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真要帶去屠宰場?”
羅一禮接到洛連川,不停地望着滿臉血的唐雪,
“您是打了多少下?她這臉就算止血了,也會成爲月球表面吧?”
不想和唐雪坐一排,洛連川坐到副駕上,拎着鑽石手提包細細觀看,
“也就一百來下吧,這包質量不錯,讓西決幫我選個年輕一點的款式,以後念竹出門就安全多了…”
一禮頭有些暈,他不敢提醒洛連川,嫂子現在還沒找到呢。
“是,我馬上和西決大人說,老大,真要去屠宰場?”
洛連川眼眸陰冷,從後視鏡裡死死盯住唐雪,
“做戲就要做全套,加把勁兒,能逼出念竹最後出現的地方更好,逼不出,靠着走撕的這個合同,逼她把念竹的分紅吐出來!”
“是!”
一個急轉彎,羅一禮往與毫生合作的屠宰場開去。
房間太黑她沒注意,這會兒在車上,凌念竹不斷瞅着不問鎖骨那兒的刺青,不問忍俊不禁。
“淩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您這樣,我回去就要被b…就要被溫老闆打死了。”
凌念竹反應過來,自己一個已婚婦女,露骨的盯着別人鎖骨看,真的很像狂魔。
她連忙雙手捂眼,不好意思道,
“對不起啊,不問先生,主要是你的刺青太眼熟,我好想在哪裡見過。”
這會兒開着車,不問不能向凌念竹鞠躬道歉,他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刺青,
“說起來還要向您道歉,對不起啊淩小姐,那天在機場,是我給你紮了一針。”
怕她多想,不問補了一句,
“只要您養好身體,怎麼懲罰我都行,給我扎一針也行。”
想起溫澤聞站在電視機旁邊說的那些話,她沒資格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必死的局,要不是溫澤聞出手相救,自己現在會是個什麼狀況?
“可別這麼說,我才該說對不起,讓你見笑了,看到我這麼可笑的家庭關係…謝謝你救我,不問先生。”
不問豪爽大笑,挑眉戲謔道,
“您是老闆的朋友,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朋友,朋友有難,出手相幫是應該的。”
凌念竹艱難地扯起一個笑容,
“嵐村新一茬白雪公主就要出了,到時候我多寄幾筐過來,讓大家都嚐嚐,真的很好吃…你放心,我就寄到遊樂園。”
通過後視鏡,不問多看了幾眼凌念竹,他忽然知道爲什麼boss喜歡她了。
看了boss家那麼多女傭和來來回回的馬褂男,這姑娘愣是不好奇,還怕他們多想,主動避嫌。
“行,連帶你要在遊樂園賣的那批一併寄過來,不過淩小姐,這一茬可以給我們算批發價嗎?”
想到上一批溫澤聞從她這裡買的那個價,凌念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當然可以,批發商從我們這兒拿多少,我就給你們多少,怎麼樣?”
“哈哈哈,好,謝謝爽快的小財神。”
壓下成本,售價不變,想到即將收進口袋裡的錢財,不問笑得眯了眼兒。
“淩小姐,前面就是毫生了,我直接開過去?”
看着不問真誠的小臉,想起阿澤一直在好心支援自己,凌念竹心中彆扭感消散不少,
“要不就在這兒停?我自己走過去…”
要是淩小姐就在這兒區區幾百米出事,溫澤聞還不宰了自己,不問連連搖頭,
“算了,我直接走地下停車場,把您送到房間,我再走。”
思索了一會兒,凌念竹沒有拒絕,她眨了眨眼,
“剛剛在家吃不進去東西,現在卻有些餓了,我想在附近買點兒提上去…”
不問秒懂,他乾脆把車停在路邊,指着一家絡繹不絕的小店道,
“淩小姐,這家的鴨湯煲可以說是淮州一絕,嚐嚐?”
“好呀。”
彷彿能聞到香味,凌念竹笑着下車。
一禮下車後,直接和屠宰場老闆商量,重金包下二十二點至凌晨兩點時間段的屠宰場,清退無關人等,他纔去請洛連川下車。
“老大,這兒環境不是那麼優美,您別介意…”
洛連川揪着唐雪頭髮,拖魚一樣把她過下車,張望四周,滿意地說,
“怎麼會,這兒風景怡人,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最適合逼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了。”
說罷,他哼着輕快的小曲兒,揪着唐雪頭髮,步伐輕盈地直奔屠宰車間。
這種環境還唱得出歌,一禮覺得慎得慌,他低着頭,跟着唐雪拖出來的印子走。
走到洗肉的地方,洛連川皺了皺眉,
“滾水燙醒是不是不太好?對了,麻電設備怎麼樣?”
越說越還怕,羅一禮抖着身子往外跑,
“不怎麼樣,老大您別動,我弄盆冰水。”
裝叉似的戴上墨鏡,羅一禮頗爲瀟灑地倒水。
嘩的一下,一盆冰水讓唐雪瞬間清醒,
“啊啊啊,洛連川,你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會被雷劈的!”
洛連川冷哼一聲,笑靨如花地揪着唐雪靠攏洗豬池,
“您放心,被雷劈之前,我一定帶上二老,咱們一起享受大自然的恩惠。”
“你,你這個逆子!”
感受到池子裡不停上涌地熱浪,唐雪整個人怕得發抖,慘白着臉歇斯底里罵人。
洛連川提着唐雪頭髮,狀似可惜地對一禮說,
“咱媽自詡和陌天闌一心同體,你說,要是媽毀了容,爸爸會不會另娶她人?”
一禮拿着褪毛的工具站在一旁,來回打量這唐雪,
“快,燙下去,我還等着給她開臉呢!”
唐雪一聽,更加害怕了,洛連川到底認識了些什麼變態?
“女,女婿,又,有話好好說,你不是要找念竹嗎?她就在下午你遇到我的那裡,就在那個會館裡。”
要是念竹真在狗頭幫,我還會和你在這裡廢話?洛連川把她的頭壓到滾水池池面,厲聲問道,
“咦,你剛剛不是不知道嗎?別想誆我,說,她到底在哪兒?”
外界對洛連川的傳言居然是真的,這不就是個活脫脫的瘋狗?
唐雪嚇得褲子都溼了,還發出刺鼻的味道,她尖叫,
“我真沒騙你,我們從機場接了她,把她弄暈後,我親手交給狗頭幫派來的人,由他直接帶去現場…”
狗頭幫的派來的人?看來凌念竹是在機場到狗頭幫這段路被換了的。
洛連川朝一禮使了個眼色,一禮頷首,走到外面打電話召集兄弟。
放開唐雪,唐雪趴在不知道是什麼味的水泥地上噗嗤喘氣,洛連川口中發出嘖嘖聲,
“媽,還記得您昏迷前我提的要求嗎?只要你把念竹這麼多年的分紅交出來,我自然送你出去…”
這人怎麼還得寸進尺起來了?唐雪搖頭怪笑,
“要找凌念竹就趕快去,你晚去一分鐘,就不怕她多給你帶一頂綠帽嗎?”
啪的一聲,洛連川打掉唐雪兩顆門牙,這老妖婆還敢污言穢語?
不顧唐雪掙扎,洛連川直接把唐雪按回水面,
“看來媽是不答應了?行,待會兒我讓那個美男進來伺候您開臉。”
“別別。我答應,我答應!”
滅頂之災來襲,唐雪不得不屈服,她還試圖穩住洛連川,
“這兒不是寫字的好地方…”
“好說,待宰車間寫。”
洛連川又揪着唐雪頭髮,把她拖進隔壁車間,還掏出一搭信籤紙撲在唐雪面前,
“媽,我知道你出門在外,東西肯定沒帶全,看,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就安心的寫吧…”
“筆呢?”看來今天是逃不過了,唐雪趴在地上忿忿望着洛連川。
就在這時,洛連川手機響了,看到熟悉的兩個字,他呼吸都快停了。
立馬按斷電話,他拖起唐雪頭髮就往廠門走去,
“呀,筆在那個帥哥那裡,走,我們出去找那位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