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宮中舉辦宴會,慶祝皇帝第五子禹王恢復健康,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員,可攜帶家眷入宮。
此時宮中一片的盛況,宮女太監們一個個在皇宮各處穿梭着。
皇宮門口以及宮內的廣場上,早已停滿了各家的車馬,宮中的歡慶殿內,更是人聲沸騰。
當禹王府的馬車駛入宮門的時候,一個個侍衛都嚴陣以待,根本無人再敢對禹王有任何的懈怠。
馬車停下,率先下車的是一身淺綠色勁裝的墨竹。
隨後,墨竹將車簾挽起,將手伸進去,扶着穆輕衣出了馬車。
這一次,穆輕衣穿的是淺紫色的金絲繡花的宮裝,而穆輕衣從來都不施粉黛的臉上,此刻也抹上了淡妝,這讓穆輕衣看起來高貴而又不失淡雅。
一時之間,廣場上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穆輕衣的身上,而這些人中,恰好便有剛剛下了馬車的穆王南宮煜以及宣王南宮夜。
而後,一身深藍色華服的南宮墨從馬車內鑽了出來,那氣宇軒昂的模樣,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閨閣小姐的注視。
然而,南宮墨確實沉着一張臉,並沒有回以那些閨閣小姐的一向情意,而是,挽着穆輕衣朝着穆王和宣王兩人走去。
此時宣王南宮夜的視線才從穆輕衣身上移開,落在了南宮墨的身上,而他的眉頭,卻緊緊的皺起,眼中滿滿的都是探尋。
至於穆王南宮煜,只瞧着他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即臉上便露出了點點的笑意。
“三皇兄,四皇兄,別來無恙!”南宮墨在兩人兩步遠的位置站定,然後朝着他們抱拳道,而他的臉上,依舊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南宮夜還不曾說話,南宮煜便率先開口了,只聽他道:“五皇弟,前兩日聽聞你恢復了正常,今日瞧着,三哥我還有些不相信準備親自去瞧瞧呢,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三哥爲你感到高興!”
南宮煜說着的時候,滿面的笑容,仿若兩人之間十分的熟悉一般。
“三皇兄此話,莫不是不希望五弟恢復?”南宮墨問道,說這話的時候,卻讓人瞧不出此刻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南宮煜聞言,臉上的笑意微微一頓,隨即便擴大的道:“怎麼會呢,三哥爲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南宮煜袖子裡的手卻是緊緊的握起,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慌,莫不是南宮墨記得當初發生的事情不成?
南宮墨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南宮煜,隨後他的脣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道:“我開玩笑的,三哥切莫見慣。”
說完,南宮墨便向一旁站着的南宮夜道:“四皇兄近來可好?”
南宮夜聞言,並未說話,只是微微點頭,但是一雙眸子卻緊緊的與南宮墨對視,兩人之間,似乎暗地裡有什麼較量。
而此時,南宮墨挽着穆輕衣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記得,南宮夜喜歡輕衣。
穆輕衣感覺到了南宮墨手中的力道加大,並未多言,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彷彿眼前的一切,皆與她無關。
很快的,南宮夜收回了視線,只淡淡的道:“人應該到的差不多了,一同去歡慶殿吧。”
南宮墨聞言,便道:“我正有此意!”
說罷,幾人便一同朝着歡慶殿的方向走去。
當幾人都到了歡慶殿的時候,歡慶殿內已經坐滿了人,比之前幾次都要多得多,而那些人中,更多的是各家不曾出閣的千金小姐。
這宴會,儼然如同相親宴一般。
這狀況,看得穆輕衣與南宮墨兩人眉頭皆是一皺。
而幾個人出現在歡慶殿中的時候,衆人的視線都朝着幾人看來,當然,目光大多都是落在了南宮墨的身上。
而所有的人都發現,如今的南宮墨,比之五年前,更是多了一份的氣勢。
那英俊的臉上,哪裡還能夠瞧見一絲的癡傻氣息?
而這些人之中,最是咬牙切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太子妃慕容明月。
此刻慕容明月的面容是極爲扭曲的,她若是知道南宮墨能夠恢復正常,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受那太子的蠱惑嫁給了太子。
要知道,在五年前,她愛的人一直都是南宮墨。
而且,爲了與南宮墨解除婚約而嫁給太子,她失去了她爹那個最強的依靠。
所以,她恨啊,她悔啊!
想到這裡,慕容明月看向穆輕衣的眼神更是多了一絲的陰狠。
對於兩邊傳來的視線,穆輕衣與南宮墨兩人都選擇了視而不見,而是挺直了腰背朝着他們的位置走去。
幾人就做之後,基本上的人也都到齊了,就只剩高位上空空如也。
“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宸妃娘娘駕到,芸妃娘娘駕到!”
須臾,接連幾聲高呼傳出,隨即皇后領着四位貴妃,兩個兩個嬪妃從側面走進了歡慶殿。
此時坐在高位上的南宮啓與三日前比起來,臉色要平靜了許多,此刻,他臉上只有屬於帝王的那種威嚴。
皇后坐在南宮啓的左側,四妃之首賢妃坐在皇上的右側,其餘的三位貴妃依次坐在了皇后的下手,而宸妃和芸妃兩人依次坐在了賢妃的下手。
待幾人坐定,羣臣紛紛站起,朝着南宮啓以及各位妃子行了跪拜之禮。
一時之間,衆人的聲音震耳,迴旋在整個大殿之中。
南宮啓只是微微擡手,讓衆人平身。
這時,南宮墨拉着穆輕衣的手,從容的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兩人同時朝着高位上的南宮啓跪下,一同朝着行了叩拜大禮,並且磕了三個頭。
而後,南宮墨直起腰身道:“兒臣不孝,讓父皇擔憂了。”
“平身吧!”南宮啓道。
聞言,南宮墨便扶着穆輕衣一同站起,那恩愛的模樣,讓衆人眼紅。
這個時候,慕容明月的臉色更是難看。
當然,慕容明月的臉色,依舊無人看到,畢竟這個時候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穆輕衣與南宮墨兩人的身上。
站在大殿之中,南宮墨身上仿若自帶萬丈光芒,在場的諸人見狀,皆是神色各異,只有南宮啓的面色不改分毫,直接朝着南宮墨問道:
“墨兒,五年前之事,究竟因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