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跟叢笑已成夫妻,既定事實,那麼,她要搬走,無可厚非,自己也阻攔不了。
不過,她還是挽留叢笑留下來吃頓豐盛的晚餐,她今天興致勃勃買了不少好料,準備大展拳腳一番,只是便宜了祁墨。 шωш•Tтkā n•C○
叢笑痛快地答應了下來,跟周嶸住了一陣子,十分熟悉她的脾性。
她這人,能懶則懶,若是一個人,定不會好好料理上一餐,那些食物在自己走後肯定會被塞進冰箱,成爲過期食品。
周嶸很高興,她馬上去廚房忙活去了。
祁墨吃得不怎麼多,若非叢笑吃了不少,周嶸都一度懷疑自己的廚藝下降了。要知道,這幾天,她跟程炯一起,多半是自己親自下廚慰勞犒賞程炯的那個刁鑽的胃,花了不少心思專研廚藝,以往她是沒這個耐性的。
不過看着心上人吃得那麼開心,她也覺得十分滿足,很有成就感。
離開周嶸家,坐上祁墨的車,叢笑在依依不捨中又多了三分對未知地方的迷茫。
祁墨住的地方,在市區的繁華地段,高檔小區,進出保安盤查十分嚴格,他所住的小區跟紀無憂的那套公寓的格局極爲相似,兩個小區都是本城出了名的黃金屋,各有千秋。
祁墨的套房80平方,LOFT結構,閣樓還有40平方,設計都是冷硬的線條,男性化十足,他回國後大多的時間都住在此處,因此還是有些人住過的氣息存在的,並不像紀無憂那處,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跡,想要找到紀無憂的痕跡,真是難於登天。
叢笑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個自己即將要開始習慣的住處,她所不知道的是祁墨跟家裡的關係不怎麼好,除了他那個真心疼愛他的爺爺,對於父母,他與他們的關係處得極爲冷淡。
加上有爺爺撐腰,父親有時儘管看不過去,說他幾句他也不甚理會。
祁墨跟父親的關係鬧僵由來已久,這個繼母,他雖然冷眼旁觀,但還是痛恨父親將她給迎進門來,父親還以爲他的保密功夫極好,做得天衣無縫。
祁墨早就在繼母過來半年就查出了繼母原來是父親的二奶,母親過世,扶了正,連帶地,對一向敬重的父親他也是失望透頂。
而紀無憂,他跟父親紀紹霆關係和睦,紀無憂跟他妹妹紀無瑕的母親在紀無憂七歲就因病去世,她的身子本就纖弱,當初生了紀無憂之後,醫生就不建議她再生,可是意外有了無瑕後,她還是強撐着要生下來,十分的堅持,連紀紹霆也拗不過她。
無瑕生下來後,她的身子骨日漸孱弱,最後油燈枯寂,紀紹霆因她過世鬱鬱寡歡,若非看着無瑕日漸神似的那張面孔,他還真撐不過那一段悲痛欲絕的歲月,他對兩個孩子生母的感情極深,發誓這輩子不會再娶。
原本以爲有了寄託,沒想到無瑕的早亡,讓他又蒙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蹶不振,對事業跟人生也跟着看淡了,將紀氏交給這個一向讓他引以爲傲的能幹兒子,自己開始過着深居簡出的日子,對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而紀無憂也沒有讓他失望,將他交到手上的紀氏發展得蒸蒸日上,手段比起他老子,更令人津津樂道。
“這是主臥室。”
祁墨指着其中的一個房間,聲音低沉好聽,將叢笑渙散的神智給強行拉了回來。
叢笑蹙了蹙眉,她心知肚明那主臥室肯定是祁墨住慣了的,但又不習慣跟一個陌生人同牀共枕,儘管他們已經登記。
有些事情,還是爭取下,若是可行的話,自己受益匪淺。
叢笑躊躇了下,很快就下了決心,迎上祁墨的雙眸,她自己的水眸清澈澄淨,“我想要單獨住一個房間。”
她這話是陳述句,而不是問句。
祁墨聞言,似笑非笑,瞳眸中興起一抹詭譎來,“我還沒有那麼飢渴到孕婦也要強上。”
心裡卻有些陰翳,這叢笑,分明還在惦記着紀無憂,不過還是給她時間,讓她慢慢地死心。
至於這個孩子,不知道是否真能如叢笑所願平安地生下來,外界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
對這孩子,他沒有多少興趣,自然是不會分心過多關注。
“這間主臥室是我住慣了的,你若是喜歡,就給你住,我另外找一間住,不過今晚,我想你要委屈下跟我同牀共枕了,這兒其它的房間沒人打掃還不能居住,明天我讓鐘點工打掃收拾下你再搬進去。”
祁墨說這番話的時候,人已經慵懶愜意地斜倚在皮質柔軟的進口高檔沙發上了,還調整了一個愈發舒適的姿勢。
同牀共枕,從他口中吐出來,似乎十分正常,而且剛纔他又許了諾不會飢渴到孕婦也要強上,若是自己繼續推辭,不知道會不會礙了他的眼。
叢笑這下拿不定主意了,原本她還想說可以自己收拾一間出來。
叢笑的糾結小心思,自然是被祁墨給納入眼底了,沒想到她的戒心那麼重,一晚都容忍不了,若是她不識相,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定會刁難於她。
祁墨也不吭聲,自顧自拿起遙控器看起電視來了,漫不經心地按着一個又一個的頻道,心思卻根本就不在電視機的液晶熒幕上,他在等她的回覆。
叢笑沒料到祁墨不理會自己了,仔細打量了下他的神色,他的不耐,僅一閃而逝,而她恰好察覺到了,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
祁墨娶自己,並不是因爲愛情,自己不能在他面前拿喬,他經常容忍自己對他的不敬,但不代表他是個沒有脾氣的男人,他本人的心思,並不比紀無憂好揣摩到哪裡去。
分析了下自己目前的形式,叢笑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今後她還得仰仗祁墨這棵大樹,伏低做小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衡量之下,她同意了祁墨所做的安排,“那我先進去收拾下我的行李。”
她拋下話就轉身往那主臥室而去,所以沒有發現祁墨那意味深長的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