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走後,我將巴豆放在懷裡藏好,便大搖大擺的向廚房走去。
我去的時候廚房裡正在準備晚飯,廚子們一見到我進來,忙向我請安。
我笑道:“大家不必拘禮,我來王府這麼長時間了,還從未來過廚房,今日過來不過是想看看大夥的伙食怎樣,需不需要改善。”
那廚師長聽我這麼說,感激涕零道:“多謝王妃關心,小的們都吃的很好。”
我看了看廚房裡放的那些東西,有雞有魚有肉,看來柳徵對王府的人還不錯。
不過雞蛋裡找骨頭也不是難事,看了看那魚道:“這都是些什麼魚啊,怎麼都死了?死了的魚可怎麼吃?”
那廚師長忙道:“翠柳,還不快去買新鮮的魚回來!”
那翠柳忙一得令,忙跑出去買魚去了。
我又用手捏了捏豬肉,眉毛皺成一團,問道:“是不是現在的豬都只長肥肉啊,這麼肥的肉看着都膩,可如何下嘴?”
廚師長皺了下眉頭,解釋道:“府裡的活計比較重,都是些大老爺們,大夥都喜歡吃肥一點。”
我顯出麼不高興的樣子道:“難道我說我吃到的肉都是肥的,原來王妃的地位在府裡還及不上一干僕役。”
此言一出,直把那廚師長嚇的直髮抖,忙道:“王妃言重了,哪有此事。青權,去剔些精瘦的肉過來。”
我心裡暗笑,又看了看那青菜,叫道:“這些菜這麼老,怎麼吃啊?”
廚師長又叫了個人去買青菜,沒幾個回合,廚房的人只有廚師長在裡面了。
心裡暗道:反正柳徵有的是錢,就幫他多花點。
於是清了清嗓子問道:“平時像我和世子吃的都是那些?貼身侍衛們吃的又是哪裡?”
那廚師長道:“王妃與世子所吃的食物全由我親自做,按照世子以前訂定的標準執行。至於侍衛們都與我們相同,只有單侍衛會特別一些。”
心裡暗喜,特別就好,忙問道:“有何特別?”
廚師長道:“單侍衛要負責世子安全,且喜歡喝湯,是以我們會特意爲他燉上一鍋湯。”
這下可太好了,又問道:“那單侍衛保護世子勞苦功高,確實需要好好補補。”見角落裡一個火爐上有一個鍋,裡面好像在燉湯,便問道:“那個鍋是爲他燉的湯嗎?”
廚師長答道:“正是。”
我眼睛轉了轉,突然驚叫道:“老鼠!”
那廚師長忙問道:“哪裡?哪裡?”
我裝做很害怕的樣子向那個鍋面前邁近後指着最邊上的架子道:“就在那個架子下面!”
廚師長一邊看一邊道:“怎麼會有老鼠呢?在哪裡呢?”
我趁他不注意,將懷裡的巴豆全倒進湯裡。倒完後道:“找到了沒有啊?”
廚師長道:“廚房裡一向沒有老鼠的,奴才找不到了!”
我的事情已經辦完,再呆下去也沒意義了,便裝做很害怕的樣子道:“廚房裡有老鼠,真可怕,你一定要將它抓到。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待他答應一溜煙便跑了。
可能是因爲我在廚房折磨的緣故吧,今日的晚飯較往常慢了約一刻鐘。
吃完飯後,換好夜行裝,囑咐惜雪躺在牀上裝成是我的樣子以遮人耳目,惜雪本來讓她去跟着柳徵,也許惜雪的江湖經驗多過我,但是以她的輕功是跟不上柳徵的。
她說不過我,便換上我的衣物,躺在牀上裝睡。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便躲在書房旁的樹上等候動靜。等了約一個時辰還沒有反應,心裡不禁有些着急,也不知道他今晚去不去,現在已是秋天,風吹的我直打哆嗦。
正在我等不及的時候卻見柳徵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對單遙道:“你今日不舒服,就不用陪我去別院了,好好休息。”
單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牆道:“可是世子你這麼晚去,我又不在你身邊,萬一。。。”
柳徵打斷他的話道:“當今世上,能傷我的人不多,我一人去也不打緊。你就在王府裡呆着,身體要緊。”
單遙道:“今日實在是蹊蹺,怎得肚子會這般疼。”
柳徵笑道:“你又不是鐵打的,可能是吃東西吃壞肚子了。回去休息吧。”
單遙無可奈何的道:“主子小心。”
柳徵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出了王府,單遙也慢騰騰的回房休息去了。小心躲開了暗衛,將飛來步施展到了極限,不遠不近的跟着柳徵。
柳徵的輕功與飛來步極像,但又稍有差異,心中奇怪,他總在問我老頭的事情,莫非老頭是他師傅不成。但想想又不對,若是他師傅的話,他爲什麼不稱老頭爲師傅而是秦隱。這件事情還是日後見到老頭再向他求證吧。
卻見柳徵飛快的走着,沒一會便出了長山城,一路向西直奔,終於在一處院落前停下腳步。那院子不是很大,略顯陳舊,柳徵敲了敲門,一位老者將門打開,見是他,忙行禮道:“少主來了!”
柳徵一把將他扶起道:“陳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裡也沒有外人,見到我無需這般客氣。”
陳伯正色道:“老奴服待了王爺一輩子,那些規矩又豈能廢除。”
柳徵無奈道:“我一直沒把你當外人,父親過世後,你便是我最親的人了。”
陳伯眼眶裡滿是眼淚,低泣道:“唉!王爺多好的人啊,只是。。。”
柳徵打斷道:“那些往事不提也罷。左姑娘這幾日可好?”
陳伯擦乾眼淚道:“左姑娘初時不願意吃東西,還好少主上次過來勸導,這幾日身子豐盈了不少。”
柳徵似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陳伯問道:“少主這般在乎這左姑娘,左姑娘又傾國傾城,莫非是少主的意中人?”
柳徵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剛取了王妃,那個女子纔是我喜歡的人,這左姑娘只是關係重大,有些事情還用得上她。”
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柳徵喜歡我?怎麼可能?我一定是聽錯了。
陳伯喜道:“我真想見見小王妃,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少主動心。”
柳徵嘆道:“她的全天下最特別的女子,只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根本就沒將我放在心上。”
不是吧,老天爺,這玩笑也開太大了吧,柳徵真愛上我呢?仔細回想這段時間與他的相處,一點都沒發現他有愛上我。
只感覺到他的霸道和無理,他定是在哄那個陳伯開心,對了,一定是這樣的。
陳伯笑道:“少主英雄蓋世,還怕小王妃不愛上你?”柳徵嘆道:“希望如此吧,我去看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