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烏鴉嘴

“是我該死, 是我粗心大意,都怪我……”白長景慢慢起身,腳步蹣跚的擋在凌小谷身前。

凌小谷驚呆了, 上一秒她原以爲自己會在黑焰中消亡, 而下一秒……發生的事更加讓她難以置信。

白長景竟然在已經小產的情況下……還幫她求情?

她出道這麼多年,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的性格本就暴躁,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 沒少和別人互扯過頭花。

今天翻了車,雖然有些不甘,但她也認命。可是……手撕對象竟然還幫她求情?

白長景其實也有些不敢直視裴妄, 他現在其實比誰都難受。

這場自導自演的戲,終於是要落幕了。但卻多出了這麼多受害者, 凌小谷算一個, 裴妄也算一個。

他在想, 如果一開始沒有撒這個謊言該有多好。

“我什麼都給了你……”裴妄說到一半,有些哽咽, 神色暗淡。作爲大魔王的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在旁人面前失態。

“我同你說過,只要孩子能平安出生,什麼都不重要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裴妄越說越激動, “你爲何要這樣對我!?”

他身上環繞着的黑焰開始不受控制起來, 以他爲圓心逐漸向周圍蔓延, 被黑焰升騰起來的溫度讓整個Running Omega劇組人員苦不堪言。

“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的確, 白長景確實答應過裴妄, 不再來參加Running Omega,但是, 他卻食言了。

“夫君,”白長景見裴妄的神情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趕緊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

點點火星已經從逐漸混亂的黑焰中飛出,粘在了白長景的手臂上,“滋”的一聲冒出白眼,他強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繼續對着裴妄喊道。

“我答應你,給你再生一個,不,再生三個好不好?”

白長景也沒有想到,此時的他會是這麼卑微。可就算再卑微也不能挽回大魔王的心。

“答應我?”裴妄冷笑一聲,“你覺得我還會再信你嗎?”

裴妄可能永遠也不會再相信白長景了,“你謊話連篇、詭計多端,不愧是狐狸,到最後,也終是原形畢露。”

白長景啞言。確實,他謊話連篇,就沒說過一句真話,大魔王終於是看清他了嗎?

“你胡說!”

身後出現聲音破空響起,在被大魔王靈力壓制下的衆人裡突顯的格外響亮。

是傅良策,此時他蛟鱗遍佈,整個身體都搖搖欲墜,像要在焰風中隨時都會被吹到般羸弱,但他的目光卻很堅毅,敢義正言辭的反駁回去。

“就是,你胡說。長景哥哥爲人心地善良,怎麼可能詭計多端?”

是解秋晗的聲音,她的背後靈力幻化成一雙鳳翼,包裹着她的身軀,眼中鳳火繚繞,在傅良策的身旁和大魔王對峙。

崽?白長景在白沐沐的攙扶下,回過頭,望向兩個眼神堅毅的孩子,有些擔憂。

他們現在還遠遠未到與大魔王相抗衡的地步。

“哦,解家麻雀和傅家泥鰍?”裴妄雖然神智已經有些混亂了,但還是認出了他們二人,嘴裂開一笑,“你們,全部去和我未出生的孩兒陪葬。”

白長景覺得裴妄好像有些走火入魔了,整個人透露出來的神情有些奇怪。

可還來不及細想,大魔王手中的黑焰已經聚集,隨時準備要想着解秋晗和傅良策拍來。

“先帶其他人離開。”白長景給白沐沐說了一聲,讓她把其他無關人員趕緊疏散,不然這場面越來越無法收拾了。

解秋晗和傅良策在烈焰風暴中已經快要經受不住,如果裴妄手中的黑焰再次拍上來的話,肯定是凶多吉少。

白長景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讓更多的人因爲這場無中生有的戲受到牽扯。

他迎着烈焰,向着火焰中心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被裴妄標記了的緣故還是怎的,裴妄的火焰雖然讓他感覺快要出不了氣,但是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他。

走進火焰中心,白長景才發現裴妄的眼睛紅的已經和烈焰無異,額前青筋暴露,臉色要多黑有多黑。

“裴妄!”叫了一聲,卻並沒有迴音。

只聽見大魔王口中喃喃自語,聽得不太真切,配合的口型才勉強聽得出,是在說:“陪葬、陪葬、陪葬”。

不會真的走火入魔了吧?

白長景眉頭已經皺得舒展不開了,這死局中,任由發展下去根本沒有贏家,不論是誰都會損失慘重。

就在裴妄準備將右手上聚集良久的黑焰釋放時,一襲白衣破開烈焰,擁入他的懷裡。

他的眼前已經看不清事物了,只覺得全是鮮紅一片,但是這一襲白衣……爲何能出現在屬於他的烈焰中?

感受着懷中的柔軟,鼻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味道。

是川芎的味道。

這安撫心神的、讓人冷靜的川芎味,本來是他最爲熟悉的,是他與白長景成婚後療傷所用的信息素味道。

自從白長景懷孕之後,裴妄再也沒有讓白長景釋放過信息素。雖然傷勢並沒有完全痊癒,但他怕白長景釋放信息素後,稍微沒有控制住,對胎兒肯定不好。

此時的味道,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像是從頭澆到腳的一桶甘泉,讓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後的緣故,裴妄的鼻尖很敏感,聞着這味道覺得有一絲的不一樣。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但絕對有變化。

“長景……”

白長景聽見裴妄的聲音終於鬆了口氣,雙手緊了緊,環抱着大魔王。他剛纔死馬當活馬醫,釋放信息素,沒想到終於還是讓大魔王恢復了神智。

“裴妄,不要傷及無辜,有什麼債我一個人來還。”白長景把頭埋在裴妄的胸膛上,淚眼婆娑。

他以前也說過這種話。他總是把這些書中的角色比作他的崽,對誰都是滿臉春風。

傅良策是,解秋晗是,白沐沐更是,只有裴妄不是。

其他人都是他的崽,只有裴妄,是他的債。

而這次,終於字面意義上的成爲了他的債。

從前他欠他,如今他欠他。誰欠誰更多誰有分得清楚。

擴散的烈焰風暴在白長景的信息素引導下終於漸漸平復,失去了靈力壓迫後的解秋晗、傅良策終於鬆了口氣,席地而坐起來。

對抗裴妄,遠比他們想象中還要艱難。

“還債?你用什麼還?”裴妄哽咽,他剛纔真的是想丟下一切,讓眼前的所有事物都陪着他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化作青煙。

可他又真的能做到嗎?牛奴出生的他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平時就算爲了大魔王的形象進行僞裝,可歸根究底,他也只是一隻牛罷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白長景哭喊着,他這句對不起並不是說因爲流產,而是因爲騙了對方。

裴妄說的沒錯,白長景總歸還是騙了他。

“裴總!”

一道黑影速度極快的從遠處衝來,“嗖”的一聲來到裴妄的身邊。

是裴妄一直貼身帶着的侍從,白長景認得出來。

黑影打量了下眼前被火焰燒得不成樣子的現場,有些怔目,但還是急切的喊道:“裴總,您的母親……”

牛老太?她怎麼了?

“您的母親看到這個消息後……血涌上頭,已經昏迷不省了。”

又出現了一個受到流產事件牽連的無辜者嗎?白長景已經有些麻木了。

大魔王伸出顫抖的手指擡起白長景的下巴,直視着對方的眼睛。

“我曾經說過,你的雙手,沾滿鮮血,總有一天,我會親手要了你的命。”

說罷,裴妄將懷中的白長景厭惡的丟在一旁,轉身跟着黑影去牛老太居住的方向去了。

“父親……”

見裴妄終於走了,疏散了人羣的白沐沐重新回到父親的身邊,把他扶起來。

“長景哥哥……”“長景……”

解秋晗和傅良策也圍了上來,想要儘快將白長景帶到早就來了,但卻遲遲不敢上前的救護車上。

白長景任由他們擺弄,整個身體像是散架了般無力,他盯着裴妄離去的身影,眼睛眨都未眨一眼。

“沐沐,我原以爲,你們都一樣,只是我筆下的傀儡。就算有真情實感那也只是水墨堆砌出來的傀儡。”

“父親,你別胡說了。”白沐沐懷疑他父親是不是被大魔王的火焰燒壞了腦袋,盡說些摸不着頭腦的話。

白長景沒有理會白沐沐,仍然自顧的說着:“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書中世界如果說是虛假的,那現實世界又爲何是真實的?到底孰真孰假誰又說得清楚。”

直到現在,白長景才真正的正視這書中的世界。他以往一直是以一種“遊客”的視角和身份來“暢遊”這書中世界。

但現在,他才知道,他何止是“遊客”。

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焰灼燒過的原因,天空變得黑壓壓的一片,隨時像是要降下雨水來幫這片土地降溫。

可雨水還沒有等到,先來的卻是“隆隆”雷聲。

白長景望着天空中的怒雷,笑得比哭都難看:“你們說,不會是天刑來收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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