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任務，哪怕是集體任務，若是不曾動手，那就是寸功未立，回去也拿不到任何軍功。
所以，爲了任務，又不想跟其他人一樣，連嬰兒都不放過，濫殺無辜，莫凡只能悄悄跟在這些倖存者的後面，找尋出手的機會。
事實上，先前巨源單方面屠殺一羣少年少女時，莫凡就差點沒忍住站了出來，小女孩兒更是被這一幕嚇得身子發抖，小臉都白了。
直到老者王浩源的出現，莫凡眼睛頓時亮了。
他不喜歡恃強凌弱，更不喜歡濫殺無辜，但老者王浩源不同。
毫無疑問，他的機會來了。
只要打敗了老者王浩源，這次的征伐任務，他就不是寸功未立。
可老者王浩源的接連兩次出手，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太強了。
莫凡有些心虛，實在是沒什麼把握，這纔沒敢露面。
可隨着老者突然朝這邊看了過來，莫凡就知道，他們再也躲不下去了。
“開荒軍團，新兵中尉莫凡，還有妹妹小魚，見過浩源宗老前輩。”
莫凡沒敢靠得太近，距離上百步的時候，他果斷止步，拱手行禮。
“恩，你跟他們不同，你們兄妹身上不曾沾上任何戾氣，看來你們並沒有對我浩源宗的人動手。”
老者王浩源點了點頭，眼中的冷光明顯淡了許多。
“老前輩錯了，我們雖然沒有動手，卻也沒有阻止。
眼睜睜看着這麼多無辜性命死在自己面前，偏偏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這跟親自動手殺人，好像也沒有太大分別，至少也算是幫兇，同樣有罪。”
莫凡搖頭，回想這兩天見到的那些殺戮，他心情無比沉重，也沒有任何推卸罪責的意思。
小女孩兒抿着小嘴，緊了緊莫凡的左手。
莫凡心神一動，看了一眼身邊的妹妹小魚，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暖意。
“放心吧，哥哥沒事，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
莫凡回了一個微笑，安慰了妹妹小魚一句。
“呵呵，難得啊，沒想到在應天的麾下，居然還有你這樣特別的小傢伙。
不過，你只是新兵，年紀還小，將來會不會變得也跟其他人一樣，現在恐怕還言之過早，唉。”
老者王浩源頗有些感觸地搖了搖頭。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老前輩又何必急着下結論？”
莫凡眉頭微皺，看了看腳下，突然小心翼翼地牽着妹妹小魚，同時後退了幾步。
“哦，小傢伙就這麼害怕老夫？”
老者王浩源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莫凡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可隨即臉色就微微一變，果斷拉着妹妹，匆匆連退了十幾步。
“呵呵，小傢伙真不簡單啊。
連你們軍部尉官榜前十的冬添，還有曾經的尉官榜前十辛丞，他們都沒有任何察覺就直接中招了。
沒想到，年紀最小的你卻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加小心，始終不中招。”
說着，老者王浩源突然站了起來。
莫凡臉色一變，看着腳下，剛準備拉着妹妹躲開，可隨即，他瞳孔一縮，暗暗咬了咬牙。
“來不及了！這老傢伙，下手好快！”
是的，來不及了！
事實上，早在冬添四人中招的時候，莫凡就已經注意到了。
老者王浩源身週一定範圍一直籠罩着一股詭異的力量，冬添四人突然彷彿殺紅了眼，居然跟自己人拼起命來了，正是受了這股詭異力量的影響。
莫凡剛剛之所以停在百步開外，也是因爲老者王浩源周圍的這股詭異力量，其籠罩範圍剛好就止步於他腳下。
可誰知，老者王浩源嘴裡還在讚賞他，眼中的冷光也淡了許多，可敵意卻從來都沒有半分的減弱。
因爲就在這說話間，那股詭異的力量，居然不動聲色地接連擴張，早已不再是止步於周圍百步範圍了。
第一次擴張，莫凡沒有任何猶豫，牽着妹妹小魚，退出了幾步，剛好不在這股力量的影響範圍。
第二次擴張，莫凡果斷拉着妹妹小魚，連退了十幾步。
而隨着老者王浩源的突然起身，這股詭異力量終於有了第三次擴張。
這一次，即便莫凡早就有了心裡準備，卻依然沒能躲開。
因爲詭異力量的這次擴張，並不是一點半點，竟是直接翻倍，從半徑上百步，變成半徑近三百步了。
莫凡拉着妹妹小魚，剛想要脫身，就已經被這股力量籠罩在了其中。
“呵呵，小傢伙，你很不錯，至少比那些尉官榜上爲了軍功不擇手段的人強多了。
只可惜，你終歸還是應天的人，將來遲早都會成爲跟他們一樣冷血無情之人。”
老者王浩源終於沒有再繼續隱藏自己的殺意，語氣無比的冰冷。
毫無疑問，先前的誇讚全都是假的，從一開始，老者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人，包括莫凡兄妹，只因爲他們都是來自軍部。
“老前輩，我們兄妹並不想與你爲敵。”
莫凡將妹妹小魚護在身後，無奈地看着老者王浩源。
“呵呵，爲敵？小傢伙還真是有趣。”
老者王浩源撇嘴笑了笑，眼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過。
這世道，強者爲尊，弱者唯有懇求，才能獲得生存的資格。
跟他爲敵？那也得先有這個資格再說這話，至少眼前這對兄妹根本不夠格。
“小傢伙，你能看見吧？”
突然，老者王浩源掃了一眼四周，意味深長地淡淡問了一句。
“看見什麼？”
莫凡心中一緊，想也沒想就反問了回去。
他當然知道老者說的是什麼，不就是籠罩在周圍的詭異力量嗎？
不錯，他的確能看見，因爲他是符紋師，在天道的幫助下，世間任何力量形式，都不可能瞞得過他的雙眼。
可這事，他怎麼可能承認，怎麼敢承認？
這裡可是古神帝國，符紋師的荒漠。
在古神帝國承認自己是符紋師，這不等於是暴露了自己的臥底身份嗎？
“別裝了！”
老者王浩源搖頭，一臉不信。
一次可以是僥倖，可接連兩次，莫凡都不多不少剛好站在邊緣位置，不受這股力量的影響，這就絕對不可能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莫凡心裡一沉，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舉動太古怪，很容易引人懷疑，可剛纔他根本沒得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