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解開心結,基情滿滿

蘭漓在麗水橋下不緊不慢的滑動着,身姿優雅,天藍色的披風微微蕩起,陽光下,少年如玉般美好。

看到某隻過來,脣角的笑輕輕揚起,“皇上,寶寶!”

兩人走近,一模一樣的披風下,手還牽在一起。

即墨萌眉眼暗沉,翻動着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思緒,只是開口喊了一聲,“漓。”

蘭漓點點頭,看向某隻,“寶寶覺得我滑的如何了?”

某隻笑顏如花,豎起大拇指,與即墨萌的表情簡直截然相反,“棒棒噠!”

“呵呵呵……”蘭漓就笑起來,笑聲中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沉重與勉強。

某隻心底嘆息一聲,漓哥哥活的通透而灑脫,而小鮮肉相比較活的就沉重多了,這樣的兩人都讓人心疼啊。

她感慨了一下,沒忘記自己今日來的目的,看着遠處白茫茫一片,笑着道,“你們不覺得一年四季裡,唯有下雪天才是最純淨的麼?就像是一個童話世界。”

聞言,蘭漓笑着道,“寶寶所言極是,下雪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被覆蓋,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白色,雖然不及其他季節的絢爛多彩,卻也是最乾淨純粹的色澤。”

“嗯嗯,就是這樣,尤其是小孩子啊,最喜歡下雪了,因爲下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還可以滑冰,滑雪,最是熱鬧好玩了,我就最喜歡,盼了好多年纔等到這一天啊!”某隻誇張的對着遠處的雪茫茫一片伸開了雙臂,一個擁抱的姿態,心裡則在默唸,原諒她吧,其實她最喜歡的是春天,咳咳

蘭漓的眸子亮起來,“喔?原來寶寶最喜歡的是下雪?”

“是極,是極!”尼瑪的,就算以前不喜歡,從今以後,也會是她最喜歡的季節了。

“呵呵,那就好,我也很喜歡下雪了呢。”蘭漓順着她的視線,也看着遠處白茫茫的一片,那些耀眼的雪曾經是最刺眼的顏色,可是現在……與她一般笑得純淨而美好。

某隻見即墨萌一直沉默着,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喂,你喜歡不喜歡?”

即墨萌抿着脣還是不說話,某隻又要再說什麼,此刻,蘭漓忽然喊了一聲,“萌弟!”

聞言,即墨萌身子一震,眼神變幻了好幾種色彩,半響,才沙啞道,“漓,你……”

某隻也驚異,萌弟?以前兩人的稱呼?她心頭動容,卻沒有說話。

蘭漓輕輕的笑起來,眼神有些飄遠,“好久都不曾這樣喊過你了呢,以前你還是四皇子的時候,我們在上書房讀書,你和姑姑去家裡玩,我都是這樣喊的吧,那時候,我想讓你喊漓表哥,你卻總是不願,呵呵呵……你明明比我小几歲,卻非要裝的像個小大人,姑姑和父親可沒少拿這事來說道你。”

“漓,你可知我爲何不喊你表哥?”即墨萌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聲音啞澀,似是很艱難。

蘭漓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道,“不是你少年老成,身爲皇子,有這份沉穩也是對的……”

即墨萌搖頭,開口打斷,“不是,很多年前,覺能大師曾爲我卜卦,我便知以後要坐上那把椅子,所以很多性子便不得不收斂壓制,身邊的人也不敢再多接近,唯恐……可誰知還是沒有躲過,連累你受了無妄之災。”

“萌弟!”蘭漓走近,與他的雙眼對視,“既然覺能大師卜算出你將來會坐上皇位,那便定然也知道會有這一劫難,一切便都是天意,不可違背,你又何必這些年將這些痛苦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而且……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的感受?”

“漓……”即墨萌的眸底有什麼在破碎,聲音都是顫的。

“我知道,你是不敢或是不忍對不對?自從那件事後,你便避開我,我不忍你難受,便也不再出門,你我之間就像是隔了什麼,唉,其實,不該這樣的,我從來都不曾怪過你,也不怨天尤命,甚至……我很高興,當初受傷的是我……”

“漓!”

“聽我說完,你對我來說,不止是未來的皇上,是君,還是我的兄弟,朋友,知己,能爲你這般做,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且欣慰自豪呢?”蘭漓笑了笑,“不要說什麼你還覺得愧疚的話,我相信,若是讓你帶我受這份罪,你也是會願意對不對?若是你將來爲我付出了什麼,難道希望我也對你一直活在愧疚當中?你若一直愧疚自責,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痛苦知道麼?”

這一番話,可謂是說的再直白不過,也是橫亙在兩人之間一直不敢觸碰的傷口不再遮掩的撕開,雖有些痛,卻是能夠面對了。

這樣最好,只有撕開面對了,才能徹底治癒。

即墨萌的身子都有些顫起來,他唯有用力的攥起手,才能剋制住那股來自骨血中翻滾起來的動容顫慄,見狀,某隻握住了他的手,身子貼的近了些,他似倏然驚醒,衝着她看過來,眼神複雜,有茫然,有無助,還有一絲脆弱。

她在心裡又嘆息一聲,握住他的手更加用力溫存,她又去抓蘭漓的手,蘭漓被她握住的那一剎僵了一下,只是很快便又放鬆下來,笑着由着她把它們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兩雙手都是如玉般修長白皙,握在一起,畫面真是美好的讓人嫉妒。

兩人的身子俱是一顫,片刻,彼此都用了力,讓那溫暖一直滲透到心底去。

氣氛是感人的,遠處那幾人都感受到了。

秦榛悅笑着,對秦皓然道,“哥,我就說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和驚喜吧?”

秦浩然望着那一幕,聲音微啞,“嗯,你說沒錯,有她在,就會有驚喜。”

楚玉的眼眸有些酸脹,長嘆一聲,“什麼時候,我的身上也能發生這麼感人的驚喜呢?”

楚玄白他一眼,“你?想要驚喜還不容易,去找墨寶就有了。”

聞言,楚玉脖子一縮,“那是驚喜還是驚悚啊?”

“好啊,哥,你敢背後編排墨寶,就不怕她……”

楚玉去捂她的嘴,“小聲點,被她聽到了,你哥哥我又永無寧日了。”

“唔……”楚玄掙扎着,很想去告狀。

秦榛悅抿脣笑着,秦浩然搖搖頭,再美好的氣氛加上這兩兄妹,也會毀乾淨了。

這邊,感人的氣氛,也被某隻破壞了。

她看着兩人握着手,雙目對視的畫面,腦洞一開,忽然覺得很有愛,咳咳

於是,她脫口而出,“看你們對視的這麼深情,牽手的這般親密,姐忽然覺得難道你們纔是官配?”

兩人怔了一下後,飛快的鬆開了彼此的手。

“咳咳……”

“墨寶!”

蘭漓咳嗽着,如玉的臉都紅了,即墨萌羞惱的斥了她一生,美顏也是紅的。

見狀,某隻更覺得兩人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一時羞澀……咳咳,她在想什麼鬼?

不過,三人之間的氣氛卻是更加和諧了。

“呵呵……開玩笑的啦。”

“哼,這樣的玩笑也敢隨便開?”

“呵呵……寶寶,以後不能這麼調皮。”

“是,是,不過我覺得漓哥哥喊萌弟真的很有愛哎,以後也這樣喊好不好?”

即墨萌的臉上有些不自在,蘭漓笑着點頭,“好,不過皇上終究是皇上了,外人面前還是要尊稱的,私下嘛……”話語一頓,他看向即墨萌,“皇上覺得如何?”

即墨萌彆扭的道,“你喜歡便好。”

“嗯,那就喊萌弟了,你也可以喊我漓表哥。”

這次即墨萌卻不幹了,拒絕的乾脆,“不要!”

“爲何?”

某隻也問,“爲毛啊?”

即墨萌傲嬌的瞥開臉,“朕不習慣!”

蘭漓含笑不語,某隻用力抓他,“習慣就好了,不然,你以後與我一起喊漓哥哥?”

艾瑪,怎麼覺得兩人之間更肉麻有愛了呢?

她自己都受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蘭漓的表情又尷尬了,即墨萌似是也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邪惡的東西,一時,磨牙道,“墨寶,再敢胡言亂語,朕就收拾你。”

“咳咳,好,好,我盡力純潔一點行了吧?”

某隻很乖覺的老實了。

蘭漓見她這模樣,卻笑了起來,笑聲中有一絲惆悵的釋然。

只有皇上纔會有辦法制住她,或者說也她也只有在皇上面前才肯低下頭去服軟,他當初沒有邁開那一步,便是失去了最好的爭取機會,如今……便只能看着他們,然後微笑的祝福、默默的守護。

這樣也好!

接下來,某隻拉着他們又去玩起了堆雪人,男子一組,女子一組,某隻和楚玄、秦榛悅玩的不亦樂乎,忘卻了寒冷和京城裡那些所有的規矩,舒展的如春季展開的枝葉,不受任何的約束,也活出了真正的那個自我,似是回到了無憂無慮、不諳世事的小時候。

而男子組裡,除了楚玉和蘭漓在忙活着,即墨萌還有秦浩然一開始是不參與的,兩人似是不屑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都揹負着雙手當大爺,玖嵐和墨水在邊上幫忙搬雪,很快,兩個大雪人就堆成了,一男一女,笑得都很是燦爛。

堆雪人,打雪仗,一個都不能少,只是打雪仗時,即墨萌和秦浩然還是裝老成穩重狀,於是,分組的時候,某隻眼眸一轉,不懷好意的道,“覺得自己老氣橫秋、不幼稚的一組,純真年少、青春風揚的一組。”

咳咳……這分組,針對性可真是強大。

某隻一宣告完,就舉起手來高呼,“青春風揚的站在這邊!”

楚玄第一個奔過去,秦榛悅也笑着走過去,蘭漓笑了笑,也不緊不慢的站到某隻的一邊,楚玉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妥協的加入了某隻的戰隊。

於是,最後,即墨萌和秦皓然兩個人一組,誰叫他們非要裝大人呢?

兩人的神情都還是那麼的高冷矜持,還有對他們這些幼稚的人的不屑,只是戰鬥打響後,他們就再也繃不住了。

“墨寶,你敢!”

“皇上,管管她!”

某隻第一個發起攻擊,拿起大雪球就毫不客氣的衝着兩人扔過去,兩人左躲右閃,還是難免被打中。

某隻笑得得意,“打雪仗不分尊卑和大小哈,只有輸贏,兄弟姐妹們,下手可千萬別客氣啊。”

楚玄和秦榛悅一開始還有些顧及,見她玩的恣意,也漸漸的放開了手腳,動作麻溜的仍起了雪球,楚玉和蘭漓也是,兩人有武功在身,扔起雪球來,命中率更高。

於是,漫天的雪球都對着即墨萌和秦皓然飛過去,砸的兩人像是要被雪淹沒了,身上,臉上都是碎開的雪花,好不狼狽。

終於,兩個人也激發出了血性,“皇上,咱們也還手吧。”

“嗯,剛剛誰扔的最狠,給朕狠狠的再收拾回來。”

於是,戰鬥更加激烈了,一時,打的不可開交,只見漫天的雪球飛舞,與之一起飄蕩好的還有暢快恣意的笑聲。

“啊啊……我錯了,不要再圍攻我了。”

“哼,現在知道後悔玩了。”

“楚玄,漓哥哥救我!”

“哎呀,墨寶,我來救你……唔,秦皓然,你打我幹什麼?榛悅姐姐,快來擋住你哥哥。”

“楚玄,我們一起好了。”

“還有我,讓小爺來對付他,哈哈哈……”

“楚玉,你給我閃開。”

“纔不要,哈哈哈,我們一起打你,感覺是不是很爽?”

“你……”

“漓,你不許幫她。”

“不要,我們是一組的,自然是並肩戰鬥了。”

“哈哈哈,對噠,小鮮肉,你乖乖投降吧!”

“哼,做夢!”

幾人追逐着,打鬧着,麗水河上的冰似乎都要被幾人的熱情融化了。

離開時,幾個人都成了雪人。

帶來的下人們幫着整理好後,才各自上了馬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意猶未盡的笑意。

一對人馬浩浩蕩蕩的踏上回京的路。

今日的這一切,周圍都是清場了的,帶來的人又都是親信,所以無人知道,一場卜算其實是一次痛快的玩樂。

馬車裡,某隻有些筋疲力竭的躺在軟枕上,手被雪刺激的還有些發紅,被他揣在懷裡暖着。

“墨寶,今天……謝謝你。”半響,即墨萌彆扭的道。

某隻白他一眼,“謝什麼啊,我也享受到了啊,嘿嘿,玩的還真是痛快。”

聞言,即墨萌眉眼閃了一下,聲音微暗,“墨寶,你很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的玩?”

某隻下意識的接口,“對啊,誰會不喜歡……”

即墨萌揣着她的手就緊了緊,“若是將來,你進了宮再不能這樣恣意的玩你會如何?”

“矮油,你緊張什麼啦,其實,咳咳,天天這樣玩也會沒意思的,偶爾玩一回就行。”

“那若是以後都要循規蹈矩,困在那個宮裡一次也不能玩了呢?”他的聲音緊繃,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某隻瞪他一眼,忽然又邪惡的一笑,“那就玩你好了。”

“墨寶,你……”即墨萌羞惱的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朕說正經的。”

“咳咳,我也很正經啊。”

“你再胡言亂語,朕就對你不客氣了。”話落,他作勢就要垂下頭。

某隻忙投降,“好啦,我不亂說了,其實呢,什麼事情都會有奇蹟,人呢也是會改變噠,也許姐以後進了宮,發現那裡的好不覺得是牢籠呢對不對?安啦,姐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的,都會讓自己過得快活的,最主要的是……身邊的人是誰。”

是自己喜歡的,再艱險不喜的環境也可以充滿愛,同樣,若是身邊相陪的人不是自己鐘意的,那麼即使到了仙境,也會如在地獄般折磨孤寂。

“墨寶……”即墨萌忍不住有些動容。

某隻擺擺手,“不要太感動啦,說不定以後我進了宮,弄得你那裡雞飛狗跳的,你巴不得攆我走呢?”

“嗯,這個倒是有可能。”

“納尼?你敢再說一遍?”某隻表情猙獰了,作勢想要掐他的脖子。

“咳咳,朕……哪裡捨得。”

“哼,這還差不多,就算是以後咱們倆打架了,也是你離家出走知道麼?”某隻趁機教育他。

“爲什麼是朕?”

“你是男人啊,難不成讓自己的女人大半夜的跑出去?”

“那朕去哪裡?”

“你?你可以找你的好基友啊!”

“好基友?”

“嘿嘿,就是楚玉啊,秦皓然啊,還有你的漓哥哥……”

“墨寶,你又找收拾是不是?”

“嘿嘿,其實,我真心覺得這樣基情滿滿很有愛啦,唔……禽獸!”

剩下的話終於說不出來了,車裡只斷斷續續的飄出幾許破碎的呻吟和喘息,一直延續了一路,春情也燃燒了一路。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麼?

趕車的花若風兄弟齊齊嘆息,一點都不遠了,近在咫尺啊。

進了城門,快要各自分開時,即墨萌戀戀不捨的道,“墨寶,等着朕,儘快,朕會安排你進宮。”

某隻被親吻的還有些手腳發軟,“其實也不着急的……”

“朕心急如焚,今年,朕想要與你一起在皇宮裡過年守歲!”

“好。”

算算時候,賢王府也該差不多有動作了,年前,這一切該都會結束了。

某隻回花樓前,將那封書信交給了即墨萌,剩下的事情,就由他們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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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冤案平反,京外送行

他們的動作很快,快的讓京城的人都措手不及,便覺得已經是天翻地覆!

太突然,以至於,聽到那一個個的消息時,覺得恍惚如在夢中。

即墨萌回宮後,便召集大臣去了御書房,嚴肅鄭重的把覺能大師卜卦的結果宣告了一遍。

覺能大師說,京城忽然下了這麼大一場雪,是因爲有冤情,處治不公,於是老天爺下了警示,若是不是順天而爲,恐會遭受天譴!

這話一出,衆大臣都是驚駭,他們不由的就想起了即墨這幾十年下大雪的場景,無一例外都是有重大的事情發生,當初攝政王出生那一日,還有先皇駕崩,皇上登基之日,還有幾年前,皇上遇險、蘭世子眼睛失明那一日……

次次都是大雪覆蓋,似乎那白茫茫的雪能夠遮掩了一起的污垢和黑暗,換天地一片安靜純白。

可是,遮掩終究是遮掩,真相藏了多少年,現在這是要翻出來麼?

參與的還有似懂非懂的,都無一不是心驚膽戰,過往的那些暫且按下,只是眼前所說的冤情又是指的什麼呢?

即墨萌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才又道出覺能大師的另一半話,冤情在北。

說道這份上,衆人也就明白了,北方,那就是沙城啊,而將軍府也在京城的北街上還有風月街的花樓,幾處地方都處在北邊,這巧合……也是天意吧?

看來將軍府的案子是要徹底翻過來了!

當然也有人提出質疑,比如如驚弓之鳥的上官駒,只是即墨萌的一句話便讓他無灰頭土臉的泄了氣,“上官愛卿是不相信覺能大師嗎?”

這麼一頂帽子壓下來,誰能受得了?

覺能大師那是衆所周知的得道高僧,在百姓眼裡,接近於神仙的存在,誰敢質疑?

上官駒面色蒼白,跪下連連請罪,其他人都緘默不語,靜觀其變。

支持即墨萌的大臣此刻自然是站出來慷慨陳詞,要求嚴查當年墨將軍一案,還天下朗朗乾坤。

刑部尚書惶恐不安,卻再也辯駁不出什麼來。

很快,即墨萌就下了聖旨,責令刑部速速審案,給百姓一個交代,給墨家一個公道。

刑部尚書領命而去,這一次再不敢敷衍了事,有覺能大師的卜算,誰敢再唬弄?

那豈不是要遭受天譴?

這一切的變故,不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不過賢王府聽到消息時,也只是不以爲然的哼了一聲,“就算回來又如何?如今的京城豈還會是三年前的樣子?”

“父王,據說,這三年,沙城有很多人進城,人口翻了數倍不止。”

“哼,他當初將計就計打的什麼主意爲父豈會不知?”

“那父王可是也派了人過去?”

“沙城可不是好進的,可是西北大營……”

“父王英明!”

“禁衛軍那裡,你也出一把力,莫要讓其他人捷足先登。”

“可是父王,姚家的姑娘……”

“哼,難道你以後就只依障姚家不成?”

“是,兒臣明白了。”

第二日,刑部就傳出消息,說是審理將軍府一案有了突破性進展,有人受不住心理上的罪惡感,所以來投案自首,此人便是當初模仿墨將軍筆跡僞造了那封信、導致冤案的罪魁禍首,而在朝堂上,刑部尚書追問是受何人指使時,他供出了上官駒的名字。

上官駒當然不會承認,大呼冤枉,其實本來也不是他主謀,他不過就是跑個腿而已,把那封信趁着去將軍府的時候,偷偷塞進了書房裡,怎麼就成了背後主使人了?

然而,在刑部的大堂上,他喊冤沒有多久,大刑還沒有伺候便忽然暴斃身亡,死的很是蹊蹺,刑部尚書卻不追究了,對外宣稱是他自治罪孽深重、所以畏罪自殺。

審理此案時,秦皓然全程在一邊冷然看着,看着這自演自導的一齣戲,包括最後上官駒還來不及關押便死在大堂上,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丟車保帥,最是正常不過了,爲了不牽扯出更多的人,這一顆棋子只能放棄。

他寫了案子的詳細審理經過,報了上去,即墨萌看了之後,當朝宣告,當年的案子是一個冤案,如今終於沉冤得雪,將軍府無罪。

秦丞相和敬平候都紛紛進言,即使如此,那墨將軍便該恢復原職,即刻召回墨將軍父子,至於去了花樓的墨寶也該恢復起名譽,重回將軍府做回千金小姐,甚至還要給予一定的補償,以體現皇恩浩蕩。

支持即墨萌的大臣也都請求,而其他人看着事實擺在眼前,已經是覆水難收,也只好賣個人情,跟着人云亦云。

於是,最後,即墨萌下了聖旨,即日起,昭告天下,將軍府無罪,且對朝廷衷心耿耿,念現在天寒地凍,待到明年開春便回京城,到時再予以封賞,而墨家小姐,雖流落花樓,卻心志清高,不染塵埃,特予以加封郡主的封號,三日後進宮,沐浴皇恩,等到父親兄長回京,再搬回將軍府。

這一份聖旨,很快便張貼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不出半天,已經是人盡皆知。

這審案……也堪稱神速,一天的時間,一切就都塵埃落定,古往今來,算是開了先例。

百姓們唏噓的同時,也都暗暗揣度,京城看來是要變天了。

而這一切,某隻暫時還不知道,她一大清早就又出了京城,等在送君亭裡。

只是這一次,和昨日等待的感覺大不相同。

昨日,是在京城的南郊,而此刻,是在京城的北門,顯得更加荒涼。

早上,氣溫很冷,好在今日的風不大,陽光也好,某隻穿着鴨絨做的披風坐在亭子裡,並不覺得冷。

四周,墨水讓人臨時掛了幾道簾子,又遮擋了一下,只留下衝着道路的那一面。

道路上還結着厚厚的雪,幾乎看不出路來,卻又清晰的延伸出去很遠,讓人忍不住猜想遠處是什麼。

“小姐,您在看什麼?”玖嵐見她一直盯着北邊,忍不住問,等人的話不是該望着出城門的方向嗎?

“看北方啊,小玖,你說當初父親和哥哥離開也是走的這一條路吧?”沙城便是在北邊,即墨最荒涼的地方。

聞言,玖嵐有些傷感,“是的,小姐,當初將軍和少爺不忍看你傷心難過,所以走的時候並未告訴您。”

某隻聽了有些汗顏,當初她剛穿越過來,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期待和新鮮感,還真是沒有什麼傷心可言,不過現在……

這幾年,書信往來,親情也早已是建立起來了,每逢一個月左右,父親和哥哥就會寄回書信給她,字裡行間都是毫不掩飾的關切和思念,她的心就算是石頭做的,都捂熱了。

作爲感恩回報,她也把前世知道的那些什麼三十六計,什麼兵法之類的東西寫了一份,讓人寄了過去,當然不會說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而是找了和合適的藉口,只說因緣巧合得了一本古書,所以謄抄了一份,希望對他們在沙城練兵有些幫助之類的,回信時,父親和哥哥都大加讚譽,激動不已,直說那兵法和計謀妙不可言,然後詢問她能否再看看古書上還有什麼奇妙記載沒有……

咳咳,她腦子裡就記得這麼多,她前世又不是學軍事的,哪裡還能再說出其他的來?

於是,只能委婉的告知,那古書殘缺不全,而且她看完後不想被有心人奪了去所以銷燬了。

兩人得知後,很是遺憾感慨了一番,不過卻是回信讚賞她做的對,懷璧有罪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毀了最乾淨。

見她久久不語,玖嵐小心翼翼的問,“小姐,您可是又想念將軍和少爺了?”

某隻點頭,“嗯”了一聲,望着遠處的視線沒有收回來。

墨水這時候出口勸道,“小姐,不必憂急,昨日您既然把那封信給了皇上,想來今日就會有結果了,不日將軍和少爺就能回京,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玖嵐也附和,“墨水說的是,小姐,您再耐心等些時日便好。”

某隻舒出一口氣,“嗯,當初父親和哥哥走時,我沒有送,這一次他們回來,我一定要來迎接。”

“嗯,將軍和少爺看到您一定會很欣慰激動的。”

“嗯……”某隻忽然轉了頭問道,“對了,小玖,你說這三年,姐變化大不大?父親和哥哥可會認不出來?”

玖嵐一怔,仔細想了想道,“小姐,屬下一直跟在您身邊,日日相對看着,倒是不覺得什麼,不過仔細一想三年前屬下初見您的樣子……”

“如何?”某隻急切的問。

“應該還是變化很大吧,身子至少長高了好幾公分,還有眉眼也張開了些,嗯,性子也歡脫些……”

某隻斜眼睨她,“性子歡脫了麼?姐怎麼覺得這三年下來,姐變得更加溫婉安靜、知書達理、深明大義了呢?”

“咳咳,屬下眼拙,小姐贖罪!”

“哼!誇獎人一點都不夠給力,墨水,你來說說,這三年,姐可有什麼不同?”

“這個嘛……”墨水似是爲難。

某隻的表情變得危險了,“怎麼?讓你們誇讚一下姐就那麼難?姐就沒什麼變化和成長?”

聞言,墨水只好硬着頭皮道,“怎麼會,咳咳,小姐這三年的成長還是非常可喜可賀的。”

“比如……”

“比如……變得更加溫婉安靜,咳咳,還有落落大方,嗯,還有更加聰慧……”

“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你沒說。”

“什麼?”墨水覺得自己已經昧着良心說了不少了,還有漏下的,咳咳

“還有姐變得更加美貌無雙啊。”

“……”這個就那麼重要麼?

某隻又自言自語了一聲,“也不知道父親和哥哥有沒有變得更美呢?”她可是一直記得剛穿越來時,被人家一老一少給驚豔到的場景。

玖嵐和墨水面面相覷,都打了一個顫,將軍和少爺變得更美?

某隻又坐了一會兒,便有些沉不住氣了,“那妖孽怎麼還沒有來?不會臨時後悔又不走了吧?”

“應該不會吧,佘崢王府昨日便開始準備了。”

“那會不會不從這一條路走了?”

“那也不會,去北方的官道就只有這一條。”

“這也不會,那也不會,那爲毛還不來?”

“咳咳,小姐,大約是您來的太早了。”

“你的意思是……姐我不夠矜持?”

“咳咳,屬下不敢、”

“哼,姐之所以來的早,是因爲要體現我的真誠好不?”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妖孽忽然在這個時候去北方和自己有關。

兩人聞言都不語了,因爲他們也有這種令人不安的預感,不然實在是說不過去,按說快過年了,這一來一去,等從北方回來,可就是春上了。

若非是重要的事情,誰願意冒着風寒,錯過年節,跑到苦寒之地去受罪?

三人正沉吟着,遠遠的過來了一輛馬車,卻不是攝政王府的標誌。

墨水定睛看了看,說道,“小姐,好像是天水閣的馬車。”

“天水閣?那個碧羅姑娘?”某隻也看過去,馬車很精緻,圍着厚重的簾子,除了趕車的車伕外,周圍並沒有跟着其他人,冰天雪地裡,顯得很是渺小而淒涼。

“應該是,碧羅姑娘愛慕攝政王也不是什麼秘密,這時候來送行在情理之中。”

聞言,某隻就嘆息一聲,“那隻妖孽有這樣癡情的紅顏知己也是福氣,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玖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姐,真的這般想?”

某隻瞪了她一眼,“不然呢?難不成姐還要拈酸吃醋不成,除了小鮮肉,別的男人就是左擁右抱姐都不管。”話落,對着墨水又道,“墨水,你也可以的哈。”

墨水面色一黑,忙拱手,“屬下不敢。”

誰不知道小姐最討厭男人三妻四妾,他們還能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麼?

某隻哼了一聲,不再言語了。

而遠處那輛馬車也停了下來,車上的人卻是沒有下車,就那般靜靜的等着。

不多時,終於,從遠處傳來馬蹄的聲響,整齊劃一,訓練有素,很快,一對騎兵就奔了過來,大約有四十五個,前後簇擁着一輛奢華的馬車,馬車是硃紅色的,有種很低調的喜慶。

一對人行到送君廳處,便停了下來,青風望着某隻的方向,眉頭皺了皺,他自然也看到了道路旁邊的那一輛熟悉的馬車,權衡片刻,對着硃紅色馬車裡的即墨殤低語了一聲,“殿下,碧羅姑娘在旁邊的車上等您。”

車廂裡,傳出漫不經心的一聲,“嗯,還有呢?”

青風抿了一下脣,才似是不情願的道,“還有墨小姐在上面的送君亭子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車裡的人似是默了一下,纔開口道,“青風,你管的多了。”

聞言,青風面色一白,忙請罪,“殿下,屬下知罪。”

他不就是……

“下不爲例!”

“多謝殿下!”

“你對碧羅說,本王知道她的心意了,天氣寒冷,讓她回去吧。”

“殿下……”青風有些不忍,還想要說什麼。

“嗯?本王的決定你也要質疑了?”

“屬下不敢!”

“那還不快去?”

“是,屬下遵命!”

然後,青風從馬上下來,走到碧羅的馬車前,對着裡面的人說了兩句,於是,那輛馬車調轉了方向,又回了京城,自始至終,馬車上的人沒有下來,簾子也不曾掀開。

某隻見狀,就嘆息道,“還真是無情呢!”

玖嵐和墨水無語。

某隻又道,“你們說,那妖孽會不會連姐的面也不見就瀟灑的走掉?”

兩人還是無語,他們不知道怎麼接口。

“尼瑪的額,他要是不來,姐花了好幾百兩銀子買的酒都浪費了……”話還沒說完,那輛硃紅色的馬車門打開了,即墨殤款款的走下來。

還是一身紅衣妖嬈,華麗風騷的讓人很想在那長長的下襬上踩上幾腳,不管多冷的天,他都是輕裝上陣,身上連件披風都沒有,就那麼笑着走過來,踩在雪地上,沒有半分的痕跡。

可那張美絕人寰、勾魂攝魄的臉卻像是要刻進人的腦子裡去,再也剔除不掉。

某隻暗暗又罵了一聲“妖孽”這才笑着站起來,衝着他招手,“殿下,好巧啊!”

聞言,墨水和玖嵐就低頭裝死了,等了人家半天了好不?

即墨殤卻是笑得更加天妒人怨,腳下的步子都快了,眨眼便進了亭子,“是巧呢還是小丫頭特意等在這裡爲本王送行?”

某隻嘻嘻一笑,“矮油,奴家掩飾的這麼深沉都被殿下看出來了麼?”

“呵呵呵……那是因爲本王懂你!”

話題一下子又要曖昧,某隻忙做了個請的姿勢,“殿下,請。”

“好!”即墨殤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撩起衣袍就坐了下去。

亭子裡,事先某隻早已讓人在凳子上放了厚軟的墊子,石桌上擺着一個酒壺和兩隻杯子,玉白色的瓷發着清幽的光芒,腳下還有一個大大的火盆,裡面的炭火燒的正旺。

此時,連風都是靜謐的。

即墨殤忽然擺擺手,青風面色一變,“殿下……”

“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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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朕只給你七天第一百零一章 震撼的貓步來了第七章 朕吃醋第十三章 戴綠帽子了第二十六章 真容驚豔第二章 哪個少女不懷春第十三章 戴綠帽子了第五章 想死你了第四十二章 才種上梧桐樹,就引來了鳥第三十三章 我們把最珍貴的給他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裡來相會第五十七章 活出個人樣來第七十七章 震撼開唱第七十五章 震撼選美嘍第十六章 終於大婚了第四十七章 某隻出軌了?第五十一章 出門找個大夫看看還有救嗎第三十九章 來了一羣名門小姐第二十一章 失戀的萌萌噠第四十章 晚宴第二十七章 萌萌愛寶寶第一百一十二章 熱鬧的花樓第七十三章 冤家相會第四十九章 我也想和你算算心理陰影面積第二十二章 太特麼的坑爹了吧第三十二章 給小包子寫信第二十二章 我們在純潔的喂水啦第一百一十三章 賀壽一鳴驚人第十三章 朕不是還有你麼?第二十三章 朕會剋制,會溫柔的第六十二章 令人崩潰的醫館第十九章 新婚燕爾第三十章 他養的起後宮三千麼第二十九章 我不會上當的第五十二章 不服本寶寶嗎第九十四章 朕就那麼好欺負?第三十二章 給小包子寫信第四十六章 白蓮花和綠茶第十八章 打敗妹妹們第十三章 一個前世,一個今生第一百零二章 上了誰的船?第三十八章 不許再出現豬蹄第一百零五章 你是電,你是光第十一章 成雙成對,塵埃落定第四十二章 陳年四舊事第三十七章 給美男看病第五十一章 出門找個大夫看看還有救嗎第四十二章 懲治渣女第四十四章 嚇死本寶寶了第三十四章 這一招,可以用兩年第七十八章 對萌萌噠心軟了第十三章 朕不是還有你麼?第十章 臣妾尊旨第一百零三章 姐帶着你們去嗨翻全場第九十二章 鴻門宴上的危機第二十七章 萌萌愛寶寶第五十二章 同牀共枕第十章 一出好戲第八章 有她就是天堂第六十七章 腹黑萌萌噠第十一章 成雙成對,塵埃落定第二十三章 要節操有毛用啊第十章 一出好戲第一百章 驚天地、泣鬼神的比賽開場,震撼第四十一章 以後他的褻衣姐承包了第四十一章 正宗的蛇精病第七章 朕吃醋第二十九章 雙龍爭鳳,必有一失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名即墨白,小名小白第四十章 晚宴第九十五章 十年磨一劍、人第六十六章 本王捧你的場子第一百零四章 驚豔的四美表演第十三章 一個前世,一個今生第五十六章 等着姐來撲到第十四章 上門找虐第二十二章 我們在純潔的喂水啦第八十二章 漓哥哥的病,我一定管第三章 去花樓,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第五十六章 等着姐來撲到第五十二章 同牀共枕第二十章 敬茶第四十四章 嚇死本寶寶了第十五章 小包子第十四章 被美男調戲了第五十七章 活出個人樣來第六十二章 令人崩潰的醫館第七十二章 朕要見她第四章 又到賽花節了第十章 她到底是個什麼鬼?第十九章 誰不服本寶寶,來戰第二十九章 雙龍爭鳳,必有一失第十章 一出好戲第三十七章 給美男看病第五十二章 不服本寶寶嗎第一百零二章 上了誰的船?第三十五章 稱職的男盆友第六十一章 你奪了姐的初吻第三十七章 給美男看病