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純無關痛癢的威脅,告訴張檸枝有什麼用。
哥們自由心證。
誰看見了?
江年吹了一聲口哨,心情愉悅。
今天虧了三塊錢,哦不外加半瓶一塊錢的水。算三塊七吧,換一個晚上的好心情,屬實是贏麻了。
一沒打架二沒損壞他人財物,屬於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老闆收攤回家後,晚上能睡着嗎?
江年無法得知答案,但他晚上回去包睡着的。下雨天早早洗澡,舒舒服服往被窩裡一鑽,乾爽且舒適。
前排,曾友大帝的手機插着羅馬仕的充電寶,扔在桌子裡。
大約是閒來無事,也在和同寢室的吳君故聊天。
“如果這個雨能一直下到明天早上就好,就保持這個毛毛細雨程度。洗完澡喝兩口水,直接上牀睡覺爽死。”
吳君故看了他一眼,好奇問道。
“爲什麼要喝水?半夜不會被尿憋醒嗎?”
曾友搖頭,嬉笑道。
“這你就不懂了,在這種天氣睡着是第一爽。等你半夜被尿憋醒,上完廁所一看時間三點半,這是第二爽。”
“妙啊,一個晚上睡出了兩個覺。”江年聞言拍手鼓掌,湊過去讚歎道,“臥槽,你是真會享受啊。”
“那是,半夜尿尿纔是精髓。”曾友頗爲得意,“我經常看小說到兩點半,然後昏死睡過去,一覺醒來.”
“你猜我幾點醒的?三點半!等於我雖然熬夜,但是深度睡眠了一覺後,又可以重新開始睡一覺。”
“臥槽,牛逼,難怪你每天那麼精神。”江年是個稱職的捧哏。
“過獎過獎,你也可以試試。”曾友有些不好意思。
吳君故見兩人聊得高興,欲言又止。
這特麼.睡覺時間不還是那麼一點嗎?就算一晚上尿七次,把前列腺都尿腫了,一晚上也就七八個小時。
忽的,江年問道。
“曾友,萬一你早上醒過來,上完廁所發現離打鈴只剩下三分鐘呢?”
聞言,曾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臥槽,那真想死。”
“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們寢室在五樓。”曾友道,“除了夏天熱點,冬天冷點,其實也算還行。”
“我有個文科B層的同學,他們宿舍在暗無天日的一樓。中午十二點沒光,宿舍拖把長大蘑菇。”
江年還沒什麼反應,這描述把一旁的吳君故給說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還能住人嗎?”
“當然可以,就是角落不見光。”曾友趁着晚讀,講得眉飛色舞,“****(保護性加密)。”
“嘔!”吳君故已經生理性乾嘔了,“別,求你別說了,嘔!”
“臥槽,你是真幾把噁心啊。”江年也有點頂不住了,甘拜下風,“要是我就換走讀了,太恐怖了。”
“切,住宿幾個錢,租房那可貴了。”曾友甩了甩頭髮,“你們也太弱了,一看就沒多少住校經驗。”
“以前我在鄉下初中住校的時候,那條件纔是真的惡劣。大冬天十二月份洗冷水,浴室後面就是亂葬崗。”
“你老家哪的?”江年好奇問道。
“天石鎮那邊的。”
“哦哦,那邊是有點落後來着。”江年道,“鎮南周邊最發達的大鎮應該是雲母鎮吧,陳芸芸她們那邊。”
“確實,他們那邊人口多,奶茶店和零食店都好多家。”曾友點頭,“我們那邊,全是採石場。”
兩人越聊越來勁,直到晚讀結束這才作罷。
曾友有些意猶未盡,初中的事情能說的事情太多了。那個時期的鄉下初中又亂又麻,古惑仔橫行。
校門口全是打架的,校園80遍地都是。初三的那羣人甚至還調換寢室,弄了一個樓梯間,專門用來草碧。
上高中之後,發現周圍都是正常人。
有天心血來潮上網搜了一下初中混混結局,驚訝發現網上混混不是年入幾十萬就是人情世故拉滿。
他頓時不是滋味,那受的欺負豈不是白受了?
晚讀結束,物理課代表把測驗試卷發了下來。
姚貝貝多拿了一張試卷,把空白的試卷摺好放進了張檸枝的抽屜裡。一轉頭髮現江年在拍試卷,不由疑惑。
“搜題呢?”
“瞎說什麼,拍一下存檔。”江年無語,把鏡頭轉向姚貝貝,“來,給你也存個檔。”
姚貝貝用手遮臉,“有病吧!”
“那咋了。”
江年才懶得理會黃貝貝,一股腦把試卷照片全給張檸枝發了過去。隨後他開始做試卷,並安心等答案。
一整節課過去,打鈴了他才擡頭。
由於這次只是日常物理測驗,所以也沒要求那麼嚴格。理論上來說,就算晚一點收卷也是可以的。
江年已經把會寫的都寫了,不會寫的就空着。
嗡,張檸枝已經把答案發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抽出空白的卷子幫她抄上去。不得不說枝枝寶寶成績又高又硬,物理題竟然也能寫出來。
虛假的六邊形-江年。
真正的六邊形戰士枝枝寶寶只能說勉強,嚴格來說應該是班長。
抄完,江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班長。
李清容已經寫完了,見他回頭,不由愣了一瞬。她伸出蔥白的手指壓在寫完的試卷上,慢慢往前推。
“不不,不用。”江年見李清容誤會了,連忙澄清,“我已經寫完了,想看看自己能考多少分。”
李清容又把卷子收了回來,點頭。
“嗯。”
話雖是這麼說,但江年轉身就把第六個選擇題答案改了。
原來選B。
他有原則,但不多。
李華早就做完了,一個勁在那埋頭看阿衰。時不時發出智慧的笑聲,真該死啊,也是讓他勞逸結合上了。
草!讓人嫉妒得幾把旋轉。
收卷之後,江年順着人羣出去放水。
由於推遲下晚自習的緣故,走廊上除了他們班的人外。幾乎都在教室裡上自習,因此顯得分外安靜。
直到寄吧孩子李華一個滑鏟出教室門,在走廊興奮喊了一句。
“臥槽,去不去食堂買吃的?”
頓時三五個男生臥槽臥槽齊齊響應,而後前呼後擁從二班教室門口大搖大擺的走過,熱烈討論物理試卷。
“臥槽,答案還能算出來?”
“嗯?那小問能做?我就寫了一個公式。”
“啊啊啊啊啊!!我好像漏寫了一個步驟,勾八老師會不會扣我分啊!不活了,嗚嗚嗚,活集貿啊!”
江年混入其中,觀察之後得出結論。
說話有理有據,認真分析物理題目前因後果的六十分哥布林。笑而不語,毫無感覺的是八十分勇者。
表情誇張,一哭二鬧三跳樓的是扣一兩分的賤比李華。
第三節晚自習。
“吐水?”餘知意略顯詫異,“你是說有人和門口那個賣菜卷的吵起來了,然後朝那老闆臉上吐水?”
“是啊,聽說那場面可爆了。”同桌搖頭嘖嘖稱奇,“可惜我去前門買飯了,沒看到經典場面。”
餘知意眉頭皺起,目光不由看向了江年的座位。
噴水,好熟悉的詞。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黃才浪思緒有點亂,他在這節晚自習快結束就會偷偷溜走。提着東西跟着楊啓明,去找他的前女友。
因爲高二不需要上四節晚自習,必須提前。
其實曠課也不算什麼,只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比如肚子疼之類的,就能順利敷衍過去。
重點是,楊哥能贏嗎?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吃了楊哥的飯自當要爲楊哥分憂。嫂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要是能和好就好了。
不過話又說來了,和好了,自己還能吃上蝦餃嗎?
呸!自己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黃才浪猛地搖頭,就算吃不上蝦餃也無所謂!做人要講良心,蝦餃不重要,楊哥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
不知不覺,他眼神變得清明。
自己是忠臣啊!
臨近下自習,江年一轉頭,好奇問道。
“他們倆怎麼走了?”
“上廁所吧。”姚貝貝頭也不擡應道。
她正在寫數學試卷,最後一道題做不出來。但她不願意問李華,於是想到了江年,她拍了拍江年的肩膀。
“江年。”
“做莫耶?”江年頂着一雙死魚眼。
“看道題,你知道這題怎麼做嗎?”姚貝貝把試卷遞給了江年,“做出來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江年看了一眼題,哦了一聲。
“這道題啊~”
“怎麼做?”姚貝貝眼睛亮了。
“先寫解啊,試卷都是白的。”江年理所當然指揮道,“寫啊,看我幹什麼,你要把解字寫我臉上嗎?”
姚貝貝忽然就來了氣,但爲了答案,她忍了。
“行。”
“還有冒號,你寫完解字不寫冒號嗎?”江年一副嚴師出高徒的模樣,“冒號啊,上下兩個點。”
“還有呢?”姚貝貝咬着牙問道。
“把已知條件抄一遍,已知然後可得。”江年耐心指導道,“寫啊,黃貝貝,你怎麼又看我了。”
姚貝貝心平氣和,臉上露出微笑。
“好啊,然後呢?我的意思是解題思路,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年一臉疑惑,而後認真道。
“這就是我的解題思路啊,我一直都是這樣做題的。最少得一分,你多寫一個公式,說不定還能拿到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