠比上次危險,他不會真的會來吧?
一個多月沒見他,好生想他,可是一想到他若過來了,西楚可怎麼辦?他若是有什麼閃失可怎麼辦?韓寂逃出去了,我被關在皇宮的事情他必然馬上會知道。戰馭風也必然會向他要挾,內憂外患,他該如何處置,想想都替他頭疼。
時間過的真快,在皇宮裡一呆便快半月了,這中間戰馭風時不時的來看我,人蔘之類的補品是數之不盡,在皇宮裡除了不自由之外,是吃的好極了,
這半個月來,戰馭風的神情越來越着急,焦急兩個字常在他的臉上能看到。他也顯得越來越暴燥,他每次過來時,孃親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哪天一不對勁,便對我用起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