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從不稀罕什麼公道

略顯壓抑的屋子裡,銅盞的燭光落盡於每一處角落,通明的房間裡帶着些煙熏火燎的味道,盞火的座底微鏽,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即一一輕嗅着潮溼的空氣,鐵鏽一樣的血腥味在鼻尖研磨顯得更加嗆鼻,她雙眉一蹙,伸手掩住口鼻,眼神看向一側光滑的地面。

這裡頭的燈盞陳舊,地面卻被刷的這麼幹淨,幾乎是一塵不染,乾淨的就像要抹去什麼似的。

不過,有些東西留在地面上能被洗刷乾淨,可留在空氣裡的微妙氣味卻是這一時半會兒散不盡的,尤其是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裡。

這牆壁四周大都也帶着奇奇怪怪的痕跡,有的年歲久遠,有的就像是新砍上去的。

分明,就像是激烈打鬥過後留下的砍痕和劃痕,

這地方好像剛死過人一樣,她雙眸一凜,不禁打了個寒顫,後背吹過一陣陰風。她縮着身子回了回神,重新活動起來的四肢讓她散去了幾分愁容。

即一一探了探自己的額頭,像是有些發燒的樣子,她將雙指落在自己的脈搏上,又用食指輕輕按壓着腹部的幾處地方,隱隱有微弱的痛感傳來。

“還好。”她輕嘆了一聲。

自己體內的出血狀況並不算嚴重,明顯已經被抑制住了,身上的幾處淤青也都塗抹了消腫祛瘀的良藥,應該是已經被治療過了。

“好什麼?”熟悉的聲音傳來,即一一擡頭看去,阿無不知何時進來的,她就站在屏風外,“大夫說你底子差,又被打的脾胃出血,前胸後背上全是淤青,碰都碰不得半分。”

“若是那些人攻擊的力道再重一些,你這條命可就撿不回來了。”說罷,阿無將一套乾淨的衫裙放在她的牀頭,臉色有些臭。

即一一看着她,忽然笑出了聲,“他們打的人是我,你怎麼還較上勁了?”她伸手接過阿無遞過來的湯藥,下意識地就先嗅在鼻尖分辨藥材,而不是送進嘴裡喝掉。

“別誤會,我不是擔心你,”阿無目色閃了閃,扯開凳子坐了上去,“我是看不起你,”

“若是有人敢存下這樣的心計對付我,我必定一刀砍回去,把他們的胳膊和腿卸下來扔進深山裡喂狗。叫他們再也沒有命去害人。”

即一一隻是聽着,捧着手裡的瓷碗,一口一口小啜着喝起藥,“這藥好甜啊。”她擡頭起來,有些驚訝的看向阿無,復又嚐了一口,果然是甜的。

“尋常不苦的藥已是難得,像這樣甜的中藥也算是世間難尋了,裡頭的用藥卻也是藥效極好的那幾味,真是不容易。”

阿無看着她,目中緩緩凝出一片疑問,“鄭雪瓊已經不是第一次要害你了,”她出聲,打斷了即一一的坦然自若,“落水、流言、失身,這三樣挑出來哪一個不是對世間女子的極刑。”

“你就沒想過要爲自己討一個公道?”

“這世間本就不公,”即一一垂眉將手上的瓷碗放下,脣角微微笑着,“所以我從不稀罕要什麼公道,”

“我只要她一報還一報,自己的惡果自己解。”

阿無一時愣住了,分明還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此刻竟隱隱有些認可,竟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該說即一一是生氣憤怒嗎,可她臉上明明是在笑着,但若說是開心,那眼裡分明又藏了刀子。

她這幅模樣倒是像極了南宮臨尋常的樣子。

“阿無,該用晚膳了,出來吧。”一道女聲從門口傳過來,即一一未見人影,只聽覺像是方纔在照顧自己的女子。

“馬上來。”

阿無應了聲,伸手將牀頭上的衣服散開,“先把衣服換了吧,你身上的都被扯爛了。”她熟練的替即一一替換着衣服,明明是深諳殺人用刀,此刻替人穿衣挽發起來,倒也是十分嫺熟。

即一一安靜的坐在那裡,不用多說什麼問什麼,單是看着阿無淡然自若的樣子還有那女子同她的熟絡程度,她就知道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她暈倒前,明顯感受到了熟悉的絞痛,即便是一瞬,她也不會忘記。

永寧王府,南宮臨不知存了什麼心思出手救人,又把自己留了下來。

……

沈府。

書房裡,沈硯安剛回來便一路黑着臉,府中的下人沒一個敢多嘴問一句的,自數月前侯爺大病之後,他們這是第二次見自己主子這樣古怪。

就連跟着來的表小姐都是一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咚咚——”

“進來。”

長璋推門而入,他四下看了看,將門關得緊實才回首過去,“侯爺,屬下在王府幾處街道找了幾個時辰,沒見着即姑娘的身影,也沒有人見過那個叫弄雪的女子。”

沈硯安目色一暗,周身氣息凝重的更加厲害,“吩咐下去,派遣忠肅侯府所有舊將,在京業城內搜尋即一一的下落,日夜不休,必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記住,切勿打草驚蛇。”

“侯爺!”長璋臉色一變,上前一步,“府中舊將雖然已經四散於京中,可他們還有不少都是在軍營裡擔了職務的人,您這樣大張旗鼓的啓用他們,若是讓朝廷的人知道了,少不了就是一堆彈劾的摺子啊。”

“軍爵私自調用將士,歷來就是大忌啊。”

“什麼忌諱!”沈硯安厲聲朝他喝道,眼眸冷得駭人,“他們要彈劾本侯就讓他們去,只要能把人找到,就是掀翻了整個京業城又能怎麼樣。”

長璋被嚇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失控的侯爺,渾身戾氣,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哪還有半分清俊傲然的樣子。

這即姑娘,當真對侯爺如此重要。

“侯爺,您先別急,屬下這就聯繫他們,一定能儘快把人找回來。”長璋垂了垂眸,順從的應聲道,“您先坐下歇歇吧,從王府回來到現在您連口水都沒喝呢。”

沈硯安似是意識到自己方纔對長璋的態度太過惡劣了,他劍眉微沉,語氣鬆緩了下來,“你再去替我辦一件事。”

……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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