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北冥滄不由得朝着一旁的朱氏看去,但是朱氏卻依舊靜坐在一旁, 並未看過來,甚至是根本呢就看不到此時她的臉上有怎樣的神情。
靜!堂內十分的寂靜,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落在北冥越澤的身上,所有的人的眼中都有着一種期待,期待着二皇子北冥焱將會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管一開始衆人是抱着如何的態度來此旁聽,但是這個時候,衆人不知不覺的便將這個當成了看戲。
一場,十分的精彩的戲。
誠如南宮墨帶着穆輕衣一進來的時候說的那樣。
“傳!”這麼多的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北冥越澤這個時候即便是不想應下,也必須得應下了。
只是北冥越澤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今日的自己,總覺得有一種被北冥焱牽着鼻子走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更加的想要儘快的將北冥焱給除掉。
威脅他皇位的人,如何能留?
北冥越澤話剛剛落下,門口便傳來了動靜。
衆人回頭看去,卻見許久不曾見過的葉寒這個時候手中提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葉寒依舊是那個葉寒,臉上也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這個時候衆人的視線卻都落在了他身上。
確切的說,是落在了葉寒手中提着的那個人的身上。
因爲,沒有人能夠認得出來那個人。
那人身上雖說穿着乾淨的衣服,但是他的手臂上露出的皮膚上卻滿滿的都是於痕,但是這於痕偏偏也不是衆人關注的地方。
此刻衆人的視線通通的都落在了拿人的豬頭臉上,說是豬頭臉,那還是客氣的了。
那簡直是一張被打的不成樣的臉,一坨紅,一坨紫的本就嚇人,此刻更是腫的不像樣。
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這樣的重手,更加的不知道這個人怎麼能夠被打的這樣慘竟然還能夠活着。
所有的人都盯着那個人瞧着,心中都疑惑着這個人是誰。
然而,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變化的朱氏,這個時候眼中卻突然的閃過一絲的驚慌。
怎麼可能?難道是?
朱氏回頭看向北冥滄,但是卻見北冥滄這個時候也正一臉疑惑的看着前方的那張豬頭臉。
想要提醒北冥滄什麼,但是北冥滄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這讓朱氏心中一陣着急,但是卻也不能夠將動靜弄大。
而此時穆輕衣的視線正好落在了注視身上,朱氏也在這個時候回頭,於穆輕衣四目相對。
朱氏臉上的神色一僵,隨即便朝着穆輕衣露出一抹笑意,便又端莊的坐在一旁,彷彿方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穆輕衣的視線掃向北冥滄,隨即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嘭!”的一聲悶響,葉寒將手中的人直接的甩到了地上,隨即單膝跪地,朝着皇帝抱拳道:“皇上,此乃人證田舒!”
葉寒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能夠聽得見。
頓時,所有的人心中皆是一驚。
而婉妃驚得差點從座位上滾下去,幸好朱氏眼尖的扶了一把,這才讓婉妃沒有在衆人出醜。
至於北冥越澤,此時臉上的神色十分的難看。畢竟他也沒有想到田舒竟然還會活着。
這個人是從皇宮的密牢中被劫走的,死了才最好。
若說此時誰最震驚,北冥滄當仁不讓的是第一了,
此刻北冥滄正一臉的蒼白,有種有着十分的顯著的震驚,此刻他的眼中更是泛着點點的血絲。
不可能的,田舒怎麼可能在這裡?
田舒不是已經死了麼?
那一日,他是看着田舒被人活活打死的,即便是那樣,他也依舊不放心的讓人隨着去了亂葬崗,確定了田舒已經死了的事實。
可是,田舒爲什麼會在這裡?
田舒爲什麼可以在這裡?
北冥滄的臉色十分的慘白,心跳一時之間也跟停止了一般,眼中閃着一絲的恐懼。
畢竟,田舒知道的太多了。
原本是想着讓他們指證北冥焱之後,將三人通通給解決了,可是田舒卻被人劫走。
那幾日,他整日的都心神不寧的,直到確定田舒死去了,他才終於的鬆了口氣。
可是,誰能夠告訴他,田舒爲什麼還在?
不,這個豬頭,一定不是田舒的。
北冥滄咬牙切齒的瞪着地上趴着的豬頭臉,眼中泛着一抹的兇光。
而坐在一旁的南宮墨淡淡的瞟了一眼北冥滄,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別人不清楚田舒爲什麼沒有死,他可是知道的。
因爲,田舒本來就沒有死。
至於北冥滄的人在亂葬崗中看到的屍體,只是被自己掉包的。
畢竟掉包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的。
只是一眼,南宮墨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垂着的頭,讓人不知道他此時心中正想着什麼。
就在衆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田舒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北冥越澤跪着道:“草民田舒,叩見吾皇萬歲!”
與王達和陳進兩人的顫顫巍巍不同的是,田舒的顫顫巍巍只是因爲他那一身的傷。
畢竟,那一日在城門口被打的人,實實在在的是他自己啊。
要不是那般,這個時候他也不會成爲現在這樣的豬頭臉了。
北冥越澤這個時候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臉色,但是看着田舒的眼中卻滿滿的都是狐疑。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瞧着也瞧不出模樣來,怎麼能夠確定這人是田舒呢?
“你是田舒?”北冥越澤沉聲的問道。
“草民,正是田舒!”豬頭臉回答道。
“不,你不可能是田舒!”王達第一個喊道,眼中有着不相信和恐懼。
說是恐懼,倒也不如說是一種心虛。
雖說,他們曾經是田舒的手下,但是這一刻,他們根本不希望田舒冒出來。
大皇子不是說了麼?他們兩人對好口供就好了,田舒已經死了。
如果這個時候田舒還活着,那麼他們的口供不全部......
想着,王達的臉色變得慘白。
陳進比起王達,更爲穩重一些,只是在一旁緊緊的盯着田舒的眼睛,但是越看,陳進的心中越是驚。
嘴巴張了張,卻並沒有說出話來,而他的眼中則是閃過一絲的疲憊,這模樣,彷彿是有了一種認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