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王府的花園,她們的身後都沒有帶上丫鬟。
王府的花園比之聽雨院,不僅要寬廣許多,那顏色更是五彩繽紛美不勝收。
才一靠近,便能夠問道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而紫薇花、木槿花以及靠近地面的各種各色的花都開的正豔,大有一種爭奇鬥豔之勢。
只不過,兩人此刻似乎都無心欣賞這花園的美景。
“姐姐,我該這樣的叫你麼?”站在穆輕衣的身後,楚芷桐略帶着一絲的嘲諷的道。
穆輕衣聞言,身子一震,隨即轉過身去看向楚芷桐,只不過,她的臉上依舊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來。
楚芷桐見狀,只是脣邊微微的扯出一抹諷笑,道:“我什麼都知道了。”
是的,因爲她知道了,纔會同意嫁給趙生的,畢竟娘說了,這是她們欠她的。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甘心。
她不是不甘自己沒有能夠成爲禹王妃,畢竟當自己的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只能是現在的夫君的了。
雖說趙生是比不上禹王的地位,但是她也是從小受了爹爹的影響,也並不是特別注重那些個地位的。
只不過,像孃親在自己出嫁的前一日所說的那樣,自己只是因爲得不到纔想要去爭奪,這只是虛榮心作祟而已。
這一點她或許不能夠否認,而且入孃親所言,她們確實是欠她的。
但是,她心中對穆輕衣的不滿,卻是無法平復的。
憑什麼她的出現爹孃就不對她百依百順了?憑什麼爹孃都圍繞着穆輕衣轉?
就是因爲穆輕衣的緣故,她纔會失去爹孃的庇護的,她再也不是爹爹眼中的唯一了。
而且,嫁給了趙生之後,爹孃便回去了,以後的她便是無依無靠的了。
想着,楚芷桐的眼眶不由得泛紅,而看着穆輕衣的眼神也更加的憤怒。
穆輕衣看着楚芷桐的模樣微微皺眉,不過比起之前的厭惡,這個時候她的心卻是比較平淡的。
而這,卻並非是因爲楚芷桐與自己之間有着血緣的牽扯,而是因爲此刻的楚芷桐似乎少了一絲的嬌縱,少了一絲的惡意,這個時候的楚芷桐,嚴格的來說,更像是一個孩子。
看着這樣的她,她心中其實有些疑惑。
若眼前的楚芷桐纔是她的表象,雖嬌縱卻並無攻擊性,看着似乎也沒有多少的心機,那麼之前的那個楚芷桐,又是怎麼回事?
穆輕衣有些想不通,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便是有人在背後教唆楚芷桐,而這個人,怕也是不難猜的吧。
然而,楚芷桐見穆輕衣不回答自己,以爲穆輕衣不將她放在眼中,便有些惱羞成怒的道:“別以爲我會認你,我是不會叫你姐姐的。”
“嗯,我知道!”穆輕衣淡淡的應道,眼神無波。
只不過此刻她覺得楚芷桐更像是一個任性賭氣的孩子了。看來,她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啊。
有了這個想法,穆輕衣的心情也輕鬆了些許。
但是楚芷桐可不知道穆輕衣心中的想法,看着穆輕衣淡然而無謂的模樣,楚芷桐的心中更是生氣了。
“我告訴你,即便你是爹的女兒,但是隻要爹一天不認你,我都是郡主,而你只是一個江湖遊醫,這點你改變不了。”楚芷桐昂首挺胸的道。
穆輕衣聞言,心中差點沒有笑哭,果真,眼前的楚芷桐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子。
而事實上,穆輕衣的脣邊也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意,淡淡的道:“我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楚芷桐一臉防備的看着穆輕衣。
“不過不用我改變,現在你是趙夫人,而我是禹王妃。”意思是,她不再是以前的任性的郡主,而她,也不是她口中所說的江湖遊醫。
雖然,她對身份這個玩意兒上並沒有做過多的瞭解,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畢竟,身份這個東西看不見也摸不着,要的徒增煩惱,不要照樣快活。
楚芷桐聞言,不由得有些怔愣,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若是無事了,你便先回吧。”穆輕衣淡淡的道,隨即看到不遠處正有一個丫鬟朝着這邊靠近,便向那丫鬟道:“送郡主回去。”
說着,也不管丫鬟和楚芷桐的反應,便徑直的朝着聽雨院的方向走去。
穆輕衣的步伐極爲平穩而輕快,與楚芷桐的目瞪口呆卻有些對比性。
穆輕衣會聽雨院不久,南宮墨便也回來了。
“她同你說了些什麼?”南宮墨問,語氣中有着一絲的關懷。
因爲之前的事情,南宮墨怕楚芷桐再找輕衣鬧騰。
不過南宮墨心中奇怪的是,這威遠侯怎麼會突然的將楚芷桐嫁給了趙生呢?
而之前楚靖嶸也來找過穆輕衣,之後穆輕衣就變得有些不同了,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之間,又有怎樣的聯繫呢?
南宮墨對此一籌莫展,根本想不通是怎麼回事,而雖說讓卿暮去查,但是卻至今還沒有得到消息。
“沒說什麼!”穆輕衣淡淡的道,事實上,也真的沒有說什麼。
南宮墨見穆輕衣臉上當真沒有異樣,便也就放心了。
而這個時候,在鍾府,鍾離很暢快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只不過很快的,他的臉色就變得極爲難看了。
該死的穆輕衣,若非是她,自己也不會便秘到今日纔好。而身上的臭氣,也纔開始緩緩的消散。
這幾日雖說見到自己的人只有送餐送水的丫鬟和奴僕,但是隻要一想到他們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副拼命忍耐的樣子,他就氣怒。
而這幾日,不僅僅是便秘讓他不敢吃多喝多,更甚者。因爲他身上的臭氣實在是太難聞,以至於讓他臭的幾日不曾閤眼,即便是把鼻子堵着都沒有辦法入睡。
“來人!”
鍾離沉聲呼喚。
過了很久,纔有一個奴才姍姍來遲,鍾離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的陰狠,但是卻很快的斂去,只是沉聲道:“準備玫瑰花浴,我要洗澡更衣。”
趁着臭氣散了許多,他自然要好好的梳洗一番。
至於穆輕衣......
他自是有法子對付的。
想着,鍾離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眼中閃着一絲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