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越澤這話一出口,當即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齊書桓的身上。
齊書桓聞言,擡頭看向北冥焱,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緘默。
而北冥焱這個時候並沒有看向齊書桓,視線依舊看着前方,不過似乎也沒有看什麼人,此刻他的目光只是留在某個點上而已。
至於北冥滄,這個時候看着齊書桓的眼神中滿是自信,眼中閃着一抹得意的光芒。
可是這個時候,齊書桓卻突然的擡頭看向前方的北冥越澤,道:“啓稟聖上,二皇子去小人的畫齋,大多是看字畫,遇到喜歡的便買了去,並未瞧見二皇子是見什麼人。”
這話一出,聽衆席上的人莫名的皆是鬆了口氣,而北冥焱的眼神依舊淡淡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不過他的脣邊卻,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而這抹笑意,剛好就被北冥滄給看去了,頓時,北冥滄的臉色變得格外的可怕,看着北冥焱的眼神,就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只是看相北冥焱之後,北冥滄的目光更是狠狠的瞪向齊書桓,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最後被這個人擺了一道。
之前他確實是查出了北冥焱和客雲畫齋的關聯,然後威逼利誘的才終於從齊書桓的口中套出了一些口風出來。
到了後來,他直接的就抓了齊書桓的家人加以脅迫,這才讓齊書桓最終就範。
可是,他沒有想到齊書桓竟然連家人的安危都不顧,竟然還在這大理寺的堂中幫北冥焱。
眼中狠光乍現,手中的拳頭緊緊的握起。
“你這可是有意的在偏袒着誰?”這個時候,站在北冥越澤一側的婉妃突然的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道,看着齊書桓的眼神一臉的不屑。
豈料,齊書桓聞言,臉色當即便是一沉,一臉憤憤的道:“娘娘這話可不能這般的說道,是是是,非是非,草民怎敢在衆人的面前偏袒着誰?”
這話一出,便給人一種十分的耿直的感覺,就好像婉妃的話對他而言是多大的恥辱一般。
而婉妃這樣直接的被齊書桓懟,當即臉色一沉,怒聲道:“你怎麼說話的?”
在宮中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即便是遇到了朝堂中的大臣,他們哪一個不是對自己恭恭敬敬的?
偏偏着面前一介草民,竟敢如此的和她懟?
然而,婉妃這樣說,齊書桓卻沒有讓步,反倒是義憤填膺的看着婉妃,道:“娘娘,草民實話實說,草民生平最不喜的便是有人誣賴草民。”
說完之後,不等婉妃說話,齊書桓便朝着北冥越澤磕了一個頭,道:“皇上,草民在此不敢妄言,還請皇上爲草民作主!”
這激憤的模樣,愣是讓旁聽席上的一衆官員目瞪口呆。
這人,還真是個憤青啊,竟敢這般的和皇上和婉妃說話。
不過齊書桓這般的模樣,卻讓北冥越澤也不好說些什麼。
他是一國之君,齊書桓只不過是一介草民,可以不放在眼中。
但是在大理寺,在諸位官員的面前,他這一國之君,卻不能夠將一碗水給端歪了。
而婉妃原本想要繼續發難,但是因爲齊書桓直接的把問題給拋給了北冥越澤,讓婉妃只能夠乖乖的閉嘴。
“行了,你可以先起來了。”北冥越澤擺擺手。
左右對於這樣一個耿直的畫齋掌櫃的,他也不能夠去嚴刑逼供。
因而,北冥越澤的視線便落在了北冥焱的身上,沉聲道,“縱是你不曾在畫齋見什麼人,你那玉扳指作何解釋?”
不管如何, 那玉扳指,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就會落在這些人的手上的。
北冥焱聞言,卻笑了,看着北冥越澤,道:“父皇,兒臣斗膽問一問,這二人可是關在宮中大牢中?”
北冥越澤眉頭一皺,隨即便道:“正是!”
“父皇難道忘記了宮中大牢的規矩了麼?”北冥焱繼續的道,聲音清清淡淡的,其間卻有着一種隱藏着的諷意。
這份諷意,北冥越澤自是聽的出來,因而臉色十分的難看,但是這個時候北冥焱卻掃向旁聽席上的衆人,又掃過了北冥越澤身邊的衆位皇子。
這才繼續道:“皇宮大牢爲了防止越獄,便有一項不成文的規定。”
說着,北冥焱一臉凌厲的瞪向地上的兩人道:“試問,在牢中待了這許久的兩人,是如何能夠保留這玉扳指的?”
說這話的時候,質問的語氣,十分的濃重,身上的氣勢更是猶如天成。
此等凌厲的氣勢,可不是誰人都能夠擁有的,衆人心驚的看着北冥焱,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北冥越澤,心想着當年的皇上,可是比不上二皇子的。
這樣一想,衆人的心思便微微的有了些許的變化了。
這種十分的微妙的感覺,北冥越澤能夠察覺到,心中更是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身爲君主,臣子的能力氣勢在自己之上,就好比直接的被人打臉一樣。
而這個時候,北冥越澤更是想到了近日以來一直做的那個夢,心,更加的慌亂了。
也因爲如此,北冥越澤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可是偏偏就是北冥焱說的話句句屬實,自己也只能夠坐在這裡旁觀着。
而地上的陳進和王達兩個人,卻早已經嚇得垂首匍匐着身子不敢說話了。
王達更是覺得手中的那顆玉扳指十分的燙手,可是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將他給扔出去,心中滿滿的都是煎熬。
因爲二皇子說的沒有錯,進入老房的時候,他們的身上出了衣服,便什麼都沒有了,這玉扳指,是有人遞給他們的......
身子,不斷的發抖着,話,根本無法說出口。
北冥焱只是睨了一眼兩人,並未多話,而是轉身抱拳向北冥越澤,道:“父皇,兒臣懇請提一人證,指出真兇,以此證明兒臣的清白。”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
能夠證明二皇子清白的人證?這是何人?
北冥滄這個時候也是一臉的不解,這件事情中,還有何人能夠證明他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