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闆面對石立才的逼問變得有些沉默了,擡頭看了石立才一眼,石立才憤怒的表情依然在盯着他,看到他還不說,石立才突然大聲地說道:“你到底是說是不說?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從我進這家酒店之前我就有防備了,有人想在搞我的事,我沒有想到你會配合他們做這種事,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做的,我不但不會怪罪你,相反我還會幫你拿下這個工程,但是如果你不告訴我,我讓你傾家蕩產的本事還是有的!”
石立才威脅着這個老闆,這個老闆雖然膽子也很大,但是他還真怕石立才從此之後對付他,要知道石立才的一些親屬基本上都在公檢法上班,他作爲老闆,很難說沒有什麼事落到他們的手上,即使石立纔不動用這些手段對付他,只是讓他的財路斷絕也夠他難受的了。
想到這些,那個老闆思想開始動搖了,雖然當初是信心滿滿地可以抓到石立才的把柄,換來許東京和吳其正對他的支持,保證他以後在西亭縣的工程都讓他來幹,但是現在他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說出實情,然後取得石立才的原諒,相比石立才,許東京在西亭縣的力量要小得多。
“石縣長,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告訴許縣長是我說的,另外也請你原諒,我也不是想專門陷害你,他們逼着我這樣乾的。”那個老闆向石立才一邊求繞一邊說道。
石立纔看着他,聽到他說起許東京,忙追問道:“快說,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那個老闆道:“是許縣長安排我請你的客,然後等你喝醉,給你送錢送女人,就是這樣,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
“如果我收了你的錢和女人呢?”石立才又問道。
那個老闆道:“如果收了,那就會被錄下來,然後你的把柄就會被抓住了。”
石立才聽到之後急忙就跑回自己住的那個房間,四處查看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錄音錄像的鏡頭,那個老闆跟了進來之後,他就問他:“怎麼沒有發現偷拍偷錄設備?”
那個老闆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做前面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感覺這個老闆也沒有說慌,石立才又說道:“除了許東京還有別人讓你幹這事嗎?”
那個老闆想了想說道:“是許縣長單獨跟我說的,那意思只要我辦成這事,連吳縣長都會支持我承包縣裡的工程,我在想這件事是不是也與吳縣長有關。”
聽到這個老闆的話之後,石立才冷笑道:“你也與我打過不少交道了,你居然也會相信許東京的話,吳縣長雖然是縣長,但他說話有我管用嗎?我看你真是利令智昏了,以前我沒有給你工程,不代表今後不會給你,病急亂投醫,你在西亭縣不要再做生意了,我可以答應保你平安,但不能保你發財,你回去給許東京捎個話,就說我老石記住他了!”
看到石立纔有些食言,那個老闆就急忙說道:“石縣長,再給一個機會吧,以後您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看到這個老闆的可憐相,石立纔想了想,覺得不如來一個反間計,因此他就說道:“好,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幫助你在西亭繼續做生意,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呆在西亭了。”
聽到還有機會,那個老闆就急忙問道:“石縣長,您說是什麼事,我一定盡力去做。”
看了看他,石立才道:“你回去以後不要說我知道這件事,只是說我有所懷疑,但是也沒有說什麼,然後你就想法將許東京約出來,然後給他介紹一個女人,就像今天這樣找人錄下來,把東西拿給我,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怎麼樣,你願意不願意?”
沒想到石立才也讓他做這件事,今天就沒有成功,難道許東京就會上當?難度比較大啊,看到他還在那猶豫不決,石立才道:“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就走了!”
看到石立纔要走,那個老闆急忙說道:“沒問題,我想辦法做就是,反正今天的事情已經做了,再多做一次也無所謂,就怕許東京上不了當。”
石立纔不禁冷笑道:“他不會想到你會反水,所以他不會想到你會反過來引他上當,你大膽去做就是了,能做到就是你的機會,不能做到你就等着回家喝西北風吧!”
那個老闆無奈只好答應了石立才的要求。
兩人分開後不久,那個老闆就給許東京打了電話,告訴他石立才很機警,送他錢沒收,送他女人也沒有玩,問他現在怎麼辦?
許東京聽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本來他就不大想搞這種事,但是由於趙北方安排的那個跟蹤了幾天也沒有什麼收穫,如果不通過設局的形式,根本就沒法抓住石立才把柄,眼看這時間拖不得,所以趙北方就告訴吳其正讓許東京想法設局,然後由他安排的人偷拍,吳其正接完電話後就去讓許東京做這事,許東京雖然感到很爲難,但是現在已經陷入進去了,想打退堂鼓也不行了,所以只有硬着頭皮上了,就想起剛纔那個與他交往比較熟悉的老闆,讓他設局,然後答應他以後幫他的忙,而那個老闆也是一個喜歡算計他人的人,所以就覺得自己辦這件事肯定能行,就答應了,沒想到石立才提前有警惕,沒有辦成。
現在看到事情辦成這個樣子,許東京就告訴他先不要再動了,不能讓石立才發覺是他吩咐做的,一定要保守秘密,那個老闆自然答應,兩人就掛斷了電話。
許東京掛斷電話之後就去找吳其正,吳其正一聽沒有辦成,很是不高興,說道:“這件事沒有搞成就麻煩了,想把你推上去,真是困難,我得和林部長說一說,看一看有沒有別的法子,將石立才弄走。”
看到這麼費事,許東京道:“吳縣長,要不我退出吧,我現在當這個副縣長就很好,當常務我也不一定能當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吳其正很是氣憤,說道:“我千方百計地推你,你自己倒是打起退堂鼓了,這次是我與王簡交量的最好機會,如果失去這次機會,陸凱明也不會再幫我們,沒有陸凱明的幫忙,我們連王簡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明白不明白?你要有信心,我就不相信搞不定王簡,還搞不定石立纔不成!”
看到吳其正這次也是下了決心了,許東京也不能再退縮了,只好答應聽從他的話,去爭奪這個常務副縣長的位子。
石立纔在回去之後,就在盤算這件事如何處理,雖然剛纔想讓那個老闆反水來搞許東京的事,但是事情不一定會很順利,所以現在必須先想好法子,怎麼樣才能整治一下許東京。
要說這許東京還是與他關係不錯的同事,雖然他跟吳其正的關係不錯,但大家還是沒有什麼隔閡,必竟大家都是西亭人,王簡和吳其正說不定哪天就走了,他們兩個還要繼續呆在西亭縣,擡頭不見低頭見,如果關係搞糟了,以後怎麼見面啊!
但是就是這個他認爲最不可能搞他的人居然想着搞他來了,而且下手還很狠,金錢和女人哪一條讓他抓住把柄,他就死定了,撤職查辦坐牢都有可能,幸虧王簡事先給他做了提醒,他纔沒有上當,否則他一時把持不住,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想想都覺得可恨,石立才現在恨不得跑到許東京的辦公室,給他一頓老拳,非得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只是現在既然讓那個老闆反水了,就不能再衝動,暗中對付就是。
想完這些事情,石立才就去找王簡,把這件事情跟他說一說,讓他知道許東京的危險之處。見了王簡,石立才就把情況向王簡說了一遍,王簡聽到後是皺緊眉頭,他也是沒有想到許東京會這麼做,看來是人心隔肚皮,在權力競爭這個舞臺上,什麼可能都是有的,權力會讓有些人瘋狂,不可能按常理來理解一些事情的。
“許東京這麼做一定是有人指使,我看他也不過是一個棋子。”想了一下,王簡突然這麼說道。
石立才表示同意道:“我看就是吳其正指使他的,要不然他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我現在真想過去揍他一頓。”
王簡忙說道:“你千萬別這麼做,那樣的話就會成爲官場笑話了,你現在的目的是能當上常務副縣長,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你小心一點就是。”
石立才感覺還是王簡說的對,就答應了,他本來想把那個老闆反水的事情告訴王簡的,但一想這種事還是讓王簡不知道爲好,否則他是支持還是反對,倒是會讓他有些爲難了。
而王簡併沒有讓石立纔對許東京採取什麼措施,這種事情拿不到檯面上,即使想處理他,也只有等到以後再想法以其他的理由將他的副縣長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