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駕到 050、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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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張悅懲罰過的人一轟而散後,紛紛跑到東巷子某個衚衕口裡,朝着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走過來。
那個師爺模樣的人隨便手將一個錢袋子丟到他們的手裡,他們這才又轉身離開了。
陸自在帶着趙林和程前二位捕頭騎着馬,走出了青峰縣的城門,與之前東巷子口的師爺模樣的人匯合。
三人現在俱是便裝打扮,爲了防止別人認出來,頭上還戴了斗笠,並且在師爺靠近時,亦遞了一張斗笠給他。
師爺將斗笠戴到頭上,勒着馬頭與陸自在並肩,陸自在聲音微低,“周師爺如何看待這件事?”
被叫做周師爺的正是青峰縣的師爺周子明,他擡手伸進斗笠裡,摸了下短短的鬍鬚道,“張娘子與死者並不認識,二者之間也無仇怨,看起來這位張娘子沒有作案動機,只是案子被傳揚成是神鬼所爲,而她又自稱有神靈護佑,很難讓人不懷疑。”
程前和趙林稍稍落後二人,右手警惕的放在腰間的護衛刀上面,二人亦在議論此事。
程前搖頭,“張娘子心地善良,不像是那種會殺人碎屍的狠心之徒,李三和黃虎掉進茅坑裡的事,或許只是巧合。”
趙林則不以爲然,“他們二是巧合,那今天早上呢,那麼多人突然一起感覺膝蓋痠軟,而張娘子當時就在我們跟前,難道你不覺得十分蹊蹺嗎?”
還在熱情招待客人的張悅自然不曉得,她已經被認爲是一起命案的嫌疑人,她還在和姚紅姑商量,要買多大的缸才能裝得下一百斤的幹柳葉面呢。
姚紅姑認爲驛館改建是短期的事兒,如果張悅買了太大的缸恐怕以後也用不着有些浪費,而張悅卻認爲,就算驛館的事結束了,這些大缸也可以用來醃鹹菜。
看現在這勢頭,這些客人非常喜歡吃這樣的鹹菜,她打算再多買些白菜自己來醃,而且她在前世飯店裡知道一些速成醃白菜的方法。
比如韓國泡菜或是辣白菜等,都是隨手可做到的小事兒。
張悅和姚紅姑商量完畢,就讓她幫着照看店鋪,反正有幹柳葉面在,就算張悅本人不在也沒關係,客人要吃,只管將幹柳葉面放進開水裡煮熟,放進裝了調味料的碗裡,再澆上濃濃的大骨頭湯,一碗柳葉面就成了。
洪記的老闆娘一看是張悅,立即笑的眼都沒縫了,聽說張悅要大缸,忙帶她去看。
這一溜排的罈子把張悅都看傻眼了,從裝點心不足南瓜大的小罈子,到一人多高,兩三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大罈子,應有盡有,有些罈子外面還雕了花紋的。
張悅不由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些是做什麼的?這麼大的罈子,比人都高,怎麼醃鹹菜啊?”
洪記老闆娘笑道,“這些罈子可不是用來醃菜的,是那有錢的富戶人家用來在院子裡裝了花兒賞的,比如那些水蓮或是荷花等,也可裝了金魚來養的。”
張悅點頭,原來如此,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洪記老闆娘也沒有覺得她孤陋寡聞,只是按着她的描述幫她挑罈子。
最後張悅挑了一種大概可以一次性裝得下二十斤柳葉面的胖肚圓口的罈子,一共要了五隻,讓人跟着她一起送往她的麪館。
趕車的還是上次那小夥計,他特別熱情,不但將罈子都送到了,而且還幫着把罈子給她搬後院去了。
張悅抓了銅錢說要感謝他,他卻只說如果要感謝,就煮一碗柳葉面給他吃吧,這自然是沒問題的。
陸自在和師爺出去查了一天的案子,跑了許多地方也未有收穫,剛回縣衙便聽說有人要求見他。
來的人是中央坊楊氏香油鋪子的老闆楊成業,在他說了許多七繞扒拐的話之後,陸自在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他是聽到了皇上會南巡到青峰縣的消息,知道青峰縣驛館要拆除重建,便打上了這活計的主意,而且他要求也不高,他只是想要負責工人們下午的點心而已。
待周師爺將楊成業送走之後,陸自在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原來本官是有些懷疑張娘子的,不過現在看來,張娘子是無辜的了。”
周子明不解的看向陸縣令,“大人有何證據?”
“難道師爺忘記了,本官曾答應將那下午點心的活計承包給誰了嗎?”
周師爺一點即通,“你是說楊成業爲了奪走這樁差事,故意把髒水往張娘子頭上潑,這樣我們如果懷疑張娘子與那案子有關,必不會再讓她承包這件事了?只是小人有一點想不通啊。”
“哪裡想不通?”
“楊氏油坊每日最少也有上百倆銀子的進帳,他不至於爲了這點小錢做出這樣的事來吧?”
陸自在微微沉吟,“這也是本官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是偏偏事情就是這樣巧,讓本官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別有居心。”
周子明遲疑了片刻道,“那要不要請張娘子過來問話?”
陸自在點頭,“也只好如此了,不過不要驚動太多人,只說是本官想念柳葉面,希望她來府衙親自做給本官吃即可。”
周子明眸光閃爍,答應一聲退了下去,心裡卻是轉了開來,這位大人對一位相識不過幾日的小娘子如此憐香惜玉,莫非真如外人傳說的那樣,對這小娘子有了另外一番意思?
張悅有些古怪,爲何周師爺明明說要做面給大人吃,卻將她帶到了公堂裡,不過只有陸自在,並未見兩旁有差衙們。
“小婦人見過大人。”
陸自在擡起頭來,微微一笑,“張娘子不必客氣,請坐!”
張悅卻是沒坐,只是懷疑道,“大人不是說想吃麪嗎?小婦人即刻就去做。”
“不急。張娘子,本官且問你,你可認識楊氏油坊的老闆楊成業?”
張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聲道,“楊老闆是青峰縣有名的富戶,誰人不識,不知道大人爲何有此一問?”
周子明坐在旁邊的案上,毛筆不停揮動,將張悅的一句一字都記了下來。
“那你與那楊成業可有什麼仇怨?”陸自在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