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七之所以能進十六所主要是因爲李煥的意思,還有就是他那天生的免疫體制,這應該算是有過人之處,但和其他人比他還是差的太多,所以吳七這兩年間一直都在鍛鍊,他專門練了蔣楠教他的那招式,也就是用肢體的關節來擊打人的穴位,也是一招致死的本事了。
對着地上受影響的人就是一通肘擊,等砸的面部凹陷不在掙扎之後,吳七這才站起身,又對着腦袋補上幾腳,給踩扁了之後纔算完。這時候他都被逼的殺紅眼了,轉身看着屋內其他湊過來的人,就對着他們大喊一聲直接衝了過去。
吳七看不清周圍的事物,但那受影響的人一雙可以在夜裡發光的眼睛卻是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屋內其實很小,吳七沒幾步就衝到一個人面前,約摸了位置之後,扭動身子蓄力,突然就出手用胳膊肘砸在那人的脖頸處,只聽咔嚓一聲碎響,那黑暗中的一對眼睛都豎了起來,脖子都被砸成一個直角。
黑暗的屋內傳來陣陣跑動時發出的腳步聲和骨頭被擊碎時的悶響,當聲音停止下來之後,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可隨後卻發出了噼裡啪啦的亂響,似乎是掛完瓢盆互相之間碰撞發出的動靜,持續了很長時間也沒聽。周圍有許多受到影響的人被這一陣鬧騰的動靜給吸引過來,隨着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就把整個小屋子給包圍住。由於裡面的聲音還在響,但他們卻進不去,就伸手撓着牆壁。有的則用腦袋去撞,嘴裡頭還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就如同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要是換做一般人,被外面惡鬼一樣的人圍住了,那估計就得活活嚇死了。可吳七則不同,他見過遠比這個要可怕的多的事情,此時坐在屋子中間的地上。手裡拎着個鍋蓋敲着腳底下踩着的鐵鍋,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將附近受影響的人都吸引過來。省的他自己出去一個一個的找。屋內橫躺着許多屍首,都是脖子胳膊腿被折斷的,有的還在微微的動彈卻起不來。
吳七面前就是他鑽進來的窗口,此時許多隻猙獰的手從外面伸進來。就在吳七面前亂抓着,還有的把腦袋也給探進來,要往屋裡爬,但被其他受影響的人給擠住了根本就進不來。
隨着聲音傳到遠處,幾乎把整個村裡的人都吸引了過來,一具具猶如行屍走肉的聚攏在一起。但當他們受到少許的刺激之後,就會瘋狂的攻擊身邊的人,張嘴咬住了脖子用力的撕咬着,彷彿是騷亂般的在人羣中蔓延開。本來還都圍在屋子外面要進去,結果開始攻擊起了附近的人,頓時胳膊腿掉了滿地。大量的鮮血順着地磚縫流淌着。
吳七這時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但他剛站起身要出去,卻發現有個脖頸被折斷的人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還有些站不穩,可隨後剛纔被吳七打倒的那些人都爬起來了。有的人脖子斷了腦袋沒有支撐耷拉在胸前,卻依舊能站起來。當感受到吳七這種鮮活的生命存在之後,他們就全都從四周衝了過去,將吳七又一次的給圍住了。
其實吳七並沒有怎麼細想,他沒有去想把附近受影響的人都招過來之後該怎麼辦,也沒仔細考慮自己能不能被這些瘋狂的傢伙給撕碎了,從最開始到現在那幾乎完全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沒有多少的目的性,可吳七卻深信一個道理,那就是前路要靠他自己走出來。
手裡頭只有一個鐵的鍋蓋,上面帶了一個木頭把手,拿着那感覺就跟盾牌似得,可這個鍋蓋的做工不是太好,是那種很薄的鐵板圈成的,一開始周圍應該都被布給纏起來的,但使用的年頭久了,可能再加上吳七剛纔的一通亂敲,那周圍一圈包着的布都沒了,把鍋蓋鋒利的邊緣露了出來,摸着都有種被剌傷的感覺。
吳七抓着鍋蓋,看着已經張牙舞爪衝過來的人,他一咬牙就用肩膀頂住了鍋蓋朝着右手邊衝過來的人就撞了過去,吳七這一下用力的力氣不小,蹬的地磚都翻開了,兩人隔着個鐵鍋蓋撞在一起,只“咚”的聲響,吳七將那人給撞的在半空就翻了圈摔在地上。隨後雙手握住了鍋蓋的邊緣,朝着附近那些人就拍了起來,拍完之後就拿鍋蓋的邊緣當刀使劈砍起來,頓時劈的血光四濺,濺的吳七自己滿身都是。
可不管怎麼打,那踩住了把腦袋活生生砍掉了都還動,就是死不了,他們收到影響之後大腦就沒有作用了,即使殘胳膊斷腿也會繼續移動,依靠本能撕咬身邊的活物。
吳七和那些受影響的人廝打了一會後,滿身滿地都是血,手裡頭的鍋蓋也都變了形,扭曲的不成樣子,上面還有血跡在不停的滴落下來。累的吳七單手推着膝蓋附身喘息着,屋中的霧氣雖然沒有外面那麼濃厚,但還是水汽含量很高,大口的呼吸後都可以聽見那肺裡呼呼的響聲。
就在吳七想緩一下的時候,突然就被人從身後給撲倒了,這一下他還沒有防備,腦袋瓜直接磕在屋裡的地磚上,撞的“咚”的一聲悶響,吳七那一瞬間眼睛都發黑了,腦中嗡嗡的響個不停,可他卻本能的翻過身擡起胳膊就護住了自己脖頸,隨即小臂上就被一張嘴給咬住了,晃着腦袋撕咬着,頓時鮮血就流了出來,淌了吳七自己滿臉。
這時候吳七已經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了,他全身的傷處太多,都已經麻木了,被撲倒咬住之後,居然躺着還能休息會,漸漸的把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喘勻了那口氣之後,快速的擡手就拍在正撕咬他的那人肩膀上。這一下居然起作用了,在被吳七拍肩之後,那人明顯動作僵硬住了,保持着最後的姿勢不動,隨後跟泄了氣一般乾癟了下去,重量也瞬間就減輕了。
吳七這次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被黑銅芋檀完全影響控制住的生物,慢慢的開始死亡,但這由生到死的過程卻看不出來,即使死了也還一樣可以活動。但收到影響之後會有弱點,可能每個生物都不一樣,但這人就是兩個肩膀,稍微用力的一碰,那影響也就隨之消失了,而且死人也就真的死了。
之所以剛纔拍肩膀不好用了,那是因爲他們還沒有死,處於一種機體還存活的狀態,那時候拍肩起不到作用,只有等受影響的人慢慢的死亡或者是直接殺死他們,等到他們死亡後又開始繼續活動的時候,那拍肩膀纔好用。
可想到了這個吳七卻愁的不行,他這時候才感覺獨行俠不是那麼好當的,而且還同時面對這麼多人,頓時心裡頭冒出些疲憊無奈的感覺,伸手把還咬住他的那乾屍下巴給敲掉了,把自己小臂從那嘴裡拿了出來,都顧不上傷口,他就麻溜的爬起來,趁着滿屋人都還沒起來的時候,快速的挨個拍了他們的肩膀,瞅着都慢慢乾癟了下去的人,喘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自言自語說:“得殺他們兩次才行。”
被噪音吸過來的人越聚越多,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吳七躲藏的小屋給包圍住了,但人羣中大部分都在互相的攻擊,那被撕咬的有皮沒毛都算是輕的,缺胳膊斷腿頂多是小傷,最慘的就是被周圍受影響的人同時圍攻,撕的比五馬分屍還慘,沒用多長時間,黑夜被鮮血給染紅了,但卻還在持續着。
由於屋子的窗戶都沒了,敞着一個挺大的口,不知受影響的人是如何感知到正常活人的,有不少都扒在窗臺邊,呲牙咧嘴的要往屋裡鑽,當在窗臺上疊起來一層之後,那就成了一道人肉斜坡,後面居然有人能從前面人身上慢慢的爬進去。就當踩着墊背往屋裡爬的時候,突然屋裡黑影一閃,有長條的東西從下往上揮過去,把剛伸頭進去的人砸個正着,瞬間下巴就被敲的粉碎,受到巨大沖擊慣性一頭撞在上面的窗沿,翻滾了幾圈掉了出去。
吳七用厚布矇住了口鼻,把自己的手給騰出來,拎着一條長板凳就從屋內的暗處走到了窗臺邊,咬住牙掄起了板凳就去敲搭在窗臺上還對他呲牙咧嘴的腦袋,一板凳一個,腦漿四散迸濺。
漸漸的吳七殺紅了眼,輪着板凳拍擊着伸頭進來的人,沒一會功夫,窗臺下面就堆了很多人,但附近的聽到動靜都聚攏過來,數量不減反增越來越多了。
這個夜晚的扒頭林被吳七給染成了猩紅色,鮮血如同水一般的流淌出去,殘肢斷臂以及被敲碎腦袋的屍首在屋前都堆積了起來,吳七從窗戶口直接就踩着那一堆死屍走了出來,只要有靠近他的就得捱上一通狠砸,踩在屍堆上面,吳七俯視着濃霧中閃動靠近的人羣,原本被水汽浸溼的全身,此時則是鮮血給浸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