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王歡一聲低喝,率先而行,“嘭”的一聲巨響,擡腳便將院門踹開,右手持劍,滿臉殺氣騰騰一馬當先的向着戒備鬆散的敵軍衝了過去。其餘人等緊隨其後,猶如是飢餓了多時的野狼,露着利鋒的牙齒,撲向獵物。
“噗”的一聲輕響,王歡手起劍落,那士兵身上的盔甲碰上了它彷彿變成了豆腐,被摧枯拉朽的穿透而過,帶出了大量的鮮血,四濺開來。一個照面的時間,便有一名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已身死。直到那士兵倒地之時,他的眼中依然充斥着難以置信的神色,不明白這些黑暗帝國方的殘軍是如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蠻橫的將手中的長劍從士兵的身體內抽了出來,王歡的身上瞬間濺上了斑斑血跡。也不言語,徑直向着光明帝國方士兵人數最多的地方衝去……
“打掃戰場——”除了這隊伍的小頭領,其餘敵兵全部進行“補刀”,一個活口不留。王歡嘴角掛笑,輕描淡寫的對着那些完全被自己高速度、高效率殺人的手法給震撼住了的十幾名下屬說道。
其實王歡可以很肯定的說,除了自己特意留下的一個小頭領,其餘敵軍的士兵皆已陣亡。至於爲何要命令他們進行補刀,卻是王歡要培養他們的習慣……
“什麼叫做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看着王歡那神勇的身影,原先以爲藍卡地亞的描繪已經比較誇張了,但實際上卻是完全淡化了王歡的神勇。看着自己人等完全沒發揮出作用,敵軍隊伍已完全覆滅,十多名士兵震撼的無以復加。
看來能追隨大人,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啊。一時間,十多名士兵的腦海中齊齊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每個人都氣勢十足的轟然應諾了一聲,開始進行王歡下達的命令。也不管敵軍的人死沒死,通通補上一劍,讓他們完全沒有幸存的可能。
很快的,打掃戰場的任務結束,那被王歡故意放了一條生路,只是重創而未死的敵軍小頭領被藍卡地亞如同提小雞似的提了過來,狠狠的丟在了王歡的面前。
告訴我,你們在這附近的兵力以及部署情況,還有你們目前的作戰計劃,我便放了你。王歡嘴角掛笑,神情淡然的凝視着面前因爲疼痛而面容扭曲的敵軍小頭領,語氣中不自覺的便帶上了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
王歡那種不容質疑的態度和上位者氣勢,使得光明帝國方的小頭領那顆原本已經覺得自己必死,什麼都不說的心也瞬間劇烈活動了起來。畢竟,能夠活下去,沒有人會想死。
好,我說!不過,我要你以起誓,不然我寧可死也什麼都不會說的。咬了咬牙,那小頭領終於選擇了妥協,不過他也不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任何人看來,沒有人會將自己的誓言、信譽不當回事。
我以我的尊嚴起誓,只要你告訴我答案,我便放了你。嘴角微揚,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王歡右手半舉起誓,以安那名小頭領的心。
隨後,小頭領便開始講述,並且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
大人,我已經全部都說了,您說過只要我說了就放過我,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捂着腹部不讓自己的血液快速外涌,小頭領眼神不斷閃動着,直勾勾盯着面前完全裹挾在盔甲中的王歡,腳步卻已經開始一點點的向後退去。
站在他身後的一衆人等,也紛紛讓開了一條通路,絲毫沒有要阻擋的意思。
原先還有些擔心的小頭領終於放下了心,慢慢向後退去。
大人,真的如此放過那名敵軍的小頭領嗎?藍卡地亞來到王歡的身側,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放肯定是需要放了,我得遵守誓言不是麼。不過嘛,他遭受我的攻擊,已身受重創,最多還有半柱香時間的性命。一個已經沒多少時間可活了的敵人,你還會在意嗎?王歡嘴角浮起一絲笑容,略帶笑意的對着身側的藍卡地亞說道。
好了,藍卡地亞,你帶幾個人去整理一下剛剛繳獲的補給,整理完後將它搬上敵方帶來的馬車上,等會我們一起帶走。
伯蘭克,你帶幾個人將那些女人和村民送回家,死者的屍體也讓他們領回去,記住,不要爲難他們。
剩下的人跟我去將那些被俘的黑暗帝國士兵給放出來。速度要快,完成後我們立刻離開這兒。
“是!大人!”一聲整齊的應諾,藍卡地亞和伯蘭克當先便挑出了人手,麻利的去執行王歡下達的命令。
手下人數又可以增加了!王歡微微一笑,帶着剩下的人,向着那個關押着俘虜的院子奔去。嘭的一聲,王歡率先一腳將院落的大門踹了一個四仰八叉,跨步而入。六名士兵緊隨其後,蜂擁而入。
幾步來到關押着俘虜的門前,抽出長劍,直接大劍一揮,那鎖在門上的巨大鐵鎖便被斬爲兩半,伴隨着“哐鐺”一聲輕響,掉落在地上。
邁步走進這間明顯是堆放雜物的倉房,王歡的到來立時便引起了裡面一陣劇烈的騷動。
映入眼簾的這些黑暗帝國俘虜士兵們,一個個就像一隻只待宰的牛羊一般,被粗大的繩索串連在一起,擁擠着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沒有一絲一毫軍人模樣。很顯然,裡面的俘虜們已經士氣消散,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氣了。
看到這一幕,王歡的眉頭立時一皺,臉上原先還爲能增加手下而高興的神色也逐漸陰沉了起來。
這些人還能做士兵?還能做自己的手下?看到眼前這些眼神麻木的俘虜們猶如待宰的牛羊般的景象,王歡的內心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失望的情緒,同時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惱羞成怒的情緒。
都站起來,身爲黑暗帝國的軍人,怎麼連點自尊和骨氣都沒有?王歡一聲大喝,手中的長劍搖指着面前那些正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擡的俘虜士兵們,吼出的聲音竟震得整個房樑微微的搖晃了起來,灰塵如雨般紛紛飄下。
直到這時,那些被俘的黑暗帝國的士兵才猛然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不是之前的光明帝國的人,而是身着黑暗帝國軍服的軍官。
“天啊!是我們的人!帝國的援軍終於打過來了嗎?我們得救了嗎?”亂哄哄的聲音立時響起,使得王歡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不過,跟在王歡身後的那六名士兵卻並不感覺到意外。事實上,如果不是幸運的碰上了王歡,那現在他們或許也會如同眼前這些人一樣,變得連軍人最基本的尊嚴與骨氣都消失了。雖然王歡的本意是拿他們當炮灰消耗此方世界的整體實力,但,王歡從來不會踐踏他們的尊嚴。雖然王歡的最終目的還是毀滅此方世界,得到位面之心。但,王歡卻可以讓他們像真正的戰士,帶着榮耀、尊嚴,體面的戰死。
“是大人拯救了我們!不然我們也將變得和他們一樣了。大人說的對,身爲軍人,就要有軍人的尊嚴和榮譽。無論如何,我們都將跟隨您,哪怕前面是死亡的深淵,我們也將無所畏懼!”默默的看着眼前這些已經完全變成行屍走肉,毫無自尊可言的俘虜們,王歡身後那六名士兵狠狠的握緊了拳頭,暗自在心中起誓。
看着眼前這些如牛羊般的俘虜士兵,王歡便已經清楚的知道,他們不但已經喪失了曾經屬於軍人的鬥志和榮譽,更是連自己的希望都徹底的放棄了。這樣一羣傢伙,自己再帶着他們還有意義嗎?王歡眉頭緊鎖,開始思量起得失來。
“你們這些廢物,都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這句話我只說一遍。如果不想死,現在就跟我走。至於想死的,就留在這兒,沒有人會可憐你們。”冷冷的掃視了一週,王歡在將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看了個一清二楚之後,這才冷冷的開口,吐出了一句讓整個屋子裡所有俘虜士兵們瞬間躁動起來的話語。
王歡一甩盔甲上的鮮花披風,再也不看屋內的情景,快速大步向外走去。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揮去心中的惱火。
鬆開他們,還能站起來跟我們走的一會帶到村口集合,至於那些不想走的,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在跨出屋門的一瞬間,王歡壓低聲音,對着身旁爲自己讓開道路的六名士兵說道。然後便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了六名士兵的視線中,似乎不願在這兒多待片刻一般。
來到了村口,停下了腳步。在那裡,之前派出去的藍卡地亞和伯蘭克已經完成了任務,帶着手下的人等在那兒了。
幾個人的身後,停着一輛還算結實巨大的馬車和幾匹明顯有些瘦弱的戰馬。馬車上面堆滿了補給,正是那支光明帝國小隊的奉獻。而看到王歡的到來,暴熊一般的藍卡地亞與相對來說比較瘦弱的伯蘭克立刻迎了上來。
大人!您所交待的任務都已經完成。只是剛剛村裡的村民,又送來了一些東西,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說什麼也要我們收下。根據大人的指令,我已經做主收下了那些物品,並且給了他們錢財做爲補償。啪的一聲敬了一個軍禮的伯蘭克迎上來的第一時間便開始了自己的彙報。
你們做得很好!戰爭本身便不應該牽連到無辜的民衆,但,眼下戰火紛飛,那些村民卻是受到了波及,這本身便是身爲軍人的我們的失職。他們在戰火中生存並不容易,我們不能白拿他們的任何東西,就算他們是心甘情願的也不行。
別人的隊伍我管不了,但,在我的手下,那種搶奪無辜民衆任何物品的事情絕不允許發生, 即便是敵國的普通民衆也不行。不過,要是去搶那些貴族老爺們的家當,我就不反對了。滿意的點了點頭,王歡輕輕的拍了拍藍卡地亞和伯蘭克的肩膀半認真半調凱的說道。
普通民衆,一羣無辜的螻蟻存在,本身所求不過是簡單、快樂的活着而已。任何戰爭禍及他們都是一個錯誤,對於誰當統治者,他們根本不會去在意。先不說他們身上所能獲取的微薄利益,但說被無數民衆所厭惡,這就有些得不償失。
豎立自己隊伍的正確觀念,得到普通民衆的認可。即便自己將來要毀滅了所有的帝國,普通民衆不支持,卻也不會反對自己。失去了民衆基礎的帝國,還能有多少底蘊與自己消耗?想到這裡,王歡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拍在兩個人肩頭的手掌,力量也加重了不少。
時間過去的很快,就在王歡正在與藍卡地亞和伯蘭克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先前那六名負責解救俘虜們的士兵,帶着一長串無精打采的人影,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大人!一共一百三十七名被俘士兵,願意跟着我們走的有一百零三人,剩下的都想留在村子中。見到王歡,六名士兵中的一員率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進行了彙報。只是,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這名士兵的語氣明顯帶有悲哀、惱怒之色。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敵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我們立刻進行轉移,然後再解決那些俘虜的問題。看了看那些無精打采,衣甲凌亂的俘虜們一眼,王歡輕輕的搖了搖頭,發出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