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別信她!你把曲波救出去,他是會在未來打開鹽殼谷,但不是所有的事件都重來。他只會救他父親,或者是找到殺死他父親的兇手然後除掉,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都會被排斥在外,只有殺了曲波,這個女人爲了救他們爺倆纔會讓所有的一切從頭開始。”
賈丙看了看方生,又看了看蘭心,這兩個人誰說的是實話?
可能都不是,也可能都是。
好在,他們的命現在都捏在自己的手裡。
蘭心:“賈丙你千萬別信方生的話,如果你殺了曲波,沒人在有能力打開鹽殼谷,我們所有人的命運就到此爲止。”
方生:“你信了她的話救曲波出谷,我們這些無關痛癢的人命運纔到此爲止。”
賈丙:“既然是循環,那上一次我是怎麼做的?”
方生沒做聲,蘭心也沒有。
因爲他們也不知道。
賈丙冷笑了一下,他看着蘭心說:“我問你最後一遍,你有沒有能力救活張怡?”
蘭心心驚膽戰的看着賈丙,她知道——只要自己說沒有,賈丙會毫不客氣的砍死她。
蘭心:“我——我也可以。”
賈丙陰着臉看着蘭心:“我相信你!既然你有把握讓所有的一切從頭開始,爲了保險起見——曲波我必須殺死他。”
蘭心一愣:“你——你要殺了燈籠?”
賈丙:“什麼燈籠?”
蘭心:“不是,是曲波,燈籠是他的小名。”
賈丙:“既然你有把我讓事件重演,那麼下一次如果張怡平安無事,我也保證下一次曲波平安無事,既然有下一次,他現在死不死也就沒區別了,我說的對嗎?”
蘭心瞪着賈丙,這個看似粗野的男人,心思縝密,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方生:“對!我同意你的辦法,殺死曲波最保險。”
賈丙回頭又看了一眼方生,然後眯着眼睛說:“你也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進谷。現在——留着你似乎沒什麼意義,而且——張怡有可能是你殺死的。”
說完賈丙舉起了鏟鍬。
方生看着賈丙,忽然一陣冷笑,笑的有些得意,笑的有些森然:“你敢殺我嗎?”
賈丙:“你試試看。”
方生知道,賈丙敢。
方生:“有一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
賈丙:“什麼事你最好快說,我沒那麼多耐性!”
方生:“你——應該見過另一個我吧!”
賈丙:“另一個?”
方生神色忽然變得很詭異:“很長很長的……”
賈丙心裡咯噔一下,他的確見過,那是方生,不過是很長很長的,已經不在象人的方生。
賈丙:“見過又怎麼樣?”
方生:“你現在殺了我,我就會變成他,你說——會怎麼樣?”
賈丙:“你變成他?”
方生:“你見過很長很長的方生,是上一次遺留的,也就是時間重疊的方生,但是現在——他沒了,可以說是消失了,但是你殺了我——他就會再次出現。”
賈丙:“也就是說,上一次我殺了你。”
方生:“我是死了,但不是你殺的,所以他沒找你麻煩。”
賈丙:“那你是誰殺死的?”
方生:“我也不知道。”
蘭心:“你別信他,那個方生——我給你一個解釋……”
賈丙:“什麼解釋?”
蘭心:“他在時間錯位裡,所以看着無比的詭異,其實他就是眼前的方生。”
賈丙又看着方生,他一邊冷笑一邊說:“你信她說的話嗎?”
賈丙把綁着蘭心的繩子解開,然後把方生結結實實的捆上。
方生肩上的傷口很嚴重,賈丙從兜裡掏出一瓶紅鹼水給他簡單的清理一下然後包好。
至於殺不殺方生、什麼時候殺,現在賈丙有着絕對的主動權。
蘭心也一樣。
賈丙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裡。
賈丙跟蘭心說:“你現在負責照顧好孩子,差一點我剁了你的手。”
蘭心:“你放心,我不會怠慢一個嬰兒的。”
賈丙:“要怎麼樣才能救張怡她們?”
賈丙說的是她們,他想救活所有的人。
花蕾、張怡、妞妞、劉平……
蘭心:“我和曲波一起平安出去,然後你們會和以前一樣來到鹽殼谷,但是——記憶會刷新,你經歷的一切——都會忘的一乾二淨。”
賈丙:“你以爲我白癡?”
蘭心:“什麼意思?”
賈丙:“你和曲波一起出去,如果你們已經知道了誰是殺害曲米盧的兇手,還會讓事件重複嗎?你——或者曲波——只能有一個活着出去,而且——我也會跟着一起出去,能啓動最好,啓動不了——我讓你陪葬。”
蘭心:“我可以發誓!”
賈丙:“你的誓言留着到陰曹地府用吧!”
蘭心看着賈丙,這樣的男人她第一次見過。
陰狠毒辣,而且——不笨。
蘭心:“那你決定讓我和曲波誰出去?”
賈丙:“你。”
蘭心:“爲什麼不是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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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丙:“第一他瘋了,出去之後能不能好還不一定,第二——他是曲米盧的兒子,死在這兒最保險,只有他死了,你或者不知道在什麼空間裡的曲米盧纔會再一次啓動循環,他要救他的兒子,我要救我的朋友。”
蘭心:“方生——怎麼處理?”
賈丙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臉如死灰的方生說:“他是鑰匙。”
賈丙讓蘭心抱着嬰兒跟他出了屍骨洞上了路虎汽車。
賈丙:“孩子吃什麼?”
蘭心:“紅鹼水就行。”
賈丙:“紅鹼水不是有副作用嗎?”
忽然賈丙想到一件事,蘭心和方生的眼睛是正常的,沒有發紅,他們以什麼爲生?
蘭心:“有化解毒性的藥物,在說——這孩子喝紅鹼水好多天了,眼睛沒有變紅說明她自身免疫。”
賈丙:“什麼藥?”
蘭心看了賈丙一眼,從兜裡拿出個金屬筒,竟然和賈丙挖出來的一模一樣。
蘭心:“這是解毒藥物,還有一粒。”
賈丙接過來看了看,他有種感覺,這粒藥很關鍵。
他把藥揣到兜裡。
蘭心:“你不是——沒中毒嗎?要藥幹什麼?”
賈丙:“少廢話。照看好孩子得了。”
路虎車不能開到溝壑裡,賈丙把它開到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他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麼潛在的敵人。
嬰兒很可愛,賈丙不時的抱着貼貼臉,然後親一下,他不會照顧嬰兒,換尿布、洗被子都由蘭心負責。
賈丙現在的任務就是等鹽殼谷口出現和尋找瘋了的曲波。
方生還是矢口否認他殺了張怡和劉平,他也不知道曲波的下落。
至於經過,賈丙沒事兒問過他,他說自己經過那裡,看見張怡受重傷,嬰兒又沒人照顧他就抱到洞裡。
不過對於方生的話,賈丙根本就不信。
每次賈丙出去,都把嬰兒平平整整的放好,然後把花蕊和蘭心綁的結結實實。
他現在誰都不信。
至於方生,賈丙每天給他喝幾口水,維持到剛剛不死,他肩上的傷口也在慢慢癒合。
剩下的時間,他四處尋找曲波,他不能讓他活着,否則——所有人都沒了希望。
終於這一天賈丙看見一個人影,人影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看身材正是曲波。
賈丙躡手躡腳的繞到他側面,曲波現在雙眼血紅,閃着詭異的神色。
賈丙從兜裡拿出鐵錘,曲波這時也看見了他。
他嘴裡“嗬嗬嗬”的叫着,朝賈丙衝了過來。
賈丙一腳把他踹到,他一骨碌爬起來,行動迅捷無比。
賈丙有些呆住了,這速度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現在的曲波——就象是一條瘋狗,四肢扭動,快的讓人咂舌,快的不可思議。
賈丙手裡雖然有錘子,可根本打不到他,反而讓曲波狠狠的咬了幾口。
胳膊和臉上鮮血淋淋,手臂的皮也讓曲波撕去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