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猥瑣男人看見謝雲梵惡魔之笑,狠狠地瑟縮了一下身子,嚥了咽口水,伸手指認劉清雅說道:“是她叫我撞這位先生的車,讓我越撞得狠些,最好缺胳膊少腿,我撞完後卡里就收到她給我打10萬元。???男人說完後瞧見劉清雅瞪的要脫出眼眶的兇狠眼睛,微微轉過身,不敢看她。
“你胡說,你胡說,我怎麼可能讓你去撞人。”劉清雅不顧被反綁在身後的手,想立刻衝過去打那個中年男人,想銷燬他說出的話。
葉涼開漆黑的眼睛此刻很恐怖,裡面流動着陰暗的光芒,陰沉着臉伸出左手用力的抓她跑向中年男人的嬌瘦肩膀,轉而陰厲地緊掐住劉清雅的細脖。
“是你殺了詩鶯?”平時溫和地人發起怒來格外的恐怖,任劉清雅是個性格潑辣的女孩子,此刻也被從地獄裡走出的鬼嚇得哭了。
“唔......唔唔......我沒想殺表姐。”劉清雅被掐的喘不上氣來,面色憋的通紅,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些字,葉涼開眯起眼睛仔細地審視着她。
謝雲梵接過黑衣人手上的一些紙字,非常好心的把一些資料念給葉涼開聽:“8月13日晚,劉清雅的中國銀行卡於19:00中轉賬給這個撞人司機打去了10萬元整,據查證,這個撞人司機是一個普通的街頭小癟三,沒有實際收入。這裡還有很多的資料,你們可以仔細地看一看。”
葉涼開的手變得越來緊,劉清雅眼見自己小命就要結束在這個殘疾人手上,盯着葉涼開立刻大叫道:“你掐死我,詩鶯表姐會生氣。”
劉詩鶯一直是葉涼開的命門,果然葉涼開的手裡的力氣變小了,眼裡瘋狂的色彩漸漸減弱下來,消瘦的面上升起由內而外的苦澀,沙啞嗓音像是小狗受到傷害般嗚咽道:“你爲什麼要殺她。”
這聲質問沉沉地撞擊到劉清雅心上,自從表姐出事死亡後,她初以爲是自己的人撞死了她,心裡萬分害怕和慌亂,可是詳細瞭解後發現是那輛大卡車撞死了表姐,她僱的人只是撞傷了葉涼開。
“我是僱了那個男人,但是我沒有想殺表姐,我只是想讓你得到懲罰。”劉清雅知道自己恐怕無法隱瞞,乾脆坦白道,黑白分明的眸子毫無愧怍地盯着掐着她脖子的葉涼開。
呵呵,呵呵呵呵,林深和劉清雅真不愧是男女朋友,感情的處理方式還真是默契的很,葉涼開內心是憤怒地,誰想捲入她和林深的世界,想當初還是自己求林深和劉清雅結婚,現在想想他幹嘛要理他們死活,自己反而惹了一身騷,還白白害詩鶯丟了性命,這是他乾的最蠢的事,悔恨之心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要破開胸膛狠狠戳出。
謝雲梵像是一個洞悉了他內心想法魔鬼,在旁邊慫恿說道:“葉涼開你要放過他們嗎,都是他們一起謀害了你妻子。”葉涼開的手裡重新被塞入刀子,手裡的刀把是黑色的橡皮材質,握着不容易滑脫,謝雲梵地手包裹着他的手慢慢地送出刀子,劉清雅被黑衣人牢牢地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劉清雅盯着那把白刃慢慢的接近,她年輕的生命就要終結在那個討厭的情敵手裡,怪只怪她運氣不好,要是她今天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殺死這個勾引她未婚夫的男人。
葉涼開感覺手指沒有任何力氣,謝雲梵細長有力的手帶着他刺進那片脖頸上白皙的皮膚,只要在多使一分力氣,她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他就可以替詩鶯報仇。
下一秒,葉涼開突然使力阻止謝雲梵的力,奪下刀子,斂眉說道:“她真的做錯了事情,不該我來解決她,應該是警察是法律。";說罷鬆手丟下刀子,轉身向牀移動而去。
“啊。”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葉涼開心臟突的一跳,慌張轉過身就看見劉清雅的大腿上深深地沒入一把刀,悶噗的一聲,刀拔出大腿,血涓涓地流出來,血滴在暗紅色的復古地毯上被快速吸收,葉涼開想叫謝雲梵別傷害她,可是眼前充滿了紅,意識漸漸地沉睡。
夢中沉繁,無數隻手爭先的追趕着他,他本來是和詩鶯緊緊地牽着手逃亡,可是不知怎麼詩鶯消失在他手中,他滿世界的找她,找的天昏地暗日夜顛倒,最終在一輛黑色轎車前透過玻璃,看見裡面的詩鶯被數以萬隻手兇殘地撕扯着她嬌弱軀變得血肉模糊,世界紅的可怕,不詳的顏色,死亡的顏色充斥了眼球,他溺在紅色的海洋裡呼吸不上來。
在奄奄一息的時候猛的驚醒過來,眼頂是靜垂而下的復古水晶燈具,很漂亮很熟悉,他在謝雲梵的臥室裡。
輕淺的呼吸噴灑在脖子上有些騷癢和酥麻,腰間緊緊地纏着一隻手臂,屋子有些昏暗,拉上了一層窗簾,透進房間裡的光線被裡面黑暗給融合了,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
胸腔裡空洞洞的厲害,眼睛很酸澀卻流不出一滴淚水,葉涼開拿右手緊緊抱住身旁的人,他真的快支撐不下去了,完好的肉皮下填充着支離破碎的靈魂,一旦這片肉皮被細小的針輕輕刺破他就癟下去。
謝雲梵是被緊緊纏繞給憋醒的,伸手撫了撫葉涼開的消瘦的背,啞着嗓子柔聲問道:“醒了。”
葉涼開沒有回答,依然緊緊地抱着他,半個身子密趴在謝雲梵精壯的胸膛上,身上籠罩着深深孤寂,這透明的孤寂通過兩人相接處的皮膚一點一點地傳進謝雲梵的心裡,悶悶地、憋憋地、空空地、虛虛地......
謝雲梵抱着葉涼開的手緊了緊,俯頭溫柔地舔舐着他的脣,葉涼開難得一見的迴應了他,耳畔傳來壓抑痛苦的聲音:“狠狠地幹我。”
謝雲梵的心一絲一絲的沉了下去,一把推開緊貼他的葉涼開,從牀上爬下來,站起身子背對着他拒絕說道:“我不是麻醉的物品。”
“呵呵......呵呵......我差點又做錯了,詩鶯不喜歡我和男人做那種事。”葉涼開笑着笑着一隻掛在眼裡的淚水終於掉下來,快速的暈溼金色的真絲枕頭。
“你回家去。”謝雲梵終於忍受不住葉涼開,心中有股子悶火躥上來,快把他理智給燒燬了。
上一次他讓人送葉涼開回家是因爲自己的妹妹謝雲靈來了,他不想讓兩人相見就把葉涼開提前送回家,等她今早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派人去奪回住到姓齊的男人家的葉涼開。哪知這個男人心心念念都是那個逝去的女人,他謝雲梵到底算什麼?
他想狠狠地鑽進葉涼開身子,把那個女人留下的每一絲痕跡都重重地鏟去,他要這個男人的心裡和腦子只想他一個。
車子載着他駛去回家的路,葉涼開拿出手機給謝雲梵撥去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謝雲梵沒什麼好氣地說道:“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葉涼開聽見他充滿火藥味的聲音,頓了頓,開口關心地問道:“劉清雅怎麼了?”
“死不了。”那人的語氣很差勁,電話被瞬速的掛了,葉涼開緩緩地眨了眨睫毛,收起手機舒了一口氣。
腦子一空下來,詩鶯又重回到他身邊,不知怎的她的面容變的模糊混沌,腦子裡怎麼也回憶不起來,葉涼開心裡忽地着急起來,他的腦子要忘了詩鶯這怎麼行呢?
“司機,你開快些,快些,我要回家看我妻子。”葉涼開忽地激動起來,在後座用力地拍着司機的椅揹着急叫道。
“葉先生,逝者已息,您難道想要活着的人爲難嗎?”年輕司機的聲音聽起來很謙卑,葉涼開要敲下椅背的手慢慢收了回來,吶吶地問道:“是嗎?”沒有等司機說話,又自顧自地說道:“我忘了她,她肯定會傷心,她有時小氣的緊。”
年輕司機沒有接話,車廂內又恢復了平靜,葉涼開又沉入了思念之中,愛能使人鮮活也能使人沉寂。
葉媽早早地立在門口等他,葉涼開剛被人擡下車,就迎上來打量着他說:“出去一趟,臉上稍微有點肉了,精神也好了些,你終於挺過來了,嗚嗚。”葉涼開看着自己母親,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心裡常常地嘆了一口氣,詩鶯的照片還是不要看了,忘了就忘了吧。
葉涼開臨走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他謙卑地說道:“葉先生,你落下了東西。”
葉涼開有些奇怪,腦子裡有些疑惑,轉過頭就看見那個年輕的司機,小跑過來雙手恭敬地遞上一個款式精美地方形西裝袖釦,這東西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戴過它,所以不敢貿然接過來。
“葉先生,您在一個月前,參加謝老爺的生日宴時,回來後落在了車上。”年輕司機十分準確地說出,撿到這袖釦的時間,葉涼開忽的紅了臉蛋,不敢直視微低着頭的年輕司機,記憶像是自來水籠頭被人擰開“嘩嘩”地傾瀉而出,那天在車後座的事情都被這司機聽在耳裡了吧。
葉涼開沒想到自己的羞恥事情被別人牢牢的記在心上,雙手窘迫地接過袖釦,面上尷尬羞澀地道謝,他恨不得直接在地上鑽個洞直接躲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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