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婷和王簡兩人正談着話,突然杜小蓓從外面走進來急道:“王記不好了,醉仙閣的老闆娘被強姦了!”
兩人一聽大吃一驚問道:“怎麼回事?是誰幹的?”
杜小蓓道:“我剛接到電話,說是那個姜總進了屋後,醉仙閣老闆娘去屋裡收拾東西,誰知道那個姜總醉熏熏地非要摟着她睡覺,老闆娘當然不會同意,就被他強行撕爛了褲子,幸虧那個姜總喝醉了,沒力氣制服老闆娘,最終沒得逞。”
王簡聽了之後大怒道:“這個姜龍簡直是太猖狂了,報精了沒有?”
杜小蓓道:“老闆娘大喊大叫之後,就有人報精了,那個姜總沒跑,司機想把他弄走,結果沒走掉被人攔住了,派出所的人來了後就把人控制住了。”
“我給陳海龍打電話問問情況。”王簡說罷拿起電話打給派出所長陳海龍。陳海龍現在對王簡比較信服了,接到電話後馬上說道:“王書記,人已經被我抓住了,但我聽說這傢伙是鄉里請來的客商,請問王書記這事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王簡道,“這人也不是鄉里請來的客商,不過是想到我們這裡找點工程乾乾,沒想到我們請他喝了酒吃了飯,居然敢強姦我們的羣衆,請陳所長依法處置。”
聽到王簡這麼說,陳海龍就放心了,既然此人是來承包工程的肯定有錢,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撈一筆,接完電話後,他就先簡單記了筆錄,然後就把人以涉嫌強姦爲由送縣看守所去了。
姜龍被送進了縣看守所,可是他的司機還在外面,立刻打電話給了龔偉,龔偉一聽到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心裡是那個氣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喝醉了酒居然去強姦村婦,難道村婦比城裡的女人還好嗎?這個姜龍看來還是個重口味的。
接完了司機的電話,龔偉考慮這事該怎麼辦,前幾次他能毫髮無損地從看守所裡出來,那是因爲他是龔長秋的兒子,老爹自然要親自出馬把他弄出來,可是現在是他的手下犯了事,他爹可不會管這事,而靠他自己去完成這件事未必東亭縣的公安局會買他的帳,而且他跟四蒙市和東亭縣的公安局的人根本不熟悉,只能找省公安廳的人去打打招呼。只是這事不同別的事,如果是打打殺殺,傷了人賠幾個錢找找人也就放出來了,可現在這案子卻是強姦,強姦犯到哪裡都是被人瞧不起的,進了看守所必是被其他進了號子的人狠揍的對象。誰爲強姦犯說情,連累着自己也有可能不好看。
王簡在姜龍被抓住之後也在考慮龔偉會說情放人的事,他想了想只有把這事傳播開,讓更多人知道才能讓說情者望而卻步。想到這,他就先打電話告訴了任平義。任平義知道後感到很驚訝,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便說是不是因爲酒喝多了才發生這種事的,王簡說,喝醉酒的人犯了罪也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任平義就沒再多說,反正這客商是段懷民介紹來的,現在出了這種情況,敗壞的也是他的聲譽,他樂得看段懷民的笑話,爲此他還問了姜龍被抓走的情況,那透露出來的意思分是嚴懲的意思。
給任平義打完,王簡又打給了劉青山。劉青山知道後立刻問問具體是什麼情況,聽到是強姦未遂後心裡放了一下心,必竟客商是段懷民介紹來的,到了這裡犯了罪,不連帶着段懷民不好嗎?別人會說段懷民結交的是什麼人啊,居然是強姦犯,現在是未遂,總算要好一點。劉青山就告訴王簡一定要做好受害婦女的思想工作,千萬不要讓她到縣裡來鬧,也不能讓她現自殺什麼的,要是自殺了這事可就鬧大了。王簡心裡一想也是,劉青山考慮問題還是非常細緻的,任平義光看笑話了,根本沒想到這些事情。王簡答應了一聲就放下電話,與韓玉婷一起去看看杏花。
此時,杏花正坐在屋裡抽泣着,比剛纔已經好多了,雖然她作風不好,但被人強姦這事卻是很讓人難看,幸虧是未遂,否則真沒法活了。王簡和韓玉婷來到後,專門安慰了她一下,並告訴她一定會嚴懲那個姜龍。杏花看到王簡都給她做主,心裡就踏實了,要知道姜龍可是鄉里的客人,而且還是省裡來的,要是強姦完人過幾天就給放了,那對她來說就是不公正的,現在鄉里不包庇壞人,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
安慰好了杏花,王簡又去派出所找了陳海龍,告知他這件事任平義也知道了,他要求嚴懲犯罪分子。陳海龍得知縣委書記都關心了這事,自然是願意用心辦案,把證據做紮實了,到時候想放人都難。
劉青山和王簡通完電話後就打給了段懷民,告訴他憲河鄉剛剛發生的事情,段懷民搞了半天才知道那個姜龍是誰,原來他根本沒大放在心上,龔偉來找他要工程,段懷民只不過就是給他了個面子打個招呼,但結果怎麼樣他是不關心的,現在聽到姜龍居然強姦人,在弄明白之後,他纔不高興地道:“這省裡的客商素質怎麼這麼差?”
劉青山這才懷疑姜龍並非是段懷民的直接關係,否則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彷彿與他沒有關係是的,想到這裡道:“段市長,這個姜龍聽王簡說是您介紹來的,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我擔心對您的聲譽不好,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段懷民這才意識到劉青山爲什麼要打電話給他彙報這件小事,原來是這種考慮,就說道:“這個人我並不認識,不過是龔長秋的兒子來找我,讓我替他向王簡要修路的工程,出於面子我纔打了招呼,現在發生了這事,看來是連累我了,我們現在是法治國家,既然發生了這種事就公事公辦好了,我也就能撇開嫌疑,我擔心龔長秋的兒子會使小動作把人放了,那就不好了,你關注着,一定要讓東亭縣公安局依法辦理。”
劉青山連連答應着,此時他才明白這裡還有着龔長秋兒子的因素,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龔長秋的兒子就會讓人給東亭縣公安局施加壓力,關了兩天把人就放了,人們肯定會說是段懷民搞的鬼。
放下電話,劉青山就打電話給縣政法委書記盧大剛,盧大剛是劉青山這條線的人,聽到後當然是滿口答應,堅決處治這種無法無天的犯罪分子。接着就打電話給縣公安局長,表達了對案件的關切,要求一定要嚴懲,外地客商到這裡強姦婦女,影響實在是太壞。
縣公安局也接到了任平義的電話,任平義當然希望嚴懲段懷民的人,便讓縣委辦主任莊林打了電話給他,現在看到縣委縣政府兩個一把手都關注這個案子,他當然就不敢怠慢了,要求快速調查處理,沒到二十四小時,姜龍就已經被刑事拘留了。
龔偉的速度顯然是慢了一些,他想直接找省公安廳長房鵬飛,又怕房鵬飛不給他面子,因爲房鵬飛都不一定賣他老爸的面子,想來想去就找了省公安廳辦公室的一名副主任給說情。這名副主任原來得過龔偉的恩惠,是在他的幫助下才提的副主任,接到龔偉的電話當然不敢怠慢,就打給四蒙市公安局辦公室。四蒙市的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接着就打給東亭縣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東亭縣公安局辦公室主任自然去問具體辦案人員是什麼情況。此時辦案人員已經得到了縣公安局長的指示,要把案件辦紮實,因此辦公室主任說的話就不管用了。
既然他說話不管用,就得去找縣公安局長,縣公安局長聽了辦公室主任的話之後,才知道這個姜龍在省裡看來是有點關係的,但這事縣委書記縣長都發話了,他還怎麼敢答應放人?便告訴辦公室主任說縣委書記縣長都有指示,要嚴懲,如果要放人讓省廳或者市公安局下一命令,他拿着命令去找任平義和劉青山。
辦公室主任就把情況向上報,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一聽,好傢伙,市局怎麼會下這樣的命令,省廳更是不可能,還是把情況繼續向上彙報,省廳辦公室那位副主任一聽也傻了眼,看來龔偉的那手下犯的事不少,下面的主要領導都已經關注了,讓省廳下命令,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把情況跟龔偉一說,龔偉也愣住了,地方黨政一把手都要求嚴懲,那這說明只靠公安系統本身是無法解決問題了,除非段懷民給東亭縣委縣政府打個招呼,可是段懷民能不能幫他這個忙,他沒有把握。想到這,他決定試一試。
接到龔偉的電話,段懷民首先把龔偉說了一通,說他怎麼帶來這樣一個強姦犯來承包工程,這不是丟他的人嗎?現在被抓了起來必須嚴懲。龔偉此時是真傻了眼,求情的話也沒法說出口了,說出口也會被頂回去,面上不好看,段懷民能幫打招呼就不錯了,要想再幫他把姜龍撈出來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