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久不曾上早朝的鐘離終於出現在朝堂之上。
不知道他是不是泡玫瑰花浴泡多了,此刻他的身上不僅沒有臭味,反倒是變得香噴噴了。
此刻皇上還沒有來,其他的官員便立即的圍了上去,道:“鍾大人,您可幾日不曾上朝了,身子可康健了?”
問這話的時候,那個官員的臉上分明是掛着關心的笑意,不過他的眼神微閃,似乎是看足了鍾離的笑話一般。
畢竟,鍾離得了什麼病,京城早已傳開了。
鍾離聞言,眼中泛冷,但是下一刻便笑開了來,道:“多謝李大人的關心,本官的病早已好全了。”
鍾離不是沒有看到圍上來的人暗暗輕嗅,這讓他恨得牙癢癢,不過,好在他昨晚泡了足夠奪得玫瑰花浴,除此之外,還用上了玫瑰油,這才讓他身上香了起來,若非如此,他怎敢上朝來?
他若是再不上朝,當那件事情捅開之後,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想着,鍾離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奸猾。
那些個大人們一個個的寒暄之後,見鍾離身上確實沒有臭氣了之後,便也就退開了。
此刻鐘離的臉上還維持着應酬般的笑意,但是他一回頭,便看到不遠處的南宮墨正冷眼看着自己。
鍾離不由得心中一驚,難道南宮墨已經知道了不成?
就在鍾離心存狐疑的時候,南宮墨卻轉過頭去了。
鍾離先是一怔,隨即眼中再次閃過一絲奸猾,隨後,便恢復平靜的站在那裡等待皇上的到來。
早朝結束,鍾離以有要事相談爲由跟隨皇帝往御書房而且,臨走之前還笑着看了一眼南宮墨。
南宮墨看着鍾離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這個老東西又想做什麼?
雖有疑惑,但是南宮墨卻並沒有久留,他得去一趟地獄門,都這麼久過去了,還沒有玄冥的消息傳來,也不知道阿翎這個時候怎麼樣了。
想着,南宮墨的眉頭緊擰,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而這個時候,在御書房,鍾離朝着南宮啓行了一個大禮。
南宮啓瞟向底下的鐘離,隨即手一揮道:“起吧!”
“謝皇上!”鍾離站起身來,頭微垂,一副恭敬的模樣。
南宮啓坐在龍案後頭看着鍾離,道:“鍾卿的病可好了些?”
“謝吾皇關心,臣已經無礙!”鍾離躬身道。
“嗯!”南宮啓點點頭,隨後略一思忖,便繼續道:“鍾卿方纔在殿上說有事要稟報,朕願聞其詳!”
鍾離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隨即便跪倒在地,朝着南宮啓拜了三拜。
“你這是?”南宮啓皺眉詢問。
鍾離聞言,便直起身來朝着南宮啓抱拳,道:“臣斗膽請求皇上一件事,還望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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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南宮啓眉頭一擰,隨即看向鍾離道:“鍾卿有話但說無妨。”至於能否成全便是另說了。
鍾離見狀,不由的道:“小女鍾瑤自小傾慕禹王爺,如今正值婚嫁之齡,懇請皇上爲小女賜婚。”
南宮啓聞言,臉色便變得沉吟起來,看着鍾離的眼神更是高深莫測。
鍾離見狀連忙低下頭去,但是他的脣邊卻露出淺淡的笑意。
南宮啓看着鍾離,眼神逐漸變得深幽起來,他自是不信鍾離嘴中的話,什麼叫做自小傾慕,當日殿中慕容明月辱他墨兒是傻子的時候,不還是鍾離推波助瀾的?
“鍾卿,墨兒如今已經娶妻!”南宮啓試探的道。
鍾離聞言,又是一拜,道:“臣知曉禹王和禹王妃之間情深意重,但是自古以來男人該有三妻四妾,禹王本是青年才俊,即便瑤兒爲妾室,臣也覺得不無不可。”
哼,皇家的妾室便是側妃,即便是妾室又如何,按照如今的趨勢,南宮墨他日極有可能爲皇。
若到那日,以穆輕衣的出生怎會有人讓她爲後,到時候後位不還是落在了他的瑤兒手上,屆時他便是國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不樂哉?
“你說的話不無道理。”南宮啓沉吟着道,“只是這事朕還需考慮一二,你且出去。”
“臣先再次謝過皇上。”說着,鍾離又朝着南宮啓行了一禮,隨後便退了出去。
而南宮啓依舊一臉的凝重,一直站在一旁的張公公看着南宮啓,眼中閃過一絲的擔憂。
他是喜歡禹王妃的,畢竟當時也就禹王妃真心待着王爺,但是方纔皇上並未拒絕,看來想必是會接收鍾離的提議了。
雖然難免覺得可惜,但是張公公也知曉自己也只是一個奴才罷了,這事,他也是無能爲力的。
“你覺得輕衣如何?”南宮啓突然轉身看向張公公問道。
“禹王妃賢良淑德,識大體,若非禹王妃,禹王怕是沒有今日。”張公公如實的道,說話的時候字裡行間都透着一絲小心翼翼。
南宮啓聞言看了一眼張公公,看得張公公有些心驚膽戰的時候,南宮啓才點點頭道:“確實如你所言,若是沒有輕衣,墨兒大概此刻依舊爲人所恥笑。”
說着,南宮啓的臉色沉吟了一些,便又道:“可是,壞就壞在輕衣的身份。”
是的,輕衣只是一個江湖人,沒有身份沒有背景,若非是當時的墨兒是個傻子,輕衣就根本無法進入他皇家的門。
“皇上說的是!”張公公附和道,此刻他除了附和,還能夠再說什麼呢?
南宮啓看着張公公,隨即便低下頭來,心中思忖着。
這鐘離不僅僅是京都御史,位高權重,更是靖嶸的妹婿,他日若是墨兒有了這兩人相助,怕是他日的路會容易走一些。
他身爲皇帝,無法明裡對墨兒有太多的幫助,畢竟皇后那邊還有整個趙家軍,除此之外,更有各家的勢力或明或暗的在看着。
這盤棋,若是稍有偏差,就不是滿盤皆輸這樣簡單的事情了。
想着,南宮啓不由得揉了揉有些暈乎乎的太陽穴。
張公公見狀,便趕忙的上前爲南宮啓揉捏,並道:“皇上若是覺得難想便先放下,這事不急。”
南宮啓聞言,原本閉目享受的他突然的睜開了眼睛,手一伸示意張公公停下手中的動作,道:“磨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