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胡塗二人天真爛漫,分不出什麼親疏,和林國餘有些交情,可是這幾日和旱魃(查了資料,的確應該是旱魃,從今天開始改過來)日日在一起,也有些喜歡旱魃的爲人了,所以一見林國餘叫他二人上來助拳,倒有些迷糊了。
胡塗叫道:“祖父讓我們上前去打大石頭。”
胡裡卻道:“那一會兒大石頭若要再我們去打祖父又當如何?”
胡塗歪頭想道:“這可爲難了。”
胡裡拍了一下胡塗的腦袋大叫道:“好了,我有辦法了,你來幫祖父,我來幫大石頭。我們就在這裡打一場如何?”
胡塗想了想道:“好,我也是這般想的。”
二人竟然不理林國餘和旱魃,卻在一旁邊動起手來。
旱魃屬於純陽系的妖怪,雖然此時法力大失,遠不及其真實本領的十分之三四,但是一旦運起功來也是非同小可,剎時整間屋子裡一陣熱浪撲來。紫菀遠離旱魃有數尺,仍感覺混身發燙,而近在身邊的林國餘卻感覺自己面前分明是對着一隻大火爐一般,熱浪滾滾,他甚至沒有辦法下一拳頭一腳,硬生生的將踢到旱魃身邊的這一腳收了回來。
旱魃一見林國餘收了手退倒一邊,卻噫的叫了一聲:“你不是洪天佑的徒弟?你怎麼連陽符經一成的功夫都沒有?”
林國餘笑道:“我幾時說過我是洪前輩的徒弟?是你一直在說。”
旱魃思索片刻道:“小子,你不會陽符經,想是不通象形文字。這樣那經書在你手中也全無用處,你更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把陽符經還我吧,或許我看和你還有些緣份,再傳你些功夫。”
旱魃此言一出,卻引得林國餘哈哈大笑:“陽符經是九天玄女所授,黃帝所傳,可是你卻不過是一個千年殭屍,雖然厲害,卻不過是個妖怪,你總想着它做什麼?哦,我明白了,想是你害怕有人再修習了陽符經,學成了象洪老前輩那般的本事,再用陽符經來對付你,是不是?”
旱魃冷笑道:“你非但武功低微,竟然見識也這般短淺。我旱魃一向分兩系,一系即爲你們平常人死掉之後,屍體所變,是爲普通旱魃;再一系是黃帝嫡系,黃帝之女所出。兩系無論哪一系可是說與人類在本質上並無大的差異,與那些行屍怎可相提並論?”
林國餘問道:“那你又是哪一系?”
旱魃挺胸道:“某乃是黃帝之女女魃第五代玄孫。世人都自稱爲炎黃子孫,若論起輩份來,不知道當叫我做什麼了?”
林國餘有些吃驚,眼前的這光頭殭屍竟然還有這份來歷。紫菀卻笑道問道:“你這妖怪倒真會吹牛,爲了騙到陽符經,竟然說自己是是黃帝的嫡系外孫?有何憑證?”
旱魃道:“呵,你這小姑娘。我說了便是憑證,若只是單獨爲了取先祖的陽符經,還用的着這些廢話做什麼?早就將你們一起打死了!”
紫菀道:“你倒真會說謊話,竟然連眼都不還眨一下的——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是旱魃了,是殭屍,你的眼皮僵硬,自然是不會眨的了。你不過是想法子騙我們說出陽符經的所在,你若是殺了我們,陽符經你焉能夠再找的到?你說你是黃帝之女的第五代孫,那你想是也活了有幾千歲了,黃帝之女天生介於神妖之間,那她的後代自己也是法力非凡,怎麼又會被一個洪天佑一招制服,並跪倒在地,痛哭着舔着洪天佑的腳面哀求饒命呢?也是那洪天佑耳軟心活,竟然饒了你的性命,若是換一個人,早就一掌拍死你了,還能讓你再出來做惡?餘哥現在只是個普通人,還不知道陽符經的秘密,若是被他學到那麼一成半份的,怕是你也早就跪在地上大喊‘祖父饒命’了!”
紫菀這樣信口胡說,倒真把個旱魃給氣的夠嗆,懷疑他並非黃帝之後這還沒什麼,可是竟然添油加醋的說道他是如何跪在洪天佑面前大哭求鐃命,說到興處還哭喪着臉,裝出一幅可憐相。旱魃大叫一聲:“你這女子,好生無理!”搶身踏上一步,並不出擊,運用法力,登時屋內熾氣更盛,逼的紫菀後退數步。林國餘眼見旱魈要對紫菀動手,連忙一步穿到旱魃與紫菀中間,硬是抵住這道熱浪,只感覺旱魃每走進一步,身上便象是被火烤一樣,衣服開始慢慢的變的僵硬,更有一道白煙自領口冒起,竟然是衣服經不住旱魈的火烤,有被點着的跡象!
紫菀見林國餘衣服要着火,連忙一手向後拉了一把林國餘,想起院內似乎是有口井,意念一動,從井中取來水,在林國餘頭上澆下。嘩的一聲,林國餘身上冒起了一道水蒸汽。衣上之火已經熄滅。
旱魃眼見林國餘衣服將燃,本來也未想將他至於死地,只想讓他吃一吃苦頭倒收了火,哪知道竟然一道水竟然從天而降,將自己的火盡數熄滅,吃了一驚。眼睛早就看到了躲在林國餘身後的紫菀搞的小動作,叫道:“那女娃,你竟然會‘共工術’,可是炎帝后人?”
紫菀被旱魃問的吃了一驚。林國餘一見旱魃又誤會了,而紫菀顯然不知道共工氏的來歷,解釋道:“炎帝之妻,赤水之子聽襖生炎居,炎居生節並,節並生戲器,戲器生祝融,祝融降處於江水,生共工。共工是水神。”
紫菀也明白了原來這旱魃是誤會了,笑道:“你是黃帝后嫡,我是炎帝第九十代正孫。你有火術,我有水術。水火不相容,這可麻煩了。”
旱魃雖然活的時候久長,可是和人打的交道極少,象洪天佑,世外高人,不屑於講假話;而胡里胡塗,更是天真爛熳,所以倒是相信了紫菀這信口的一說,收住了功力,道:“算了,你是炎帝后人,想也不是什麼惡人。我也不與你們鬥了。但那陽符經確實是祖上之物,我卻一定要收回的。”說的十分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