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神識徹底蛻變爲神識,陸景發覺眼前的世界再次出現了變化,整個世界變得更加豐富多彩,更加有層次,更加生動了。
這一刻,陸景只是心中一動,方圓數裡內的一切事物,就全部浮現在他心中,還可以特意鎖定某一個區域,進行微觀層次的觀察,這種偵測能力,可比意念要強太多了。
意念徹底蛻變爲神識,除了搜索、偵測能力變強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讓陸景與天地的聯繫更加緊密了。
神識在虛空中肆意遊‘蕩’着,如魚戲水,如鷹翔長空。
突然,陸景心中一動,神識徹底融入虛空中,剎那間,他身上騰昇起一股恐怖的氣勢,整個房間中狂風呼嘯,‘陰’魔別院上的虛空,更是風雲變‘色’,一股淡淡的威壓籠罩整個‘陰’魔別院。
整個‘陰’魔別院,瞬間變得壓抑起來,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小松、小‘玉’兩個入道境修士,在這威壓的籠罩下,臉‘色’盡皆一白。
“天地大勢,果然,陸景蛻變出神識了。”
趙‘陰’陽用神識“看着”陸景所在房間上方翻滾着的怒‘浪’一般的靈氣,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天地大勢”是神識與一方天地融合後,形成的一種巨大威壓,透過這種威壓,修士的神識開始由‘精’神層面滲透到物質層面,虛幻的‘精’神,開始影響並干涉現實。
這種威壓可不是用來裝飾用的,而是可以用來影響、攻擊、鎮壓神識比自己弱的修士,對連神識都沒有誕生的修士,影響尤其大。
不過,通常而言,只有紫府境界之上的修士,才能蛻變出神識,因此,“天地大勢”一向都是紫府真人、萬象宗師等強者的“專利”,然而,今天陸景卻生生打破了常規,這讓趙‘陰’陽如何不震驚?
“首座的目光,果然了不得,收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妖孽爲徒弟。提前一個大境界就蛻變出了神識,且,他的根基還牢固、深厚得嚇人,晉級紫府,對此子而言,恐怕沒什麼難度了。”
趙‘陰’陽大讚道。
“小補神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客房中,陸景長身而起,目綻‘精’光,身上的氣勢逐漸收斂而起。
他走出客房,就看到趙‘陰’陽。
“陸景,你很不錯。”趙‘陰’陽深深的望着陸景,意味深長道。
陸景知道趙‘陰’陽是什麼意思,他身上剛纔釋放出來的氣勢,不可能瞞得過趙‘陰’陽。
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笑了笑。
“陸景,你收集這麼多妖獸‘精’血,莫非是爲了淬鍊‘肉’身?或者修煉某一種特殊的秘法?”趙‘陰’陽說着,也不停頓,繼續說道:“姜家有一處傳承寶地化龍池,如果你能夠在化龍池中使用妖獸‘精’血,一定會收到奇效。”
化龍池?陸景聽到這三個字後,眼中‘精’光一閃。
“不錯,就是化龍池。化龍池是姜家初代家主虛皇從上古廢墟深處帶出來的至寶,蘊含神秘異能,據傳有讓修士蛻變出真龍血脈的偉力,當然,這也只是傳聞而已,真正進入化龍池後蛻變出真龍血脈的,目前還沒有。”
“不過,化龍池卻的確蘊含着能使人血脈蛻變的神秘異能,姜家能夠傳承十數萬年而不倒,並牢牢佔據着天南第一遠古家族的位置,化龍池可以說居功至偉。”
“所以,如果你選擇在進入化龍池後再使用化龍池的話,無論你是要淬鍊身體,還是修煉秘法,都將事半功倍。”
趙‘陰’陽笑着對陸景解釋道。
聽到化龍池居然有促進血脈蛻變的異能,陸景眼中當即就流‘露’出一絲絲熾熱,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一些疑‘惑’,這化龍池既然對姜家如此重要,又怎麼可能對外人開放?
於是,他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迫於時勢,姜家想要自保而已!”趙‘陰’陽說着,目光有些‘陰’沉:“天南平靜了這麼多年,有些人又不安分了,或許再過不久,天南就要‘亂’了。姜家這個時候開放化龍池,無非就是想要提前賣各大勢力一個人情,等大‘亂’到來的時候,各大勢力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對姜家下手……”
“天南要‘亂’了?”
聽到這話,陸景心中頓時一驚。
連姜家這個僅次於天南五大宗‘門’的遠古家族都要謀求自保了,那麼豈不是說這即將到來的大‘亂’,將會在五大宗‘門’之間發生?也唯有五個龐然大物之間的衝突,纔會使得姜家這種級數的勢力感到不安吧。
如此一來,自己所在的‘陰’魔宗,則絕對是漩渦的中心了……
想到這一點,一直以來按部就班修煉的陸景,突然有了一種緊迫感,五大宗‘門’之間一旦開戰,這將會席捲天南所有勢力的大動‘蕩’,沒有任何勢力能夠倖免,到時候的大戰,一定會無比慘烈,而他現在的這一點實力,恐怕還不夠自保!
“一定要在大‘亂’到來之前晉級紫府真人!”
陸景心中暗道。
趙‘陰’陽看到陸景臉‘色’似乎有些沉重,呵呵笑道:“你也不用那麼緊張,且不說大‘亂’是否真的會發生,即便不可避免的發生,至少也還有三年時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在‘靈果盛會’上奪取第一,然後進入化龍池,奪取造化。”
“師叔,要第一纔有機會進入化龍池嗎?”陸景問道。
“這倒不是,只要成爲五大天驕即可……”趙‘陰’陽目光隱隱帶有一絲霸道,“不過,你要明白你的身份與一般人不同,祝首座曾是驚‘豔’整個真靈界的人物,作爲她的徒弟,無論任何比賽你都應該取得第一,這是你必須承擔起的責任,除了第一之外,無論你取得任何名次,都有辱你師尊的威望!”
陸景聞言,心中一凜,眼中‘精’芒一閃,當即說道:“師叔放心吧,我必爭第一!”
趙‘陰’陽很滿意陸景的態度,淡笑道:“或許你現在還不是很明白我現在的話,但等你日後瞭解到祝首座曾經的戰績,你就明白我爲什麼要你事事爭第一了。”
陸景好奇心大作:“師叔,我也瞭解過一些師尊當年的事情,但都是一些零碎的傳聞,你能不能具體跟我說一下,師尊當年究竟經歷過什麼啊。”
“不可說,不可說……”趙‘陰’陽連連搖頭:“祝首座當年的事,涉及到許多秘聞與衆多勢力,你現在知道太多,沒有好處,還是等你實力到了,你自己去了解吧。”
看到趙‘陰’陽的口封得嚴嚴實實的,陸景只能苦笑一聲。
此時,小‘玉’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對陸景說道:“師兄,外面有一個叫應綵衣的人找你。”
應綵衣找我?陸景心中微微一愣,當即就向趙‘陰’陽打了一聲招呼,而後舉步向外面走去。
“應道友。”
陸景出來後,就看見了正笑意盈盈站在外面的應綵衣。
應綵衣聽到陸景打招呼,沒有立即迴應,而是雙手叉腰,繞着陸景身體走了幾圈,上上下下看了幾遍,這才調笑道:“陸道友,你厲害啊,才十天不見,你就成了雲荒城中人人傳頌的陸大師了,聽說陸大師的煉丹水平,可是出神入化啊。”
“怎麼?陸大師你什麼時候有空,給小‘女’子我也煉幾顆寶丹啊?”
聽到應綵衣的調笑,陸景一陣無語,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位應道友,還這麼腹黑的一面。
應綵衣看見陸景一臉無語的樣子,忍不住嬌笑起來:“咯咯,好了,不說你了。我這一次來,是要邀請你去參加一個小聚會的,你去不去?”
“什麼聚會?”陸景問道。
“現在距離‘靈果盛會’的開始的日子越來越近,有不少受到‘靈果盛會’邀請的年輕俊傑,爲了在即將到來的‘靈果盛會’中大出風頭,都來了雲荒城,想尋找一些增強實力的寶物。”
“現在有人在雲荒城中舉行了一個小型聚會,邀請雲荒城中那些有資格參加‘靈果盛會’的年輕俊傑小聚一下,彼此進行一些‘交’流。”
應綵衣如是說道。
“提前見識一些各大勢力的年輕俊傑也好。”陸景點頭,同意了參加這次聚會。
……
清雅園,位於雲荒城一處僻靜的位置,這一次的聚會,就是在清雅園舉行。
清雅園到了,一對巨大的石‘門’矗立。恢宏而龐大,像是兩座小山似的。
陸景與應綵衣向登記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進去。
清雅園很大,陸景與應綵衣兩人一路沿着小徑行走,穿過一片古樹林,來到園林深處。
到這裡後樹木稀疏了,綠草如茵,前方有一個很大的湖泊,碧藍澄淨,像是一塊巨大的寶石橫亙在那裡。
這裡有很多人,都是年輕的俊傑,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不等,各個不凡,很多一看就不是常人,更有一些頭角崢嶸,氣息驚人。
陸景注意到,有些人格外的強大,或許比不上柳重華,但也足以讓人驚異。
“上幾次‘靈果盛會’的魁首,都讓真一宗與‘陰’陽劍宗霸佔了,‘陰’魔宗作爲天南第一宗‘門’,連續幾次都沒有弟子取得第一,這太說不過去了,這一次,‘陰’魔宗應該會做出反擊了吧。”
衆人中,有人如此說道。
“哈哈哈,‘陰’魔宗算什麼,雖然,‘陰’魔宗現在還頂着天南第一宗‘門’的名頭,但是,‘陰’魔宗現在已經沒落了,好幾十年都沒有出過特別傑出的人才了。這一次,‘陰’魔宗的弟子想在‘靈果盛會’上奪取第一,更加是妄想,有我真一宗的寧無缺師兄在,這個第一,誰也別想爭。”
一個身穿金衣的桀驁青年,猖狂笑道。
不過,卻無人敢小覷那個青年,他名丁坤,與真一宗的寧無缺、端木‘玉’合稱真一三子,實力很強,入道境中少有敵手。
丁坤冷笑道:“寧無缺師兄天縱奇才,不久前已經凝聚了第三個法意印記了,現在更是在宗主的批准下,開始參悟我們真一宗的六大真傳秘術之一,‘陰’魔宗有誰可以與寧無缺師兄比?”
“什麼,寧無缺已經開始參悟真一宗的真傳秘術了?”
衆人聞言,十分震驚,真傳秘術是一個宗‘門’強大的根本,一般而言,不晉級紫府真人,是絕對得不到宗‘門’傳授,現在寧無缺缺打破了這個慣例,這讓衆人震驚的同時,又十分眼紅。
陸景心中也一陣凜然,他沒想到真一宗竟然會提前讓寧無缺參悟真傳秘術,意念蛻變爲神識後,他本來以爲自己擊敗寧無缺應該沒有問題了,但是,現在卻又多了一些壓力。
“看來要抓緊時間參悟從南山老祖哪裡得到的洪水大神咒與崩山大神咒了。”他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陰’陽劍宗的柳詩音,飛仙宗的李碧影也來了……”
此時,衆人望向兩個從半空中飄下的絕‘色’‘女’子。
李碧影,陸景早已見過,而柳詩音,陸景卻是第一次見,此‘女’穿着一身綠‘色’衣裳,雙‘腿’修長,細腰若柔柳,‘胸’部飽滿,天鵝頸項,一身肌膚雪白如‘玉’石,俏臉上有一種眼睛水靈靈,方一出現,就吸引住了衆多青年的目光,就算是丁坤,雙眼也釋放出野‘性’的光芒。
“丁道友,我來到雲荒城後,聽說‘陰’魔宗出了一個了不得的煉丹大師,名爲陸景,不知道他來了嗎?”
柳詩音望向丁坤,輕聲問道。
“什麼陸景,什麼煉丹大師,估計也就‘陰’魔宗造勢吹出來的吧……”丁坤輕蔑說着:“柳師妹,你相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修士,能夠成爲煉丹大師嗎?”
“或許是我多心了。”聽到丁坤的話,柳詩音也點了點頭,她也不相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修士,能夠成爲煉丹大師。
“這丁坤太可惡了,竟然背後編排你。”應綵衣氣憤說着,就要站出來與丁坤進行辯駁。
不過,陸景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說道:“應道友,何必爭辯,虛名而已,爭之何用?我輩修士,爭的是天命,爭的是長生,至於虛名,就任由別人說去吧。”
“你倒是看得開。”應綵衣被陸景拉着,白了陸景一眼。
“咦,石道友,那不是你未婚妻應綵衣嗎,他怎麼與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此時,湖邊上,一個青年修士突然拉了一下石飛鵬指着陸景與應綵衣說道。
旁邊的修士聞言,也紛紛臉‘色’古怪的望向了石飛鵬。
“賤‘婦’,竟敢如此欺我……”石飛鵬看到陸景與應綵衣兩人的手十分“親近”的拉在了一起,他頓時就氣得雙眼都要噴火了。
衆人都知道應綵衣是他的“未婚妻”,雖然,這是他自己說的,應綵衣從來沒有承認過,事實上也還沒有確定下來,但他已經將應綵衣看做是自己的‘女’人了,現在衆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女’人卻與其他男人的手拉在了一起,這讓他如何受得?
石飛鵬怒火沖天,什麼都不顧了,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怒吼道:“陸景,我要跟你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