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小的漢子戴着眼鏡提着一個黑色的袋子慌慌張張的左看右望,終於讓他發現了一塊石碑,上面寫着:“中國廣西界”。看着這塊石碑,他喘了一口氣,從兜裡掏出一根菸,他想點上,想了想還是放下了。
這是中越邊境的廣西段,這塊石碑放在這裡其實讓我們的中國領土少了不少,就因爲這塊石碑是當時清政府立的,當時的清政府派了幾名官兵扛着這塊石碑去邊境將它埋下,不料這幾名官兵爲了圖省事,草草了事,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埋下。
他扶了扶眼鏡上的眼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腳底傳來鑽心的疼,這樣的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但是他知道沒有出邊境,一刻也不能放鬆。他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匆匆穿了過去。
他一頭鑽進了越南叢林,這個地方他很熟悉,正適逢越南叢林的旱季,燥熱難當,不過這對他來說已經習慣了,他的媽媽就是一個越南人,這片叢林對他來說太熟悉了。正當他走之間,忽然前面人影閃動,他警惕的躲在一個粗壯的樹幹後面,微微探出腦袋打量着前面的情況,天太黑了,月亮的光芒被遮天蔽日的樹葉遮住,叢林裡只有模糊的影像,現在他倒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人影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放鬆,別緊張。他小心地從樹後走了出來,前面又是影子一晃,他心頭一緊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這時,他想躲已經沒有機會了,他覺得後面有個東西抵住了自己,然後聽有人在自己身後用越南話說道:“逮到一個耗子。”
這人將一隻手舉了起來,他明白這是叢林的土匪,越南窮的很,沒錢就只能幹這一行了,這裡不少人是附屬於幫會的,販毒,走私,賣*他們什麼都肯幹,他們也算是活明白了,有錢能填飽肚子,管他孃的明天腦袋是不是還在自己的肩膀上。
前面又三三兩兩的走出幾個人來,清一色的拿着槍,那個人走到漢子的面前,打開了手上的手電筒,照了照漢子,說道:“幹什麼的?”
“探親。”漢子說的也是標準的越南話。
這個倒沒有讓這幾人吃驚,他們以爲這人本來就是越南人,只是到叢林來跟自己一樣,不幹好事一樣。
那人用手電筒發現了漢子右手提的黑色袋子,問道:“裡面裝的什麼?”
“沒什麼。”漢子變的有些緊張起來,要是裡面的東西讓這些人看到,估計自己的小命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
“打開看看。”那人命令般的說道。
漢子沒有說話,只是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那人似乎很生氣,又說道:“打開看看。”聲音比上次提高了不少。
“真的沒什麼,我看就不用費事了吧。”
嗵的一聲,後面那人用槍托狠狠的砸在了漢子的背上,叫道:“媽的,這是我們的地盤,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說着,前面上來兩個人一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個人去搶奪他手上的包,他抓着死死不放,那人見奪不下來,將手中的槍往肩上一背,坐了一個摸腰的動作,然後右手閃電般的劃過漢子的右手,漢子痛叫一聲,觸電般的將右手送了開來,那人叫道:“媽的,不給點兒厲害看看不知道貓的厲害。”
那漢子差點兒就絕望了:“老大,不是阿文我不想爭氣,實在是老天不長眼。媽的,今天我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這個人正是劉義文,他想偷渡出境,帶着這麼多錢,必須找一個可靠的人才行,要不然,有人見財起意,在殺人越貨那自己可就冤了。
所以他選擇了越南,一路長途汽車,他連眼睛都沒有合一下,又連夜走了幾天的山路,躲過邊境巡查的警察,這纔有驚無險的來到了越南,他早已經疲憊了,現在還哪有一絲力氣反抗。就算擱在平時,這些拿槍的人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你死在這裡也根本沒有關心你是誰。
這裡他呆過幾年,知道里面的情況,更跟一個叫阮文山的人稱兄道弟,阮文山是這裡一個小頭目,他們兩個人是發小,阮文山不知道比劉義文魁梧了多少,靠着自己渾身一把子力氣,才混上了這個位置,這次劉義文就是想找阮文山來幫忙,他認爲,以他跟阮文山的關係他不會不幫自己這個忙。可惜,就還差那麼十幾裡地就到了,偏偏又遇上了這幫人。
一個人依然用槍指着地上的劉義文,眼神卻流連在了那個袋子上,劉義文剛纔的表現讓已經讓幾人深信這裡面裝的肯定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又一個人打開了手電筒,那人右手將袋子慢慢的拉開,當幾人看清袋子裡裝的是什麼的時候,全都傻眼了,那可是一沓沓的錢啊,其中一個人用顫動的雙手將那錢拿了起來,放在鼻子上聞了又聞,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幾人瘋狂了,有人喊道:“媽的,沒想到這耗子這麼大的油水,這回咱們兄弟發了。媽的,今天晚上兄弟們回去玩兒
個痛快,每個人發幾個騷娘們兒,過過他孃的癮。”
幾人又是一陣大呼小叫,那個拿槍指着劉義文的人,此時也跟着他們瘋狂起來,一時之間竟沒有人理會劉義文,但是劉義文知道他自己不能逃,一旦逃了,要是被這些人發現了,一梭子子彈打進來,那可是要命的。最重要的是,自己逃了這些錢可全都沒了。多以他乖乖的躺在了地上乘機恢復體力,看看有沒有機會將錢弄走,沒想到這個時候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了。
幾個人拿着錢依然是狂呼亂叫,其中一個人又說道:“媽的,咱們這些貨也該換換了,動不動就卡殼。”
“對,我看也該換了,這些錢也夠我們在招幾個人的了。”
“對。”一個人拍了拍巴掌,吐了一口唾沫喊道:“咱們兄弟們都是在林子竄,現在好了,給了咱們這一筆錢,夠咱們起家的了,媽的,我看阮文山那小子還敢不敢對咱們指手畫腳。”
其中一個人說道:“老疤,咱們可不能得罪阮文山,阮文山手裡有軍火,這裡他最有門道兒,咱們想買東西就得找他,他的價格也比別人便宜許多。”
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其中一人贊同的說道:“餅子說的不錯,咱們現在雖然有錢了,但還是不能得罪阮文山。”
躺在地上的劉義文忽然聽到阮文山這個名字,心裡一陣竊喜:“媽的,臭小子混的比我強多了,奶奶的,看來勢力有漲了,都幹起軍火生意了。”
這時劉義文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個人眼尖,以爲劉義文想跑,端起手中的槍指着劉義文說道:“老實點兒。”
劉義文頓時身子一滯,再也不敢做什麼大的動作,他現在可不想死,於是說道:“阮文山,我認識,我可以讓他以更便宜的價格將軍火賣給你們。”
“你認識?”那人將手放在叫丙子的槍的槍口上,往下用了用力,丙子會意,將槍放了下來,那是他們的老大,他走到劉義文面前笑着說道:“說說,你跟阮文山什麼關係?”
“我們打小就認識,他是我兄弟。”劉義文說道。
“是麼?那我怎麼能相信你能讓阮文山便宜賣給我軍火呢?”
“呵呵,反正你們都要找阮文山談軍火的事情,帶着我去不就什麼都行了。到時候,要是價格下不來,那時在浪費你們一顆子彈不也一樣麼?”劉義文說着將手送到那人的面前說道:“我不會耍花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