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聽着浴室裡嘩嘩的水聲,清亮的眼睛呆呆地望着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牀,牀單上還殘留着多處白色**,他真的是太天真了,天真的讓人好笑。
三分鐘前,他看見那個殺人惡魔一臉饜足地從樓上下來氣的咬牙切齒,齊臻盯着他腦子中轉過許多心思,對手下揮手道:“把他帶走。”
時鏡看自己被要帶走嚇得連忙衝樓上大喊:“葉蘭,救命,殺人惡魔要帶走我。”話音剛落,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記重耳光,抓着他的保鏢劈頭蓋臉的惡狠狠地罵道:“你對總裁出言不遜討打。”
時鏡還想嘴硬,大罵三百個回合,這時樓梯上跌跌撞撞地跑下一個人,葉涼開面色着急大喊道:“齊臻,你不能帶走他。”說罷趕緊走到時鏡旁邊像母雞遇到危險展開手臂保護小雞般,齊臻幽深的目光打量着兩人,似在思考着什麼。
葉涼開接觸到他危險的目光,趕緊解釋說:“我和他沒關係,他只是一個高三剛畢業的普通人,請不要把他帶入這場混局裡。”這語氣有着哀求,齊臻一揮手對保鏢下令說:“放了他。”而後湊近葉涼開耳邊輕聲說道:“你只能是我的,我會再來的。”
齊臻像是一個耀武揚威的魔頭,嘴角噙着滿意地微笑離開了,剩下呆站原地面色髒難看的葉蘭和和身上負傷的他。
時鏡剛想說話,葉涼開嘴角揚起一抹蒼白無力的微笑說:“謝謝你的幫忙,我把你的牀單弄不好意思。”
時鏡在聽見這話初以爲是牀單被踩髒了,大方地說道:“沒事,我去洗洗就行。”直到看見牀單上的污穢東西才恍然大悟,面上尷尬地僵笑着說:“你和他那個,他就會得艾滋對吧,那損失一條牀單也值了。”
葉蘭看着他,面上複雜地說了一句:“傻瓜。”便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葉涼開從浴室出來時,對時鏡囑咐道:“不要讓你嫂子知道我和齊臻的事情,她要是問你,你就說他接聽到電話後打了我們倆一頓就走了,知道嗎?”
時鏡呆呆地點點頭,心情一跌谷底怎麼都爬不起來,不一會劉詩鶯找到時鏡家,面色焦急地上樓來,一進門就想檢查葉涼開身體,關心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葉涼開伸手阻止她檢查,搖搖頭說:“沒有,他接到老頭子的電話後揍了時鏡一頓就走了。”
劉詩鶯看見時鏡面上有些青紫暫時地信了葉涼開的話,可是這中間的四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還是擔心異常,只是不好當着時鏡小孩子的面問。
關於劉詩鶯怎麼會摻和進這件事情裡,那就得從昨晚葉涼開深夜回家開始講。昨晚劉詩鶯發現葉涼開這兩天不對勁趁他熟睡之際,翻看了他的手機發現了他與時鏡秘密商量的對策以及和齊臻的曖昧信息,一下就把睡着的他拍醒,威脅說:“葉涼開,你要是今天不給老孃坦白你和齊臻以及時鏡的事情,我就和你離婚。”
葉涼開見實在是瞞不住,只好一五一十的招了卻意外得知劉詩鶯的爺爺和齊臻的爺爺曾經是老戰友,於是天亮後向詩鶯爺爺要到齊臻爺爺的號碼,一個新的計劃出爐了,只是收效沒有原來預估的那麼好。
劉詩鶯聽了葉涼開說的話,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我跟齊臻的爺爺說這件事情,他怎麼都不肯相信,還想掛了我電話。”
葉涼開抱抱她安慰說道:“多虧了你,不然憑原先的計劃,我早就敗的一踏糊塗了。”
時鏡在旁邊看着這對相擁的形婚夫妻,心裡還說道:“他們的關係看起來比正常地夫妻還要好呢,只可惜不是真正的夫妻。”
夜幕慢慢的降了下來,天上掛起了繁星,這是城市中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象。
“喂,豈思,我在這很好,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葉涼開對給他打電話張豈思,下意識的粉飾太平,隱瞞了齊臻的事情。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們恐怕不能再荷鎮待下去了,他們似乎發現蛛絲馬跡,正趕往你那去。菏鎮離這裡太遠,我的勢力恐怕不能很好保護你們,你們回來北京會方便一些。”張豈思的意思就是葉涼開夫妻不能在菏鎮待下去,再待下去他們就全部找上門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跟詩鶯說的,我明天早上動身吧。”葉涼開的情緒有些低落,他承諾給詩鶯夢想中的家園,恐怕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
“不,你們今夜動身,我會派人接應你們的,情況比較緊急,你們早點回到北京安全一些。”張豈思把最後逗留的時間立刻切斷了。
“好,謝謝,再見。”
“再見。”
葉涼開放下手機後,遙望着天邊的寧靜繁星,心中苦澀漸漸地漫上心頭,讓人窒息在這苦海無法掙扎。男人並不比女人堅強,只是身上有一種叫責任的東西,時刻的告誡着他要堅強,他若不堅強誰給詩鶯母女堅強。
葉涼開只給了自己三分鐘咀嚼痛苦地時間,便從陽臺上進來,看着正給小開英餵奶的詩鶯,面上揚起一抹無奈地笑容說道:“恐怕我們要回去了。”
劉詩鶯看着他忘記了眨眼,手裡的奶瓶忘記給喂,小開英沒吃哭了起來這才喚回了她意識,低下頭趕緊給小孩子餵奶,柔聲說道:“一切都聽你的,我們明天搬吧。”
“不,今晚就要動身,他們就要找上門來了。”葉涼開心裡的愧疚越來越深,走過去擁抱着她,劉詩鶯終於忍不住哭了,嗚咽道:“我們哪裡招惹他們了,要這樣糾纏着不放。”
葉涼開心疼啊,要是自己能力在強些,何須讓別人保護,得來這些天的苟且偷生之日。
天色剛亮時,白景晨站立在葉涼開的小屋前,對身邊的啊棱說道:“這就是涼開的新家嗎?”
“是的,少爺。”
“看起來很溫馨呢,他們因該在睡覺,我們進去給涼開一個驚喜吧。”白景晨的墨茶色眼睛裡掩藏不住躍躍一試的衝動。
“涼開先生,恐怕醒了後會打你的少爺。”啊棱捂着嘴笑道,但是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他任何時候都是站在少爺這一邊。
“咦,啊棱,他們似乎搬走了。”白景晨看見空空如也的臥室失望的說道,看着牀頭笑的和樂的全家福,俊面上的表情越發地孤寂。
啊棱有些心疼,看着如自己孩子般的白景晨,上去抱了抱他,安慰說道:“愛情有甜蜜就有苦澀,少爺要懂得這個道理。”
“嗯,啊棱我想在這個房間裡靜一靜,你先出去吧。”白景晨輕推開阿棱,望着這個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說道,啊棱貼心地關上門,一個人獨自去客廳。他花在白景晨身上的時間比自己的四個孩子還多,可是自己一點都沒有教育好他,這讓啊棱有些難過。
白景晨仰躺在他們夫妻的牀上,伸手把葉涼開的衣服蓋在臉上,這上面還殘留着涼開的氣息,彷彿自己正和他一起躺在這牀上,漸漸的熬夜疲累的襲來,心中滿腔的希翼都化爲一片失落。
白景晨做了一個夢,夢見葉涼開和他一起獨居在這個小房子裡,啊棱和家人就住在隔壁房子,每天早上起來兩家人都能互看見對方,親切地問好。這個夢太美好,讓他想沉醉在裡邊不醒,可是外頭雜亂的聲音讓他醒來了。
白景晨面色難看的打開門,就看見謝雲梵抱胸站在一邊,指揮手下的人綁了阿棱。
“把葉涼開交出來。”謝雲梵聽見房間門開了,轉頭對白景晨說道。
“他已經走了。”白景晨面色不好地說道,謝雲梵不信立刻邁動腳步,走到房間裡面親自的檢查,可惜裡裡外外都沒有他的蹤跡。
“肯定是張豈思暗中幫他。”謝雲梵氣呼呼地說完這句話後,帶人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張豈思?”白景晨嘴裡念着這個名字,慢慢踱步走到啊棱面前給他鬆綁,看着他臉頰的腫傷,平靜地說道:“我會給你報仇的。”
“少爺,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睡覺。”啊棱捂着臉說道,白景晨看了他臉上的傷勢問道:“他們打了你多少下?”
“二十。”
“那我下次,打他們六十。”白景晨走在前面,啊棱跟在身後,離開了這原本溫馨的小屋。
天色更亮了些,時鏡敲了敲葉涼開家關着的門,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有人開門,這時手機發來一條信息:我和詩鶯搬回北京了,你以後來北京就打這個號碼來找我,我會第一時間去接你。短信最後面是一串數字。
時鏡愣愣地看着這條信息,擡頭看了看升到當空的太陽,這是夢醒的時刻,爲什麼他仍然感覺像是在做一個奇怪地夢呢。葉蘭那個得艾滋的牛郎,他的未來是怎樣的,心中始終落不下石頭,他誤入了別人的夢卻出不來了。
這時靜靜打來了電話,時鏡這纔想起來自己女友在跟自己鬧分手,又感覺迴歸了現實,可是另一半身子仍然覺得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