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縱身從窗口跳躍而出,然後是胡里胡塗,緊跟着是林國餘和紫菀。紫菀輕聲對林國餘道:“一會出了城找準了機會我們就跑。”林國餘小聲的回答道:“爲什麼不肯從正門走出,反而這麼費事?”紫菀冷笑道:“從正門走出?你以爲那些漢人安了什麼好心嗎?我們只要前腳從大門走出,我敢肯定,他們一定將我們和旱魃一起滅掉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不正是你們漢人的看家本領?”林國餘答道:“你說他們不要把我也一併帶上,我怎麼會是這種人?”紫菀道:“現在不是,保不齊以後便不是沒準以後你這樣對我呢”林國餘不答話,輕輕的握住了紫菀的手。
從城裡一氣跑了出來,旱魃卻跟的極緊,竟然連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紫菀見無法逃身,一頭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氣,叫道:“大石頭,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得先休息一下”說着,輕輕的向下拉了拉林國餘,林國餘會意,連忙也坐在地上,裝出喘的樣子道:“旱魃,我也走不動了。”
旱魃和胡里胡塗停了腳步,看了看林國餘和紫菀,說道:“你們怎麼這麼不中用?現在不過跑了二十里不到,竟然還說跑不動了?”
紫菀撇嘴道:“大石頭,你是妖,我們是人。人和妖怎麼會一樣?你還能飛呢,自然省力的多,我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兩條腿跑出來的。”
旱魃氣道:“我現在法力早已經只餘下原本的十分之二三了,哪裡還可以飛?我們不明明是一同跑來的?”
紫菀道:“反正我不管。你活了幾千歲,哪裡能和我們一樣?我要休息。休息夠了再走。”
旱魃擡頭一下四周。此處正是一個比較緩的坡,相對來說還算是平整,四周也有些樹木,但是並不妨礙動手。便說道:“好吧。我們在這裡休息片刻,然後我們就動手。”
紫菀一心想找機會脫身,說道:“這裡不好。”旱魃問道:“怎麼不好了?”紫菀解釋道:“五行相生相剋。大石頭你屬火,而木生火,這裡林木這麼多,正好適合你發揮法力。我們當然不能上你這個當,若要打,我們自然就要選在水邊”
旱魃叫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和你們動手的時候不會用法術,難道我說話會不算數?”看着紫菀一幅“那有誰知道”的表情,旱魃道:“那好,一會我們就從這裡轉那那邊的河邊,看你們倒底能不能打的過我。”
紫菀其實心中另有打算,一心只想拖延時間。眼見的月牙西沉,知道四更天已過,即將天明,心中只想着:“但願此去離河尚遠,這樣旱魃法力未復,懼怕陽光,與他動手,我們早已經贏了五成。只是要再儘量的拖纔好。”便看着一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胡里胡塗道:“胡里胡塗,我有個問題,一直搞不明白。你們二位才高八斗,想必是能解釋的了的”
胡里胡塗一直沒有機會說話,早就悶的不得了,見紫菀開始誇他,二人自己歡喜的不得了,當下說道:“當然當然。我們二人豈止有八斗,十五個大斗也裝不下我們。”
紫菀道:“是啊,這就是問對人了。我一直不明白,你們二人誰是兄,誰是弟呢?”
胡里胡塗一齊摸頭,這二怪活了幾十歲,哪裡想過這種問題?事實上他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都搞不清楚。這是突然被紫菀問起這個問題,才都想了起來:“是呀,我們倒底誰是兄誰是弟?若是搞明白了這個問題,那以後二人打架自己當兄的要佔大在的便宜。”所以二人齊聲道:“我是兄,他是弟。”
紫菀搖了搖頭:“這就不對了,怎麼可能兩個都是兄?又兩個都是弟?天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胡裡道:“不對不對,分明我是兄。當初老妖怪活着的時候告訴過我了。”胡塗道:“放屁。老妖怪告訴你的時候我怎麼沒有聽到?”胡裡道:“那時候,那時候你在水邊抓蚯蚓吃,老妖怪單獨同我說的,你當然是聽不到。”胡塗道:“不對,不對,分明我是兄。你看我的頭大,你的頭小,當然我是兄你是弟了。”二人安靜了半天,終於抓住了機會吵架。
紫菀對林國餘點了點頭,二人笑呵呵的坐在一旁邊看着胡里胡塗吵架。
吵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二人又已經由吵架變成了動手,在空地上打了起來。旱魃忍無可忍,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照着胡里胡塗呼的投了過去,喝道:“你們二人住嘴。象對蒼蠅似的,吵的我心煩。”
石頭帶着風聲飛向二人,胡里胡塗見狀連忙各伸一手,接住了飛來的石頭,可是二人卻仍是各不相讓,把石頭往自己手裡搶,那石頭啪的被二人竟然扯成兩半。林國餘低聲道:“胡里胡塗的功夫真的大進了。”紫菀低聲道:“多半是這幾天和旱魃在一起的原因。”
旱魃站起身來,對林紫二人道:“你們也休息夠了吧,我們快些趕到河邊,鬥一場。”紫菀見休息的時間的確不短了,沒有理由再耽擱,只好站了起身。衆人又向前方走去。,紫菀不時的又問胡里胡塗一些奇怪的問題來耽誤時間。
當林國餘衆人走到山下的時候,月亮已經下到山下,東天已經微微發白,但是天還未亮。旱魃指了指河邊的一塊空地,說道:“好了,我們不必走了。就在這裡比吧。”
紫菀答道:“這裡也不好,我們還要到河對面去,那一塊空地寬敞。”拉着林國餘要往前方走,找橋繞過河去。
旱魈一晃身形,攔在了紫菀面前,喝道:“你這丫頭,還想再拖時間嗎?到了河對面,你是不是又會說這裡不如山上好?我們還要上山?哪裡也不用去了,我就看這裡是最好的。”
紫菀被旱魃說中了心事,嘿嘿的笑了兩聲:“那好吧,這裡便這裡了。不過我還有兩句話對胡里胡塗說。”她轉過頭來看着胡里胡塗,問道:“胡里胡塗,我知道你們誰是兄,誰是弟,你們可想知道?”
胡里胡塗一齊道:“寥兄弟,求你快告訴我們吧。”
紫菀道:“爲兄的,功夫自然比爲弟的高。一會咱們和大石頭打架,你們倆誰的拳頭落在大石頭身上最多,誰便是兄了,誰最笨,打的少,誰當然就是弟了。”
胡里胡塗道:“寥兄弟真聰明,我們就按這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