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其實本君也挺想去見識一下凡界門派,去也行,至於種子,你管他們做什麼?”
那不該是皇帝操心的事麼?
“桓楚,有國纔有家,邊境安寧,百姓纔有安居樂業的可能。兵強馬壯,他國纔不敢輕易挑釁。
“我們既有好一些的種子,自己用不完,何不拿出來幫幫士兵?幫他們,歸根結底,還是幫我們自己,他們是國土和百姓的守衛者。”
不知桓楚這隻大妖有沒有家國概念,就算沒有,只消按她說的做就好。
這陣子局勢未明,各方想爭取到試點機會的大佬們無不在猜測着聖心所思。
但就此事,他們那位格外能沉得住氣的皇帝陛下,從未公開或者私下透露過任何傾向,他們的眼線再多也沒用。
纔剛回京沒多久的衆位將帥,別看在朝堂上爭的面紅耳赤,因皇帝積威甚重,私底下,他們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故,眼下,大家基本都在觀望,但也並非什麼都沒做的純觀望。
大臣們有眼線,皇帝的眼線更多。
別看皇帝陛下沒表過態,但他一直關注着朝野動態,加之多日殿議,他心裡,其實已經大體有了定論,只是在做着最後的觀察。
這個節骨眼兒上,蹦躂的越歡實,只會離所期更遠。
瑞王府
但凡邊關將帥,無不留意着試點之事,奉詔返京的瑞王殿下跟他的兒子亦在書房談論着此事。
“父王,依您看,皇伯父會給東北軍試點名額嗎?”
看着恢復健康的兒子,瑞王心下不知有多欣慰。他溫和地道:
“相比於其他各邊境,東北雖寒,但土質相對容易培育些,爲父猜想,這名額,應該會有獲取機會。”
但聖旨未下,瑞王也不敢十分確定。
“爲父回府已有些時日了,改日你給定王府下封拜帖,爲父要親去向定王妃致謝。
“不過,得等到試點名額下來後。”
因此策系定王提出,這個時候上定王府,時機過於敏感,瑞王覺得,還是待塵埃落定後再登門致謝爲妥。
“兒子知道了。也不知道這次會出幾個名額。父王,您下次返回邊境時,兒子想跟您一起去。”
一聽兒子提及重返邊境,瑞王心下不由一咯噔,六年前,他兒子人事不省地被從雪中扒拉出,擡到他面前的一幕不禁浮上心頭。
雖心有餘悸,然瑞王殿下的面上卻是半分未顯,只淡淡對他唯一的嫡子道:
“你?你還是暫時留在京中爲妥,京中的事更重要。”
京中?京中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嗎?思索未果的瑞王世子不解地問向他父王道:
“父王,京中並沒什麼事啊?”
瑞王看了他兒子一眼道:“你母妃等着抱孫子,沒抱上孫子前,回邊境的事,想也沒用,她不會放你走的。
“還有你祖母,怕是也不會任你離京。”
瑞王世子被他父王的一番話說的俊臉通紅,誰知道剛正說着正事兒呢,他父王思維這麼跳脫,一下子就跳到了抱孫子……
涼王府
“父王,以兵養兵之策最先由五堂兄提出,皇伯父怎麼着應該都會給咱們西北軍一個名額吧?”
涼王府中,涼王父子亦在書房議着試點名額之事。
五殿下蕭君昊一直在涼王所帥西北軍中,此策又是他最先提的,涼王四子蕭紹莘只覺西北軍得到試點名額的機會,要比別的軍隊可能性大上許多。
然,此事,涼王卻並沒有他四子這麼樂觀,涼王世子,體型略有些胖的蕭紹竣跟他父親看法一致,是聽他道:
“四弟,此策是君昊堂兄提出不假,但皇伯父一向對事不對人,縱君昊堂兄因此立了大功,但皇伯父並不會當然地以試點爲獎賞。”
蕭紹莘覺得他三哥說的頗有道理,只是對大臣們的腦回路,他有些不太能理解,遂問道:
“父王,有一點兒子有些想不通,聽說剛開始時,朝堂上支持的和反對的基本對半,越到後來,武將們的反對聲就越高,支持的,幾乎全是文臣。
“既如此,那爲何皇伯父決定採納六部的意見,推出幾處作爲試點時,武將們又幾乎一邊倒的都想得到這個名額呢?”
“四弟,這有什麼想不通的,衆將帥拼了命的說這不好那不好,還不是希望能讓別人知難而退,屆時功勞豈不都是自己的?”
非戰時期,對邊境將士而言,要立功可比戰時艱難多了。
且,若久無戰事,再不給士兵們找點事做,軍心還真容易渙散。
如此一個既可解決軍糧,還可捎帶解決軍心問題的機會,衆將帥自然要勉力一爭了。
至於爭到後落實過程中遇到的障礙,到時再慢慢解決就好。
若走不到最前面,將來,別家軍隊都軍糧滿倉爲國大幅節省軍資了,後面的,還一再伸手向朝廷要糧,對比之下,怕是會被皇伯父嫌棄吧?
就算爲了保住統帥之位,保住家族榮耀,咋不得緊緊跟上皇伯父的思路?
涼王看着自家已經長大的兒子們,心下甚慰。哪怕四子尚有些懵懂,但他非嫡長,就算懵懂一些也無妨。
他總結性地道:“不管陛下怎麼決定,身爲臣子,咱們只有服從的份兒。”
他皇兄若給西北軍名額,那他們就儘量把這事給辦好;若此次得不到名額,那就做好該做的,下次再爭取。
無論他皇兄怎麼決定,身爲臣子的他都會堅定支持,絕不給他添麻煩。
“兒子謹記父王教誨!”
不止瑞王府,涼王府在談論着,將軍府,國公府,侯府等也都在密切關注着皇帝的動向。
處理完公務回府,定邊侯又一次站在書房套間中那幅因懸掛時日已久,略有些泛黃的畫像跟前,目中是早逝的妻子,心下想着的,卻是他們的兒子。
“來人!”
“侯爺有何吩咐?”
良久,定邊侯返回外間書案旁坐定,朝着門外喊了一聲。候在書房門口的護衛池原應聲而入,恭立待命。
“那逆子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