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他的身份也必定不低。連典籍上都諱莫如深,那說明他的身世一定有更深的秘密。
顧歡顏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還是不死心的繼續翻找起來,想看看還有什麼可用的線索。
正當她看的聚精會神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聲音,“原來你在這裡。”
顧歡顏心裡一怔,有人追過來了,她怎麼沒有聽到腳步聲,看來來人的內力極高。
擡頭一看,樂了。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剛纔那個和她一起的樑上君子。
只是他現在衣裳凌亂,看起來好不狼狽,想來剛纔他擺脫那些人也花費了不少的氣力。
在這小小的山洞,顧歡顏沒有把握可以制服住他,所以便打算改變策略。
“這位大哥,我與你無冤無仇的,相逢就是有緣。”顧歡顏滿臉堆笑。
那人冷哼了一聲,“無冤無仇,這話虧你說的出口,我身上的傷,可是和你大有關係。”
顧歡顏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玉瓶,丟了過去,“剛纔的事情,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這位大哥諒解,這是我師門特製的金瘡藥,效果不錯。大哥,你試試?”
那人並不接過,但是顧歡顏已經擺出一個求和的姿態,那人的神色倒是也緩和了一些。“好,我本也與你無冤無仇,只要你說出來南召的目的,我倒是可以饒你一條小命。”
呸,顧歡顏差點沒有噴他一臉,他要不要臉,這話說的這麼義正言辭,她有什麼義務說出來。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大哥,你傷在哪裡,要不是我幫你上藥。”顧歡顏一邊岔開話題,一雙大眼在四處打量,看看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那人哼了一聲,腳步輕移。
靠之,顧歡顏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人也太無恥了吧。腹黑的程度簡直和她有的比,他就是那麼輕輕一移,就把她所有的出口都堵住。
“不用你多事。”那人斜了顧歡顏一眼,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自己給自己上藥。
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顧歡顏也不惱火,嘻嘻笑着。
“你小子是個什麼來頭。”那人警惕的看了顧歡顏一眼,繼續盤問。
他倒是沒有想到在南召這個鬼地方,竟然也能遇到這麼有趣的人。功夫不怎麼樣,可以詭計倒是不少,簡直比泥鰍還滑溜,若是現在被堵在這裡,怕是他還真的找不到她了。
若是能收歸己用,倒也是美事一樁。那人心裡也打着小算盤。
顧歡顏呵呵傻笑,“大哥,你真是說笑了,我能有什麼來頭,不過就是想來這裡發發財。”
那人擡眼看了顧歡顏一眼,這小子,到現在還不老實,“你不要耍滑頭,來這裡發財,你是騙鬼的吧!”
剛纔她明明就是和他在搶南召典籍,怎麼可能是爲財的呢。
“大哥,我真的是爲財,我看你把東西往懷裡塞,以爲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顧歡顏解釋道。
那人脫下外袍在給自己上藥,顧歡顏無意間,看到他腰間掛着一面牌子。忽然眼睛一亮,她有些發怔。
這,可不就是她之前見過的那種令牌嘛!
顧歡顏一驚之下,忘記回答,那人覺得有些不妥,迅速用衣服把令牌遮住。
“是嗎?”拖長了語調,像是在思考,顧歡顏話是不是真的。
顧歡顏連連點頭,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可心裡卻還是一直想着剛纔的令牌。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見到這種令牌了。第一次是在商笙歌父母的墳地,第二次是在白蘞城的山賊那裡,再一次便是現在。
每次出現的地方,總是叫她出其不意。似乎這背後暗藏着一股強大的勢力。
這股神秘的勢力,叫顧歡顏心裡產生一種警惕,不知這股勢力,幕後之人是誰,會不會影響百里延淵稱帝?
本來她還打算看準了機會便開溜,可現在自從看到了令牌,顧歡顏便起了其他的心思。
不管今日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要把這人給拿下。
“大哥……”顧歡顏剛想繼續上前套近乎。
那人手如閃電,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嘴裡“嘖嘖”兩聲怪笑,“你小子,和我耍陰的,還嫩了點。你說,你是不是見過我腰間的令牌。”
原來顧歡顏看到令牌的神色波動,早已被那人看在眼裡,所以現在先出手爲強,把顧歡顏制住。
顧歡顏技不如人,給抓了個正着。顧歡顏脖子被卡住,出不了氣,腳只能在空着亂蹬。勉強從嘴裡吐出幾個字,“大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人見這麼卡着她的脖子,也無法問話。情知她的功夫也不過如此,便在她身上點了幾個穴道,便把她丟在一邊。
“你真的不認識?”那人看顧歡顏這般嘴硬,心裡有些懷疑。
令牌的事情極爲機密,本就沒有幾人知道。常理來說,這小子的確不可能見過。
“我就是看着金光閃閃,咳咳。煞是好看,所以就多看了幾眼。”顧歡顏一邊咳着,一邊表白心跡。
那人像是相信了她的說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你去死!”顧歡顏忽然發作,手心一揚,一個紙包揚起,藥粉灑落一地。
剛纔她故意示弱,就是爲了麻痹那人,其實手心裡早已準備好毒藥,就是這麼這一刻,可以一擊即中。
那人果然中招,雖然他在藥粉揚起的第一時間,已經屏住呼吸,可以難免還是吸進了一絲。
可是顧歡顏的藥,只是那麼一絲,便已經足夠,那人身子馬上一軟,搖搖欲墜,連手裡的長劍也拿不住,掉了下來。
“你……真狠!”那人支撐不住,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狠狠的瞪向顧歡顏。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顧歡顏怕是早已死了七八次。只可惜不能,所以顧歡顏一點都不懼。
看着那人身子越來越軟,顧歡顏小心翼翼的上前,先是拿腳把長劍踢得遠遠的。
這些東西,放在這裡,總歸是不安全的。
見那人再無反手之力,顧歡顏這才反客爲主,上前一把把他腰間的令牌扯了下來。又在他懷裡一陣摸索,掏出一推的東西。
幾把匕首,以及各種小瓶,把這些危險的東西,收在一起,顧歡顏嘻嘻一笑,坐在他面前,舉着令牌,纔開始問話,“現在輪到我問你了,這個令牌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人心裡恨恨,看來這小子果然是認識令牌,可剛纔裝的倒是像。脖子一扭,就是不開口。
顧歡顏還就是不怕這嘴硬的,她有無數種法子叫他開口。剛從懷裡摸出百寶囊,剛想對那人出手。
本來沒有反抗之力的那人,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小匕首,在手臂上那麼猛的一割,頓時鮮血四濺。那人也在疼痛的刺激下,也站立起來。
“小子,看你還要囂張到什麼時候。”那人齜牙咧嘴,目露兇光,對着顧歡顏虎視眈眈。
顧歡顏現在後悔不迭,剛纔怎麼就大意了呢,沒有注意到他竟然還暗藏了一把匕首。
現在情勢又有了驚人逆轉了,顧歡顏不知道這人到底還能支撐多久。
在現在的情形下,若是與他硬碰硬,怕是自己佔不到什麼好處。那人畢竟已經中毒,現在的情形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只要扛過了這一陣,不怕那人不倒下。
所以顧歡顏便打定了主意,一個拖字訣,與那人糾纏到底。
“大哥,別動氣,我不過是和您開個玩笑。”顧歡顏嬉皮笑臉的說着,似乎剛纔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
不過這次就算是顧歡顏說的天花亂墜,那人也不會相信她了,“小子,把令牌還我。”
一開口就是令牌,看來這個令牌對他們意義非凡。顧歡顏還記得那日,也是因爲那人丟了令牌,才引起的一系列追殺。
看着那人拿着刀,幾乎要逼到眼前,顧歡顏馬上連聲說道,“好好,大哥,你別急,我馬上就給你。”
說着從懷裡摸出令牌,手一揚,丟了過去。
那人並不伸手接過,反倒是任由令牌落地,這才蹣跚着過去撿了起來。
見到令牌又落入那人手裡,顧歡顏嘴角竟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一、二、三……倒。”顧歡顏在心裡默默的數着。等到她“倒”字剛說完,那人便應聲而倒。
顧歡顏嘻嘻一笑,這些人還真是一樣的傻,上次那人也是因爲接令牌,着了她的道。
哪裡想到這個人,一樣還是逃不脫。原來剛纔顧歡顏在令牌上塗上了毒藥,所以等那人一拿起的時候,便又中了毒。
墊着衣服,顧歡顏在那人幾乎要冒火的目光裡,把令牌又撿了回來。
最後還不忘拍拍那人的臉頰,調戲一下他,“大哥,你看小妹我這一手,怎麼樣?”
那人眼裡露出一絲詫異,原來她是女子。之前顧歡顏穿着夜行衣,又因爲他長期裝扮成男子,所以完全看不出男女,所以那人也習慣性的把她當做了男子,可沒有想到竟然是個女子。確定了那人的確喪失了反抗能力,顧歡顏這才走進,繼續進行她的逼問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