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寂靜的黑屋內倏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拉電掣聲,瞬間白熾燈照亮小黑屋。
“啊”綁着在椅子上的那個女人渾身一顫地驚醒了,看來她被今天這場遭遇嚇唬的不輕了。
盧東傑慢慢走了過去,伸出手準備揭開她頭上的面罩。
忽然,盧東傑的頭瞬間往左側一偏,一個拳頭擦着盧東傑耳邊而過,盧東傑起手一個反手擒龍勢,扣住對方的襲擊而來的手,手肘往後一撞,賣魚勝急忙用左手堪堪擋着,趁機抽回了自己的右手,盧東傑接着壓低身形一個旋轉,使出一記掃地腿,對方急忙兩腳點地一躍而起,跳出盧東傑的攻擊範圍。
“你是什麼人?”賣魚勝眼睛直直地盯着還帶着面具的盧東傑,臉色有些錯愕,他看不出來盧東傑使用的功夫路數,盧東傑躲開了這一招不單隻,還反擊了還了半招,賣魚勝感覺肋骨處還隱隱有些生疼。
盧東傑看着他搖着頭笑了笑,沒有說話,神態像是戲老鼠的那隻貓。
“哼,裝神作怪,讓我試下你什麼料”賣魚勝似乎感覺盧東傑對他的輕視,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賣魚勝猶如猛虎下山之勢,化掌爲拳,劈面撲來,兩人拳對拳,腳對腳,一攻一守纏鬥着,賣魚勝以爲看準了盧東傑中路的破綻,近身向前,一記直拳朝着盧東傑胸部襲來,出拳速度之快,隱約帶起了風聲,盧東傑側身一閃,趁勢借力打力,擒住賣魚勝的手臂往後一扯,肩膀處往對方中路胸口向前一撞,賣魚勝便橫飛砸落地。
賣魚勝抹了抹口角的血,用力一拍地面,藉助力道凌空翻轉數圈,飛起對盧東傑使出了連環踢,盧東傑左右格擋着,雙手擒住賣魚勝的小腿處,上下一個對摺,把對方推飛出了出去。
賣魚勝倒地瞬間一個翻滾重新站穩,快步衝上來對着盧東傑出腿連續彈踢,趁着盧東傑左右躲避的空閒,瞬間欺身而上,右手使出勾拳直奔盧東傑咽喉處,盧東傑使出一記纏手勢,往外一推,右腳起腳,正中踢到賣魚勝的胸部位置,便再次跌飛了出去。
賣魚勝仍不罷休,一個翻身貼地,雙手撐着地面,繼續使出連環腿往盧東傑胸部位置攻擊,盧東傑不斷一邊後退,一邊兩手快速地不斷格擋着,等對方力竭時,抱住對方的腿憑空旋轉兩圈,再使出一記擺龍勢,直接往扔出牆邊去。
賣魚勝吐了兩口血水,雙眼紅通通地瞪着盧東傑,一個發狠橫衝衝直往盧東傑撲來,盧東傑退後兩步,架住了賣魚勝雙手,一個轉身繞到賣魚勝的身後,一腳往賣魚勝的膝關節處踢出,賣魚勝頓時無力跪倒了下來,盧東傑接着在他後脖子處,一記手刀便將他打暈過去了。
盧東傑剛想走過去給那個女人鬆綁,剎那間,一股冰冷的觸感直抵盧東傑的後腦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精彩,真精彩,不過你說,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快呢”陳威單手持着一支短狗,站在盧東傑身後,冷冷笑着。
盧東傑遲疑了兩秒,露出個笑容,慢慢舉高雙手。
“慢慢轉過身,醒定點”陳威手中的短狗戳了戳盧東傑的腦袋。
“哼,藏頭露尾,來,揭下來,讓我見識下這位大英雄的真面目”陳威看到轉過身的盧東傑還帶着個超人面具,冷笑一聲,身體微微往後退了退。
盧東傑假裝要揭開面具,忽然快速出手往前陳威手腕一拍,但沒想到陳威的反應甚是機敏,手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砰”陳威手中的短狗走火了一下了,正好打中了屋頂上的白熾燈,瞬間屋內陷入漆黑一片。
“唔”女人來不及發聲,便被一隻大手捂住了,一股呼氣的溫熱直衝耳邊,讓本來十分緊張的女人,莫名有幾分安心下來。
不過此時,屋內連一絲雜音都沒有,氣氛十分的壓抑,彼此都是大氣不敢喘一口。
盧東傑摸到一支啤酒瓶,往一旁投擲了出去“咣”的一聲。
“砰,砰、砰”陳威朝發出聲音的地方連開了三發。
但正是瞬間的火光也暴露陳威所在的位置,“咻”只聽破空的尖銳聲在黑夜中尤其刺耳。
“啊”“啊”
黑暗中先後傳來兩種不同的聲音,一個是女人的驚恐聲,另一個是男人的痛苦聲。
“啪”盧東傑打着了打火機,看到陳威痛苦地蹲在地上,胳肢夾着流血受傷右手,左手一邊摸索尋找掉在地上的短狗,忽然的這點亮光,讓他正好看到了那把短狗,剛想伸手去撿,忽然感覺後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便昏倒了過去。
“砰砰砰”黑暗之中又傳來三聲狗響。
夜黑風高殺人夜,盧東傑走出大門輕輕吐了口氣,對了下表,正好凌晨二點整。
“搞掂,收工”盧東傑把手中的短狗轉了一圈,插回關正飛腰間的佩帶。
“滴~嗚~~滴~嗚”還沒等關正飛繼續追問,外邊傳來的敬笛聲,應該附近的居民聽到了狗叫聲,然後報的敬。
“吶,現在還有個英雄救美的任務交給你了”盧東傑一臉神秘地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什麼?”關正飛狐疑地看了盧東傑一眼。
“女人,你進去就知道了”盧東傑往裡邊指了指,然後笑而不語。
三十分鐘後,差佬陸續趕來,有便衣的CID,還有兩支的PTU小隊。
“轟”外面的街道上傳來汽車高速轟鳴聲,只見一輛白色的保時捷跑車徑直衝了進來,“吱”一個刺耳的急剎車,從跑車上急匆匆走下一個年輕人,滿臉着急地衝了進來,左顧右盼地尋找着,當看到那個被幾個差佬圍着再做着口供筆錄的女人,大喊了一聲“珍妮”飛快跑了過去,兩人便激動地擁抱了在一起。
“不用再看了,人家的白馬王子來了,你的使命任務就算完成了”關正飛很沒風度地坐在臺階上翹着那隻受傷的腳,從口袋裡摸出香菸,叼了一支在嘴上點着,吸了一口煙,朝盧東傑把香菸盒扔過去:“食支菸,節哀順便啦”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啊”盧東傑嗤笑了一聲,拿起一支香菸點燃,坐在了關正飛的身旁,看着遠處那個劫後餘生的女人,搖了搖頭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大的功勞你讓我一個人攬着啊,你不怕我的頭不夠大,戴不住這頂帽啊”關正飛沉默了半響之後,才緩緩出聲。
“一世人兩兄弟,有什麼所謂,反正我都已經離開敬隊了,那我還搏什麼,搏一哥頒個良好市民獎給我?”盧東傑彈了一下菸灰,好笑地反問道。
“好,就憑你這句說話,以後就由飛哥我罩着你”關正飛豪氣萬千地勾搭着盧東傑的肩膀笑道。
“這句話等你做上警務處長再講吧,我先回去了,你支三八,我幫你開了三發,記得寫報告的時候,寫得好看一些”盧東傑將手中的菸頭往地上擰熄,起身拍了拍灰塵,背朝着關正飛揮了揮手。
關正飛摸了摸腰間的狗袋,看着盧東傑漸行漸遠的背影,呼了口煙,不由笑着搖了搖頭。
而此時,珍妮夫婦攜手朝着關正飛的位置來,想要帶着老公來當面感謝一下這位救命恩人,珍妮走着走着也看到關正飛身後盧東傑逐漸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隱隱心生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