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兒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開口:“真的是他?”曲傲沉默了一下:“不錯,我也沒想到,他竟是想的順着那些人的意娶你,我們與他約定好,他在曲府的事不向外透露,也不要跟你透露他的身份,而條件就是,如果你到他走之時都沒有喜歡上他,那這個婚約就作廢不算數。”
曲靈兒有些沉默的看着面前的曲傲,有些說不出此刻是什麼心理。曲長青站一邊看了許久,終是開口:“靈兒,你可喜歡他?”曲靈兒沉默了一下,脣角微動:“如果,我嫁給他,曲家會怎麼樣?”曲長青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有些錯愕,隨即沉默。
曲傲摸了摸鬍鬚:“曲家,不會有大問題。目前朝中的將領,只有曲家是拿的出手的,皇上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曲家將後的幾年是可以不用擔心的。靈兒,你就直接說,你......”曲靈兒突然出聲打斷曲傲:“爹,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曲傲微微沉默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靈兒,你要知道,如果你加入皇家,不管事實是什麼,在旁人的眼中,就是參與了奪嫡。”曲靈兒心微微涼了,真的是這樣,曲家,會被捲入這個混水,而自己.......
曲傲看出了曲靈兒的心事,微微嘆氣:“靈兒,你不用想這麼多。這些事有弊,就有利。就好比,你嫁不嫁給皇家這件事,如果嫁,曲家可以幫助新皇,這樣的話,重新換取得信任,會比這個皇帝的疑心好很多,而若是你不想嫁的話,曲家就可以一直置身事外,不會有德,也不會有失,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新皇會不會動手,或者說,會不會出現比曲家更有武力價值的存在。”
曲靈兒擡起頭,愣愣的看着曲傲,微微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曲傲見她這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先去吧,好好想一想,你只要記住,你將後來不要後悔你現在做的決定。”說完,就示意曲長青帶曲靈兒離開。
曲長青看着身邊的曲靈兒,心有些微痛,果真是喜歡嗎?如若不喜歡的話,那依靈兒的性子,更喜歡置身事外一些的吧。嘴角微微扯出苦笑,轉首看向曲靈兒:“靈兒,可是真的喜歡六皇子?”曲靈兒愣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曲長青,微默,然後獨自一人離開。
喜歡嗎?喜歡的吧?只是,她有些不敢賭,不敢賭,可樂到底是不是她要的那個良人。
三日後,四月初七,曲靈兒一身水藍色的衣裙,再加上精緻的妝容,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美麗,曲長青默不作聲的扶曲靈兒上車,沉默的坐在曲靈兒對面,精心裝扮,卻是爲了另一個人。
在宮門外,曲長青扶着曲靈兒下來,曲靈兒看見皇宮時,不免還是吃了一驚,這皇帝,還真是有錢,這一磚一瓦的,夠自己揮霍好久了吧?宮門外的小太監、宮女很快迎上來,曲長青朝曲靈兒微微笑了一下:“去吧?如果有人欺負你,大哥一定幫你教訓他。”
曲靈兒沉默了一下,微微勾脣一下:“好啊!”朝宮女微微頷首,就跟在宮女身後,去了後園,曲長青看着曲靈兒的背影,一陣恍惚,就恍若,自己將要失去她了。
拐了好幾個彎,纔到了後園,各種名貴的花開着,賞心悅目,曲靈兒看着面前的花,覺得此景甚好,曲靈兒找了一座涼亭,品了一口子桃倒得茶,微微合目,閉目養神。
忽然人羣躁動起來“天啊,這就是京城第一女子嗎?”“好美。”“是啊,不光人美,聽說,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尤其是琴藝,可以是說登峰造極。”曲靈兒懶懶的擡眸,見人羣中一女子緩緩走出,微微挑眉,打了個哈欠,就將目光移向別處。
柳落落享受着別人的追捧,不經意間,看到曲靈兒竟然都不看她一眼,不免有些氣悶,捅了捅身邊的丫鬟:“那人是......”身邊的丫鬟看了看涼亭,認出了子桃:“小姐,那個好像是曲家大小姐。”柳落落的眉頭微皺,曲家?
曲靈兒正享受這涼亭內的徐風,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微微擡眸,嘴角微勾。“妹妹怎麼一人獨自坐在此處?像是剛從鄉間回來,這些姐妹還不認識,來,姐姐給你介紹一下。”曲靈兒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動也沒動。柳落落面色有些僵硬:“妹妹怕是在鄉間待久了,有些不知道規矩,沒事,姐姐也不是小氣的人,不會與妹妹生氣的。”
曲靈兒動也沒動,就像沒聽到一樣,柳落落的眉頭微微皺起:“妹妹,不會是個聾子吧?怪不得一直在鄉下。”曲靈兒懶懶的擡眸看了一眼柳落落:“你很吵。”柳落落面色微僵:“抱歉,剛纔妹妹一直不理會姐姐我,姐姐這才誤以爲妹妹你.....”
曲靈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終於捨得正眼看柳落落:“我沒有姐妹。”柳落落手緊了緊,剛要開口說話,一道清麗的嗓音想起:“不是吧?大姐,人家都說了沒有姐妹了,你還一個勁兒姐姐妹妹的,怎麼?喜歡當人家女兒是吧?”柳落落急紅了臉,見四周的人都在笑自己,跺了跺腳,然後跑開。
曲靈兒看着人羣中另一邊的李芸,微微一笑,然後看向一旁的閣樓。雅間內,各個皇子正在觀察着各個小姐。百里樂安靜的坐在那裡,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對上曲靈兒的目光,緩緩勾起脣角。紅牆內,佳人輕笑,賞百花爭豔,不覺閣樓雅間,品伊人溫言,公子良緣,憑誰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