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鬧,徐默默心底的陰霾消失了不少。
章或還真是個挺有趣的人,平日裡沒看出來。
一直覺得他處理問題很有方法,執行力一流,人際交往很厲害,可是卻沒發現他有這麼玲瓏可愛的一面,居然願意跟着她去翹班?
跟着章或出了茶水間,兩人直接走了樓梯。
這樣可以不用經過工作區,直接到樓下去,翹班麼,自然要搞得神秘一點了。
到了樓下,呼吸着新鮮空氣,徐默默覺得自己無比的放鬆。
深呼吸,閉上眼睛,然後看着章或說道:“我們去哪?”
“去喝一杯?”
章或提議,這個點吃飯似乎時間有些不對,再加上徐默默的情緒不佳,對吃飯估計沒啥興趣。
“好。”徐默默認同。補充道:“我們先沿着這邊走走吧。”
徐默默隨手一指,章或擡眼望去,點點頭。
離着公司極近的地方有一條綠化帶,環境很優美,特別適合飯後放鬆,或者調整心情。
兩旁是五顏六色的鮮花,巨大的人工湖被欄杆圍起,看上去叫人無比舒心。
沿着這綠化帶走過,兩人預備去附近的酒吧。
一路上,章或一直在有節奏地說話,即不會讓徐默默覺得煩,又不會讓人覺得他無趣,分寸感很好。
徐默默始終跟在他身邊,偶爾點點頭算作迴應,也不大說話。
真的,她挺疲憊的。聽章或一個人說話就好了。風吹在臉上,徐默默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說真的,徐默默被傅明徽陰晴不定的性格搞得有些神經兮兮的,弄得她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徐默默真希望三年時光快點結束,她不至於這麼惶恐不安。
而且,徐默默意識到自己對傅明徽的感情可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她不清楚這微妙的變化到底是什麼……
以往他壞,不會真的牽動她的情緒。
可是自從傅明徽捨身救了她之後,一切好像都不太一樣了。
他們本來相處的很和諧的,可是因爲霍家兄妹,他們的關係再次降溫。
人和人的相處,關係是會漸漸地失控的。
他佔有慾強,她知道,可是徐默默心裡覺得傅明徽在霍家兄妹的事情上有些無理取鬧了。
“默默?”章或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叫人。這女人,似乎有點情緒化。老是一個人陷入沉思。
“恩?”徐默默擡眼看着章或,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章或,我的心情實在不好……”
“沒關係,我們出來不就是爲了散心的麼。”
章或自然很是善解人意,兩人悠閒地走着,他站在徐默默身邊。
章或發現這個女孩挺招人疼的,安靜下來可憐兮兮的,行動起來卻很生動。
“就是前面那個酒吧。”
兩人散了一會兒步,見她的情緒穩定不少,章或笑眯眯地提議。
隨手一指,“走吧,喝一杯。”
心想着,他還真的沒有單獨和徐默默出來過,這樣偶爾私下裡聚聚,還能加深彼此的理解。
這酒吧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迷醉”。
徐默默以爲這裡會是個放縱的好場所,跟着章或進去之後才發現是個靜吧。
“走吧,去裡面。”章或隨意地扯着徐默默的手腕,
她點點頭,跟着章或進了酒吧,然後坐在吧檯一側的角落裡一言不發。
她只是想要有個人陪陪自己,放鬆一下。
屋內的音樂還算悅耳,默默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整個酒吧的內部環境。
人不算多,但是也不至於顯得冷清。
“喝什麼?”章或看着徐默默,很自然地伸出手笑眯眯地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
眼神盯着她看,“徐小姐,本人親自爲您服務,請多關照。”
“我都好。”
徐默默對着章或笑笑,看着酒吧的環境,倒是清淨,除了幾個包桌兒稍微有些吵鬧之外,大多人都只是安安靜靜地喝酒。
她支着下巴,看着章或說道:“那就來……瑪格麗特吧。”
喝這酒還是挺應景的,她徐默默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章或愣了一下,坐在徐默默身邊,然後隨手拍了拍桌子,對着調酒師要了兩杯雞尾酒。
調酒的小哥長得還挺帥,嫺熟地玩着花式調酒,看上去很有意思。
章或便安安靜靜地陪着徐默默坐在酒吧的高腳椅上聽音樂。
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兩個人,話不多,卻很安心地聽音樂。
對章或來講,這樣的約會還是挺美好的。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和徐默默在酒吧喝酒,人生真是太奇妙了!
這樣的氛圍下,章或有些心猿意馬。
看着徐默默的眼神便得愈發溫柔。
只是徐默默的感覺就沒有那麼好了,她只是想找個角落待一會兒,想想事情,緩緩神。
她一手拿着雞尾酒,一手支着頭,眼神放空。
她心裡挺難受的,被傅明徽那樣折騰,又被霍斯媛潑水。
如果可以,她願意離開傅明徽,可是傅明徽給她機會麼。
徐默默真的要走了,傅明徽會親手殺了她的。
那樣的男人,不是她可以輕易掌控的,她的心快要被他踐踏的一無是處了。
這份受傷和自卑,都是傅明徽次於她的。
該恨麼,恨不起來,能愛麼,愛不了。
有些人出現就是爲了教會你人生有無限可能,活着沒有那麼簡單。
音樂變成了悠揚版的《往事只能回味》,徐默默一邊打着拍子,一邊聽着。內心百感交集。
“默默,喝酒。”
章或端起了雞尾酒,去跟着徐默默碰杯。
徐默默一飲而盡,對着調酒師說道:“再來一杯,他請客。”
說完,對着章或笑。
“你今天就算是喝到通宵也沒有問題。”
章或揮揮手,“幹嘛來一杯,這幾種一樣一杯。”
說完,轉頭看着徐默默開口說道:“默默,今天可是不醉不歸。”
“我沒問題。”
徐默默是幹什麼出身的,她自己本身就在酒吧賣過酒,又喝過很多烈酒,這點雞尾酒根本不算什麼。
章或起身,將調酒師調好的雞尾酒一次排開,說道:“我也不欺負你,你喝多少我便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