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倚着裴慕念，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越發靠緊了他，“剛纔讓我死，我還，還有些不甘心的，不過現在這樣……死也沒有關係了。”
“我們不會死的。”頭頂的聲音低低的，哪怕在這惡劣的情況下，他的聲音還是能夠讓人的心無比安定，“我不會讓你死的。”
裴慕念垂了垂眼，望着懷裡瑟瑟發抖，似睡非睡的女人，薄脣輕啓，繼續道：“爲什麼忽然上山來？沒看到天氣告示嗎？”
“啊？”
蘇晚晚無力地搖了搖頭，“戒指，戒指丟了，我沒想那麼多，就上山了，下雪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普通的下雪，沒想到是大風暴，然後我還遇到了雪崩……剛纔，我覺得我會死在雪地裡面，我還不甘心地想，不能見到你最後一面了。”
蘇晚晚說着說着，脣角淺淺上揚，“結果你出現在我眼前了，踏着雪一路奔了過來，我還以爲我見到了天神呢。”
“不過……如果我們真的那麼不幸，念念，你一定是最帥氣的天神，我們在天上做一對神仙眷侶吧。”
“我要是做了神仙，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只能活着，你纔有機會。”
“切。”
蘇晚晚不滿地擡了擡頭，看了裴慕念一眼，“你都追到瑞士來了，還不顧危險上山來救我了，現在還說這樣的話啊，你這個人，能不能誠實一點面對自己的感情？你看我，我多誠實啊……。”
裴慕念低低笑了聲，沒說話。
蘇晚晚繼續說着，“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你兩個小時。”
“哦，在我後面來的啊？那你之前不回覆我的短信是故意的嗎？讓我着急？你知不知道，你沒有來挽留我，我很難過。”
如果她現在還有力氣，她一定要狠狠地揍裴慕念幾拳，以爲他真的不要她了。
“不對，你說你昨天來的，那你爲什麼……沒有來見我？”
蘇晚晚越想越不對，眼神猛地一凜，“你……念念你該不會……真的沒有打算挽留我吧？”
裴慕唸的黑眸緩慢對上她的眼睛，眸光幽沉，眼前的火光印入他的眼眸中，宛若帶着一股妖異的氣息，“要聽實話？”
蘇晚晚默默與裴慕唸對視了幾秒，迅速地別過眼，“算了，你什麼都別說，我什麼都不想聽！”
“你確定？”
蘇晚晚努力地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什麼都聽不見，聽不見！”
不說她也知道裴慕唸的答案了，沒有回覆她的短信，沒有在機場截住她，追過來了也沒有想要見她，還能是什麼？
如果不是她忽然間發生意外，他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會再見她了？
裴慕唸的手也擡了起來，覆在了蘇晚晚的手上，想要拿開她的手，蘇晚晚固執地捂住，“你不要說話了，我也不想聽。”
她想聽的話，就前面那些就夠了。
裴慕念卻還是用了點力，把她的手掰了下來，一字一字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